第五章 女神从天降
这个女人不可思议，真的是不可思议啊！
不仅样样事都会干，就连打鼾的声音也比男人还洪亮。天，简直就是鼾声雷动啊！这样的丫头以后要嫁给谁？新婚之夜听到她的鼾声，第二天就会想要离婚的。
他现在在担心什么？她的婚姻吗？光是想象着她的枕边躺着别的男人，像他这样指尖拂去她面上的发，他就会觉得胸口闷得慌。
他这是怎么了？他不是一直喜欢费家大小姐嘛！现在干吗这样专注地盯着费家二小姐的睡脸？
仔细看，其实她长得也不差嗳！如果说费烈焰属于精明强悍外加性感的女生，那么费烟波属于哪种呢？
她有圆圆的眼睛，可没时间画眼影；她有又长又翘的睫毛，都不需要上睫毛膏；她有小巧的鼻梁，却没有费烈焰来得挺拔；她有柔软的唇……忽然很想尝尝它的味道。
疯了！疯了！明明喜欢人家姐姐，却对妹妹动了非分之想。他要疯了！
他正在抓耳挠腮地郁闷着，一直紧闭的双眸却在他稍不注意间睁开了，“为什么一直看我？难不成……爱上我了？”
“你你你你你在胡说什么？”他没事干结巴个什么劲？赶紧转移话题，“我只是在想，你……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帮我补报告。”
“不是说因为帮我做饭所以才会生气，因为生气才会把报告当成垃圾丢掉。我不想看你因为我而被赶出医院，所以替你补救喽！”费烟波说得理所当然。
“只是这样？”他不满足地追问下去，“帮我做营养餐，让我上手术台，替我补报告，细想想看，你真的帮我做了很多事嗳！”他凑到她的脸跟前，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眸，生怕错过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喜欢我吗？”
噗！
“咦！”她喷了他一脸的口水，好脏。他嫌弃地擦着脸，嫌弃地瞅着她，“你真脏嗳！”
“你真自大嗳！居然认为我喜欢你？！”费烟波支撑着坐起身来，美美地睡了一会儿，她的劲头又回到身体里了，力量大得足够跟他斗嘴了，“你有王子病吗？以为自己长得帅一点，所以每个见到你的女生都会色迷迷地盯着你流口水？”
他不死心地刨根问底：“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要跟他说吗？望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开了口：“因为你长得像我初恋的对象啊！”
藏匿了多年的感情，在看见那张相似的脸时情不自禁地爆发了。
“我跟你说过吧！我不擅长表白，所以对初恋的对象，即使再怎么喜欢，再怎么心动，再怎么难以抑制，也从来没有表白过——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直到我们分开的那一天，我也从没对他说过。”
她的初恋跟他中学时的单恋好相似哦！他也是一直一直喜欢费烈焰，可从未亲口表白过。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的关系吧？他忽然对她起了温暖的心，“后来呢？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
“他……”
费烟波话未出口，门忽然被推开了——
“费烟波？你死了没有？老妈要我来看看，你死了没？”
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大冷天还穿着绝对不到膝盖的短裙，披着华丽无比的毛皮披肩，优雅的卷发随着肢体动作在跳舞。
她是——
费烈焰？！
韩无际傻乎乎地望着推门闯入的那个人，像被人点了穴一样杵在那里，完全失去了反应。他期待了多年的女神就这样从天而降，现在他该怎么办？
韩无际蓦然从费烟波身边撤军，手不自觉地爬上了头，他开始整理自己的发型、衣领、袖口，手足无措地摸着鼻尖，游移的眼神简直不知要往哪里看才好。
可惜让他手足无措的人连看也不看他，只顾着跟自家妹妹闲话家常：“我找你有事，你的手机打不通，我就打到了医院，听他们说你病倒了。我倒是无所谓，可老妈在一旁听了一个劲地咋呼起来，非要我来看看你的情况。吵得我实在受不了了，为了我自己的安宁，勉为其难从我繁忙的日程里拨点空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而已。”
她说没事，费烈焰就没有再关心了，倒是想起相亲的事来，“上次代替我相亲的事，谢了，韩家的十亿资金已经全部到账。”
“是吗？那太好了。”费烟波忽然想起一直挂在旁边跟衣架似的家伙，“他，就是跟我相亲的家伙，韩家的……”
“你居然当上医生了？”费烈焰上下左右地看着他，脱口而出，“你干吗那副表情看着我，不认识我了吗？那时候你可是无时无刻不跟在我身后，韩无尽？”
韩无际倒吸了口气，慌忙摆着手，“我不是……不是韩无尽，我是……我是韩家的长子韩无际，你你你你认错人啦！”
“我认错人了？”
费烈焰白了他一眼，正要说话，有人敲了敲门。一个高个子秘书打扮的男人站在了门口，“烈焰，MBB私募基金的总裁已经到了，我们该走了。”
瞭了韩无际一眼，身为华辰地产的执行总裁，她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我去忙了，那个他……是我的助理崔官锦，姓崔的崔，官运亨通的官，锦绣前程的锦——看得出来他爸妈多么希望他飞黄腾达吧！把他的名字记住了，下次介绍你们认识——那么，再见了。”
像突兀地到来一样，费烈焰突兀地离去，留下紧张得来不及打招呼的韩无际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她离去了。
“别看了，眼珠子掉出来了。”
“啊？”韩无际赶紧抹了把脸，顺道收回自己的目光。
可惜，费烟波还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就那么喜欢我姐吗？就那么喜欢费烈焰？”
“怎么？看不下去啊？”他跩跩地俯视着她，“因为喜欢我，所以不能看到我喜欢你姐？”
要她说几次啊？她喜欢的另有其人。费烟波第N次地告诉他：“我不喜欢你，只是你这张脸让我想起当年很喜欢很喜欢却没能表白的初恋对象。”
“那现在呢？”刚刚费烈焰进来之前他们在谈论的话题，要不是因为女王突然驾到也不会被打断。韩无际急着想知道，“现在呢？现在你喜欢的对象怎么样了？”他自己都觉得奇怪，那么在乎她喜欢的人干什么？
费烟波掀起被子下了床，脚还是有些无力，可她终究还是站了起来。她越是不说话，他越是想知道答案，“快说！快说！你单恋的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他……有了自己喜欢的对象，正追着爱的人满世界转悠。我……”她收拾着床铺，像没事人似的陈述着，“我失恋了，不！不能算失恋，只是我怀揣多年的初恋，一直以为终有一天会成为现实的初恋，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喜欢你’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只是结束了而已。”
她抬起脸来盈盈地望着他，有点忧伤有点释然，看得韩无际乱不自在地推搡着她，“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别对我移情，我不喜欢你这一型。”
费烟波不客气地回嘴：“那要怎么办？偏偏我喜欢你这张脸嗳！”
“我哥……不是，是我弟……我弟韩无尽也是这张脸，可惜他恋爱了，要不然我把你介绍给他也不错。”
哈！她咧着嘴笑开来，原本悲伤的情绪也因为他蹩脚的谎言而渐渐释然。她居然有了和他开玩笑的心情，双手握住他的脸，她对他引以为傲的脸蛋又捏又揉，“你兄弟有了喜欢的人，可你没有恋爱啊！你把这张脸借给我看就好了。”
“不行。”他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她帮他说出口，“因为喜欢费烈焰吗？”
韩无际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嘟囔着：“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家伙现在的表情是害羞吗？他也会害羞，为了大姐而害羞？算了，不捉弄他了。费烟波好心地告诉他：“你总是打听烈焰的事，刚刚见到她又表现得手足无措，还故意耍帅。上次之所以会答应相亲，也是因为以为来相亲的会是费家的大小姐，对不对？”
他闷不吭声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又露出那副害羞的表情。就是这副表情，实在太可爱了，可爱得她不忍心欺骗他。
于是，她做了一件残忍的事——告诉他事实。
“别喜欢她了，别喜欢费烈焰。”
“呃？”
“她有男朋友了。”
韩无际震惊地脱口而出：“你上次说她还没有喜欢的人。”他为此还兴奋了好几个夜晚，“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是骗我的吧？现在说的话是骗我的吧？”
说啊，快说啊！说是的，说费烈焰没有男朋友，说我对费家大小姐的单恋还有机会。你倒是说啊！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她再次选择残忍，“刚刚进来接烈焰的那个男人，你看到了吧？说是我姐的助理，叫崔官锦的。姐姐的助理前前后后有五六个，每一个我都见过，可是姐没有介绍过其中的一个。她仔细地介绍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又说下次会特意找机会介绍我们认识。我就知道，那个男人对姐来说不是一般的人，应该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才是。所以，你对费烈焰——死心吧！死心吧！”
“你骗人！你骗人！”
韩无际气恼地跑出了病房，被留下的费烟波跌坐在病床上，紧紧地揪着被子，她喃喃自语：“早一点知道，早一点解脱，这就是单恋，无望的单恋。”
他到底要气多久？
已经两个礼拜了，自从知道费烈焰有男朋友之后，韩无际足足两个礼拜没理她。虽然她煮的营养餐他有吃，她带他上手术台他有认真学习，她查房他会乖乖记笔记。可是，他多一句工作以外的话都不愿意跟她讲。
他这样闹别扭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圣诞节、新年加上医院的年假，七七八八加在一起足足有一周的时间，实习医生商量着利用这一周的时间去三亚度假。恰好韩家在那里开了五星级度假村，所以实习医生们拉着韩无际一定要去，这样既可以省下住宿费用，又有专职钟点工负责打扫和做饭。
正好韩无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费烈焰的妹妹，借着这个机会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
他在房里收拾着行李，费烟波靠着门望着他，这几天一直听实习医生们闹哄哄地说起度假的事。可是现在他都要走了，也不打算交代一声吗？
“喂，你到底在气些什么？”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不能就这样放着他不理，所以索性干脆点问出声好了，“在为我姐的事生气吗？我姐有男朋友又不是我的错，又不是我给她介绍的男人，我又没有恶意骗你，你到底在气些什么啊？”
“跟你没有关系，我只是在整理我自己的情绪。”他整理着行李，看也不看地跟她搭着话，“费烈焰……我……我从高一起就喜欢她，喜欢了好多年。那时候……那时候觉得自己不够优秀，没有资格跟她表白，所以这些年一直为了她努力改变我自己，让我变成可以配得上她的男人，一直、一直地努力着。可是现在看来，我做的一切都很傻。我甚至没来得及表白，你就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这样的结局，我实在没办法坦然接受，所以不想看到你，看到你的脸就会让我想起她来……不是……不是生你的气，你不用介意，忽略我就可以了。”
费烟波扳过他的脸，逼着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嘿，韩家的小子，听着，开始的时候会很心痛，然后慢慢会麻痹，直到渐渐淡忘。不是完全忘记，只是就算想起来也不会再很心痛。这个我有经验，相信我，没错的。”
“你有经验？”他想起来她曾暗恋过跟他长得很像的男人，居然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教育他，她还真是厉害啊！韩无际不禁取笑她：“现在呢？你现在想起曾经暗恋过的对象不会痛了吗？即使看到跟他长得很像的我的脸也不会心痛了吗？”
她默默无语地汲着咖啡，时不时地扫他一眼，“不会啊！要不然我怎么会站在这里安慰你？”
“我才不信呢！别说大话了。”知道她是万能女王，但也不至于对感情也那么万能吧！说放就能放下？他才不信呢！“证明给我看啊！证明给我看啊！”他傲气地站直了身子睇着她。
真受不了他那副瞧不起人的模样，让她有一股要将他那副表情扒下来的冲动，她决定将想法付诸行动。
她的手环过他的颈项，将他高高的脑袋拉下来，而后踮起脚尖，她亲吻了他的唇。不是蜻蜓点水的浅吻，而是愈来愈沉的热吻。在她的吻中，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偏在那一刻，她放开了他。
“怎么样？我做到了吧？”她的指腹点着他沾染了她的气息的嘴唇，“就算是对着相似的脸，我也可以吻下去，我证明了。”
什么？什么什么？只是为了证明给他看，就做这种蠢事？韩无际死命地擦着嘴唇，厌恶的表情瞪着她，“你要证明，干吗夺去我的初吻啊？”
“初吻？我说，你都二十四岁了，还保留着初吻？”她好笑又奇怪地瞅着他，“少胡来了，看你在夜店里跟女人们玩得很疯的样子，还说什么初吻？”
少不相信人了，韩无际证明给她看，“我暗恋你姐九年的时间，整整九年，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胡来？那些只是玩玩，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看不出你还是这么痴心的家伙啊！”这小子也有很可爱的一面啊！跟韩家另一个少爷完全不同，费烟波禁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我觉得很奇怪嗳！既然是留给我姐的初吻，刚刚干吗流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居然还把眼睛闭上了，难不成你移情别恋爱上了我？”
“你……你少胡说了，什么……什么陶醉？我哪有？”
他抵死不承认初吻的感觉还不错——和她接吻的感觉还不错。
以为就这样分开过新年的两个人居然奇迹般地在三亚相遇了。
因为要去国外陪女儿过圣诞节，方主任请了年假，费烟波不得以顶替主任来三亚参加一场医学研讨会。就那么巧，研讨会的地点居然就订在韩家开的度假村。
说是研讨会更像是医生们的休闲度假时间，会议只占了一天半的时间，其他的时间都是自由活动。费烟波被实习医生们拉着一起玩一起胡闹，那帮家伙们打起了沙滩排球。她嫌平时当住院总已经够累了，难得放假自然要好好休息，所以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他们。
韩无际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光着上身，挥汗如雨地展现着自己的球技和一级棒的身材。看得沙滩上从五岁小女生到五十岁的老女人，一个个恨不能用目光将他生吞活剥。
“费医生，请你喝果汁。”郝倩倩跑到她身边坐下，一边吸着果汁一边吸着口水，“费医生，即使是从医学解剖的角度，我也觉得韩无际的身材好好，是不是？”
医学解剖的角度是什么角度？费烟波含糊着点了点头，“是啊，身材太好了，一点疤都没有……一点疤都没有……”她不住地点着头，最终又摇了摇头，“不过，已经没关系了……没关系了……”
搞不懂费医生在嘀咕些什么，郝倩倩却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费医生，你和韩医生……你们俩平时走得挺近的哦？”
“我是他的指导老师，我们又住在一间公寓里，难免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小护士到底想说些什么？平时可是没少见她围着韩无际转，现在是想怎样？从她这儿探听消息？
果不其然，郝倩倩犹豫了再犹豫，到底启齿了，“那个……费医生，你……你你你喜欢韩医生吗？”
哈，在这儿等着她呢！
费烟波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郝倩倩更是尴尬到不行，“不是，我平时看你和费医生走得很近，一起吃饭，一起回公寓，有说有笑的样子，我就想是不是你们俩是不是……”
她和韩无际平日里看上去很亲密的样子吗？她自己从来不觉得嗳！可不亲密的两个人，怎么会接吻呢？想起她突然吻他时，他陶醉地闭起眼睛的模样，她不觉莞尔。
不知道她在回忆怎样的画面，郝倩倩兀自说着自己挣扎的单恋，“费医生，如果……如果韩医生的女朋友是你，那我就早点死了这条心。你又有能力，那么年轻就当上了住院总；脾气又好，不像别的医生那么大架子；对人又热心，不管是对我们这些小护士，还是那些实习生都照顾有加。”
她在别人眼里这么优秀啊？费烟波歪着脑袋洋洋得意地盘算着，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能有她这样讨喜的女朋友，韩无际算是赚到了。
——怪了，她干吗想做那个男人的女朋友？他又不是她初恋的对象，只是长得像而已。
“最重要的是，”小护士还没说完呢！“全医院只有你能克住韩医生，他连方主任的面子都不给，可只要是你的吩咐，他都会乖乖照着去做，所以……费医生，你喜欢韩医生吗？”
喜欢吗？喜欢他吗？
“喜欢啊！”
小护士心头咯噔一声往下坠，费烟波心生不忍地补了一句：“我喜欢他的脸，他那张脸让我想起初恋时没能表白的男生。”
“所以，费医生你不喜欢他喽？”郝倩倩像只讨好的小狗眼巴巴地望着她。
在她期待的眼神里，费烟波摇了摇头，“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我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怎么恋爱啊？”她不能重蹈覆辙，她不能。
“哦，太好了！”郝倩倩欢呼雀跃地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凝望着韩无际，她的感情在被费烟波解禁后开始蠢蠢欲动，“费医生，这么好的天，我们去游泳吧！”
“我不会游泳，你们去玩吧！”
她坐在沙滩上，看着众人往水里去，大家泡在海水里尽情嬉闹。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韩无际，他帅气地骑着摩托艇，在深海区恣意玩闹。为了耍帅，他还特意玩起了高难度动作，一个浪打过来，摩托艇侧翻，他也被丢进了海里。
看不见他了！
费烟波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往海边跑，向他方才坠海的地方望去，等了好一会儿也看不见他从海里浮出水面。她禁不住喊出他的名字：“韩无际！韩无际——”
还是看不见他。
那久远的恐惧自内心深处上涌，她开始往海里奔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她潜在水中寻找着他的身影。
不能有事，你小子不能在水里出事。
快要不能呼吸了，她浮上水面换口气又扎进了水里。来来回回好几次，在信心濒临崩溃的刹那她终于看到了他沉溺在水中的身影。
她拖住他的身体往岸边游去，奋勇而迅猛。
她为他做着心肺复苏，在肺部的积水被挤出后，她开始对他做人工呼吸。氧气通过她的唇不断地输进他的身体里，轻咳了两声，他悠然转醒间目睹的是她苍白的唇……
她又……又吻了他？
尴尬地闭紧了眼，他死活不肯在众人面前醒过来，丢脸死了！耍帅吧？耍到最后要女生来救他，还是费烟波这个丫头。
已经够万能了，现在居然连游泳也……咦？她不是说不会游泳的嘛！
不过看她为自己着急的模样，他心里莫名地得意。还说不喜欢我，我坠海后她分明慌得跟什么似的。之前又突然吻我，还说喜欢我这张脸。费烟波啊费烟波，你对我已经不是简单的喜欢了吧？直接说爱上我就好了，我会考虑看看的。
他只顾着犯王子病，哪里知道他昏迷不醒的模样让费烟波心烦意乱地失去了理智。一边继续给他做人工呼吸，一边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脸颊，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醒醒，韩无尽，你醒醒！韩无尽——”
他蓦然睁开眼，怔怔地看着她，“你喊我什么？”
“韩无尽！”她火大地站起身来，“你醒了？你早就醒了是不是？那你干吗闭着眼吓人？”
“你叫我……韩无尽？”他猛地坐起身来，锁紧她的眼眸，她定定地望着他，没有收回情急之下喊出的话。
生死关头居然还敢骗她？！从头到尾他对她有一句真心话吗？亏她还为了他落水而担心得要死。
“让你死了得了！”她从他的肚子上踩过去，痛得他抱成一团。顾不得许多了，他爬起身来追过去。
“费烟波！”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韩家孪生兄弟中的弟弟韩无尽，而不是哥哥韩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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