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情瘦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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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情瘦医生Ⅱ(五五)

楚楚立刻脸一红,支吾着说: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帐户上了密码的。”

“这是亮亮教我的破解技术,就是为了防止你一个人想不开。”可可用手指了指我,好嘛,把我也抖落出来了。

“你们,怎么能够这样呢?”楚楚侧过脸,有些生气了。

“冤枉啊,我已经很久没拍黑客帝国了!”我急着辩白,表明立场。

“呵呵,姐姐上当了,我是有一次整理房间时,在你随手写的纸上看见的。”可可笑着说。

“哦,你这鬼丫头。”她说着,不觉低下了头。

“不打自招了吧,看来还是做过亏心事的。”可可说。

“才没呢。”楚楚不依。

“你要不想着他会写他的名字?”可可不饶。

“我写着好玩不行啊?”

“好了好了,两位姑娘请别争了,有话好好说,我们也是为你着想啊,楚楚,你可别生气,你怎么能熬夜呢,肝病最忌劳累,万一复发,又要吃苦头了,网络那些虚拟的东西,都是看上去很美的肥皂泡,太阳底下一照就要破灭,我是过来人,坦言骗过人也被骗过,那些把戏不外乎故弄玄虚,使人上当,光而不棍,八成是条恶棍,或者是……”当着她的面我也不好意思说下去。

楚楚却摇摇头,一口咬定说:

“你们的心思我懂,但是他不会是那样的人。”

说着她抬起头,眼睛明亮,里面有一对自由的翅膀在扑闪。

我一惊,知道晚了,那根棍子显然已经击中了她的心,并且给了她某种力量。

这是一根魔棍。

也罢,我总不能随着自己放火,不让别人点灯吧,以楚楚的睿智,能骗她的人应该也不多,怕就怕感情迷糊了眼睛,欲望扰乱了心智,但这好像已经不是我的管辖范围了。

“只要你能开心就行。”我无奈地说,一个无法期待数量的生命,更应该注重质量,而标准在她自己心中,别人又有什么权利过问呢。

己所欲,勿施于人。

“我会把握分寸的,你们放心好了。”楚楚笑了笑说。

我点点头,舀了一勺罗宋汤在她碗里。

“亮亮我也要。”可可伸着脖子说。

“别急嘛,有你一份的,感冒了,是该多补充点水份。”我给她舀了大大的一勺。

她果然满意地端起饭碗吧嗒吧嗒往嘴里送。

看这两姐妹,我怎么越来越感觉到一个像母亲,一个像女儿。

“马亮,晚饭我们吃什么呢,下午我去买些菜。”楚楚擦擦嘴说。

“不用了,晚上同学家里去吃。”

“哦,那我少买点了。”

“买两个人的量就够了。”我想了想说。

“怎么,不要我去么?”可可吃惊地问。

“组织上规定是要去的,说好这是家庭聚会嘛,可是你这副样子,我怕……”我抓了抓头皮,为难地说。

“你怕我身体吃不消是吧,可是我已经好了啊,见到你就好了。”可可急着说。

“哪有这么神,这话用来骗医生也太差劲了吧。”

“我真的没事了,人家成双成对的,你一个人会难过的。”

我看她倒是露出了难过的神色,不禁动了恻隐。

“让她去吧,马亮,早点回来好了,下午睡一觉,有你这个大医生护驾,应该没大问题。”楚楚在一旁说。

“是啊是啊,若是我不在身边,你心里难受,万一酒喝多了,没人照顾那不是很可怜。”

原来如此!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难过的时候是不喝酒的,只有开心的时候才会……”还没争辩完毕,嘴巴已经被一个饭团堵住了。

苦笑:以后就要多了个女监酒如影随形,如蛆附骨。

“亮亮,这是我吃不完的饭,你会介意么?”可可用无辜的眼神望着我说。

“哈哈,我怎么会介意呢,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能节约如此,熟知民间疾苦的我深感欣慰啊。”我一边故作潇洒,一边咬牙切齿地把那半碗饭吞咽下去。

我忽然想起了奶奶,她经常吃我和姐姐小时候的剩饭,哪怕是沾了口水鼻涕或者掉在地上的,绝没有一丝厌嫌,此时此刻才知长辈爱之深沉,博大,无可匹敌。

因为说实话我真的很不习惯吃这样的饭,没想到今天还有这么一劫。

“好吃么?”这家伙还笑嘻嘻地问我。

我几乎是以声泪俱下的表情点了点头,在心底向全世界呐喊我的冤屈,可这次连楚楚都不来同情我了。

感情的路上总有九九八十一难,我还是想明白一点吧,刚好可以锻炼一下逆来顺受忍辱负重的大智大勇。

唉,女人有情就变坏。

“姐姐,你休息去吧,我们会收拾的。”可可对打了个哈欠的楚楚说。

“不!你们都去歇着吧,碗我会洗的,桌子地板这一点小活,还真不过瘾呢。”我赶紧义不容辞举手抢答,反正是我做,还不如姿态高一点。

“不错不错。”两姐妹的眼睛里禁不住都映出一个大拇指。

我发现又上当了。

所以接下去的状况就是她们在客厅里喝茶看电视聊天修指甲,而我呢,系上围裙开始在这不足十平米的斗室大展拳脚。

幸好已不是第一次穿裙了,自从有次脾破手术中被血染了内裤之后,我便经常在手术衣下衬一件塑料围裙以作隔离。

造型还不错,风度翩翩,简直像个优雅的厨师,温柔的屠夫。

虽然好多年没有干家活了,但大凡艺术到了顶点都是相通的,我舒袖广舞,行云流水就这么熟练,尽管差点让鱼刺戳破了手指,险些把一个盆子摔成两半,但不可否认骨子里还是有天赋的。

所以在短短几分钟之后,我就开始从容不迫总揽全局了。

擦桌洗碗,刷锅抹台,听着哗哗的水流声,两耳呼啸,我似在云端,踏风逍遥游,几乎达到了空灵的忘我境界。

忽然有两只手臂从身后将我轻轻抱住,然后有个人紧紧地贴住了我的背脊。

“干什么,别妨碍我工作。”我一本正经地说,可可这丫头真是调皮,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差点害得我走火入魔,将手中的筷子撒满一地。

“亮亮,你水放得太大了,还有洗洁精也倒得太多了。”

惭愧,我这是信手挥洒,泼墨大写意,忘记了生活的开源节流,才能细水长流。

“不过你做得还是很不错滴,基本上洗干净了。”

基本上?有没有搞错,洗手术器械我都没这么认真过。

刚想到这里,可可已经和我并排站在一起,拿起我刚刚洗毕的碗盘,用清洁球在一些不起眼的边角轻轻一抹,果然,尚有死灰。

我的脸也一下子灰了,这下没话说了,毕竟不是专业的。

于是乖乖地遵照着她的指示将所有的工序重新来过,再一看,不得不服,还真是焕然一新,光可鉴人。

我垂头丧气地把碗筷盆盘在橱柜上罗列好,当然还是恪守领导规章完全符合视觉美学效果。

然后扫地,整理桌椅,清洗抹布,迎风晾干。

好累啊,汗都出来了,看来家庭主男这个职业相当富有挑战性,并非人人都能长期胜任,能通关者,必成大事。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扫地僧能成为第一高手了。

“亮亮,你知道么?”收拾完一切,可可忽然凑上嘴巴在我耳边轻声呓语,吹气若兰。

那要命的馨香吹得我几欲被迷倒。

“什么事?”我颤声说,不敢看她的眼睛,不知为何,我的心竟然噗嗵噗嗵直跳,呼之欲出。

“你刚才洗碗的背影,很性感。”她转动眼睛,咬着嘴唇说。

“真的么?”我几乎要腿软了,原来我的背影竟是如此“邪恶”,难怪她要情不自禁相拥而上。

她点点头,眼波流动异彩。

我忽然发现客厅里的楚楚已经不在了,而她的房门也紧紧关闭。

我明白了:此时此刻若还不明白,我真是个大白痴了。

赶紧擦干手,咽了几下口水,我结巴着说:

“其…实我还有更性感的地方,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推着她往房间里走。

她咯咯一笑,转过身用手指点着我的脑门大声说:

“知道你个头啊,待会儿,你就睡在沙发上吧!”

于是我只好无奈地横卧客厅了。

并非一个人。

因为可可忽然大发慈悲,为了安慰我这颗孤独受伤的心,允许那只流氓兔与我同枕共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