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以正式女友的身份参加他家的商务晚会,我为自己挑选了一件蛋糕黄露背晚礼服和一双金粉修饰的十米高跟鞋。
我是一个喜欢走极端的人,要么默默无闻,要么一鸣惊人,我想大概谁都不知道,我踩得游刃有余的高跟不过是我的第一次尝试,但是除了她知道,我的菲佣——吴妈,此时此刻,她就在门口拦住我。
“小姐,老爷说,不让你这么晚出门。”
我抬头望天,今晚的天真的异常黑暗,偶尔惊目的闪电霹雳而来,似乎近在眼前,我恶瞪了她一眼,她识趣的后退。
我就那么大摇大摆的离去,我知道她一直在背后看着我,皱着眉,担忧着该如何给我那食古不化的老爹交代,显然,我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终于踏进了那座三层小洋楼,今夜的这里弥漫着醉人的酒香,我从侍从盘中取来一杯鸡尾酒,四处打探我的王子——覃汉。
“他去哪儿了?为何不来看看我。”
情窦初开的我顿时脸颊绯红,竟丢脸的害羞起来。
“美女,陪我跳支舞吧!”
我迎头看去,不觉胃部翻涌。
站在我眼前的人衣冠楚楚,只是包裹着连禽兽都汗颜的脸,再看看那舞池,揽腰搂背,香肩配虎背,咸猪手的游戏,我嗤之以鼻转身离去,却听见他在背后闷声发怒。
“拽什么拽,什么货色。”
我无视,将鸡尾酒一饮而尽。
我的他终于出现了,他穿着绅士的燕尾蝶西装,铮亮的皮鞋在闪烁的聚光灯下格外明亮,今日的他是多么帅气,似乎每一个举动都牵动着我,我是如此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他从十米台阶上走了下来,我不禁放大了瞳空,不由自主走向他。
他取来酒,脸部轮廓瞬间柔和开来,也向着我的方向走来。
“我等你很久了?你去哪里了……”
他从我身边绕过,刹那间,我经历了喜悦与失落的双重洗礼,我感到了他的冷落,比冰窖还来得寒冷。
当我回神望他,他已经像王子般吻住了别人的嘴,那个可恶的女人其实很美,曼妙的身段,妖娆的盘发,是如此青春而富态。
我有些受伤,竟没脸的不敢继续观望,可是我罪恶的心脏还是抬起了头,看向他们,只是因为我的心没理由违背自己,我是喜欢覃汉的,我并不希望任何女人从他身上拿走些什么,那怕那个女人有着不可比拟,得天独厚的优势,我都不愿意舍弃覃汉。
可是,我应该去相信些什么,就如同此刻,亲眼所见的忧伤,覃汉的唇靠在美丽女人的耳畔,他们似乎在谈论些什么,很亲密,之后是相视一笑,那种不胫而走的默契,更可怕的是,他们相视的一笑似乎是因为我,我可以理解为那是嘲讽吗?
我有些情绪失控,双脚有些不稳,思绪里更是有理不清的线条。
“你眼瞎了吗?”
正当我出于无助的时候,一个暴躁的声音冲破耳膜,我回头,正看到一个涂着厚重眼影的半老徐娘,她的发怒只因她的米白色挂脖长裙被无怨无故的撕了一个洞,而我深刻的明白,这个罪孽源自于我,因为我正踩着的碎布成为最有力的证据。
“你是锈掉了吗?乱跺什么?”
半老徐娘升级的愤怒。
我有些惶恐,我唯一想到的就是覃汉,然而,当我偷偷瞄他时,他却并没有看我,反而找了泳池边靠中的睡椅,背着我慵懒的躺下。
“我是做错了什么,为何他会如此冷漠”
燃纸的愤怒,我冲着徐娘大吼,“你凶什么,屁大的事啊!赔给你好了。”
徐娘冷笑,“就你。”她把我打探一番,摇头,“算了,我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这样,只要你能找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救你,我就认栽。”
我敏感的向覃汉望去,此刻,他已经不知所终,只留下立在睡椅旁的半杯鸡尾酒。
我的心跌落谷底,难道我又被骗了吗?
从宴会出来,我摔倒在马路边,这个高跟终究还是夭折了,我提着断跟的它,想到刚才的那一幕,我找不到任何人解救我,半老徐娘煽动晚会的所有人见证我的狼狈,我又感受到那种一个人的无助,就像是最初被丢在垃圾站一样,我渴求过所有的好心人怜悯我,可是我糜烂的外表总是让人望而怯步,到最后,是那个我拒绝过的男人走到我面前,“只要你擦亮我的皮鞋,这里的事我就帮你解决。”
我倔强着不肯服从,是半老徐娘将我的头死死按下,我的身子丧失重心地匍匐下去,鞋跟在那一刻断裂,仿佛间,我看到楼顶有黑影闪过,那个背影让我好是熟悉,“覃汉,你就这样看着我任人欺负吗?”
风一次又一次迷了我的眼睛,我是一个没心眼的女生,那怕是为我自己,我也不会轻易落泪。
我从马路上爬起来回到家,吴妈还在等我,站在门口像风化的石雕,见到我,如此狼狈的我,她没有只言片语便扭头进屋,只留下半开的房门。
我知道,这一仗,我输了,输的很狼狈,我在心底盘根究底的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覃汉会如此待我。
这一切,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