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我很多天没有去学校,在我被确认为旷课十一天的晚上,我依旧像萎靡的蜥蜴钻进我冰凉的被窝,在炎炎夏日,我把空调开到雪花5度,干着开着空调盖棉被的缺德事儿。
电话在我混不知世的时候响起,我几度按下拒接键,但它总是赖皮地再次响起,我终于承受不住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用了大概三秒才敢确认,他是覃汉。
“hi。”
“hi。”
“卢娓,我想见你了。”
“你——”我有些震惊,“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他在电话那头爽朗的笑来,“你猜。”
我沉默半晌。
“还记得我要你喝下十八瓶啤酒的那天吗?”
我小声“嗯”了一下。
他笑,“你知道你有一个坏毛病吗?喝醉酒的你会变得口无遮拦,什么秘密都保不住。”
我有些犯晕。
“我猜你大概也不记得了,那天,我要你为我喝下十八瓶啤酒,你醉了,趴在我大腿上流口水,而我曾问过你,你叫什么名字,你告诉了我一个有趣的答案,你说你叫卢娓,尾巴的尾,加一个女字旁。”
我从床上抽立起来,“我——有没有说过其他的话。”
略带质疑,他不答,过了好久,他才问我,“出来吧!我们到酒吧坐坐。”
我的心莫名的松动了,那晚,我并不是自作多情,又或许,他像爱人一样深邃的看过我,又或者,他已经唱过一首歌,在我像绵羊趴在他裤腿上的时候。
然而,我不明白,我还在介意什么,我拒绝了他的邀请,“很晚了,我已经睡了。”
“睡了。”他有些不敢相信,“那就伸出脑袋,让我瞧瞧吧!”
他说,让我难以相信,难道他在楼下吗?我顾不得自己是否端庄,猛地翻下床幔,跑至阳台。
他果真站在那里,手机的光芒反射出他的半边轮廓,而我已然看到他冲着我笑的脸。
对着话筒,“小尾巴,为什么不见我,是在生我气吗?”他说。
我迟疑了一会儿,“没有。”
“我在撒谎。”他那么直白的戳穿我的谎言,还带着确信十足的微笑。
“我猜你在生我的气,你在气我吻了别人,是吗?”
“你胡说。”
我不否认,我确实心存芥蒂,对于晚会上他吻住的那个女孩,我有着一百个一千个为什么,万万个凭什么。
“她是我留洋回来的同学,我只是在以欧美的方式和她打招呼而已,你是在吃醋吗?”
我不作回应。
“你在想什么?在猜我对她说了什么吗?”
我顿时哑然,他是我肚里的蛔虫吗?
从微弱的手机微光里,我看到他在笑我,很轻很浮的笑,让如此厚脸皮的我没脸去细看,我是否不想让他看出来,我确实很像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其实,我只是在告诉她,我有了一个女朋友,叫卢娓,尾巴的尾,加一个女字旁。”
那刻,我笑了,对着听筒,肆无忌惮的笑了。
“小尾巴,晚安。”
轻轻的,他温柔的挂了电话。黑暗中,我看着他拿着手机冲我挥手,微弱的亮光在我心里显得格外的明亮,我想我似乎再次拥有他了。
“覃汉,我在你的戏弄你,幸福而快乐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