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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夜探知府大牢

月黑风高,独自一人鬼鬼祟祟地进了知府衙门,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这个人看起来很眼熟!”朱寿摸了摸下巴,皱着眉头说。

“同感!”

“不如我们进去看看?”

“同意!”

反正今天他们横竖都得进这知府衙门一趟了,赶得早不如来得巧,一石二鸟不是更好吗?两人达成一致协议,转身朝知府衙门的后园走去。

这个该死的贪官,府邸可真大,就连区区一个后花园都搞成像御花园那么奢华,明摆着是个贪赃枉法之人,从老百姓那里搜刮来的血汗钱用来盖他的知府衙门,简直该千刀万剐!朱寿愤恨不已,从跳落这后院开始就在心里一直咒骂不停。以至于迎面走来一队衙役都没有发觉,幸亏一旁的紫灵轩机警,一脚就把他踢到了花丛后面。

“喂,你在发什么愣,想找死也别赔上我啊!真是会被你害死!”低声的一串炮轰,紫灵轩没好气地丢给他一个白眼。

“我只是发一下感慨而已。”

“你的感慨留着以后慢慢发吧!现在我们是在找人啊!拜托你,专心点行不行。”要知道他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行,想找人还不容易,跟我来……”朱寿一勾手指,于是两人猫着身子朝刚刚经过的一队衙役跟了上去。

“1、2、3!”

朱寿用手指比画到三,紫灵轩心神领会,两人同时出击,一招把队伍最后的两名衙役给打晕了,接着把他们拖入花丛后,动作迅速地扒了他们的衣服换到自己身上。于是,一会儿功夫,一高一矮的两张新面孔从花丛后走了出来。朱寿和紫灵轩对视一眼,快步跟上了掉落的队伍。

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整个衙门里逛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发现府里有任何会客的迹象。人呢?刚才明明看到那个黑影进了衙门,可怎么就不见人呢?他会去哪里?

紫灵轩一脸的不解,她想不明白一个人走进去为什么平白无故失踪了?这府邸也没有后门啊,再说那黑影是前脚进去,他们就后脚跟进,不可能会这么快就离开,一定还在这里。

旁边的朱寿也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朝紫灵轩使了个眼色,两人无声无息地退到阴暗角落。

“整座府邸他们也转了一圈了,不可能会有遗漏的地方,人到底去了哪里?”

“不,我想应该还有个地方没去!”朱寿眯了眯眼,神情十分肯定。

“还有个地方?”紫灵轩疑惑地皱了皱眉头,随即便豁然开朗,“是大牢!”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怎么就把最关键的地方给忽略了。

“如果那人真的去了大牢,而且又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么我大概能猜到他是谁了!”朱寿的嘴角忽然扬起一道弧度,眼底满是嬉戏之色。看来这个游戏是越玩越精彩了。

“是谁?”紫灵轩迫不及待地问。

“官府把金师傅扣押的事根本还没向外界发布消息,所以除了云锦阁的人,还能有谁?”他机灵地把问题丢给她,让她自己去揭开谜底。

“云锦阁的人?”紫灵轩一惊,随后倏然睁大了眼睛,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是尚君齐!”

“喂……你不必叫那么大声吧!”朱寿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不然有可能会引来一群衙役。

紫灵轩尴尬地撇了撇嘴,敛去一脸夸张的表情,“尚君齐一定是来向金师傅逼供的,这么说来,他打算摊牌了!”

“照现在的形势,他已经没什么好隐瞒了,既然软的不行,他就只能来硬的了。想必他在尹修洛口中没问出什么,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到大牢来逼供。”

“对,一定是这样了!没想到你这家伙的头脑还真不简单!”听了朱寿的分析,紫灵轩不得不佩服他。

“从来没人说过我头脑简单!”他从小就是百分之百的天才儿童,学什么都比别人快。

“嗤!别臭美了,还是赶紧去大牢吧!”紫灵轩不屑地瞥他一眼,转身朝大牢方向走去。真让人受不了,夸他一下就把尾巴翘上天了,自大的家伙!

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朱寿无奈地耸耸肩,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两人穿着一身衙役的衣服成功混入大牢,迅速把守门的两名衙役放倒,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了守卫的身份站在了门口。从门口的位置刚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大牢里面的动静,果然,此刻在牢里面的人还不止一个。

身穿官服,头戴乌纱帽的那个不用说,他就是知府,而身穿黑衣,还蒙着半张脸的家伙一定就是尚君齐了。搞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玩什么神秘。

而牢里面的金师傅此刻正被绑在木架上,那全身是伤,斜垂着脑袋的样子活像被钉在十字架上凌迟的耶稣。

“他们居然对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动刑!”朱寿危险地眯起双眸,眼底满是震怒。

“人渣!败类!” 紫灵轩心里一激动,两只脚便蠢蠢欲动想冲进去宰了那群人。

“先别急,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朱寿冷静地阻止了她,接着便看到谢知府开口了。

脑满肠肥的谢天德摇晃着乌纱帽的两只耳朵,向前走了两步,“金正贵,本府就不信你的骨头这么硬,给我继续打!”

他嚷嚷着叫人继续用刑,却被一旁的尚君齐给阻止了。

“行了,难道你没看到他只剩半条命了吗?”

“是……下官谨遵少主吩咐。”

少主?!朱寿和紫灵轩两人惊愕地对视一眼,脸上顿时写满了问号。

“一盒金蝉丝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尚君齐忽然眯起眼,凑近金师傅的脸。

“哼!刘瑾想要的东西,老夫就算死也不会给他。”虽然受了重刑,但金师傅说话却中气十足,或许是因为“刘瑾”两个字对他的刺激比较大。

“你……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尚君齐一怒之下,举起鞭子就往金师傅身上抽去,空气中传出一阵清脆的鞭打声,却未从金师傅口中听见一丝叫声。

好个顽固不化的老头!看来他是宁死也不肯说出东西所在之处了,该死的!尚君齐愤怒地扔掉手中的鞭子,喊了一声“走!”转身就朝牢房门口走来。

门口扮演守卫的朱寿和紫灵轩见他们出来了,立刻站直身子,眼看着尚君齐走出大牢门口,一把扯掉蒙在脸上的黑布,满脸的愤怒。

“该死的老头!”

“少主为何不直接杀了他,这样他的弟子一时害怕就会把事情说出来了。”谢知府殷勤地献上计策,却不料反被尚君齐臭骂了一顿。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怎么做了?”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不明白少主何必对一个糟老头有所顾忌。”

“你可知道他是谁吗?”

“他……不就是一家小小的裁缝店老板吗?”谢知府不明所以的回答。

“你小看他了,金正贵在二十年前可是赫赫有名的御用裁缝!留着他自然别有它用。”

“少主英明!”

尚君齐斜了斜嘴角,丢下一个轻蔑的眼神,大步离去。

而此刻,站在牢门口的两人早已按奈不住,溜进了大牢。他们没想过今晚能听到这么多秘密,真是不虚此行啊!

进了大牢,两人按老方法放到了牢里的几名狱卒,然后迅速把金师傅从木架上解了下来,扶他到凳子上坐下。

“金师傅,你怎么样,还好吗?”

浑身是鞭子抽打的血痕,严重之处甚至于皮开肉绽,紫灵轩颤抖着手,没有丝毫的勇气去触碰这些伤口,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需要多大的毅力去承受这些酷刑,该死的尚君齐,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面对自己口口声声喊的师傅怎么能下得了如此毒手?

听见有人喊他,金师傅半昏不醒地挣扎着眯开眼睛,看到眼前两张模糊的脸渐渐清晰,他皱了皱眉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怎么……是你们?”他疑惑地问出口,完全没想到第一个来大牢看他的人竟然不是他的弟子。

“我说金师傅,你可收留了一个大好人啊!”朱寿扬起一脸的坏笑,有意无意地瞥向旁边的紫灵轩,开始调侃。

金师傅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向朱寿。

“朱公子……是什么意思?”

“没事……您别听他乱说。”紫灵轩赶紧扯开话题,“我们是来救您的。”

“救我?不必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可我很清楚他们要的是什么。”金师傅扯起一抹虚弱的笑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自知对抗不了刘瑾,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死咬着秘密不放,就算死也不会让刘瑾得逞。

这个老头还真不是普通的固执,朱寿抬头翻了个白眼,“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打算死守着秘密不说吗?那东西真的比你的命重要?”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天底下有什么比命重要吗?只有保住一条命,才有机会反败为胜。

“宁死不屈!”金师傅轻声吐出四个字,眼底却闪着意想不到的仇恨与愤怒。

朱寿和紫灵轩同时一愣,两人不由地对视一眼,看金正贵的表情,他似乎对刘瑾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宁死也不肯把东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