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海上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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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挪威抵抗没有任何意义”

1939年9月1日,德国入侵波兰后,挪威和瑞典继续保持中立。希特勒对法国的西线攻势由于各种原因而被迫推迟,西线有8个月的和平时期。1940年1月末至2月初,英法和德国都开始关注中立国挪威,决心把挪威拖进战争。当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时,挪威毫无准备。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挪威把用于国防的费用和人力控制在最低限度。他们认为,战争作为解决国际争端的手段已经过时了,国际联盟这一国际性的组织已经成立,将进一步保证以和平的方法解决国际争端。在挪威人的心中,战争的危险大大减少了。但挪威也有人主张加强国防,有两个私人团体--挪威防务协会和挪威海防协会。它们宣传防务知识,唤起民众关心国防,但它们的会员人数少得可怜。

当时,所有的政党都主张削减挪威国防。挪威工党于1935年3月上台执政,首相尼加德斯沃尔德及外交大臣科特和国防大臣弗雷蒙森是和平主义者。反对科特的人认为,科特是个教授,他的外交政策或许只是纸上谈兵,但事实证明,科特是现实主义者。比如在意大利入侵埃塞俄比亚后,科特不愿以任何方式卷入战争,根据这种外交政策,挪威是斯堪的纳维亚国家中惟一与英国签署海军条约的国家,同意限制挪威的海军军备。在挪威与丹麦和瑞典的关系上,科特拒绝与它们讨论军事问题。他的理由是军事上的合作就等于重整军备,对此坚决反对。难怪当希特勒问挪威是否感到受到威胁并表示要与挪威缔结互不侵犯条约时,得到的回答都是“不”。

科特认为互不侵犯条约在平时没有用,在战时更没有用,它会给别国这样一个印象,认为挪威和德国友好。这是挪威不愿意看到的,他们渴望置身于战争之外。英法两国于1939年初准备与挪威组成“和平阵线”,也遭到了挪威的拒绝。挪威议会议长说,只与英法组成和平阵线,一旦英法与德国打起来,挪威就难以保持中立了。直到1939年夏,挪威政府在大多数民众的拥护下,对所有的外国都保持中立态度。挪威不参加国际联盟规定的针对任何国家的制裁,它置身于欧洲国家之外。挪威政府是主张和平的,但执政的工党正在分裂,因为一些党员认为,德国可能进攻挪威。不幸的是,挪威奉行限制国防的政策已经深入人心,无法立即改变国民的态度。在挪威,广泛同情德国的处境,甚至有几家右翼报纸发表法西斯观点。挪威不仅国防不足,甚至没有统一的指挥。

国防计划由非军人领导的国防部负责。国防委员会在1934年才成立,直到1937年只召开过一次会议。1939年9月1日,召开了第二次会议。除首都奥斯陆、卑尔根和四五个较大的城市外,其他地方都没有修建防空设施。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挪威议会成立委员会,调查政府对挪威国防不足应负的责任,结果历界政府都逃脱不了责任,大多数议员也逃脱不了责任。就物资储备情况来看,政府采取的措施是比较得当的。1938年3月,挪威国王下令成立应急委员会保障国内供应,拨款一千五百万克朗作为经费。应急委员会工作到1939年秋季被新成立的供应部代替。截止到1939年6月30日,挪威已经购买了价值一千万克朗的物资。粮食供应能够支持9个月,人造肥料供应能够支持两年半,石油供应能够支持两个月。挪威哈康国王于1939年9月1日正式宣布中立,德国立即向挪威保证,只要它严守中立,它的主权就会受到尊重。英国政府于9月22日说,只要德国尊重挪威的中立,英国也会尊重挪威的中立。10月19日,挪威警备部队在挪威北部集结,主要是因为芬苏战争的爆发。挪威政府做了一些调整,免除首相在政府部门的兼职,成立以特赖伊为首的供应部。12月,国防部长蒙森退休,扬伯格上校继任。以一个军人当国防部长,是使国防问题脱离党派之争的有利时机。然而,扬伯格无法胜任,他的上任反而使政府产生了安全感。尽管在二战的第一年,交战双方都曾作过和平的保证,但挪威的地理位置还是使它受到了战争的牵连。德国潜艇击沉了挪威的船只,而英国则限制挪威的贸易。挪威谁也不敢惹,继续与各国保持贸易关系,这引起了德国和法英两国的不满。

德国要求挪威不要为英国经济封锁德国提供方便,抗议挪威船主协会与英国签署合约,把一半的挪威商船租给英国等国家。而英国则对瑞典的铁矿石通过挪威领海运往德国表示抗议。1939年9月19日,丘吉尔提出一个建议,在挪威领海内布雷,把运载矿石的德国船只逼入公海,这个行动很快遭到德国对挪威的报复。12月,英国及其同盟国的报纸刊登德国在挪威沿岸击沉同盟国船只的消息。1940年1月6日,英国通知挪威,“英国正采取适当措施以阻止德国船只在挪威领海内行驶”。哈康国王就此事向英国乔治国王说情,使该决定撤销了。英国政府对德国运输船通过挪威领海之事继续关注。挪威外交大臣科特企图说服瑞典把部分运输从挪威的纳尔维克港转移到瑞典港口律勒欧,但遭到瑞典的拒绝。1940年1月底,英国建议挪威自己在领海内布雷,挪威政府表示同意,但该建议直到3月20日才提交国防部。同时,科特向英国政府提出,把布雷这件事拖一拖对英国更有好处,因为运往英国的矿石增加了,而运往德国的矿石减少了。这时,常有一些侵犯挪威领地的情况发生,比如交战双方的飞机飞过挪威领空。

此类事件发生后,挪威都会提出抗议。一般来说,德国政府采取的是否认的办法,而英国和苏联采取的是道歉的办法。外交大臣科特在挪威议会中说,抵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是对内的说法,对外的说法是另一个情形。科特给英国和德国的通知说,“不管发生任何情况”,挪威今后都将“开火”。尽管如此,英国和德国还是发现,挪威没有能力扞卫中立,甚至不愿意扞卫中立。希特勒决定进攻挪威,而英国也决定在挪威领海内布雷。科特通过美国政府迫切要求英法等国谅解挪威的处境。但盟国对挪威的态度变了,英国再三强调,挪威不应该保持中立,而应该加入其同盟国。德国驻奥斯陆大使布罗尔再三威胁挪威政府,说任何给予芬兰的军事援助都将遭到德国的报复。苏联政府也于1月6日对挪威报纸上的反苏宣传提出强烈抗议。挪威认为这一指责不正确,重申了挪威保持中立的决心。但这并未阻止挪威人在中立的范围内给予芬兰支持,在挪威,人们募集到大量的金钱和物资捐给芬兰。当盟国于1939年12月底向挪威要求提供方便,以便运送战争物资给芬兰时,挪威给予了方便,挪威认为这样做与中立政策并不冲突。但当英法两国于1940年3月2日要求瑞典和挪威准许其军队过境时,该要求在3月2日和3月4日依次被瑞典和挪威拒绝。

1940年4月2日,张伯伦首相在下院提到贸易情况时,指出英国缔结的所有战时贸易协定中,都有条款规定中立国国内的产品可以出口到德国。科特认为,挪威必须保护在其领海内的“和平运输”。但英国加紧对瑞典铁矿石运输线的控制,英国军舰更是经常进入挪威领海。英法两国开始用丘吉尔的方法来解决瑞典铁矿石的问题。就是在航道上布雷,使德国船只离开挪威领海。虽然英法两国在挪威领海内布雷,可能刺激德国入侵挪威领土,但英法两国可以得到挪威的同意,进入挪威,帮助其对付德军。德国一直在暗中加快占领挪威的准备。由于波罗的海的冰没有融化,使德国人占领挪威的日期推迟到4月9日。与此同时,英法布雷的计划也延迟了几天,英国于4月5日才通知挪威和瑞典政府,英国将在挪威领海布雷,鉴于挪威和瑞典报纸的反对,布雷行动被迫停止。德国的计划是在4月9日天亮前同时在多个地点登陆挪威,而英法的计划是以德国的行动为前提的,即证明德国对布雷做出敌意反应之后,时隔一天到四天后再登陆。当挪威遭到入侵威胁时,英法海军只出动了一小部分,没有布雷,陆军也只有一小部分处于备战状态。虽然4月以前事态的发展越来越令人感到不安,但挪威仍然处于“中立警戒”的状态。

外交大臣科特甚至认为目前的局势不像第一次世界大战时那么危险,英法两国的海空优势和德国的石油危机会使德国避免采取军事行动。由于挪威政府不想听到军事专家们要求加强战备的建议,挪威陆军司令官洛克将军一般将战略的事情交给政府的其他大臣去办,或者交给外交部门去办。挪威海军司令迪埃森将军也认为德军不可能登陆,因此没有建议动用沿海要塞,更为荒唐的是,迪埃森差点让这些要塞的大部分官员退役。挪威外交大臣科特在国会上所作的演讲表明,他对国防也没有任何忧虑。有证据表明,在4月5日至8日间,首都奥斯陆连续接到关于德国在其港口集结兵力的重要报告,外交大臣科特和国防部长扬伯格都接到了这些报告,但挪威政府的其他内阁竟没有得到通知。第一个汇报情况的是挪威驻柏林大使谢尔,时间是3月29日。4月1日,谢尔警告说,德国要强行登陆了。4月3日,英法两国向挪威政府通告英国海军将在挪威领海布雷时,驻伦敦的挪威大使发来消息说,英国正计划对德国在挪威领海内的铁矿石运输采取军事行动。4月4日,谢尔再次预警,这些预警与发到丹麦的预警是相同的。在议会外事委员会,有人曾经提出要科特就此类“谣言”要求德国解释,科特拒绝了。

科特说,这些谣言毫无根据,不会成为事实的,即使德国人真打来了,他也得不到德国的解释。战后,有人就此问题质问科特,科特说,这类谣言流传了几个月,他不愿因谣言而质问德国。他不承认曾经从瑞典接到预警。到了4月5日,挪威收到从丹麦首都哥本哈根、柏林和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发出的预警。预警进一步升级,甚至肯定地指出,挪威一定会遭到德国的武装入侵。4月7日,挪威驻哥本哈根大使发来报告,说德国即将入侵挪威,德国登陆舰队都启航了,显然是开向挪威。但科特认为德国舰队是开往大西洋。挪威无视这些报告,主要原因在于挪威正在研究英国布雷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4月8日下午3时,挪威驻伦敦大使发来紧急电报,报告德国舰队正向纳尔维克港驶去,科特马上把该消息通知海军部。又有报告说,上午曾在北海的挪威外海发现德国舰队,正朝北驶去,很可能登陆纳尔维克港,估计德国舰队将在午夜前到达。几小时后,传来更加严重的情报,从触雷的德舰“里约热内卢”号上来了约一百名舰员,他们承认船上有武器,他们谎称是“应挪威政府的请求”来卑尔根支援挪威的。挪威国防部长扬伯格在国防会议上向议会报告说,这一事件是一次侵犯中立的行为,而没有说成是即将登陆的预警。参谋长哈特莱达尔于4月5日、6日和8日要求他考虑局势的严重性和挪威兵力不足等情况,但扬伯格不予理睬。哈特莱达尔的请求得到挪威陆军司令官洛克的支持,哈特莱达尔和洛克出席了当天外事委员会的会议。哈特莱达尔在晚上要求扬伯格对目前的局势做出决定,扬伯格回答说,将在第二天上午给出具体的指示。当晚,挪威军方又对事态进行了表决,决定起草总动员令。

扬伯格说,动员工作至少需要三天时间,因此先在厄斯特福尔动员两个营,应付一下局势。4月8日午夜,挪威海军参谋部报告,奥斯陆峡湾外发现外国舰艇,正准备夺取防御要塞。外事委员会于4月9日凌晨1时30分举行紧急会议,全体委员出席。此时接到情报,德军正在进攻卑尔根。挪威这才决定动员军队。5时,挪威拒绝了德国的最后通牒。在国王不在的情况下,军事总动员的决定并非正式的、书面的,扬伯格并没有通知所有的军队。洛克后来回忆说,直到2时30分他才联系到扬伯格,劝扬伯格采纳军事动员的决定。

对于军事动员,扬伯格一直到最后都试图保密,而保密延误了军事动员的生效时间。于是,总动员令始终未发出过,而总动员工作也从没有开始过。只有哈特莱达尔努力扩大动员令的范围。但在德军占领奥斯陆以前,并未把挪威广播电台破坏掉,尽管挪威政府曾经下令破坏它。这是一个失误。吉斯林和德军把电台接收了,于4月9日下午用电台宣布成立吉斯林新政府,通过电台召回了在海外的挪威船只。4月9日上午5时20分,德国驻丹麦和挪威大使向丹麦和挪威政府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他们马上接受“德国的保护”。

德国说军事行动的目的就是保护北方,防止英法军队利用挪威基地,而这时,德空军正在轰炸哥本哈根、奥斯陆、挪威西海岸等一些大城市。挪威陆军有6个师共约15500人,海军有4艘岸防舰、30艘小型驱逐舰、9艘小型潜艇、11艘布雷舰,空军有190架老飞机。面对德军的入侵,挪威政府拒绝投降,坚持战斗。与此同时,为了防止英国登陆丹麦,德军以几十艘潜艇巡弋于北海,用飞机轰炸企图靠近丹麦港口的英国舰艇,控制了丹麦海域。奥斯陆是挪威最大的城市,全国政治、经济、交通、文化中心。奥斯陆又称克里斯蒂安尼亚,地处挪威南部,建在奥斯陆峡湾北端的山上,面朝大海,背倚山丘,城市风格独特,环境优美,风景宜人。城市周围有山有水,大部分地区保持天然状态,有火车轮渡与德国和丹麦的海港相通。主要有造船、机械、电子、木材加工、造纸、纺织、食品等工业。

工业产值占挪威总产值四分之一以上。还有大学、研究院、露天博物馆等古代建筑物,马里达尔湖是城市的重要水源。奥斯陆是欧洲着名古城,据传说,奥斯陆的意思是“上帝的山谷”。这种说法与奥斯陆所处的地理位置相关。该城既有海滨城市的旖旎风光,又有背靠高山密林所展示的雄伟气势。挪威人自古以来就喜欢雕塑,特别是人体雕塑。在挪威的公共场所,在私人居室,都能看到雕塑佳品,供人们观赏。弗洛格纳公园的布局独特,而维格兰雕塑公园名扬海外,有150组雕塑,变化多姿。在奥斯陆到处都能看到雕塑,就像一个雕塑的国度。奥斯陆人与大海结下了不解之缘,有着很深的感情,最喜欢出海航行。奥斯陆港仅次于卑尔根港,是挪威第二大港,主要军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