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迪斯尼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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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米老鼠的诞生

当沃尔特义正辞严地回绝米兹的无理要求时,其实在他心中已经酝酿成熟了一个拯救制片厂的计划。他急急忙忙赶回洛杉矶,要把这个计划付诸实行。

在沃尔特看来,失去厂里的画家并不是致命伤,只要厂子不垮,完全可以再重新组织一支新的画家队伍。他认为,失去了兔子奥斯华才是关乎制片厂生死存亡的大问题。爱丽丝也好,奥斯华也好,都是厂子的品牌,没有了品牌,就等于失去了在市场上生存的资格。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重新创造一个能够替代奥斯华的动画形象。于是他想起了当年在堪萨斯的破旧车库里遇见的那只老鼠。

尽管有些研究者认为堪萨斯车库中的老鼠过于戏剧化、理想化和人为化了,但沃尔特未必就没有以温情的目光观察过那些人人讨厌的老鼠,否则他是不会想起用老鼠来替代兔子奥斯华的。

沃尔特回到厂里,马上画了几张动画老鼠的设计草图。罗伊见了,大摇其头,认为老鼠会吓坏观众,会导致影片没人要看,然而奥比见了却极其兴奋。他对设计草图做了修改,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我叫它米基。”沃尔特说。

米老鼠就这样诞生了。

沃尔特决定立即开始拍摄米老鼠的动画影片,题目选定了三个:第一部让米老鼠开飞机,片名叫做《疯狂的飞机》,第二部让米老鼠当了骑手,片名叫《骑马的高卓人》,第三部又让米老鼠当上了水手,片名叫作《威利号汽船》。

沃尔特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他很快搞出剧本,但在拍摄问题上却颇费了一番踌躇。

当时,按照沃尔特与米兹的合同,尚有三部奥斯华系列影片尚未拍完,因而那些被米兹收买的画家们尚未离去。在此情况下,米老鼠影片一旦被他们知道,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米兹的耳朵里。沃尔特担心米兹会来捣乱,徒增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同罗伊、奥比及几个心腹商议,决定采取两条措施。

第一条是“严格保密”。

厂里派出监工,严格督促画家们赶拍最后三部奥斯华影片,让他们把神经绷紧到极限,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精力注意到厂里别的事情了。画家们都以为这一举措纯属报复,根本没有想到一颗动画新星正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悄悄升起。

第二条是“秘密拍摄”。

正当画家们无暇旁顾之时,奥比每天将自己关在密室里悄悄地绘制米老鼠影片,同时,莉莲带着一位可以信赖的女工躲在仓库里描图,而沃尔特自己,则在夜深人静之时,亲自把那些图画拍到胶片上,临到天明之际,他再把所有的东西收拾起来,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这两条措施很有效,那些已经属于米兹的画家们居然没有觉察到厂里正在发生的事情。等到他们拍完最后一集奥斯华影片,打起铺盖走人的时候,《疯狂的飞机》已经拍得差不多了。

接下去的两部影片就没有必要再偷偷摸摸地拍摄了,很快,《骑马的高卓人》和《威利号汽船》也相继拍完。

沃尔特原以为拍完这三部米老鼠影片就算大功告成,其实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任何影片(其他商品也同样)无一例外都要面对市场,发行是一大关键。而在沃尔特制片厂,这恰恰是他们的弱项。他们以前影片的发行,先是依靠温克勒小姐,后来是依靠米兹先生,总之,迪斯尼兄弟从来没有自己搞过发行。

现在,既然同米兹闹翻,发行就非靠自己不可了。

他们请来一些电影发行商来观看米老鼠影片,可是发行商们对这个新的动画形象反映冷淡。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影片拍得不好吗?”沃尔特有些惶惑了。

后来,经过向发行商们再三请教,总算弄清了这里的原委——除了发行商们对观众能否接纳一只老鼠有些吃不准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当时有声电影的时代已经开始了,虽然有关技术还在摸索阶段之中,但发行商们担心无声的动画片不会受到观众的欢迎。

“那么,我们来给米老鼠配上音乐好啦!”沃尔特说,“让我们的米老鼠带着声音来到这个世界上吧!”

罗伊反对这一决定,他担心这会增加影片的成本。但沃尔特坚持自己的决定,只要能使影片更好看,他从来不在乎花钱。

由于在洛杉矶,录音技术被好莱坞的几家大公司所把持,沃尔特决定带上《威利号汽船》到纽约去试一试。

《威利号汽船》是三部米老鼠影片中最好的一部。

在纽约,沃尔特结识了一位名叫帕特·鲍尔斯的爱尔兰人。这是一个神通广大的录音商,手中拥有一套名为“电影声”的独立录音系统。他看了《威利号汽船》,大感兴趣,对沃尔特说道:“来吧,来吧,小伙子,让我给你的影片配上音响效果吧,就像给它插上翅膀。”

当然,鲍尔斯做的是生意。沃尔特花了不少钱,终于在这位爱尔兰人的帮助下,给《威利号汽船》配上了音乐。

1928年11月28日,配上了音乐的《威利号汽船》在纽约殖民地剧场首映,结果一炮打响,米老鼠总算被观众认可了。

失败可以毁掉一个人,也可以成就一个人。知难而进,永不言败,是一切有成就的人的宝贵品质。兔子奥斯华被夺走了,反而促使了米老鼠的诞生;转败为胜,因祸生福并非偶然,他是一个人不屈不挠的精神所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