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公主殿下的新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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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他的挑衅

会议开始后的半小时,封琪终于忍不住了,“杨总今天似乎一直不在状态啊,不如将会议延期如何?”

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只见杨紫纱唇角勾一抹笑意,将桌上的文件夹一合,“我无所谓,封总安排就好。”说完将椅子往后一推,人已经站起来向外走了。

封琪皱了皱眉,微微扬声:“杨总合作的诚意就是这样了吗?”

紫纱握住门把的手定了定,笑了笑,不言,打开大门径自走了出去。

封琪脸色微青,他这妹妹,越大越不惹人疼了。

倒了杯酒放在吧台上,指尖用力,盛着琥珀色液体的玻璃杯停在女人面前,穿着居家休闲衫的封琪拿起一杯酒,微微示意,一口饮尽。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要不是你杨紫纱之前的虎威过盛,如今还有些虎狼在观望,只怕你现在早就焦头烂额了。”

紫纱笑了笑,“你这样觉得?”

封琪一怔,忽而哈哈大笑,“我看你是巴不得有人撞到你这枪口上供你发泄。”

紫纱将喝尽的酒杯推过去,由封琪加上推回来,她拿起玻璃酒杯,在眼前晃了晃,似乎就有些醉意了。

“封总今天这脾气倒是发得挺是时候的啊!”

封琪笑了笑,“是你走神走得太过明显了好吧!不给你一个下马威,还当我封琪怕了你。”

紫纱轻笑一声,“行,我怕你行不?”无聊的男人。

封琪又给她倒了一杯,两人碰杯,“你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哦不,我应该问,还有什么是不在你的掌控之内的吗?”

紫纱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孩子气地轻踢着双脚,“我不能掌控的事情多了去了,封总指的是哪一件啊?”

封琪失笑,“这可不像杨紫纱会说的话。”

紫纱耸耸肩,看着杯中的酒发呆一样,“年少的时候,什么都想做到最好,样样都要做满做全,到我如今这个年纪,慢慢地发现有很多事情都是过犹不及的,有这个堪悟,不是也很正常吗?”

“例如?”

紫纱眼眸流转,“例如这次东山那片地皮的企划案,我明明可以拿到六成,为什么我只拿五成呢?”

封琪似乎很感兴趣,“为什么?”

“因为对象是你封总啊!”

“惭愧惭愧。”

“多给你留一点余地,你在那群老头子面前也好交代不是?”

“谢谢谢谢。”

紫纱失笑,将杯中的酒又饮尽,“得,你也不用这么哄着我,咱们都知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封琪也笑出声来,“紫纱,你总是很有分寸的,该留余地的时候你从来不会少留,不该留余地的时候你也从不心软。”

紫纱牵了牵唇角,轻轻吐出两个字:“是吗?”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以为然,封琪好奇地问:“你家的那个宠物到底怎么你了?”

紫纱努了努嘴,“他能怎么我吗?”

“如果你爱上他的话——”

“爱?”紫纱抬起头来,眸中带笑,“我爱他?你已经是第二次这样形容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了。”

“当然当然,”封琪笑道,“他爱你是一定的。”

“这你也看得出来?”

“当然!”封琪自信地说,“少说我也比你们俩多活了十年啊!”

紫纱表示赞同地连连点头,“所以到现在你儿子不认你,你儿子的妈也不认你。”

封琪气结,“严肃严肃,现在是在谈你的个人问题啊!”

“是的,长官。”

“到底怎么回事?”

紫纱嫌用杯子喝不畅快,拿起酒瓶子猛地灌了几口,只觉得身体都烧了起来,都畅快了,她抬头邪肆一笑,“今晚借宿一宿。”

看着拿着酒瓶子一副女酒鬼样歪倒在沙发上的女人,封琪无奈地轻轻耸肩,他倒是有心为这妹妹做些什么,奈何杨紫纱的心思,从来都是不由人窥视的。

看着从半个地球外E回来的照片,杨紫纱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结婚?

在她焦头烂额烦心不已的时候,他居然敢结婚?!

看来她杨紫纱真的是不适合当成全别人的好人呵,他根本就不领情嘛!继续好好过他的隐居生活一直到她心平气和了不就好了吗?

居然还敢这样的挑衅她。

脑子里被充斥着“背叛”及“挑衅”的女人完全忘记了她自己当时离开的时候是一句话也没留的,更甚至于,她离开了,但她居然还留了眼线在那里盯着……

陆夫人的手放在儿子的双肩上,镜中的母子打扮精致,陆夫人满意地弯起唇角,眸中带着肯定,“才疏,相信妈妈,这样做是正确的,也许你会一辈子也忘不了杨紫纱,但是你会渐渐习惯没有她的日子,然后你会发现,其实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一辈子很快就会过去的。”

镜子里的男人眼神迷茫空洞,“妈妈,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要这么用力的活着?”

陆夫人手指微僵,依旧笑着,“因为你还有爱你的妈妈,因为你还有你爱的紫纱,她们都活着,所以你要陪着她们。”

男人想了想,原本紧抿的唇角渐渐松弛了下来,是呵,他要陪着妈妈活着,他更要陪着紫纱活着,只要想到紫纱和他一起活在这世界上,胸口就好像不是那么难受了。

……

其实想想也就想开了,他只不过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再失去了她一次,不是吗?

在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忽然有些疑惑,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紫纱呢?她在哪里?

镜子里又走进一个男人,“陆先生,紫纱小姐有请。”

他疑惑地看向镜子。

他又在做梦了吗?

“你要结婚?”女人笑意融融地看着他,他忽然觉得四肢也渐渐暖和起来了,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还来不及享受新生的喜悦,内心却凄怆起来。

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活一次,她离开他的时候,他死一次,她反反复复地来回,他生生死死地经历。

太痛苦,太痛苦了。

还不如,一直这样死去的麻木。

他听见自己没有感情的声音:“是。”

紫纱脸色一变,气得有些发抖,他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了,可见是真长劲了。

“你爱那个女人?”

才疏机械地摇摇头,他自讽地一笑,“爱这种东西,既然给了你,也就不要了。”

“什么意思?”

才疏往后退去,“紫纱,你放过我吧!”

“啪——”的一声碎响,明青花瓷碎了一地,杨紫纱怒瞪着他,“你再说一次?”

陆夫人可以对她说这句话,他陆才疏不行!

才疏看着她,她眉目如画就站在他眼前,可是他已经不敢接近了啊,爱愈深,愈怯。

他用力地深呼口气,“紫纱,你很讨厌吧,很讨厌会时不时心脏病发作的我,很讨厌会依恃着自身的病痛而邀宠的我,很讨厌纠缠着你的我,是不是?”

紫纱微挑秀眉。

才疏退向门口,忽然无力地靠在门板上,“你知道我要用多大的力气控制自己不要追向你,不要抱住你的大腿恳求你不要走吗?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讨厌我啊!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紫纱讨厌的陆才疏,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那种样子,我连想都不敢想,我已经不再苛求你喜欢我了,紫纱,我只是不想惹你讨厌啊!”

紫纱眼中的盛怒渐渐淡了下去,“谁说我讨厌你了?”

才疏用力地抱住脑袋蹲下来缩成一团,“会的会的,你那么那么的讨厌我,我知道的。”

这一刻,紫纱忽然有些后悔,有些胆怯了。

她也许真的不该来打扰他平静的生活,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想过他会过得很辛苦,只是没有一次这样由心及心地碰触,而这些痛楚,都是她施予他的。

她想她有些害怕。

她居然有些害怕。

这个男人,再也承受不起她再一次的相负,杨紫纱,你不能这么残忍。

她慢慢地走近他,蹲下,掌心放在他的手背上,“陆才疏,你听着,我的父亲慕容辰,一共有过五任妻子,我的哥哥姐姐妹妹们你也都见过了,除了冬洁我们都是同父异母,我一直想,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花心又那么痴心呢?我从来不怪我的父亲,我只是看不懂他,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像他一样,爱过一个又爱上另一个,十七岁的时候,我以为你最多只是我的某一任,可是这些年来,竟然也没有下一任,我从来不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会对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可是你看,现在我在做一些我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举动。”

陆才疏抬起头,泪眼迷蒙地看着她。

紫纱笑了笑,“会不会爱上很多男人这种事情,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遗传自我的父亲,但有一点我确实遗传自他。”紫纱如月的眼眸微眯着笑起来,“我们一样自私,并且因为这种自私,可以不顾及身边的人的感受,所以……”

看着他小鹿一般的眼神,紫纱忽然觉得心里痒痒的,她笑颜如花般绽开,“所以你当然可以选择是不是要娶别的女人……”

陆才疏目瞪口呆地瞪着眼前的美景。

眼前的紫纱散下及腰的卷发,风情无限,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解开胸前的纽扣,露出里面玫红缀蕾丝的贴身内衣,他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忽然觉得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手指想要碰触门把逃出去,可是双脚发软,视线被强力胶黏在了她姣美的容颜,姣好的身躯上。

紫纱一手拉起他,妖妖娆娆地微笑,像一个巨大的桃色漩涡,他不能自拔。

他的心乱成一团却又井然有序,她在干什么?她想干什么?

——他不想逃。

紫纱,紫纱,在你面前,我从来都溃不成军,毫无胜负可言。

她的唇凑上来,渡了他一口烈酒,直烧入肺腑,他的手终于不由自主地握上她的腰,笨拙地与她的身体纠缠。

紫纱,紫纱……

……

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是梦吧,如果是梦的话,请不要醒。

紫纱抬头看着,坏坏地一笑,“陆才疏,你今天沾了我的处子之血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可不许爬墙。”

他的脸一红,没什么魄力地细声反驳:“我没有……”

紫纱正欲趁机进行教育,房门被敲响了,陆夫人的声音在外响起:“才疏,你在里面吗?婚礼快开始了。”

才疏惊得坐起来,“紫纱,怎么办?”

紫纱不慌不忙地穿起自己的衣裳,凉凉地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啰。”用手指梳了梳头发,紫纱微微弯身,在才疏唇上轻轻一啄。

“紫纱——”

紫纱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她眉眼弯弯,“感觉一下,这里可能会有你的宝宝哦。”

陆才疏如被雷击地瞪着她平坦的小腹。

紫纱轻笑一声,转身,“陆才疏,我不逼你。”

再次回到Z市,不像是上次回来参加玉芳的婚礼时那样知道只是做短暂的停留,这一次,他内心有太多的安与不安,甜蜜与惶恐。

他的婚礼在母亲的眼泪中流产了,而罪魁祸首却早早地离开,云淡风轻一般。

她似云,似风,从来都不由他捉摸。

他也许永远只能接受着她愿意表露给他的那一面,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甘之如饴,唯一的恐惧是怕她不要他。

他怕她,可是又不得不面对她。

这种冷与热,这种快乐与痛苦,陆才疏不由得苦笑出来。

他就是被她吃得死死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吧!

“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

对着前台小姐甜美的笑容,陆才疏没由来一阵心虚,“没,没有。”

“这样啊!”前台小姐露出为难的表情,“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我很难为您安排啊。”

“我在这里等就好了。”陆才疏没关系地笑了笑,走到大厅角落的休息处坐了下来。

好可惜啊!

好纯好美的青年帅哥啊,前台小姐有些沮丧自己帮不上忙,只好悄悄偷窥一二当作养眼。

时钟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时针和分针成一百八十度,六点一到,原本安静肃穆的大厅里渐渐热闹起来,白领们打卡的声音延绵不绝。

前台小姐忍不住跑过来问:“你找杨总有什么事吗?”

陆才疏有些拘谨地抓了抓头发,“呃,我找她有点事。”

废话,当然知道你找杨总有事啦!

前台小姐只当他是不方便说,也不好追问,“那我要下班啰。”

“好的,再见。”陆才疏温顺一笑。

前台小姐的脸“噗”的一下红了,不知道这位帅哥来找杨总有什么事啊,好好奇哦。

……

总裁专用电梯的门“叮”地打开了,杨紫纱在几个助理的跟随下大步往外走,她眉眼飞扬,神采奕奕,丝毫不见一般下班人群的疲惫感。

大厅里的人自动安静下来,看着这近年来在商场上创造种种神话的传奇人物往外走去。

杨紫纱早就习惯这样的众人瞩目,她生来就是该享受这种万人敬仰尊崇的目光的,她是最骄傲尊贵的公主。

走到门口的杨紫纱兀然回头,整个大厅的人都惊得大气也不敢出,那视线很快聚集在大厅休息处的某一个角落,被注视的男人有些局促不安地站起来,似乎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这是哪里来的乡巴佬,为免太没气度了些吧!

大厅里响起杨紫纱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过来。”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陆才疏只觉得那些视线都像是带了火一样,温度高得吓人。

他走到她面前,他明明要比她高一些的,可是每每在她面前,他都觉得自己渺小得几乎看不见。

紫纱微微努了努嘴,“什么时候来的?”

一旁的前台小姐答:“下午两点的时候。”

紫纱一眼扫过去,明明并不凌厉,可是前台小姐吓得眼珠子都不敢乱转了。

紫纱又问了一遍:“什么时候来的?”

陆才疏小声答:“下了飞机就来了。”

“吃过午餐了没有?”

“飞机上吃过一点。”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变成好虚好虚。

“来了怎么坐在这里?”

唔,“我没有预约……”在紫纱再次发问之前陆才疏急着解释,“我想你工作肯定很忙,我反正没事,等等也没关系。”

“嗯哼?”紫纱用眼角瞟了他一眼,“反正你也没事?”

好紧张啊,他觉得他掌心都开始冒汗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小半步。

紫纱眸中虚火微闪,被压了下去,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露出她娇美动人的笑容,“一起去吃饭吧!”

她的手臂挽进他的手臂,陆才疏有些受宠若惊她的笑靥如花,“……好。”

两人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目下往外走去,杨紫纱忽然回头,对前台小姐粲然一笑,“张小姐,这位是陆才疏陆先生,以后他来找我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们两人就这样在一起了,似乎很自然,又似乎很突兀,好像梦境的神秘难测一样,和一般家庭男主外女主内的构造不一样的是,他们似乎是标准的女主外男主内。

紫纱工作繁忙,但总会在晚上八点之前回家,陆才疏则在家里养养花画画画,最近他开始研究食谱,好亲自为紫纱下厨。

谁都说杨紫纱好能耐,养的小白脸也比别人的要强上不止一个台阶。

下午四点的时候才疏就接到紫纱的电话,说是晚上有宴会会晚点回家,才疏嘱咐她要注意身体,两人又闲扯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话要彼此倾诉,她工作上的事情他不懂,她的人脉朋友他也不懂,而他养的花他画的画紫纱更是没有丝毫的兴趣主动去关注。

可是这样他就很知足了,就像饿过很多很多年的鬼魂,忽然得到一点赖以救命的食物,那就是天下最美味的佳肴。

……

晚上六点他准备吃晚餐的时候有客人来访,李玉芳开着一辆红色拉风跑车来叫门:“才疏,出去玩啊!”

才疏还穿着居家的休闲衫,“去哪里?”

“秦越让我去亚洲大酒店和他汇合,应该是什么商务宴会,一起去玩吧!”

“我……”

玉芳按着喇叭发出尖锐的声音,她嫁人后显得精神活泼许多,“走啦走啦,给你五分钟换件衣服,我等你。”

才疏笑了一下,“好。”

说是和李玉芳一起去玩,可是玉芳一到现场就被他的亲亲老公牵到一旁,才疏于是毫无悬念地被孤零零地落下了,他本来想离开,又觉得如果来了就走玉芳知道了可能会不大好,于是只好自己拿了杯酒找个安静的角落呆着。

“杨总,一段时间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水灵了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二十岁刚出头的小丫头片子呢!”

“郭董过奖了。”

“杨总,你都来了,可见封总的面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啊。”

一身紫红色贴身长裙的紫纱笑而不语,轻轻举起酒杯,饮了小口。

“听说最近杨总谈恋爱了啊,果然恋爱会使女人越发美艳照人啊!”

“对啊,怎么不见杨总把你家那位带出来让我们也见识见识,看是怎样的青年才俊才入得了您杨总的眼啊!”

围在旁边的众人笑起来,“是啊,杨总难道是金屋藏娇?”

“听说是位画家吧!”

“画家?谁啊?”

“唔,好像是姓陆吧!”

大家好奇的视线又落到紫纱身上,紫纱浅浅一笑,“名不见经传,说出来要贻笑大方了,不过是图他性子好相与罢了。”

众人一愣,又都了然地笑了起来,杨紫纱二十岁以慕容集团实施总监一职在商场上一战成名,二十二岁自立门户创立伟嘉公司,短短三年,公司由最初的三十人扩展到后来的三千人,到如今,分公司已遍布中国各大城市,总员工超过七千人,传说预计在今年下半年突破一万。

这样强势的女强人往往让不少男士精英望而却步,也是大家默认的杨紫纱单身至今的总原因,如今杨紫纱要找男人,当然是找温顺听话的,倒也不出众人意料之外。

“话是这么说,可是杨总什么时候也该带他出来让我们见上一见啊。”

“就是就是。”

众人都附和起来。

杨紫纱笑着与他们碰杯,“有机会一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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