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听筒，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一个键，“叶森干吗去了？”沉默之后，是一句不太清楚。啪地一声，话筒砸玻璃版上。
说实话，他打心眼里不希望叶森成为一股势力，更不想腹背受敌。于是，他想到了另一个人，一个与叶森有交情的人。他要跟这个人聊聊叶森。
3
钟自鸣想到的这个人，并没有让他得尝所愿。几句话之后，钟自命便发现他判断失误。坐在对面的明玉瑕，说叶森是一个不可捉摸的人。没有提供任何有资佐证的信息。
“跟谁走的最近？”明玉瑕笑呵呵地说，“夏菱说，叶森心机颇深。”
“根据，以事实为依据。”
“也只是听说。像他那样高学历的人，什么活儿都可以干的人，在办公室沏茶打水也无怨言的人，像不像一个卧底的间谍？”
“嗯，这倒是了，打杂的工作，临时工也会怨天尤人。”
钟自鸣点燃一支烟，“好了，叫夏菱来一趟。”
沏茶打水，这没有什么。他钟自鸣从村子里到城里当工人的时候，当过警卫，食堂管理员，通过关系到乡镇文化站当电影放映员。那时候他也津津有味的，简单的工作很容易令人满足。
夏菱坐下来，钟自鸣想，她又能知道多少呢？
“叶森这个人怎么样？”钟自鸣的问话，夏菱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还没有意识到，叶森的挂职，钟自鸣跟他一样，事先一无所知。蒙受袭击。
“叶森？”夏菱不假思索地说，“这家伙伪装的太好了，平常聊天，山南海北的，谁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啊。一句实话没有。”
“是这样吗？”
“滑头一个。”
钟自鸣讪笑着站起来，在屋里踱来踱去。
“据说，你们两个关系不错。”
“那是他想接近我。”夏菱不假思索，“想利用我达到自己的目的。”
钟自命彻底绝望了，不耐烦地打发走了夏菱。有机会，还是亲自接触一下叶森吧。他想知道的，是叶森的背景，还有他叶森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有人告诉他，高成龙住院了，是叶森送高成龙去医院的。这是令人震惊的消息。所有的同事都认为，以高成龙对待叶森的态度和种种刁难，两个人应该是一对仇敌。
高成龙发病前后，那些个聊天喝酒打麻将的朋友们，一个个袖手旁观，没有一个乐意躺这趟浑水。而恰恰就是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的叶森，帮助高成龙捡回一条命来。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哪？
从医院回单位的路上，司机简国闲聊一些高成龙种种对不起叶森令人气愤的鸡毛蒜皮之后，很随意地扭转话锋，转告给叶森一件即将发生的事情。
“桑书记想让你去郊区挂职锻炼，混个副处级。”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