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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在阿文的帮助下,静言第三次穿越到了宋朝。

他来到南京后,发现街上到处都张贴着悬赏寻找柔然公主的告示,上面还有安安的画像,他现在回到了安安第三次和亲被救走后的那段时间。

他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接下来几天,就一直呆在那里,没有安安的音讯,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没有电脑、电视和杂志,简直寂寞难言。静言忍不住又上街去转,或去人多嘴杂的茶馆喝茶,希望能听到关于安安的只言片语。

这次他吸取教训,只听不问,几天后,终于听到了两个人在低声议论此事。

“你知道吗?听说柔然公主根本不是失踪,是被人抢走了。她失踪那天早上,周围住户有人看见许多人马,然后公主就不见了,是被抢走了,那帮侍卫和随从怕受到惩处,也都偷偷跑了,官府以为他们也失踪了,有人还在外地见过他们。”

“是哪的人马吗?”

“听说雾太大了,看不清楚。”

“哎,这位公主可真命苦,谁知这次被抢哪去了,如果落到坏人手里,还有活路吗。快别说了,小心被人告到官府。”

静言“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周围人都惊讶地看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饰:“掌柜的,怎么给我上这样的茶?快起我换壶最好的。”

掌柜忙不迭吩咐伙计送上好茶,静言又坐下了。等那两个人出去了,他也连忙结账追过去,一直追到避静没人处,上前拦住他们。

那两个人面面相觑,以为刚才的谈话招来了麻烦:“这位客官,干吗拦住我们,我们又不认识你。”

“两位大哥,误会了,我是外地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想打听点事,这点银子请拿去买酒喝。”

“客官有话尽管问,我们不要你的银子。”

“我想问一下你们刚才说的柔然公主的消息是真的吗?两位大哥放心,我不是官府的人,也是受人之托打听的。”

“我们也是听别人的说,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客官真想知道,何不自己去公主失踪的地方问问当地住户。”

静言终于又看到一线希望,立即回客栈收拾好行礼离去了。

沿着安安和亲经过的路,一直打听着往北去,现代文明中长大的他,简直受尽了艰难折磨。天气非常寒冷,人烟越来越稀少,周围越来越荒凉,常常要自己带着干粮和水,和一千年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静言走了几天受不了,又开始雇车,坐在车上同样也很难受,道路不平坦,车又是木轮,颠簸摇晃的让人难以忍受。安安曾经就是这样颠簸摇晃着被一而再、再而三送去和亲,现在自己一路追来,她又在哪里?

一路历尽艰难辛苦,差不多有二十多天,静言才赶到了安安失踪的地方。这是通往燕京的官道,周围非常荒凉,凛冽的寒风象刀子一样刮在人身上,静言虽然穿得很厚,还是冷的难以忍受。安安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她到底是被什么人给救走了?他们会对安安怎么样?有没有受苦?现在还平安吗?

静言忍不住大喊起来:“安安!安安!你到底在哪里?我找你来了,你知道吗?”

喊了半天,除了呼啸的北风,没有任何声音应他。静言不甘心在周围寻找起来,找了半天,才在不远处的山脚下看到了一座茅屋,连忙欣喜的奔过去。

茅屋在寒风中似乎不胜萧瑟,敲开门,里面虽然看起来很贫穷落后,倒也整洁温暖,家里有一位老婆婆、一位年轻女人,都是荆钗布裙,一个七八岁小男孩正坐在炕上好奇地看着静言,年轻女人看见有陌生男人,连忙躲进了后屋。

老婆婆热情的招呼静言烤火,又给他倒了杯热茶,“年轻人,暖暖身子,这么冷的天你到这荒凉的地方干什么?”

“老人家,我是外乡人,受朋友之托打听一个人。我想知道柔然公主是这里失踪的吗?”

“是的,官府已经来问过好多次了。那天早晨很冷我们还睡着,雾又大,什么也没看见。”

“不用担心,我不是官府的人,是受朋友之托打听的,请你相信我。我这么大老远的跑来,就是想探听一些消息。”

老婆婆迟疑半天,又打量了静言一会儿,“好吧年轻人,我看你也不象个坏人,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儿子每天要给人家做工,那天早上也象平时一样早早就起来走了,听见马蹄声,以为是金兵来了,就躲起来看,看见许多人马把送亲队伍团团围住,侍卫和随从都跑光了,只剩下公主一个人的车,后来公主就跟他们上马走了。”

“老人家,你知道他们是哪的人吗?”

“我儿子说,好象是蒙古人。”

辛苦奔波这么多天,终于知道了安安的下落,静言又喜又忧。她真的被人救下了,只是不知那些蒙古人会怎么对她?会不会逼她嫁给别人?以安安的性格,可能会以死相抗,静言再也坐不住了,决定马上去草原。

“谢谢老人家,我马上就去草原找公主。”

“去草原还要翻过一座山,现在寒冬腊月,大雪封山,路上根本没人,你一个人去很危险,如果迷路了就出不来了,而且草原那么大,冬天常有暴风雪,你又不懂蒙古语,到那去找公主,打听都没法打听。”

静言呆住了,是啊,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别着急年轻人,不如你先回家去,学一点蒙古语,等明年天气暖和了,再去也不迟。”

“谢谢你老人家,我跑了那么多路,终于打听到了公主的消息。这些金银请收下,这草房不坚固,等明年另盖一座瓦房,再送孩子去读书吧。”在现代文明中长大的静言实在看不下去这种贫穷和落后,忍不住想帮助他们。

老人说什么也不接受,可是静言的再三坚持下,还是收下了。最后老人从箱子里翻出一个包袱,取出一条大红绣花方巾,上面绣着龙凤呈祥图案,四周缀有红色流苏,非常精美华贵,原来是安安的盖头。

“这是那天人走空后,只有公主的车还留在那里,我儿子在车里面找到的。后来车被官府的人拉走了,这个我一直藏着,现在就送给你吧,等以后见了公主,再还给她。”

静言激动的接过来,终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安安的存在,可是到哪里去找她呢?无奈只得从原路返回京城,等天气变暖了再说吧。

在寒风中奔波了许多天,静言又回到了南京,依然住在上一次的客栈里,托掌柜的找了一个以前在蒙古做生意的人,每天跟着他学习蒙古语,大致了解了蒙古的风俗人情和各个部落的情况,还向他买了几身蒙古衣服,为以后去草原做好准备。

这天闲来无事他又来到上次算卦的地方,那个老人仍在,他神秘地看看静言:“年轻人,我们见过,不是过去见过,是将来见过。”

静言大惊,上次见面,对自己来说是过去的事情,对这个老人来说是未来的事情,可他竟然能知道。

“老人家让我佩服,能为我指点一二吗?”

“俗话说东边不亮西边亮,不要总钻牛角尖。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静言回到客栈仍然想不明白老人的话,自己寻找安安与东边不亮西边亮有什么关系?无在无聊就去找见多识广掌柜的聊天,问他东边不亮西边亮该怎么解释。

“这句话表面意思我就不用说了。实际的意思呢,我觉得是说要从事情相反的方向考虑,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静言终于明白了,一直都想着去漠北草原找安安,为什么没想到去南方?临走前子萱不是说过,安安的奶娘家在南方,那是她唯一的去处,怎么就没想到去那里看看,总比在这里傻等要好吧?

他一刻也不愿再等了,立即收拾行礼去南方,一路跋山涉水,历尽艰辛,按照子萱说的地址打听询问,期待能找到安安。

与去北方相反,越往前越暖和,到处山清水秀一片好风景。只是舟马劳顿,疲惫不堪,静言还在客栈里病了好多天,不由得想念现代文明的好处,如果有飞机和汽车,还用受这么多苦?

辛苦奔波两个多月,春天来临了,静言终于找到了安安奶娘的家。这是一个美丽偏僻的山脚,奶娘的家依山临湖而居,风光优美,从外面看,这是一个美丽的山庄,子萱想着以后有可能会在此避难,因此让两个奶娘提前带着财物逃出宫去,在此修建了房屋和庭院,买了田地,给自己和安安准备了栖身之所。

静言的心情却非常紧张,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失望,真害怕安安又不在这里,到那时该去哪里找她?

犹豫了一会儿,静言还是敲了敲门,真希望看到一身古装、满脸惊喜的安安。

一个端庄和蔼、衣着整洁的中年妇人开了门,看到静言,立即满脸狐疑。没有看到安安,静言也满脸失望,更加担忧了,他实在奔波的太辛苦了,已经有点承受不了打击。

“我从京城来,找柔然公主,请问她在这里吗?”

“对不起,你找错门了,这是民妇的家,没什么公主。”说着就要关门,静言忙挤开门。

“你是安安的奶娘吧,是安安的母亲让我来这找的,这有一封她写给你的信。”

静言立即被让进门,中年妇人看过信,悲喜交加地哭了起来,“是主子的信,她平安就好。我们两家早就把地方收拾好,兰心和蕙心也嫁到附近,都等着主子和公主来这里落脚。你不知道我们听说汴京城破有多担心,我丈夫还专门去京城附近打听过几次,都说她双目失明不知下落,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安安在这里吗?请你快告诉我!”

“公主不在这里,不过民妇知道她的下落。”

几个月南北穿梭,辛苦奔波,静言仿佛绝望之中看到了光明,“她在哪里?快告诉我!”

“公主在草原上,民妇还去见了她,她一切都好,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