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关系边旅行边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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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云朵的天空(7)

璐璐豁出去似的直接说:“我是说,能不能找个不用买门票的地方进去?如果你能带我们进去,我给你钱。”

我以为会被拒绝,或者出现这么个恐怖的场景:女人大叫一声,把村子里的人都叫出来围攻我们。

女人的回答出乎意料:“你们几个人?”

我精神一震:“两个,就两个。”

接下来就是璐璐先生的活儿了,他讲价是把好手。

最后一口敲定:30元一个人。

女人带着我们走了几百步,打了个电话,然后走到一个桥洞下。这种联络方式,让我觉得像是在黑市做买卖,不过感觉挺过瘾的。

没过多久出来一个男人,带着我们从一扇小门走了进去。

一进小门,我心里暗喜!有人帮忙,我们还跟狗较什么劲儿啊!

就这样,我们轻轻松松地进了三塔寺。

三塔寺又名崇圣寺,始建于唐朝,由于历经地震和战火而被毁,现仅存三塔。三塔中的主塔高69米,为方形,有16层。两个小塔,各高42米,八角形,均为9层。这三塔呈三角形矗立着,就像是一个领袖后面跟着两个护卫。

在中国古代史上,帝王出家为僧的事例并不多见。而宋代大理国22代国王中,就先后有9位到崇圣寺出家为僧。9位国王,不爱江山,也不念俗尘,来此出家修行,更使崇圣寺颇具传奇色彩。

不仅如此,当地的白族老人还告诉我们,这三塔寺在几年前的一个黑夜被雷电击中,中间这座最为雄伟的塔,就像是竹子一样裂成两半,但并没有倒下。三天后,这座塔奇迹般地愈合了,塔身丝毫不见裂痕。这是个奇迹,据说科学家来过这里勘察,但并没有得出结论,外界的许多人对此一无所知。

三塔寺后面是一座大山,大山下是一片豪华的寺庙,那里从山下到山上,大大小小地排列了很多大殿,据说耗资几个亿。我们进了其中一间殿。

璐璐遇佛就拜,捐款箱旁边站着些服务员,对我们说:“要拜就买炷香。”

璐璐说:“为什么?”

小姐说:“神也要香火。”

我接嘴说:“神要香火?是人要钱吧?”

说完拉着璐璐就走。

我们走出了大殿,发现水喝完了,于是跑到厨房去,发现他们正在做饭。璐璐没有吃过斋,很想尝尝是什么滋味,我来不及拦住他,一转眼他就到了厨子师傅跟前了:“师傅师傅,今晚我们能不能跟你们吃饭?”

师傅奇怪地看着他,觉得璐璐好像是来蹭饭吃的叫化子。

我只好又上前拉着璐璐赶快走了。

三塔寺旁边就是大理古城,我们从三塔寺出来,坐上地道的马车,就到了古城。

大理古城简称叶榆,又称紫城,现在的古城始建于明洪武十五年(1382),1982年重修的南城门头,“大理”二字就是我们郭老(郭沫若)所书。城墙宽阔,但不雄踞,很难再想起大理曾经是藩国的驻扎之地。

城内主大街纵贯南北,古城并不很热闹,街道两旁青瓦屋面、商埠相联,房屋略显扁平,却空廓,一派古朴风貌。这是典型的白族民居风格,一般为三房一照壁。所谓“三房一照壁”,即每户院内均有一正房,两厢房,正房对面是一面墙壁。每当下午至傍晚阳光照耀在这一墙壁上再反光到院内,把整个院落都照得明亮,故称“照壁”。

白族人注重门楼,飞檐翘角,门窗、照壁多用剑川木雕以及大理石,彩绘和水墨画装饰,在西南民居建筑中,堪称一流。许多外墙上,还大费周章地写了几个大字“风花雪月”。这很容易让人想起跟大理有关的《天龙八部》来。

大理古城还是个花城,这里有“三家一眼井,一户几盆花”之说。多数民居院内都有花坛,种植山茶花等多种花木。每年农历二月十四日是朝花节,家家户户把自己的花摆在门口,搭成“花山”,人们还以花来给女孩子命名。“金花”是白族姑娘的美称,大理也被誉为“金花的故乡”。

白族是大理主要的民族,最有特色的是当地的“三道茶”。三道茶出于一个寓有哲理的传说:一位老木匠教徒弟多年,临出师前带徒弟去苍山伐树锯板,干了一天活,徒弟口渴难耐,随手抓了把鲜树叶放入口中咀嚼,苦涩得皱眉咂舌。师傅说:“要学好手艺,不先吃苦头是不行的!”等把木板锯好,师傅给徒弟一块红糖,郑重地说:“这叫先苦后甜!”待徒弟出师临别时,师傅又递上一碗茶,放上蜂蜜和花椒叶,让徒弟喝下。徒弟道:“有苦、有甜、还有麻辣,真叫人回味。”老木匠说:“对了!一苦二甜三回味,学手艺和做人的道理都在这里。”

从此,白族兴起了“三道茶”,成为喜庆迎客的茶道礼俗。第一道茶,选取较粗、较苦的茶叶装进小砂罐用文火烘烤,再冲滚烫的开水。此茶香却很苦,称之为“清苦之茶”。第二道茶,加进红糖、乳扇、核桃仁、芝麻,香甜可口,叫做“甜茶”。第三道茶有蜂蜜和4至6粒花椒调拌,甜中有苦,苦中有甜,还夹带一丝麻辣味道,便是“回味茶”。

我们还在这里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这天在大理古城里刚好有人结婚,很多人簇拥着一对打扮奇怪的情侣:新娘穿着严整的白色婚纱,而伴随左右的新郎却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西装裤子。两人就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招摇过市。

许多游客举起相机,拍下了这个幽默的画面。我走累了,让璐璐去追他们拍照,尽管璐璐小跑过去,但却只拍到了一点画面,他们走得太快了,从来没见结婚的人走路像是打仗似的。

看着他们离开,我想起云南大理白族结婚,有“掐新娘”的习俗。据说“掐一把喜洋洋,掐一把幸福长”,不知道这位可爱的新娘会不会挨掐。

璐璐赶回来对我说:“这个新郎可能是昨天跟朋友打赌输了,才被迫裸着上身结婚的。”

这并不是没道理的。我想起了我们大学里那些男生盛行的游戏:他们喜欢在宿舍打牌,而且事前就说好了,谁输了谁就要在半夜十二点后独自上后山抄写十个墓碑的碑文回来。

最要命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大家一起上山做校对!结果一学期下来,英文单词没背几个,后山的216块碑文背得滚瓜烂熟。

璐璐听我说得直乐,追着问我有没有半夜在后山遇到鬼。说实在的,他们对女生还算仁慈,即使是我输了也不会半夜让我上去,我倒是做了几次校对。但就是在白天凑得这么近看碑文,我的脊梁骨都还有些发冷。

我们正玩闹着,这个时候还是半中午,突然一阵大风,天气由晴转阴,古城的上空马上就聚集了一层厚厚的乌云。但阳光还没有完全褪去,乌云来不及铺满全城,在古城的正中央留下一个圆形的空缺,一道光柱从乌云里射下,刚好落在这对情侣身上,就像是佛光从天而降。

幸福的一对。

怪味温泉

从大理到腾冲,路途的确挺远的。经过一路黄土地,我们终于到了腾冲。

我和璐璐争论不休,是住和顺好还是住热海好。这时候刚好有一对年轻情侣正打算包车,我们凑上去搭伙。他们想先去热海泡温泉,我只好答应去热海,因为人多包车合算。

热海位于腾冲县城西南20公里,面积约9平方公里,据说较大的气泉、温泉群共有80余处,其中10个温泉群的水温达90℃以上,到处都可以看到热泉在呼呼喷涌。热海中最典型的是“大滚锅”。它的直径3米多,水深1.5米,水温达97℃,昼夜翻滚沸腾,四季热气蒸腾。

到了热海,车子刚上山顶,我们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臭味儿:我们车里的人都怀疑身边的人在封闭的空间里放屁。不过我们几个家教都不错,都保持礼貌,不吭声,也不掩护鼻子。

可能是憋得太久了,璐璐首先忍不住了,毫不给情面地盯着我说:“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理直气壮地说:“不是我!”

这个时候,旁边一起包车的女孩指着男朋友说:“肯定是他!”

男朋友不干了:“谁干的谁小狗。”

撕破脸了就不需要矜持了,我们光明正大地捂着鼻子,嗡声嗡气地为一个屁的得主争论不休。

车子到目的地,各自下车,一股强大的臭气直冲鼻孔,比刚才车上的暗流强势多了,似乎进入了一个臭气场。

这下我们才明白刚才的臭味是怎么回事:旁边天然温泉里冒出的那股浓浓的硫磺味,就像是巨大的臭气弹在我们身边爆炸了似的,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掩起鼻子。

我们本来打算泡温泉的,结果到了这个温泉地,才发现这里已经被一个云南酒店集团承包了下来,建成了一个渡假村,这里冲一次温泉就要200多元,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费用,加起来要400元,完全不是路上听来的5元一次的温泉澡。

我们回去找司机,要去5元温泉的地方。

司机带着我们爬过一个山坡就到了,那里的景象让我们的心跌到了谷底:脏乱的房子和铺盖,公用的水泥池子,到处是苍蝇……没法说那里有多脏。

我们只好打道回府。

这个时候,我看见一位白头发“老爷爷”坐在一个窗子下面看书,我凑过去想要打听情况。他抬头,我看见一张年轻的脸!

吓了我一跳。我又看他的书,是一本电脑程序书。在这穷山恶水里看电脑书,的确很奇怪。

他看见我笑了笑。

我:“你住这里?”我指指他头顶的窗子。

他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被子很整齐,枕头有个窝,旁边还有书。”

他:“观察力不错。”

我:“能在这里看书的,怕只有你一个。”

他:“我不是来看书的,我来治病。”

我:“你还好吧?”

他:“不太好,快要死了。”

他不像是在说谎,苍白的脸色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皮肤透明得像是玻璃。白血病?我心里咯噔一下,一时找不到话题。

我:“喜欢看电脑方面的书?”

他:“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把知识带到天堂,也不错。”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逃跑似的离开他。望望山下,刚才那个度假村里,有人在舒适的池边躺下,沐浴在温泉的云烟中。

西瓜祸

离开了热海,我们不甘心没有在腾冲泡到温泉,就顺着当地人的指点,到了马热窝温泉区,我们在路上买了西瓜,晚上惬意地边泡温泉边吃西瓜。璐璐批判完我奢侈和资本家德性之后,心安理得地饕餮我切好的瓜。

几个小时后,我睡着了,沉睡中,一阵翻江倒海的反胃从肚子里传来,我一个鲤鱼打挺,冲到洗手间,掏心掏肺地吐起来。

璐璐起来拍我的后背,让我舒坦了些。没过多久璐璐也吐了,两个人轮番去洗手间。大半夜的,也没有地方买药,我们就尽量忍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到城里买药,顺便到和顺去看看。

乘坐一辆小巴车很快就到了和顺,原来作为景点的和顺不是一个镇,而是个小村庄。我们在门票口看看地形,相对笑了起来。

来这种地方要给门票,那就太欺负我们的钱包了。

一个村庄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入口,村里人干活那该多不方便啊。

我和璐璐就近找了一条田间小路,毫不费力地进入了村庄。

这次进去没好好玩,璐璐看着到处是白墙黑瓦,跟老家没有什么差别,就嚷嚷着回去。这时候,我食物中毒的感觉又来了,扶着和顺古老的墙壁吐得痛不欲生。

我吐了一阵子,坐在一个紧闭的家门口休息。这时候,有位婆婆出来了,看见我奄奄一息地靠在璐璐身边。

璐璐扶起我给她让路。

婆婆摆摆手,问:“怎么了?”

璐璐说:“食物中毒了。”

婆婆想都没有想,把另外一扇门打开来:“进来休息一下吧。”

我们道了谢,走了进去。

这是个旧式的老房子,恐怕有近百年的历史了。婆婆给我倒来水,右手上一只玉镯通体透亮,是个好东西。

我们从这块玉开始跟老人家唠。老人家告诫我们到腾冲来一定要注意饮食卫生,因为这里又湿又热,蚊虫很容易滋生。

正说着,我马上又要开始吐了,干呕了两下,没有吐出来。我胃里已经没有食物了,婆婆催着我们去看医生。

顺着她的指点,璐璐一路半抱着我进了一家小门面的卫生所,那里似乎没有医生,只有一个长得很福态的姑娘在柜台卖药。药店的光线被高高的药柜遮住,姑娘的脸色在这个背景里显得特别白皙。

我原本想买了药就走人的,谁知璐璐的屁股到哪里都带着吸盘,坐着就不肯动了。好在我也吐累了,正好休息一下。

璐璐问她:“腾冲还有什么好一点的地方可以泡温泉?”

璐璐念念不忘没在热海泡上带着臭味儿的原始温泉。

她说:“你们来的时候,没有上网查查吗?我昨天还在网上看到了对我们腾冲旅游的评论呢。”

璐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你还上网啊?”

在我们印象中,这个古香古色的地方,应该用毛笔宣纸写字,用活字印刷,用手摇电话机……

她无所谓地说:“我天天上网,我家里就有电脑,只是现在要带孩子,不太方便罢了。”

她有孩子了,可好像只有二十六七的样子。

璐璐问:“那你上网一般看什么东西?”

这句问话太耳熟了,璐璐采访的时候,经常用类似的的词句,不过是把“上网”这个词换了罢了。

她回答:“查一些有关医疗的东西,我是医生。”

璐璐一听是医生,脑子马上从采访状态转移出来:“那好啊!帮我女朋友看看,我以为这里没有医生呢!”

璐璐玩归玩,还能把我放在心上,这让我奄奄一息的时候,还有点欣慰。

她给我开了一副药,让我晚上别吃饭,空空肚子,让肠胃恢复状态。

我们听了她的话,真没再吃饭,到了傍晚,璐璐怕我肚子饿,就到房东家去要求做一份白粥给我喝。

可能胃真的需要这种清淡的呵护了,喝完粥,感觉舒服多了。

我喝饱了,捧起璐璐那张胖乎乎的脸说:“我今天发现了,你在照顾女孩子方面还有点天赋。”

璐璐例行公事似的说:“是吧?”

我听不出这句话后面是问号,还是句号,反正不是感叹号,因为他似乎不认为我说的那句话有谢谢或者夸奖之类的意思。

璐璐看我吃完就去外面的温泉游泳池游泳去了,那里的水温刚好适合。璐璐游了大概二十分钟,我走出去看他,他刚好爬上来。

我对他说:“这么快上来了?我还想看看你游泳的呢。”

璐璐一听我要看他游泳,跟孩子似的高兴起来:“我游给你看,我游给你看。”

话还没说完,“咚”地一声就扎回水里了。

看璐璐游泳,就像是看见一只白白嫩嫩的蝌蚪在水里漂。对游泳,我是外行,就觉得他在水里转身转得好,居然不掉下去。

璐璐来回游了一圈回到我脚下,指指不远处游泳池那头的两个女人说:“那是两个身材一级棒的美女。”

我说:“真的,哪个哪个?”

好多天没有见到美女了。

璐璐问:“你怎么不吃醋呢?我原来以为能在这里看见美女的,没想到那两个四十多的女人长得这么胖!”

我哈哈大笑:“她们就算是美女,着急的也不是我!”

马走腾冲

这趟我们真让西瓜给坑苦了,一路有气无力地游玩,转了几天才玩了两三个地方:国殇墓园、腾冲火山和北海湿地。

国殇墓园是质量比较高的去处。

在这座保存完整的墓园中,肃穆、宁静的气氛让爱说话的璐璐也沉默不少。这是整个行程中最能让璐璐安静的地方。

国殇墓园是为了纪念收复腾冲死难的三千多名国民党和美国盟军官兵而建的,也是国内唯一保存完好的国民党墓园。

墓园的正中间挂着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和党旗,周围密密麻麻地摆放着三千多座小墓碑,死难者的名字清晰可见。通过展览厅,我们还可以看到当年被日本人侵占了两年又四个月的腾冲,日本侵略者通过各种方式:剥皮、活埋、盐呛、火烫等等手段残害当地百姓和抵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