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掌上曾国藩胸中胡雪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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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稳慎之道,磨砺之功(2)

曾国藩讲的“顿失依靠”,实际也是道出了自己的苦衷,因为他与现任湖南巡抚骆秉章关系相当一般。他在信中接着说:今年以来,我所经手办理的各项事宜,大半有超越权限、越俎代庖之嫌。但我认为,在当今艰难的时局下,只要是有利于国家,有利于天下百姓,即使受再大的委屈,我也要努力去做。以期为国家贡献自己微薄之力,以伸张正气,振奋民心。之所以训练乡勇,也并非有什么其他的企图和原因,仅只是因为当今军队,无不骚扰百姓,去年就曾发生潮勇在湖南烧杀掳掠,奸淫妇女的事情。于是在民间就出现了种种流言,说官兵反倒不如贼匪安宁。我对此深感痛恨,担心将失去民心而不可挽回,因此发誓要训练一支纪律严明、秋毫无犯的军队,以挽回民心,根绝流言。每逢在三、八两日集中训练的时候,我总要对乡勇训话,苦口婆心,反复开导,只求他们不要搔扰百姓。自四月以后,我有时也命令塔齐布将军带领旗兵,与乡勇一同操练,塔将军派他手下将领来听我的训话。我每次对这些人讲演,往往有一小时甚至数小时之久,虽然不敢夸耀我的讲演可使顽石点头,但我的苦心,我的诚意,却确如杜鹃泣血,只希望他们被感化,并幡然悔悟。练只是其名,训却要求其实;听众自然十分轻松,而我这个一讲几小时的讲演者肯定十分辛苦。如今那些听过我讲演的旗兵仍在湖南,若您不相信我说的话,则可一一询问。只要他们稍有良心,就不会颠倒黑白,信口雌黄。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感化他们,希望他们不要再骚扰百姓,以雪兵勇不如匪贼之耻辱,并使旗兵漫无纪律的现象稍有改变。到六月初,提督鲍起豹来到长沙,他说,军队的任务是防堵逆匪,因此不要经常训练,在炎热的夏季,军队也不宜过于辛劳。他根据这些理由严厉斥责塔齐布,袒护清将。而中丞您也对我起了疑心,认为我不应当插手干涉旗兵的内部事务。恰在这个时候,我与您保举塔将、弹劾清将的奏折,在同一时间发出,而且您又在这个时候写信来,责备塔将军为何不勤加操练,这样,提督于是怀疑您和我暗地合力排斥他,都是挟持私心而非难公正,难道果真如此吗?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自此之后,在处理旗兵与乡勇之间矛盾的时候,我虽然尽量做到公平,但往往都是压抑乡勇而抬举旗兵。我扪心自问,可以说无半点私心,也可以让天下所有人来评判。到初六这一天,发生了兵变,有的人说兵变是暗中有人指使,也有人说既然已经看到了兵变的苗头,为什么不早作防犯。君子之行坦荡荡,怎肯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去与人争狠斗勇?我本是一普通乡绅,为理公事又没有真正有权的职务,全凭名声来震慑匪徒。如果名声因此受到损害,那么,奸猾小民将会更加肆无忌惮。这样,我当初的设想与事情发展的结果恐怕难以一致,想到这些,我只得抽身隐退,暂时到衡州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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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曾国藩出山之初很不利:一是他手中没有实权,没有管理地方的职责,但练兵筹饷,哪一项都要与地方官打交道。曾国藩此时性格外露,没有顾忌,因而招人怨、招人忌。二是体制上的矛盾。如文官不统辖武弁,这是清朝的定制,曾国藩破坏了,因而就有人名正言顺地反对。再者,绿营兵是国家正规军,湘军当时称为乡勇,属于临时性质,是无法与绿营军争位置的。但曾国藩就是这种性格,直到咸丰八年再度出山时才有大的转变。

相交不成,勿使为仇

曾国藩在长沙岳麓书院读书,有一位同学性情褊躁,因曾国藩的书桌放在窗前,那人就说:“我读书的光线都是从窗中射来的,你遮着了光线,赶快挪开!”曾国藩果然照他的话移开了。曾国藩晚上掌灯用功读书,那人又说:“平常不念书,夜深还要聒躁人吗?”曾国藩又只好低声默诵。但不久曾国藩中了举人,传报到时,那人更大怒道:“这屋子的风水本来是我的,反叫你夺去了!”在旁的同学听着不服气,就问他:“书案的位置,不是你叫人家安放的吗?怎么能怪曾某呢?”那人说:“正因如此,才夺了我的风水。”同学们都觉得那人无理取闹,都替曾国藩抱不平,但曾国藩却和颜悦色,毫不在意,劝息同学,安慰同室,犹如无事一般,可见青年时代曾国藩的涵养和气度之一斑了。

曾国藩求才心切,因此也有被骗的时候。有一个冒充校官的人拜访曾国藩,他高谈阔论,滔滔不绝,自认有不可一世之概。曾国藩礼贤下士,对投幕的各种人都倾心相接,但心中不喜欢说大话的人。见这个人言词伶俐,心中好奇,中间论及用人须杜绝欺骗事,此人正色大言说:“受欺不受欺,全在于自己是何种人。我纵横当世,略有所见,像中堂大人至诚盛德,别人不忍欺骗;像左公(宗棠)严气正性,别人不敢欺。而别人不欺而尚怀疑别人欺骗他,或已经被骗而不知的人,也大有人在。”曾国藩察人一向重条理,见此人讲了四种“欺法”,颇有道理,不禁大喜,对他说:“你可到军营中,观我所用之人。”此人应诺而出。第二天,他在拜见营中文武各官后,煞有介事地对曾国藩说:“军中多豪杰俊雄之士,但我从中发现有两位君子式的人才。”曾国藩急忙问是“何人”?此人举涂宗瀛及郭远堂以对。曾国藩又大喜称善,待之为上宾。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位置,暂时让他督造船炮。

多日后,兵卒向曾国藩报告此人挟千金逃走,请发兵追捕。曾国藩默然良久,说:“停下,不要追。”兵卒退下回,曾国藩双手捋须,说:“人不忍欺,人不忍欺。”身边的人听到这句话,想笑又不敢笑。过了几天,曾国藩旧话重提,幕僚问为什么不发兵追捕。曾国藩的回答出人意料,却高人一筹:“现今发、捻交炽,此人只以骗钱计,若逼之过急,恐入敌营,为害实大。区区之金,与本人受欺之名皆不足道。”此事在令人“喷饭”之余,亦足见曾国藩的远见与胸襟。

清代有个叫钱大昕的人说得好:“诽谤自己而不真实的付之一笑,不用辩解。诽谤确有原因的,不靠自己的修养进步是不能制止的。”器量阔宏,使我们能检点自己,大度本身就是一种魅力,一种人格的魅力。那不仅是对自己缺点的正视,而且也是对自身力量的自信。

做人和交友能够胸襟坦荡,虚怀若谷,就可以使人与人之间以诚相待,互相信赖,博取人们对你的支持和真诚相助,事业就有成功的希望。关于曾国藩的雅量大度还有这样一件事:新宁的刘长佑由于拔取贡生,入都参加朝考。当时的曾国藩身份已很显贵,有阅卷大臣的名望,遂索取刘的楷书,想事先认识他的字体,刘坚持不给。以后刘长佑做了直隶总督,当时捻军的势力正在兴旺,曾国藩负责分击,刘负责合围,以草写的文稿,将要呈上,有人说:“如果曾公不满意我们怎么办?”刘说:“只要考虑事情该怎么办,他有什么可以值得怕的呢!”曾国藩看到了这个文稿,觉得这样是非常正确的。刘长佑知道后,对幕客说:“涤翁(曾国藩)对于这个事能没有一点芥蒂,全是由于他有圣贤的修养才能达到的。”

曾国藩虚怀若谷,雅量大度,深深影响了他的同僚。

李鸿章就深受曾国藩的影响,为人处世也处处大度为怀。当发现有人指出他犯有有关这方面的错误时,他便能立即改过不吝。

由于李鸿章身居重要位置很长时间,他的僚属都仰其鼻息,而政务又劳累过度,自然不免产生傲慢无理的地方。然而有指出其过错者,他也能够深深地自责。一次某个下官进见他,行半跪的礼节,李鸿章抬着头,眼睛向上拈着胡髭,像没看见一样。等到进见的官员坐下,问有何事来见,回答说:“听说中堂政务繁忙,身体不适,特来看望你的病情。”李鸿章说:“没有的事,可能是外间的传闻吧。”官员说道:“不,以卑职所看到的,中堂可能是得了眼睛的疾病。”李笑道:“这就更荒谬了。”官员说:“卑职刚才向中堂请安,中堂都没有看到,恐怕您的眼病已经很严重了,只是您自己反而没有觉察到吧。”于是李鸿章向他揖手道歉。

相交以诚,大度宽容,不仅使曾国藩自身增加了人格的魅力,博取人们对他的支持和真诚相助,给周围的人产生了好的影响,更重要的是也使曾国藩少树了许多仇敌。

与人为善,取人为善是曾国藩处理人际关系的一个准则,它使曾国藩的事业人才聚集,兴旺发达。曾国藩与人为善的事,俯拾皆是,因此他的幕僚多对曾国藩尊之为师,极为崇拜,事事效法,奉为楷模。因此,有幕府如水渠之说,这些幕僚皆深受曾国藩的影响,或效其坚忍,或师其勇毅,或明其大道,或法其坦诚。

公而忘私,匡济天下

自古以来,尽管官场的倾轧是不言自明的事实,但也不乏“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以及清正廉洁、为民请命的官员。

1849年2月,曾国藩升任礼部侍郎,从此跻身高官之列。任命的第二天,道光帝召见了曾国藩,训谕教诲了一番。两天后,曾国藩走马上任。虽说礼部在六部中属清要一类,但事务仍然繁多。而且,其属员即有百余人。曾国藩感到除公事较多外,应酬私事也十分多,他给父母的信中说,“几于刻无暇晷”。

父亲曾麟书收到信后,为曾家出了位大官而兴奋不已。但知子莫若父,曾麟书太了解儿子曾国藩的脾气性格了,他唯恐刚登大官的儿子有什么闪失,立即写信一封,嘱咐再三,其信全文如下:

官阶既高,接人宜谦虚,一切应酬,不可自恃。见各位老师,当安门生之分。待各位同人,当尽协恭之谊。至于同乡官如何子贞,尔请他作祖父大人七十寿序,写作俱臻绝顶,有此学问,品行必端,尔宜善待之。外官李石梧前辈,癸卯年巡抚陕西,尔是年放四川正考官,路过其地,他待尔极好,并受其指教,受益最大。他现总督两江,每年必以书信问候而已;若有人干以私情,宜拒绝之。做官宜公而忘私,自尽厥职,毋少懈怠已耳。此嘱。

由于父亲的殷殷教诲,曾国藩自为高官之日始,就怀着匡济天下、忠心为国的抱负,投身到他所认定的事业中去。曾国藩不但自己这样做,还动员他的兄弟也加入到围剿太平天国的斗争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