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而今眼目下”
槐:花治心痛眼赤,皮治烂疮。
在赵本山同志的大力倡导及亲力亲为下,东北方言的地位得到了空前提高。
在赵本山同志的大力倡导及亲力亲为下,其他方言的地位也迅速得到了提高。
《武林外传》的搞笑,有一半应归功于闫妮活灵活现的陕西话。而让人忍俊不禁的,是因为《大明宫词》中说着同样方言的武攸嗣,那个武则天的侄儿,看起来傻乎乎的,但那个“饿”(我)真是神了,到现在还记得傅彪演的憨态。这个“饿”真是“好地狠”,很好学呢,有一回,我们在游乾陵时,就学着武攸嗣的口气和当地的小商贩们砍价,小商贩听了很亲切,都把“饿”当成自已人呢。
回到标题。前些天看《王保长》新传,李葆田演的王保长,又让我捧腹的同时沉浸在川普话的语境中。“现在而今眼目下”,是王保长除了“龟儿子”以外说的最多的口头禅。我归纳了一下,王保长说这句话的时候,往往是在想要教育(劝说)人或者自噱(无奈)的场景下脱口而出的。
“现在而今眼目下”,问过成都朋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由《抓壮丁》而来的俚语,估计是用来强调的,也就是类似于我们常说的“在什么什么形势下”之类。虽然我们已经对那个讲话格式嘲笑过了,但有时想想,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理由呢。如果从语义角度理解,“现在”、“而今”、“眼目下”应该是三个同义词,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要将三个表示同样意思的词语垒在一起表达呢?那一定是为了增强某种表达效果,表示四川人的安逸?有可能。
如果是罗嗦,那写成作文是要扣分的。而为了某种效果,叠床架屋式的表达,往往具有意想不到的修辞意义。山山水水,处处明明秀秀;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扯开去。“现在而今眼目下”,我们在关心什么呢?这个社会、这个世界又在发生着什么呢?现在:2008年4月27日;而今:双休日;眼目下:刚在翻今天的报纸。那就随便例举一下“现在而今眼目下”的新闻,权当读报了。
有一张图片上挂着这样一条标语:“热烈欢迎来自浙江宠物界的各位嘉宾”。尽管不可思议,但宠物是不可能来开会的,一定是跟宠物有关,果然,是一家兽药厂的客户代表在开会。
我们这个地方真的发达呢,宠物都这么有市场,另一条新闻就可作佐证:本报一篇报道引发全国网友热议,花2万元给猫治癌症,值还是不值?这样的新闻注定要引发争议的。有人这样评论,生命是平等的,善待动物也是善待人类自已。不知道现在而今眼目下有多少人赞同这样的观点呢?
“旧房地基下意外挖出3坛银圆”。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呢?“至少有上百枚银圆遭人哄抢,临海庄头村掀起挖宝狂潮”。噢,挖宝的狂潮我们可以想像得出,蚁涌,潮涌。有次,我们的报纸就刊登了某地挖鸡血石场景的照片,满山遍野,千苍百孔,那场面,真是太壮观了。
因为那东西值钱啊,虽然有人挖了几年都挖不到,虽然有人挖到倾家荡产,但仍然有许多人每天像愚公一样,挖石不止。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人们一旦被突如其来的钱财撞腰的时候,没有相当的定力,腰是极容易被撞坏的。
“第十八节全国书市昨日开幕,杨振宁翁帆大晒幸福”。82岁和28岁的新闻一直在延续,现在而今眼目下,已经是86岁和32岁,这样一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们关注的焦点,更何况他们的书。我想说的是,这一对的标杆意义在于,眼目下有许多人的观念正在逐渐改变,逐渐像杨翁那样地改变,年龄不是问题,年薪什么的才真正是问题。
到这里吧,就到这里吧。现在而今眼目下,有人居然评价我们的社会像泥鳅的社会:在欲望的泥潭里,我们都是一丝不挂的泥鳅,水越浑泥越深厚,我们钻得越起劲。我很不以为然,我们毕竟不是泥鳅啊,凭什么说我们是泥鳅呢?龟儿子,真个龟儿子!
洗澡的思维
甘遂:治腹满、面目浮肿。
张老伯差点被集束炸弹般涌来的幸福弄昏了头。这一天正好是众所周知的3月5日。《新闻晚报》是这样来报道这件趣事的:昨天是学雷锋的日子,可上海市西区某街道的孤老张老伯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学雷锋的日子又到了,是不是又要洗几次澡了?”原来,去年好几个单位组织学雷锋,不约而同想到了张老伯,结果老人一天之内洗了五次澡。
这显然是条旧闻,但作为新闻挖掘出来,自有它的用意,它告诫我们做好事不仅要有持久性,更不要拘泥于一种形式。可仅仅这样来看待这件趣事,我认为还远远不够,于是联系起了“男孩与长裤”的哲理故事。故事的概要是:某男孩的裤子长了些,他请奶奶帮忙将裤子剪短些,可奶奶说没空,让他找妈妈,而妈妈也没空,让他找姐姐,当然姐姐还是没空,男孩带着失望睡觉了。到了晚上,大家都记起了这件事,于是在不同的时段分别将裤子剪去一截,可以想像,第二天早上男孩起床会是怎样一个情景。我想故事的用意也是十分明显的:
思维的惰性在于,要么都不管,要么都来管。
把上述两件有些相似的事情连在一起,就可以审视一下我们身边已发生和正在发生的一些事情。比如现在令人真正头痛的环境问题就是典型的洗澡思维的产物,淮河治理说要500亿,滇池治理说要50亿,风沙治理不晓得要多少亿,黄河变清竟然要50年,不客气地说,这里头有很大一部分责任要我们自己负,祸是自己闯下的,当然要自己揩屁股。问题是当初总没有弄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为什么大家都不去想环境问题,抑或是有些人想到了不愿说,还是一些人说了没有用?退一步讲,国外不是早就有这方面用血的代价换来的教训吗?
所以我现在一听到诸如“振兴某某”的口号或标语,心里就禁不住一阵发怵,看来又有一样东西要我们大家一起来关注或重视了,而这个东西一定是以前在相当一个时期被人逐渐淡忘行将消亡而又突然被人记起来的。具体例子不举了,说多了恐怕要得罪人的。
其实,把洗澡和剪裤看成是一定思维定势下的不和谐的音符也未尝不可。按照此思维运行,再假以时日,就会生发出许多让后人或自己也认为僵化的笑料,这些笑料如果是益智的那倒是幸事,问题是有绝大多数肯定是花大代价换来的垃圾。所以,我们绝不能简单幼稚地将洗澡看成是思维同一性的结果,读者若能从洗澡思维往回想,一定会悟出许多的不同来。
从某种程度讲,洗澡只是一种形式,而形式并非全部,因此这种思维还给人一种感觉,就像付了打的钱却硬被塞进拥挤的公共汽车里一样,尽管不情愿得很也只好如此了,感受这个不情愿有可能是张老伯,也有可能是那些学雷锋的组织者。往不痒的地方搔痒,真不知道是悲剧还是喜剧。
“下半身”现象
河豚:补虚去湿气,理腰脚,去痔疾,杀虫。一段时间来,“下半身”这个词获得了空前的自由和知名度,近期国内某著名杂志就连篇累牍地做了专题,还分什么“下半身的文学”、“下半身的商业”、“下半身的影视”、“下半身的艺术”等等,将“下半身”炒得热乎乎的。
“下半身”之所以能成为一个时髦的主题,我想它主要打的是擦边球,因为该词包含无限所指却又点到为止,令人心领神会。从历史看,这个词一直是躲躲闪闪的,小寡妇的手要是被男人摸到,回去是要自己砍掉的,“贞节牌坊”、“烈妇”、“烈女”把个“下半身”裹得严严实实。在中国正统文化里,“下半身”从来都是缺省的词汇,但让人奇怪的是,《金瓶梅》
之类的小说又是世界上最黄的,鲁迅先生那著名的由裸露手臂立刻联想到性交的论断就是“下半身”的极妙注脚。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的电影尝试“吻”戏,可谓是“下半身”复活的肇始,但也一直艰难,说是某著名女演员在拍吻戏时,闭上眼睛,想像是在亲吻一块猪肉,拍完后竟大哭一场,犹如失身,然后使劲洗呀洗,嘴都洗破了。时光飞翔到“做女人‘挺’
好,做男人也‘挺’好”的时候,“下半身”才被人引导从而紧紧拽住了人们的眼球,那文学下半身的卫慧甚至公开说“我已经湿了”。
昨晚我看了山东卫视的一档叫“女人与广告”的谈话节目后对“下半身”有了更深的认识。那谈话抨击的是,广告什么都拿女人做引子,不知不觉宣扬了性别歧视。然而那节目只将原因归咎于制作者都是男性的缘故,对于这一点我却是有小小的补充,即什么都拿女人做引子的现象,还有一个极重要的原因就是社会的功利化倾向,又有市场,又能联想,换句话说,“下半身”这时候有了充分发育的土壤,不仅丰胸、壮阳成为时下广告流行的主题,就是影视中也都彻底看好“下半身”。
即使如此,“下半身”也并不能席卷人们的思想。因此,我们对“下半身”就要有清醒的认识,管它是不是商业炒作,管它是不是某些人在搞噱头,只要不是洪水猛兽,许多不和谐现象,都可疏导,就是毒草,也可以将其化作促进花木成长的肥料。发烧总有一定的限度,如果一直烧下去,脑子恐怕要烧糊的。再说,人们成熟的慧眼识破一种他自己认为不合适的东西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何况“下半身”这种老早就僵死的东西。
当然,“下半身”如果一直泛滥,有关部门则要遮羞,否则,一些人及更多的花朵们难免遭殃。
性索赔
山丹:活血。
关于索赔的话题真是几天几夜说不完。常见诸报端的就有因某某原因而精神受到伤害或致残乃至死,索赔数额大小不等,从上厕所引起的两毛钱纠纷案到小男孩失去手臂的几百万,林林总总,五花八门。
不过西人有时的索赔却有些别出心裁,前两天就有消息说,一名24岁的西班牙人因在车祸中失去性能力而向法庭提出特殊诉讼,要求肇事方赔他10725枚伟哥及255万比塞塔,以补偿他性无能后造成的心理伤害。医学专家称,没有伟哥帮助,这名青年将无法进行正常的性生活。他们是这样推测的:以每星期四次性行为计算,那些伟哥可以供他使用至76岁,而这个岁数正是西班牙男人的预期寿命。
粗粗看一下,这个索赔案还是蛮有趣的。法庭判决到如此精确的程度让人膛目,每周四次性事,且要连续到76岁,被告方难道不会反驳,人的性事是可以如此精确的吗?为什么不考虑年龄、身体等递减因素?就是机器,也得有休息检修的空隙啊。况且英国有一家电视台有过调查,说一般人一生的性爱次数平均约2500次,看来西班牙人的一万多次简直太夸张了。
但如果模糊了,随便判几颗伟哥搪塞,那法律就不是法律了。因此从另外角度看这桩索赔案,又显得十分地严肃。说严肃,是因为法庭充分考虑了人的生命权和生存权。按正常情况,那西班牙青年要娶妻,也要生子,吃了伟哥可以帮助性生活,而这些生存的最基本权利是不能忽视的。不仅如此,人的生命中还要有精神生活,有时精神甚至超过物质,也就是说,那男青年活着不光是传宗接代,更要有两性的愉悦,否则就会变成纯动物,跟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如此说来,精神上的东西索赔起来就更让人同情,不然莱温斯基为什么强烈要求独立检察官归还那条裙子,因为有收藏家声称,那裙子至少可以卖五十万美元。我看受到伤害的莱姐完全可以向克林顿要得更多些。
于是再作类比。假如我们这地方也出了这样一场车祸,原告也同样据此提出索赔,我想我们严肃的法官十有八九要板着严肃的面孔驳回诉讼请求,不是说我们不重视人权,实在是目前还接受不了这样的苛求,有观念问题,更有对法的理解问题,不想细说。因此无论什么索赔,在公正的基础上,都有一个因地因事甚至因人而异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我仍然将这种性权利索赔看做是社会的一种进步。
寻找心中的那只“蜂皇”
荔枝:止渴通神,益智。
现在看起来,这件事情其实还是蛮搞笑的,现在我把它再说一下,以免以后再搞笑下去。
事情起源于一篇叫《范长江是小品演员?》的很普通的文章。2003年6月,当时我在我们报业集团的一张子报工作,因为参加了一次招聘阅卷工作,对有好几个考生将范长江搞成小品演员很有感受,于是就对新闻教育发了通牢骚。也许有一定的针对性,文章转载率蛮高,还被收入是年的中国年度杂文最佳。今年因为个人的职称问题,想增加一点在新闻刊物上文章的数量,看看文章还没有过时,于是将其投给一国家级的新闻杂志(真的不好意思,先在这里道歉了)。这家刊物发表后,又被到处转载,还被人多次引用。先是一家国家级大报说了这样的事,后来碰巧我连续在本市的两家汽车电台也听到了这样的事,再后来,本市一家报纸的时评版又引用了此事,只是引来引去,事实已经变样了:出题的媒体变成了中央级,考生变成了某综合性大学新闻系研究生,有一篇文章还特意归谬将标题取为《鲁迅,原名周杰伦?》。虽然不是什么大错,但这样的以讹传讹让我很难受,因为都是我的文章引起的。
黑字白纸的文章都被人传成这样,那些口耳相传的小道消息不知会变成什么样的了。于是想到了许多类似跟风的事情。
先说买房。实事求是地讲,全国人民都热衷于买房。有人根本买不起,有人基本买不起,有人凑凑还买得起,有人随便买买,有人一买好几套,有人买了卖,卖了买,有人有了一套,还想再要一套,不,最好再要几套。房地产大概就是这么被炒起来的,便宜不能光让别人占了去啊,现在不买以后更买不起了啊,于是,“房奴”等等就出现了。次说炒股。今年有好几个月的时间,股民、基民队伍迅速膨胀,不是一般的迅速,是让人可怕的迅速,什么几千块变成几十上百万啊,什么几毛钱的权证赚了几千万啊,正是因为这些快速致富信息,让人找不着北,结果呢,还是极少数欢喜绝大多数忧。再说血拼。每年的节假日,就是没有什么节假日,精明的商家们也都会造出一些什么节,牵强附会不要紧,只要有人肯上钩就行了,据说韩国一年有二十多个情人节,弄得人们(特别是女同胞,希望女读者不要生气)晕头转向,排着长队乖乖掏钱,虽然第二天后悔的不少。我曾记得一家小店的促销广告是:老婆跟人跑了,清仓大甩卖。媒体报道后,生意奇好。不想,第二天,就有别的店紧紧跟上,于是,媒体只好告诫其他小店:再弄下去老婆要跑光了!
上面说了一大通很普遍的现象,我也总结不出什么原因,为什么会这样?主观认为,在市场、媒体还有别的什么明星、时尚人物的强大攻击下,几乎有很少人能有这样的定力不去跟风,这大概也是所有流行时尚能流行的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