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玩股专家:男人有钱就变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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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次坐上飞机,心情非常的激动。飞机平平稳稳的快速飞行,却觉察不到它在行走,那像火车慢悠悠的晃荡过没完没了呵,累得人心慌。玄舱外是连成一片的白云,片片、朵朵的白云形态各不一致,有的象山峰,有的象森林,有的象河流,也有的象丘陵、象草原、象羊群,它们温顺而柔软的映在蓝天身上,象刚被水冲洗过一般,清澈、透明、湛蓝、明亮,不染一丝尘埃,构成一幅幅天上才有的连绵不绝的锦绣缎带,随便取其中一节来,都该是世间最美最纯净的图画了。这景色多美丽呵,这也才叫做真正的晴空万里嘛!刚才还在深圳流连,转眼间就要回到杭州了。是比火车快多了呀,怪不得人人都想乘飞机呐。唉!我坐了十多年的火车,够了——,以后和你拜拜了。飞机开始盘旋,蓝天下出现一个象小玩具盒的东西,哦,这就是杭州城吗?——这么小点,喔!渐渐变大了,有楼房、公路、田野出现了。马上就能看到熟悉的家、父母、同学、朋友、街道、还有迷人的西湖,我激动起来。——我小文一年半没回家了,父母还好吗?我这独苗儿子回家了,他们会有多开心呀!

另外,这次和美丽的风中薛静还有一个浪漫的杭州之约,能和这电眼般的美人携手共游浓装谈抹总相宜的人间仙境——西湖,啊。这是多美妙的事呀!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血液走得急了,有种燃烧和沸腾的感觉,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胸口上有东西“砰”“砰”的乱跳,脑袋也发出“咚”,“咚”的声音,我们会来一曲千古绝唱般的——“杭城之恋”吗?

——这可要看我这导演和主角如何引导剧情发展了啊!

美女是不容易遇上的,大美女更是稀罕之物。我天天爱不是傻子,也不是木头,我当然懂这个道理。即使我再翻一百万字,打一千次靶,也未必能遇到风中薛静这样的大美女。因此,一过完圣诞节,我的心情就不平静了,脑子里老回荡风中薛静的天生丽质、美丽容貌,怎么赶也赶不走。可那晚我给她发了“爱我抱抱我”的短信之后,她就没有了声息。我既没收到她扣机,也没得到她的伊妹儿,我去我们翻字的几个聊天室也找不到她。我急了,也有些纳闷。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我回忆我们打靶的经过,我的言语没什么过火呀?我们也没什么不愉快的地方啊。我真闹不明白,大有失魂落魄之感。每天给她写信,问她出了什么事?不是我得罪她了吧?如果是,请告诉我;如果不是,就快给我来信,别让我着急。可她不知是怕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一次也没给我回信,约她去迷你翻字她也没来。这简直把我气坏了。我开始恶狠狠地发了一些骂她的信,先说她不够意思,不该躲我,不该如此绝情等;仍然没有反应,接着,我破口大骂美女就是妖女,妖女就是骗子、骗子就是女色魔、女色魔就是精神变态、精神变态就是神经病,你当神经病不要紧,可害得我天天爱也快成了神经病,而你却闪了,这是为什么?也嘲讽她是绝情谷出来的丫头、胆小河里爬出来的小妖、见不得阳光的小老鼠等等,为什么怕我、躲我、不理我,是犯病啦还是脑袋短路了?等等,可她还是杳无音信。

八天后,骂得我自己都快绝望了,她终于来了一封不长不短的E信。我松了一口气,急忙拜读:

小文:你好!

谢谢你的恭维和咒骂、外号与封号。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怪你骂我。我读它时并没有生气,还忍不住继续想笑。大概是你给了我太多欢笑的缘故吧,或许是你骂人的时候也透露着幽默的风格。可另一方面,我也想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早就预感到了你对我的好感以及其它,但我却无法和你继续来往了。所以,请原谅我没给你回信。我一直陷在该不该和你来往的困境中思考,说实话——我矛盾得很,迟迟动不了笔,你理解我的这种心情和想法吗?

这几个月来,和你在一起聊天我真的很开心,很快乐,我从来没遇到象你这样好玩和有趣的人。你对生活总是充满了信心,你对未来有太多的好奇和勇敢;你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却又是那么的油头滑脑和强词夺理!……无论你是在网上瞎说还是在现时的一瞬间,你都能让我暂时忘记生活中的忧伤和烦恼而只想笑,——想大大的笑!笑,其实是生活中最美好的东西,但我得到的太少了。小文,不瞒你讲,我原本是个快乐的女孩子。可这几年里我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一条忧伤的河里,我变得深沉和无语,我变得胆小和孤僻。是你给了我说话的兴趣、想笑的心情、顽皮的冲动和幽默的欲望,唉!也总算有人把我从忧伤的河里捞上来透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要不我真会被忧伤给淹死了。

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告诉过你我的情况,这是真实的,我们中间有太大的障碍。假如我们早一点遇到,也许不一样了,我会勇敢一点的,会告诉你……但现在我没别的办法了!与其长期的痛苦,不如现在短暂的苦痛。我本不该见你的,我预感到见了你就会铸成大错。可我觉得不见你一面,实在对不起你,你花了很多的时间来陪我、哄我开心。不论你出于一种什么想法和目的,我仍然感激你,因为在和你交往中,我得到了很多很多的快乐和愉悦,这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啊!当然也因为这样,我自己也有了强烈的见见你的想法,不见你我也会觉得遗憾的。就象你说到的那样,千山万水,时空纵横,人海茫茫,众众芸生之中,毕竟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你还说,网上的爱情和生活中爱情是一样的,只是过程更显犹豫和艰难罢了。是的,几个月来,我就是在犹豫和艰难的选择中熬过的。一个人在一辈子的长途旅行中会遇到很多人,可真正愿意和他打招呼的只有那么几十个,想停留下来和他聊几句的可能有十几个,肯和他坐下来一起喝喝茶的就更少了,愿意陪他看场电影的几乎微乎其微,如果想拉他手一起走的就该是爱人了。我遇到了你,和你打了招呼,聊了,也喝了茶,当然我也愿意再陪你看场电影,但我却不能拉着你的手走了。原因你也知道,我已经错拉了别人的手,如果勉强和你拉了,我们只会走向更痛苦的深渊。

所以,请你原谅我,我们到次为止吧!别再给我来信了,我不会再和你来往的。我也不准备上网了,在那里我找到过我欢乐的东西,想要再找,恐怕也没有了。

祝你找个好美眉!

——爱我放放我!

——风中薛静(我改回了名字}

我用了三天的时间来想“爱我抱抱我”和“爱我放放我”这两句话,不看网络飞机,也不去淘淘气。老骆以为我中了邪,摸我的额头;小菊偷偷上楼来偷看我八次。到九次时,我对她说:你再来,我就酒瓶子侍侯。吓得她一溜烟跑了。

再过了二天,我把笔记本打开,给她写了一封E信:

薛静:你好!

我想了三天“爱我抱抱我和爱我放放我”。我把它改为“爱我抱抱我”和“不爱放放我”。而我们的情况是——爱!!!所以,我不放。我仍然要去找你、等你!不管你在风中还是网上,不管你在梦里还是心里,我总要设法把你找到,希望你自觉一点吧,自己投降——投降有时并不是不光荣的事,特别对女孩子来说,快走出来吧。

——天天爱

给她发出信后,我又给她写温暖的情书,说点笑话、谈些感想、诉说我的思念之情和喜欢她的话语,写点发点,三言两语,每天至少五封,最多时有十二封,我的打字速度又得到一次强化训练。我告诉给她,我每晚十二点都去迷你等她,一直等到头发发白为止。我在等她的时候也在屏幕上翻上很多随感而发的文字,想的、念的、骂的、恨的全有,我边翻边把这些爱的文字拷贝到信箱里,给她一一发过去。我总不能白骂呀,得让她瞧见。伊妹儿是我的依靠,也是我们唯一联系的工具。她不会绝情到注销信箱或者不开信箱吧?还好,信没被退回来,也没有被注销掉。难道她真忍得住不看信箱和我的文字吗?真是这样,证明我天天爱以前的字白翻了。我们没多少感情基础嘛!全是虚情假意的游戏。这只能怪我能力不济,没有真心的打动她,我也认了。当然,天天爱这个名字也不是浪得虚名的。第七天,我正在迷你圈打脚踢,施展功夫破口大骂时,风中薛静飘然而至。我大喜,立马翻字:

天天爱:你好!感谢上帝和薛静,你终于来了。

风中薛静:天天恨,你骂够了没有?

天天爱:够了,也想死你了。

风中薛静:我还没死,就会被你先骂死。

天天爱:不会,不会,谁敢骂我的薛静,我找他算帐。

风中薛静:天天爱那个神经病。

天天爱:好好好,我去找他算帐,你放心,明天他肯定不骂你了。

风中薛静:哼,就会贫嘴???

天天爱:不,我还会挣钱,挣钱来养你。这次我为公司挣了一百多万哦,哈哈,我还能得到奖金。薛静,想去哪里玩呀?我请你去。

风中薛静:真的?你不是刚做吗?

天天爱:我天天爱天资聪慧、文武兼备,要不怎么敢要你大美女跟我呢,我可不敢让美女跟着我愁吃愁穿的。

风中薛静:哈,谁跟你?我只是不想老被人骂。

天天爱:好,不跟,现在不跟以后跟,好吧?

风中薛静:不好,好象我只能跟别人一样。

天天爱:对,对,以后我跟你。

风中薛静:我也不要别人跟,我渴望自由,没人管最好。

天天爱:是,我也这么想,我不管人家,人家也别管我,大家平等。

风中薛静:你没管吗?天天骂人,你该改名了。

天天爱:哈,那是你不自觉,躲在风中不出来。

风中薛静:我就不该出来,唉!也怪自己没出息,说了永别还出来。

天天爱:该出来!别怪自己,女人就要没出息才好,许多人喜欢的;太厉害的女人没人要,要的也是没出息的男人。

风中薛静:我这人是不是心太软了?

天天爱:不,你心不软,很硬,等了这么几天你才出来,我牙齿快骂掉了,头发也差点愁白了。

风中薛静:活该,谁叫你不听话,叫你别来就别来嘛。

天天爱:除了这个,我全都听,好吧?

风中薛静:红颜祸水,你去招惹了要倒霉的。

天天爱:不是,这是那帮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穷文人、落拓书生胡编乱造的,红颜多可爱,我见尤怜。难道黄颜黑颜臭颜丑颜花颜才好?她们恨不得花二十年的生命买回一个红颜当当也心甘情愿呐。

风中薛静:哈哈哈,天天恨就是会说话,让人听了舒服。

天天爱:我实话实说罢了。

风中薛静:你过得还好吗?

天天爱:不好,主要是想你,好妹妹我们明天再见一次吧?

风中薛静:不,你已经见过了,我也不想再冒险,就照老规矩,我们还是网上来往吧,我们在网上聊……

天天爱:不好,我被你震惊了,我发誓要你做我的女友;和那家伙分手吧,想出国我也陪你一起去,行吗?

风中薛静:现在不行,他对我不错,我不能对不起他,说好的事就不能反悔。

天天爱:好吧,可我们见面又不是其它,没什么对不起的。

风中薛静:不好,我怕的。

天天爱:怕什么?怕我把你拐去卖了?打死我我也不肯了。

风中薛静:我不怕你,我怕他知道了,会有麻烦的。

天天爱:你这么担小?他知道了也不怕,正好和他拜拜。

风中薛静:不,我不能——

天天爱:我们就见见面呀,薛静,你知道我很想念你的;认识了几个月就见了一面,黑咕咙咚的,我还没看清你美丽的模样呢。

风中薛静:没什么好看的,看这么清楚干什么?模糊产生美,距离产生美。

天天爱:不模糊才产生爱,短距离更产生爱。

风中薛静:你这人……好,我不说你了。不过和你在一起倒是很快乐的,不知道那个姑娘能幸运的嫁给你,可要一辈子幸福了。

天天爱:当然是你了!你幸运、你幸福一辈子。

风中薛静:不,你以后会嫌我的,我配不上你,我自卑,我只做网上的,你喜欢吗?

天天爱:不,做真的,而且我才有自卑感,你真是大美女,吓了我一跳,到今天我的心情还激动不已呐。

风中薛静:是吗?我真没让你失望?

天天爱:没有,更加心疼你了,我不在乎你曾经有过什么,那是过去了的,我还担心你不要我呢?

风中薛静:我们只是见见面,既满足你的心愿也满足我的,我真的不想以后还怎么样。

天天爱:不,亲爱的薛静,你想想,你和那老家伙无非就是一年多点时间就分手了,提前一点建立感情留备后用,为什么不好?

风中薛静:不好,我怕惹来麻烦,也怕我们没有结果。

天天爱:你见了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就怕爱上我,所以想躲。

风中薛静:我怕受到打击,一直把你想成尖嘴猴腮、油头粉面的家伙,嘻嘻,还好,你挺优秀的,所以你该找个更适合你的女孩了。

天天爱:别说这个,说你见了我之后到底怎么想的?

风中薛静:不讨厌吧,但你是个危险人物,在你面前我有种害怕的感觉。

天天爱:你不必怕我呀,即使你和那人有约,也是要结束的。我们相爱相好不是什么错呀。

风中薛静:那也要到时再说吧。

天天爱:那我们去旅游吧,到外地见面,这样更好,更浪漫、更新鲜、更有热情。

风中薛静:去哪?

天天爱:你喜欢去哪?

风中薛静:我想的地方很多。

天天爱:春节回家吗?

风中薛静:我不想回,可母亲要我回。

天天爱:回去几天?

风中薛静:就十几天吧,可我不想多呆;他们老问这问那的,我老说谎,不好意思。

天天爱:这样好了,我也要回家,你回家过完春节,立马到杭州来,我陪你逛西湖、游虎丘,品龙井茶,灵隐寺去烧烛香,保佑你心想事成。如果你时间充裕,我们还可以去上海,行吗?

风中薛静:那怎么行?那不成了羊入虎口。

天天爱:哈哈哈,你这种大美女,含在嘴里怕化了,放进口袋怕掉了,我怎舍得伤害你呢,我保证你安安全全的,决不勉强你做不愿意的事。

风中薛静:男人的话能相信吗?

天天爱:真心爱你的男人就能相信,你也别怕,我天天爱这么斯文还看不出来吗?你回家过完年,最好初三来杭州吧,玩到初十左右回深圳,不就行了。

风中薛静:我——想想吧。

天天爱:不用想了,十来天时间已经够了,你回家又不好玩,到杭州来吧,多好玩呀。

风中薛静:去你哪里?我跟你算什么呢?

天天爱:心底里我们是爱人,生活中我们算女朋友吧,对别人介绍说同学或者同事吧,怎样都行,我其实只要见着你。

风中薛静:噢,羊入虎口,还是太危险,不行,我不能去的。

天天爱:你可以到我家住,我说你是我同事,母亲会欢迎你的;这样你也可以放心了,我怎么也不敢动你歪脑筋了。

风中薛静:嘻嘻,你到挺老实,听起来不错,我想想。

天天爱:我天天爱也算个读书人吧,不会欺负你的,就算你是我的客人和朋友,我也不该欺负你的,答应我,薛静,我就是想见见你,我觉得见你太少了,我连你真切的模样都想不起了。

风中薛静:嘻,还说想我呢?把我都忘了。

天天爱:不,没忘,就是久了要忘,不信,下次你在街上见了我,也不敢认我的。

风中薛静:好吧,我想好后再通知你。

天天爱:好,我好高兴,终于又可以见到薛静妹妹了。

风中薛静:记住你说过的话。

天天爱:是,我宁愿伤害我和全世界,也决不伤害你一根毫毛。

风中薛静:我不去你家,我住宾馆,你也别给他们乱说。

天天爱:遵旨,怎么样都行,只要你高兴,我只要见到你。

风中薛静:可我也得看能否出的来呀。

天天爱:世上无难事,只怕有情人。

风中薛静:好吧,我争取,太晚了,你早点休息。

天天爱:好,明天就给我联系。

风中薛静:后天。再见

天天爱:好的,反正快点,再见。

回到家里,最高兴的就是父亲母亲。看我比以前长得更壮实,母亲乐坏了,不停问这问那,我都说好。妈开心了,每天给我做我爱吃的菜。父亲也问了大舅舅和公司的事情,我把知道的都夸张地说了一番,他也放心了。然后我就天天往同学家里跑,一天换几个地方,吃饭、喝酒、卡拉OK、玩麻将,愉快的不亦乐乎,每天半夜才归家或者根本不回家。母亲生气了,老埋怨我整天不回家。但初三那天我开始老实了,呆在家里谁也叫不出门。今天已经是初四了,她怎么还不来电话?她应该来了呵。前天我托一个同学找他老爸,在他们单位的招待所定了一个房间。我自己还先去侦察过了,酒店位于市区,离西湖也很近,叫紫花宾馆。虽说是单位内部招待性质的,可房间装修豪华,实施齐全,赶得上三星级宾馆的标准了;而价格只收我二百元,这在春节期间的杭州是相当便宜了。我发伊妹儿告诉了薛静,并说我要去机场接她,叮嘱她千万要来。可她没给我回音,也没来电话,害我老担心她不会变卦吧,或者出了什么变故?母亲见了,可高兴了,认为我听了她的话。父亲也很快乐,笑咪咪的老啾我,里屋进外屋,走来走去坐不住,总听我和妈的对话,自己也不啃声。我了解父亲,他是话不多的人了,什么都爱藏在心里。母亲有点不一样,和我这个独养儿子在一起有很多话说。大概我从小跟母亲比较投缘吧,也因为我们刚到杭州时都是外乡人,听不懂本地话,只有我们母子在一起玩,交流就特别多。我记得我十三四岁了,还天天拽着妈妈的手和她一起玩的情景。后来大了,也不常在一起,可母子情份并没有疏远,反而更加深厚了。我在妈面前也非常的随便,还特能调侃,她和我在一起也变得很多话、很风趣。

“儿呀,老大不小了,准备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带回来给妈看看?先看你妈满意不?我和你爸其它都不担心了,就剩下这事了。”吃完晚饭,收拾好了,妈进到客厅,坐到我旁边,问我。

听到妈的问话,我脑中闪过了风中薛静的漂亮影子。我放下报纸,搬过妈的肩膀,帮她捶背,这是我经常讨好母亲的方式,笑嘻嘻说:“妈,你喜欢什么样的?儿子就给你找个什么样的。”

“傻儿子,妈喜欢有什么用,你喜欢才行,我只帮你参谋参谋。”妈笑了,一边松动手臂,放松身体,享受儿子的按摩。“喔,轻点、轻点,你妈老太婆了,受不了你那么大劲。”

“妈不老,象林青霞一样。”我继续拍着妈的马屁,帮她捶肩膀,笑道:“妈生了一个好儿子,什么样的老婆都可以找到的,就怕妈倒时也看花了眼。”

父亲捧着一本武侠小说,坐在桌子边象看电视又象看书;电视里正在放新闻联播,这是他每晚要看的节目;但我知道他的注意力在我和老妈的对话上。

妈笑了笑,拍了我手背一下,说:“小文,你可不许在外面花,大人了要注意一点,早点解决个人问题;特区那么复杂,唉,我和你爸就不放心你这个。”

“妈,你们放心吧,你儿子不苯,不会被骗走的;也不丑,会给你找个好儿媳妇的。”我还是嬉皮笑脸地说道。

“叮叮叮……”电话铃声响了,我心中一跳,放开妈,扑上去抓起电话:“喂……那位?”

“是——小文吗?”传来薛静的声音。我心狂跳了起来,谢天谢地!但愿她能来或者已经来了。

“是,我是小文。”我紧张答道。

“你能来吗?我已经到了,我现在紫花——903。”她有点紧张或者是兴奋的声音。她到了?我心中一阵狂喜。“能,我马上就来,你等我。”我放下电话,拍拍老妈的肩膀,笑道:“妈,改天在为您服务吧,我有事要出去了,你们先睡,我可能晚点回来。”也不等爸妈回答,就跑进房间拿外衣。

我拦了辆的士,急忙赶往紫花。上了电梯,直奔903房。到了门口,我才停住脚步,稳了稳心神,敲门。903的门轻轻的开了,薛静脸上带着羞涩的微笑站着门中央。

“薛静,我可想死你了!”我边说边挤了进去,抱住她的腰就把她举起来,转了几个圆圈。

“哎哟,小文,要死了,快放我下来,你弄疼我了——”薛静笑着挣扎、叫喊道。我放她下来,她脸上绯红,不好意思地拉我手臂,我松开她柔软的细腰,拉住她的手,就去吻她的脸。她用手遮住我下巴,自己弯腰往后退,我无奈地松开她,她跑进屋去。我把门关上,跟她进了屋。她站在床角落,胸前抱一个枕头,紧张兮兮望着我,手指着椅子对我说:“坐,坐,你坐那里,不许乱动。”

我笑道:“怕什么,我又不是老虎。”我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又补充道:“女人才是老虎。”

“男人——是狼,老虎怕狼的。”她也笑道,放回了枕头,缓慢走过来,靠站在写字台边,离我有一米多远,看看我又紧张地叮嘱道:“天天恨,你可不许乱动呵,我可是相信你才来的,你要保护我,不许欺负人。”

“是,是,我当然要保护你。”我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和兴奋说道,“行李多吗?干吗不通知我去接你呢?也害我老担心你变卦了。”

“不多,就一个箱子,我不想太麻烦你了;出了机场,我就叫了辆车,司机知道这地方,没肥什么事就到了,这…不挺顺利…的嘛!——看我干什么?我不是…说过我说话算数的嘛,——我脸上又没放电影,快转过头去,快——”她边说着边注意到我目不转睛地瞧她,不好意思起来,白嫩的脸上浮起两片红云,说话声音也低了下去。娇嗔地说完把头也低了下去,不自然的抚弄着手指。灯光下她细长的手指娇嫩白皙。

房间的暖气开的很大,她上身穿一件绿色和黄色相间的紧身毛衣,显露她娇美的身材和曲线,下面是一条黑色带点暗格的厚长呢裙,脚上穿了一双黑色长靴子。

“你也坐呀。”我见她站着,起身去拉她的手。

“不许动,我自己坐。”薛静紧张道,慌张的藏手。我无奈退了回去。她靠着床边慢慢坐下,手放在膝盖上,眼睛望着手指。

“吃晚饭了吗?”我担心她没吃晚饭。

“机上吃了点,可我不饿,不想吃。”她低着头回道。

“去我家吧,母亲做的菜可不错哟。”我笑着说,“她刚才还问我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家呢?我就带你回去吧,他们要是见了你——这么一个漂亮动人、气质高雅的女孩子,肯定会喜欢死了,母亲一定给你做很多好吃的。”

薛静的脸更红了,抬起头来,两眼露出了欢欣的神色,接着又露出遗憾的表情,道:“——是吗?可——我不敢去,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没关系呀,我就这么先说说嘛。”我继续劝她,“当不当真女朋友——以后再说,但作为朋友去我家也很正常呀,要不,我就说你是我同学或者同事?”

薛静沉呤了一会,想了想,摇摇头说:“谢谢你,可我不能去;以后吧,如果有机会——”话没说完,她就面带羞涩低下了头,脚尖在晃动。

“有,肯定有,你不相信我可相信的。”我笑着道。仔细盯着她欣赏。

她没说话,沉思一会儿,抬起头,见我仍然瞧着她,脸又红了,笑着说:“你——老看我干吗?我们不坐这里了,你带我去那里逛逛吧。”说完,她站起身来。

“当然要看啦,我多难才见着你一面呀,不多看几眼可吃亏了。”我一边笑说一边也站了起来,走近她一步,闻到一股深幽幽香水味儿,我凑过头去闻她的头发,她叫嚷道:“天天恨,你干吗?”她举手蒙住头,退后一步。

我继续嗅道:“嗯——嗯——呵,你用的什么香水,啊!真香啊。”

“你坏——,不许靠近我。”她娇羞道,两手张开做防护状。

我站住了,嘻笑着欣赏她涨红的俊美的脸,心里一阵激动,悄悄计划着:怎样安排一出“多情侠客——天天爱”和“风中美人——风中薛静”的千古绝唱——“杭城之恋”呢?

此时的我不缺钱了,这是我二十七个春秋年头里最春风得意的时期。照老骆的说法是:是老钢铁把我一个穷光蛋变成了一个小散户。

为了浪漫的杭城之约和衣锦还乡归故里。春节前,我忍着巨痛、恋恋不舍的下了网络飞机。这老钢铁还真不赖,替我为公司挣了整整一百二十多万元人民币。美国的巴菲特是伟大的,可我们公司的沙菲特比他更伟大。他把我操盘的情况汇报了公司,把荣誉、功劳,更重要的是六万元奖金全归功我。我实在不好意思了,按老骆教的方法把三万元现金装进一个大大的信封里,悄悄放进他的办公桌。他把我叫了去,将那大大的信封扔到我面前,镜片后面的金鱼眼审视我足有三十秒,然后才深沉地道:“你们不是叫我沙菲特吗?你担心中国的沙菲特就赚不来钱吗?拿去——,别来烦我。”我真想扑上去亲他黑瘦的脸蛋一口,大呼一声:“金鱼眼万岁!”但实际上我说的是:

“这——谢谢——”

他打断我的话说:“不,你谢徐经理和你自己吧,是徐经理让我多给你点锻炼机会的,我给了;但是我是准备给你斩仓或者想法帮你把亏掉的钱赚回来的,明白吗?”

“哦,明白了。”原来大舅和阿盛舅还是没有忘记我。

“谁知你骑上了大黑马,还一口气骑完了全程,我不知这是你的本事呢还是你的运气好,所以你谢你自己吧!根据我做股票的经验,我认为在股市上真能赚到钱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懂股票的天才和能人,另一种是不懂股票的傻瓜和农民;我们接触还不多,我没法断定你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但你实际赚到大钱了,是你的能耐啊。春节后,公司可能会安排你去投资部的,你好自为之吧。”

照这种说法,我对自己说:我应该算个不懂股票的农民吧。

公司又发了年奖和双薪,七七八八加起来,我一下有了八万多块。哈!我高兴的整夜睡不着觉,就在想怎么让这一排的数字少点儿呢。我打电话给七表舅,在味鼎记酒楼定了一个包房,请了公司里几个关系好的同事和美眉去大撮了一顿。当然财务部的两个会计妹妹是我第一个邀请的。吃完饭,我们又到七表舅公司下面一个叫欢鼎的夜总会去唱歌。我和爱唱歌的会计妹妹首先来了几曲情深意长的流行歌曲,接着搂着喜好跳舞的出纳妹妹又在红光绿影中转了几圈。和公司的同事还难得有这么开心过,我兴奋的头重脚轻,快给爽死了。——有钱可真好!

是张可的指点我才蹬上了网络飞机,也得酬谢他。也照老骆教的规矩,我请他吃了饭,席间,我塞给他一个大信封,可他打开看了看,坚决地推了回来,说的意思和沙菲特一样。我没办法啦,钱不肯收,那就大家高兴一下吧。我知道他爱逛夜总会和女孩子调情鬼混,就请他再温金色鱼溏夜总会的功课。这段时间,他喜欢上了一个叫美美的苗条小姐,自然要了美美。我仍然叫了上次陪我的波霸妹妹。唔,她说她叫菲菲。二次我都拘束了点,没能尽兴,这次该做点补偿了!

我们唱了歌,也跳了舞,还动了动“外科”小手术。玩完了,我们去吃“鸡煲”宵夜。到二点多结束时,张可把美美带上了车,菲菲也眼巴巴的望着我,拉着我的手臂不放我走。酒精、血液在我心中、脑里、胸膛一起跳跃翻腾,一时间快要动了情绪。可一想着淘气明亮的眼睛、爱噘的嘴唇和风中薛静神秘的影子、美丽的面容,我唰唰唰地掏出五张四人头塞进菲菲敞得很开的衣裙胸口。说了声“再见”,就快步地闪开,骑上我的雅马哈就跑,也不管菲菲在后面大叫大喊。

另外,说句实话,我也有点害怕。这和我做股票一样,毕竟缺少实战经验嘛,也许也需要有人指点带路才行。

拉尔也来了E信,谈他的计划,他动的还真快,我的钱保不住了。

希文:你好!

不愧我的知己,我的计划你都知道了。喜酒还不急,我和小梅商量好了,先把证拿了,以后方便时再摆酒。到时少不了你的,你就准备回北京来喝吧。

我已经回到了北京,和松鼠、百成交换了意见,大家同意春节后行动。前天我和松鼠都向公司提交了辞职报告,现在我们已经忙前期筹备工作了。

1、公司的资金基本落实了,由哥们自愿认购股本,能凑多少算多少。我和小梅带头出六十万元,百成入三万,松鼠准备凑足八万,你来多少?想好了先报个数来,春节后立马汇过来。我们京都大学的一些同学,也有些同事朋友也有意入伙,大概有四十万左右,也有几个往届的学长听说了,也要出二三十万,这么一来,一百五十至二百万的启动资金没有问题了。

2、公司的管理采用股份制化,先成立股东大会,选出董事会,再确定管理班子。前期由我和松鼠主要负责,我主外搞市场,他主内负责技术。百成不参与,继续搞他的证券研究,你愿意来参入还是当个股东,自己看着办吧?

3、公司的经营内容和发展方向定为做电子商务网站。中英文名字还在设计中,百成说有了资金,我们的事业成功了一半;再有个象雅虎那样的好网名,我们就完全成功了。我也这样想的,但取了好多响亮而有意义的名字都被别人注册了。因此取个好名字是当务之急,你脑子活、点子多,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快点拿出招来吧!

4、公司的人员也定了,大都是一些热爱电脑网络的同学、朋友,专兼职的都有。办公地点选在中关村,为节省开支,我们租了几间简单的办公室,等条件好了,我们再进军北京的高楼大厦。

总的说来,我们的梦想进入了实际运作,这是我们事业的第一步,我们都非常的激动和紧张,每天睡不好觉,老梦见自己坐上网络飞机在蓝天和白云间翱翔。我也计划我们的第二步了,比如公司经营半年或者一年后,再搞一次增资扩股,或者引入风险投资基金,把公司继续做大(说说话我们的钱也只够支撑那么点时间)。但不管是扩股还是招募新股我们不能把股份的大头让出去吧!这可是我们自己的网络飞机和发财梦想啊。你的来信提醒了我,我想我有了解决资金的办法。我非常的感谢你。

这次我才知道,美容、健身、减肥这行业是非常赚钱的,也极有发展前途。你想男人们有了钱可以逛妓院、进赌场、卡拉OK,那么女人们有了钱会干什么?当然是美容保健,保养自己永远年青漂亮了。因此这是个巨大和潜力无限的高消费市场啊!但我要去做网络,那有时间管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呀;小梅也愿意跟我在一起。所以我想把它们转让算了,但这几家店没什么有形资产,满打满算最多值二百来万,这样低廉的价格出手了,我觉得太可惜了,小梅也很心疼。

你的拉尔自然美休闲娱乐连锁公司的提法让我想到了把它们重新包装、经过国际化运作后,以发展型公司的形式推到资本市场上去转让,这样我就不是在卖小店铺了,而是在卖一家经营良好、潜力无限的美容美发健康休闲的国际性公司。概念不一样了,结果自然是不同的了。我和小梅商量了,到北京又和百成他们切磋,他们一致赞同这个办法,并帮我请来全国闻名的策划专家李阳点子大王,他拿来一个初步方案。即把三个美容中心合并一起到香港成立一家腊梅(不叫拉尔)自然美保健休闲国际控股公司,对新公司的管理模式和服务内容重新定位,重点突出腊梅自然美的品牌名字、经营特色和服务水准,创立出腊梅自然美的美容健身品牌,对这个品牌进行大规模的宣传和广告,然后再以腊梅自然美的现代化管理方式和品牌等无形资产入股、参股、控股开展跨国界、跨地区、跨城市的加盟连锁店经营。哈哈,这时我再转让腊梅自然美的公司股份,那么现在的二百万资产怎么也得增值到六七百万元以上啊,而我最多需要投入几十万元重组、宣传费用。有了这五六百万的人民币,我不是可以解决我们网络公司的运作资金、公司股份控制权以及经营规模问题了吗?你的点子真妙呵!

为了你那句鬼话,我对百成、松鼠他们说了,此事成了,我出二十万买你这句话,在扩股时代你买二十万股股份,怎么样?还满意吗?唉!也是老天挑你小子发财,打胡乱说都能挣出钱来。

这事我请百成出面负责,他请来了李阳点子大王公司来帮我完成这次资产重组工作。他们一方面派人去香港注册公司,一方面组织了一帮写作高手编写腊梅自然美容法的宣传企画书。说来也好笑,他们把腊梅的太祖奶奶写成了清宫中美丽的皇妃,祖奶奶当上了民国早期高贵的总统夫人,奶奶曾经是上海滩帮会头子妖娆的姨太太,而她妈妈则是被文革逼得躲进乡下的纨纱西施。我最不满意的是他们把小梅写成四十二岁,是腊梅自然美美容法的驻颜有术,才使她外表看起来象二十五岁的样子。可这一来,不知情的同学不是要笑我讨了个四十二岁的大大老婆了吗?我让他们改改,小梅最多可以写到三十三岁,三十三,大我三,又可抱金砖,人人都可理解得嘛。哈哈,这些事很好玩吧!照李阳他们的做事速度,我估计此事今年肯定有眉目;我也想早些搞定这事,多弄点钱来专心做我的网站。你也放心等着领你的二十万原始网络股票吧。祝你继续乱发财!也祝你春节愉快!

——拉尔。

看完他的信,我有惊有喜有忧,惊的是拉尔这家伙鸿运当头,马上就要逼进千万元户了;喜的是他的义气,我的一句屁话就让我捡了二十万的期权股票;我倒信了一句古话:财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忧的是我才八万现金,假如投进去五万,即使加上二十万的期权,也不过二十五万股,可能我连董事位子都捞不着。不行,我得去那里挣点。我马上给他回信。

拉尔兄:

你说话算数,我等着20万期权股票。本次我认购五万股,我一个同事骆火生认购三万股。公司名字想好了再告诉你!别的也没什么了。

祝你们心想事成!祝你们春节愉快!也祝我们的网络飞机早日起飞!

——希文

五万块就这样算是没了,孝敬老爸老妈一万,和风中薛静潇洒掉一万,留下一万备用打靶吧。唉!八万块刚拿到手时,看起来好象挺多的,可真一用也就死光光了。但看我今年的财运好象不错,说不定那天胡乱放个屁也可以治疗某种疑难杂症,卖个好价钱。我得抓紧新年的时间和机会。

我和薛静出了紫花宾馆,寒风吹面冷飕飕的。我问薛静冷吗?她说不冷,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紧了紧大衣,我们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节日的夜晚,行人和车辆并不多;绕过了两条街,才是比较繁华的街道。道路两旁的大楼和一些商铺门面上都张灯挂彩,偶尔哪里也升起一堆焰火,响起几声鞭炮,透露出节日的气氛。我向她聊了些杭州的名胜古迹和风俗习性,她听着,不时问些问题。逛了一会儿,我觉得薛静穿得单薄了,怕她受冷,要带她去饭店吃饭。可她不肯去,说怕长胖。又走了一段路,我请带她去跳舞或唱歌,她也说不爱去那些地方。我不肯干了,一怕她冻坏,二我要加强进攻节奏。我拦了辆的士,拉着她上了车,到了杭州大酒店,那里有家叫空中世界的卡拉OK歌舞厅。

空中世界歌舞厅在二十几楼上。里面人很多,暖气也十足。我想去包房和她独处,但薛静说厅里热闹。我们坐了一个靠角落的桌子。喝了一杯热咖啡,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一位先生在台上唱起了《心太软》,歌唱得难听,音乐仍然优美,几对男女开始跳起了舞。我也拉起薛静的手,邀她跳舞,她推辞不肯,被我硬拽上了场。在变幻迷离的灯光下,薛静艳丽和动人的脸蛋时明时暗,更添一份神秘和魅力。我想把她拉近点,她的身子僵硬着,不让我的阴谋得逞。我深情款款地凝望她,她的眼光总躲着。我在她耳旁轻声说:“薛静,我做梦就梦见你这样的女孩子做我老婆,你相信吗?”她微微一笑,说:白天做还是晚上做?还掐我的手心,我把她的玉手握得更紧了。

我叫服务生过来,递给了他三张点歌单,让他挨着顺序放,它们是《选择》、《当爱已成往事》、《无言的结局》,这些是我练过的二重唱歌曲,经常用在和妹妹卡拉OK的时候,歌老情不老,我得用爱情三部曲来柔短我们之间的僵硬距离。薛静强烈地反对,说她不会唱。我又是哀求又是吓唬说:“我们难得聚在一起,要玩就玩过尽兴嘛,唱唱歌有什么关系呢?而且这些歌多动人呀,深刻地表现了爱情的主题,唱出了我们的矛盾、犹豫、思念和忧伤,多动人呀。还有呵,这几首歌调子都很高的,要是我们唱不好多难听呀,很丢面子的哟,我倒无所谓,你这么引人注目,丢得面子可就大了。”

她拍打我肩膀,哼哼两声,说我尽出难题。我再劝她说:“薛静,我和你在一起有种‘选择’的神圣感觉呵,但也觉得我们有一天会唱‘往事不要再提’的,也可能还要唱‘也许已经没有也许’了,不是吗?你给我太飘渺和不踏实的印象了;唉!我们现在唱唱,以后唱的时候想起今天我们一起唱的情景我们一定会感动的哭的,是吗?”薛静做个鬼脸道:“天天恨就会瞎说乱想吗?”我微笑不语,她被羞红了脸,垂下美丽的睫毛低头沉思了。

轮到我们唱了,我拉着薛静上了台。薛静的美貌立即惊动了爱美的男士们,掌声热烈地响起,薛静羞红了脸。我声请并茂学林子祥唱了起来,一到关键时刻就真切地傻望着她,象在真实地表白,博得台下阵阵掌声。薛静脸更红了,忸怩不安陪我唱完了。说实话,她的歌声不错的,但却没发挥好。当然,我的也不差呐。

我又拉她跳舞,这次她的身体柔顺多了,老老实实被我拥在怀里。其实她的腰枝很柔软的。我抵着她的额头说:“知道吗?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海枯石烂我们心永不变。”她妙目瞪我一眼,含笑说:“还没呢,别太早就做梦。”

到第二首时,薛静自然多了,好象真在劝解我一般,而我表现的孜孜不倦、苦苦相求。台下的同志们理解我了,热烈为我捧场,掌声响得更加猛烈。下来时,我对她说:

“其实我可不想让爱成为往事的。”

她又掐我的手臂说:“你就会搞阴谋诡计,这又是谁教你的?”

我笑嘻嘻答道:“你呀,你逼我的。”薛静不语。我拉着她的手说:“乖乖柔顺听话的女孩才是好女孩。”

她给了我一巴掌,把我推开:“去,乖乖温顺听话的男孩才是好男孩,你一点不是,天天恨,离我远点。”

我再拉她去跳舞,跳到一半,我放下右手,揽住她的细腰。她垂头没有反对,乖乖的把两只手放到了我的肩上。我脸贴近她面庞,她闪开了,做了过鬼脸,恨我两眼:

“你真叫天天恨了。”我不敢太造次,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愉快地跳完了舞曲。第三首到了,薛静先唱,“曾经是对你说过,这是一个无言的结局,就让它随风而去……”她镇定了,不再慌张,歌声美妙曼转的响了起来,象在述说和倾吐她的无奈;而我紧追而上,讲述我的执着和顽强。歌唱完了,掌声响得疯狂,我连说了几声:

“谢谢,谢谢,非常谢谢大家的配合和支持。”薛静羞红脸,快步跑开了。

我们最后又跳了一曲舞,一上来我就把薛静揽进怀里,她放弃了抵抗,柔软的身躯紧贴在我的胸前,胸前两团温暖的肉体给了我触电般的感觉,我顿觉一股热气在全身涌荡。我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她垂着眼帘,没有动静,我们的脸贴在了一起。

半夜,我们出了空中世界,在酒店楼前我们叫了辆车。回到紫花已经过了一点。我问她:“薛静,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她点头轻声答应了一声,开了903门,站在门口,拉着我手臂说:“小文,很晚了,你该回去了。”我拿开她手,说:“还早呢,坐五分钟吧。”

她看看我,无奈道:“只许五分钟,说话要算数。”我点点头,挤进了房间。

我看着她挂上了外套,等她一转身,就揽住她的细腰,说:“薛静,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不愿意,你的鬼名堂很多。”她用手推我。

“难道和我再一起不快乐?”我仍然搂着她,笑嘻嘻道。

“一般般吧。”她微笑道。

“才一般般。”我不满道。伸头吻她的脸,她躲着我,头藏进了我怀里,边抵挡边说:

“不——小文,你欺负我,我要大声叫喊了。”

我没理睬她的抗议,在她的脸上、唇上胡乱吻了一气,但她不怎么配合,我停了下来,凝视着她:“薛静——薛静,美丽的丫头,我爱你。”

“天天恨,别爱了,快回去吧!你妈妈肯定还在等你的,快走——”她的手横在我们胸前,柔声劝我道。

“爱我抱抱我。”我突然笑道。

“爱我放放我。”她也吃吃笑道。

我不顾一切把唇贴在她嘴上,她乖巧地伸出了舌头,我们深深地接吻……。良久,她推开我,“小文,回去了,真的,快回去,我怪累的,想早点休息。”

我凝视她秀美的眼睛一会儿,说:“好吧,我听话,马上就回去,但你要再让我吻一下,我就走了。”

“你已经吻了,还不够吗?”她把我往门口推。

“怎么能够?味道都没品出来呢。”

“回家品鸡汤吧。”她戏谑道。

“鸡汤那有你甜美呵,我才不干。”我耍着赖道。

“你不听话,我明天就走了。”她威胁道。

“好吧,那你先欠着,明天还我。”我心想放她一马,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我不欠,这也有欠的?”她笑了起来。

我打开门,回头说道:“我不管,反正先记在帐上,要不,现在还我也行——”我眨了一下左眼,做势要扑过去,吓得她急往后闪。

我笑了,对薛静眨眼道:“薛静,明天早晨我再来,欢乐西湖二人行呀。”

她点点头,做了个怪脸,向我朝朝手,说:“小文,再见。”

“再见。”我替她拉上门,朝电梯走去。

第二天,薛静换了一条牛仔裤,上穿绿色毛衣,外披白色风衣,围了一条红色的宽大长围巾,模样俊俏,身材亭亭玉立,性情比昨日活泼,话也多了许多。我们在西湖附近的几个名胜点流连了一天,她显得很快乐,脸上一直洋溢着欢笑。我们也象一对真正情侣那样亲昵,许多游人看我们时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看见美丽如画的西湖,薛静露出非常羡慕的神情,觉得生活在如诗如画的杭州多浪漫呀。她称赞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难怪杭州姑娘很漂亮、温柔、多情呢,原来天天在西湖边上走,当然啦。”

我对她说:“你嫁过来,就可以变得比她们更漂亮、多情、温柔了。”

“那你愿意取我吗?”薛静晃了我一眼,妩媚问道。

“愿意啊,我天天爱求之不得呢,讨过靓妹做老婆,今生无悔也,怎么?肯嫁了吧?”我笑追问道。薛静红脸不言语了。

我拿出相机要给她照相,她捂脸拒绝了。我说:“这多遗憾呀,美丽的西湖边上你不想留下我们美好的记忆吗?”

薛静摆摆手,笑说:“我把它藏在心里了。”我理解她的想法,无奈地把照相机放进包里。

晚上,我的一个高中同学要当新郎,邀请了我,我把薛静说动带着一起去了。她一到场震动了全场,人们份份称赞她的美貌和动人。我笑嘻嘻介绍说:她叫——姜薛静,哦,是我的女朋友,我——未来的准新娘。她狠狠掐我胳臂,但没吱声辩解。见到了一些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又有薛静相伴,我兴奋无比,喝了很多的酒。

吃完了喜酒,又赶去新郎在宾馆开设的洞房闹,薛静也跟着去了。我们把新郎和新娘作弄了够,大家才慢慢的散去。

在回紫花宾馆的车上,我把手搭在薛静肩上,问她道:“学习好了吗?下次他们作弄的可能就是你了。”

薛静突然抓起我手背,放进嘴里就是狠狠的一口。“哎哟——”疼得我大声叫了起来。把司机吓了一跳,急忙回头来看,差点和对面的车碰上。

“谁叫你欺负我的?”薛静气嘟嘟说。

我揉揉手背,把手递到她面前,说:“你瞧——这么深的印记,消不了啦,我回去后,要是母亲问我,我怎么讲?”

“我不管!”她把脸转向一边。

“唉!母亲妈肯定会想,她儿子找了个又凶又丑又恶的丑媳妇,要不然怎会受到如此悲惨的虐待呢?”

“我凶吗?我恶吗?我丑吗?”薛静伸手又抓又掐我的胳臂,嘴里气呼呼叫嚷道。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说道:“哈,这可是你自己承认了的,以后可不许耍赖喏哟。”她也笑了,知道上了当,不好意思起来,躲在车角不吱声了。

进了903房间,门一关上,我就抱住薛静的纤腰,凝望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不敢看我。我说:“薛静,你太迷人了,你是上帝给我的奖励,我好喜欢你。”说完,就轻轻吻她的朱唇,她回应我,我含住她温热、湿漉漉的香头,我们贪婪地吸食着对方的唇里风光。我再缓慢上移,吻她的眼睛、睫毛、脸颊、颈脖、耳垂,双手也在她柔软的躯体上热烈地抚摸。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轻声娇嚷道:

“不!!小文,你该回去了,快走!”

她想挣扎,但被我紧紧抱住。我对她喃喃耳语道:“薛静——薛静,亲爱的宝贝,爱我抱抱我。”堵住她的唇,继续吻她,她动了一会,停了下来,悄然闭上了眼睛,双手环抱我的腰,嘴里发出娇嗔地呻呤。我一边吻她秀美的脸颊、眼睛、嘴唇,一边快速取下她的大衣和围巾,抱她进屋,把她放倒在床上。

“小文,你真的爱我吗?”她喃喃问道。眼里流露出狂热、迷乱、慌张、陶醉的神色。

“爱——真的爱,爱得好深。”我边回答边动作。

“唔……小文,爱我抱抱我嘛。”她的嘴里发出梦魇般的声音,全身都瘫软和沉醉了。我在她的躯体上揉弄了一会儿,把手伸进去,她温热的躯体散发出阵阵诱人的气息,我在里面抚摩了一阵。然后把她的毛衣翻卷上来,她顺应地抬起手臂。我揭开她秀美的内衣,手触到那柔软、丰满、温暖的胸脯。正如我设想的那样,她的身体和她的面孔一样美丽,特别,她的****坚实、饱满、匀称、洁白赛雪,光滑似缎,高高的峰顶上挺立着两粒红润的樱桃,我轻轻的一拨弄,它们立马尖挺了,我心神猛荡,低下头含住吸着它们、轻咬着它们。她发出阵阵呻吟声。

我再把手伸向她的牛仔裤。“噢,不——”她拉我起来,俏脸绯红,娇喘兮兮地说:

“——我去冲凉。”

我克制住自己,放开了她的娇躯。

她穿着一件真丝睡衣出来了,发稍上挂着几滴水珠,她羞涩地瞧我一眼,一言不发,径直钻进了被窝,还用被子把自己全身蒙住。我伸头去嗅她浴后散发香气的头发,她连头发也藏进被单。我伸手进去胡乱摸了一气,逗得她咯咯大笑。她伸出头来,满脸红晕、眼带羞涩、含着柔情,娇嗔道:“你这个捣蛋鬼,真是天天恨,快去冲凉呵。”说完又用被子盖住头,我恋恋不舍的进了卫生间。我围着浴巾回来时,房里只有柜灯发出的微弱的光。薛静象是睡着了,一动不动的。我跳上床抱住了她温暖的躯体,一阵醉人气息扑进我的鼻端,热血冲上我的脑顶,我的心激烈地跳动着。我轻轻抚摩她洁白的脖子,手在她光滑的后背皮肤上滑过。她的肌肤就象一块光滑细腻的缎子,我生怕碰坏了她们似的。

她翻转身来,眼睛热切地望着我。我堵住她的嘴,和她热烈的接吻……我忽然觉得自己就象在沙漠中干渴了很久的人一样,渴得要命,现在发现了一潭甘甜的汨汨的水源,我贪婪地、焦渴地喝过没完没够……

“小文,小文……”一个呻呤的声音不断呼我的名字,是谁呢?谁在叫我?……我想挣开双眼,可迷离、恍惚中我的眼皮粘在了一起,怎么也打不开,只觉得浑身的燥热难挡,热辣辣阳光和苦涩的汗水也刺疼了我的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嗅中的大地和世界是白茫茫和热辣辣的一片,一朵朵蓝色、白色、金色的云在我的面前晃动、摇曳、奔跑、飞驰。四周的原野是那么的安静,回荡着、漂浮着夏日的热风和炽热的阳光,在广袤的麦穗的海洋里,金色的光芒在翻滚,在晃动,在起伏……空气里忽然飘来一股干燥的香甜气味,不断蹿进我的呼吸里、嘴里、眼睛里。

恍然间,我看见一个小男孩背着陈旧的小书包,手里拿着树枝做成的弹弓,流着满面的汗,全身的衣服施透了,在田野上、麦浪间奔跑着、追逐着空中、电线、树枝、稻天里小小的黑影。

哦,起风了,黄灿灿的麦穗随着风摇晃、飘曳,发出蔌蔌的声音,再抬眼一望,他仍然在阳光下的田野间奔跑,瞬间,麦田淹没了他的身影。

“小文,小文……”柔媚的声音还在响起。我分不出到底是谁的声音?我感觉到了慌张,感觉到了口渴……

“水……水,水……”到处都是水,满头满脸全是水,有温柔的也有汹瀑的,我看见北戴河温柔的沙滩在我的眼睛前晃动,又象回到了汹涌的钱塘江边;一片片海浪、成群成堆的海浪,金色的、黑色的、蓝色的、黄色的、绿色的,呵!排山倒海的巨浪夹带着撼天振地的呼啸声猛向我扑了过来,心被掏空了被狠狠的抛起来,又被沉甸甸的重重摔落下。一股股又苦又涩又咸的水灌进我的口中,我拼命想吐,可吐不出来,吐出了却又被灌回来。啊!我想站起来,可浪涛越来越大,把我的头和身子往下拉,我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重,四肢全无力气。又一股汹涌的海水猛冲过来,把我往下拉,渐渐的,咸咸的海水遮住了我的眼睛,水漫进了我的口、我的喉、我的胃……啊!汹涌的海水要把我淹没在静寂的、深沉的海底黑暗中……

啊!…… 好半天才从深沉的黑暗中睁开了双眼,透了一口气过来。喔!我还没死掉,就象从庐园的健身房出来一样,浑身大汗淋漓的。我仰望着黑晃晃的天花板喘息了一会儿,心里升起一股由衷的、神圣的感恩情绪和念头。哦!她是那么的美丽动人,那么高贵大方、那么娇艳似花!她竟然属于我了!啊!我何其幸哉!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睁开眼来,房间里很静,暖气窗口发出轻微的暖气声,厚重的窗帘外象透着黑色的光。薛静背对着我,许久没有声息。我伸头去瞧她,玄色中,她的脸看不清楚,身体安静地斜躺着,一动不动。

我打开一点床头灯,看见她双眼闭着,脸颊上挂着的两行泪珠在闪动。咦,她在无声的哭泣!她哭了?我心中隐隐有点不安,摇晃她道:“怎么啦?薛静——”

她微微摇摇头,没有回答,伸手去抹泪,肩膀轻轻抽动了几下。

“对不起,薛静,是我不好。”我不忍见她哭泣,我犯了错误么?

“没什么——,一会儿就好了。”她咀泣着低声答道。

噢!看来还没有怪我,我自己安慰自己。可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着,轻轻抚摸她光滑的臂膀,安慰着她。

良久,她把我的手拉到她前胸,小声道:“爱我抱抱我。”

我把薛静的娇躯紧紧地环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