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蒙田随笔集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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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论相貌

苏格拉底所有的高贵品质都很完美,但令人扫兴的是,他的容貌和体态却又让人不敢恭维。正如人们所说,他的体态容貌同他的心灵美真可谓相差千里,而他对美又如此情有独钟,大自然对他太不公平。

“灵魂放置于什么样的身体对灵魂至关重要,身体的多种作用可使心灵敏锐,其余的作用则使心灵迟钝。”西塞罗谈的是反常的丑陋和四肢的畸形,然而我们却把主要表现在脸上让人一看不讨人喜欢的东西也叫作丑陋,而且不讨人喜欢的原因往往又微不足道:诸如脸色、斑点、粗鲁举止以及某种难以解释清楚的原因。

拉波埃提人丑而心灵极美,他的丑陋就属于这种性质。此种表面的丑陋虽十分严重,对人的精神状态损害却比较小,而且对评价人起不了多少的作用。另一种丑陋,其更确切的名称叫畸形,则是更实质性的丑陋,这种丑陋通常对人的打击更为深重。显示脚形的并非一切光亮的皮鞋,而是所有鞋形好的鞋。

苏格拉底在笑谈自己的丑陋时说,倘若他没有人为地纠正他的丑陋,他的丑陋定会在他的心灵上准确无误显示出来。这显然是一种玩笑话,一个人的美好心灵从不是天生而成的。

坎特·库尔斯把美称作短期的专横,柏拉图则称其为自然的特权。世上没有任何东西的声望超过美的声望,美在人们的交往中占据首要位置;美先声夺人,美以极大的权威和它给人的绝妙印象引诱我们并影响我们的判断力。弗里内如果不曾解开她的裙袍以她光艳照人的美丽腐蚀法官,她的诉讼就会在一位优秀律师手里败诉。居鲁土、亚历山大和凯撒这三位世界的主宰在营造他们的伟大事业时也并没有忘记美,大西庇奥亦复如是。同一个希腊字包含着美和善,圣灵往往把他认为美的人叫作好人。一支由古代某位诗人谱写的柏拉图认为家喻户晓的歌对财产排列的顺序是:健康、美丽、财富。

亚里士多德说,指挥的权利属于俊美之人,当有些人接近诸神雕像的俊美时,这些人同样可以享受人们的崇敬。有人问他,为什么人们同俊美之人交往更频繁而且时间更长时,他说:“这个问题只应由盲人提出。”大多数哲人以及最伟大的哲人都借助他们的俊美交学费获得智慧。

依据一个人脸部的轮廓、表情和线条有助于推断其内在气质或未来的命运,它们似乎并不直接也不单纯属于美和丑的话题,正如香味及清新空气不一定都能保证人的健康,瘟疫流行时空气里的臭味也不一定都传染疾病一样。指控女士们的品性与她们的美貌背道而驰的人并不一定都有道理,因为线条并不十分端正的面庞可以有正直忠诚的神气。相反,有着美丽容颜的某些人,其眉目间有时也透露出令人害怕的狡诈和危险的本性。有使人产生好感的相貌存在,在众多得胜的敌人当中,你可能立即选出这一位而不是那一位陌生人以交付自己的性命,而你作出这样的选择并不一定只考虑了对方的美和丑。

外貌的美丑并不能表明一个人是好是坏,但是,外貌对一个人仍有某种重要作用。倘若让你去鞭挞恶人,其中鞭挞得最猛烈的应该是违背了诺言的人。

有些人相貌显出福相,另一些相貌却显出福薄。应该有某种技巧可以使人区别温厚相貌和蠢相;区别严厉相貌和粗野相貌,区别狡诈和善意的狡黠、倨傲和悒郁以及诸如此类的近似的品质。有些美人不仅显得傲气,而且乖戾,另一些美人则温柔而又非淡而无味之美所可比拟。

相貌对人未来的影响,这将是以后要探讨的问题。对待相貌,最理性的措施便是“顺应自己。”

赏析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是一句老幼皆知的话,说的是不要以貌取人。是啊,有着高贵品质的苏格拉底,却是容貌丑陋。近代史上,有着美男子之称的汪精卫却是一个卖国贼。三国时期,孔明的妻子,史上有名的阿丑却是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凭智慧让诸葛亮甘愿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的。所以说,容貌的美丑决不能用作考察人好坏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