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舒清的话,菁葮和芪焰却同时叫道:“那主子不是很危险?!”
看她们神色紧张的样子,舒清安慰的拍拍她们的手,让她们稍安勿躁。安慰道:“你们先别急,首先这是不是罂粟还不一定,还有就是西烈月只去了几次,应该还没有上瘾,就是上瘾了,也是轻微了,相信她可以戒掉。怕只怕——”
她虽然语意未尽,菁葮却是恍然大悟的叫道:“那些官员!!”官员的名单是她交给主子的,里面有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了,要是那些人都受那毒的牵制,整个朝堂必要大乱不可!
站在这里的每一人,都是聪明人,谁都知道如果真如舒清所说,会有什么后果。几个人各有所思,没有人的神情还能轻松得起来。菁葮一向清冷的面容也变得有些焦急,带着希望,她看着舒清,问道:“这毒有解药吗?”
“解药?!”面对着大家希翼的目光,舒清很想回答有,可是具她所知,没有所谓的解药吧,不然毒品对社会的危害也不会这么大了。斟酌用词,舒清轻叹一声,回道:“轻微者,大夫加上意志,有可能戒掉,要是已经是严重到产生了精神依赖,只怕,戒掉的机会很低了,那种痛苦是很难比拟的,有些人宁愿死,也不愿戒。”
看来解药这条路行不通,安沁宣忽然想起伶人馆里的人,每个都武功不弱,他还奇怪,他们有这么好的武功,为何要做伶人。如果舒清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就可以解释了。安沁宣说道:“风絮可能一直在用这个控制天涯芳草里的武林高手!”
芪焰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这么厉害?!”
“那是任你有再高武功,在深厚的内力都无济于事的!”舒清无奈的摇摇头,她刚才说了这么多,难不成芪焰以为她在开玩笑,还是她心目中武林高手就是金刚不坏之身!
忽然觉得有些头疼,舒清低喃道:“这个天涯芳草是个什么组织?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为了江山?”
“不像。”安沁宣一副十分肯定的样子,说道:“那个风絮不像那样的人。他自己也闻这香。”虽然和他接触并不多,不过看得出,他也是淡薄之人,对于那些江山名利,根本不屑一顾。
他自己也吸?!这就怪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毒品的危害。舒清继续猜测道:“或者他后面还有什么人?”他也是被人控制着!还有更大的阴谋?!
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每个人都是眉头紧缩,一筹莫展。
好吧,舒清轻轻击掌,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她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愁苦,微笑的说道:“看来这时候,我们应该分头行事。”
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全是猜测,在这伤脑筋毫无用处。舒清立刻分工道:“苍素,你留意那些经常出入天涯芳草的人,看看她们是否有中毒的迹象。记下她们去的时间次数。芪焰,你从这花入手,去查天涯芳草里边的人,尤其是那个老板是哪里人,他的家乡或许可以打听到这种花到底是什么样的植物。菁葮,炎雨,你们继续做科举的事情,保证十日后的诗会如期举行,我要见的人一个也不能少。”
首先要确定的是这些花是不是罂粟,或者是其他可上瘾的毒品。如果真的是,那么科举就比原来的意义要来的重要和紧急得多。不能有任何闪失。
芪焰和菁葮第一次见到舒清这样果决的样子,她们印象中的她总是不温不火,有时甚至是懒懒散散的,原来她也有这样凌厉的时候。立刻低头领命,全心的信服。
她说完四人立刻分头行事,竹林里就剩下安沁宣,轩辕逸。
安沁宣暗暗钦佩,这女人行事作风果然条理清楚,雷厉风行,让他们这些大男人都为之汗颜。安沁宣站到轩辕逸身边,笑道:“那我们呢?”他要看看她怎么安排他们!轩辕逸也配合的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舒清。
这两人什么时候又站在同一边了,刚才不是还吵得不亦乐乎!?想了想,舒清也不客气,指着安沁宣说道:“你留在天涯芳草监视他们啊!从内部收集资料。要是西烈月再去,千万不能让她用那个熏香了。”
看向轩辕逸,舒清继续说道:“轩辕,海上贸易全权拜托你了。”
轩辕逸轻轻点头,他就知道她会这么安排。就算她当上了所谓丞相,对于她的生意,她是一刻都不曾懈怠。
安沁宣却是一愣!大笑道:“这时候你也不忘记赚钱啊!”
舒清大方的耸耸肩。回道:“不赚钱我吃什么!”这海上贸易不能荒废,一是她和商君有合作协议,定时供应货物给对方,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毁约。二是实在太多的事情需要用到钱,西烈月那拨的款,毕竟是国库银两,动之需谨慎。
好吧,她总有理由,看她又坐下来闲闲的喝茶,安沁宣笑道:“那请问你干什么啊?!”
轻轻吹着热茶,舒清回道:“我,要进宫一趟。”她有好几天没有上朝,也没有见过西烈月了,她要确定,她有没有中毒!
舒清选在傍晚的时候进宫,这时候,应该是西烈月最空闲的时候吧。但是到了御书房,她才知道有人和她选了同样的时间,紫竹恭敬的将舒清请到了偏殿,为她沏了一杯上好的龙诞,才说道:“左相大人,皇上正在召见右相,您请稍后。”今天是什么日子,左右相都选在今日觐见,不过陛下的心情从早上开始就不太好,不知道她们的到来是让陛下心情转好还是更加恶劣。
舒清微微点头,回道:“好。”
紫竹正要躬身离去,舒清却叫住了她,问道:“陛下近来常为国事操劳,身体还好吧。”如果西烈月身体有什么变化,相信贴身照顾她的内侍会比她自己更加清楚。
紫竹稍作停顿,微笑着恭敬的回道:“陛下身体挺好的,您不用太过担心了。”陛下的事,身为内侍,只需尽心尽力服侍,其他的不该多嘴的地方,半句也不可多言,虽然传说左相乃是陛下的心腹,但是此等关系到陛下起居之事,实在不便多说。
舒清一直暗暗观察着紫竹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平静依旧,但是还是有片刻迟疑,舒清轻轻点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舒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好,太过劳累容易引起心火烦躁,还会神情恍惚,气色也不好。我就是身体差,所以不免有些担心陛下的身体。”
“哦?”紫竹一直平静的脸终于带着些许诧异的看向舒清,左相的身体看起来确实很是单薄,但是气色还是不错的,早前听闻左相旧病复发,今日看来,竟不像是身上有疾之人。想想陛下近来的确时常烦躁恍惚,紫竹也想请教一下左相,若真有良方,也可为陛下提提神。于是紫竹谦虚的上前一步,问道:“左相可有什么调理身体的良方?”
她真的问了!舒清刚才不过是试她一试,看来就算不是西烈月,她身边总有人烦躁恍惚了。舒清想了想,胡乱臆造道:“我常喝凝神静气的子虚茶,对安神补气很有帮助。”
听说真有方子可以凝神静气,紫竹立刻追问道:“不知此茶的方子是?”
方子?刚才是随便说说,哪来的方子,舒清想到了一个以前妈妈常常泡给他们喝的养生茶的方子,反正对身体也是有利无害的。舒清镇定的回道:“很简单,就是将大枣,人参,枸杞,菩提子,百合花混合冲泡便可。”
紫竹点点头,认真的继续问道:“那分量是?”
看她事无巨细的紧张样子,舒清猜想,那个烦躁恍惚之人,极有可能是西烈月。这么说,西烈月确实已经有了轻微的症状,希望不是严重才好。感觉到紫竹有些焦急又有些疑惑的眼神,舒清轻咳一声,回道:“大枣五粒粒,人参一钱,枸杞两钱,菩提子一钱,百合花两钱,冲泡一壶即可。”
“多谢左相。紫竹不打扰左相。”方子已经问清楚,她要赶紧拿给御医看看,若是对身体无害的,她也得赶紧给陛下准备一些才是。
看她急着走的样子,舒清并没有为难她,微笑着回道:“哪里。”
紫竹离开了偏殿,舒清却没有了细细品茶的心情,原来以为西烈月只去过三四次,应该还没有到上瘾的地步,但是刚才看紫竹的反应,她似乎已经出现的类似烦躁,恍惚,精神不济等等症状了,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个天涯芳草是个什么组织,那些花瓣是否真的如她猜想的一般,是罂粟或者类似的毒品,在一切都不确定,不明了的情况下,她应该怎么和西烈月说清楚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