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也帮不了你了。”林鸿远说着便怒气冲冲地回到的自己的书房。林母觉得苦口婆心劝说也没有用,便叹了口气,到了林鸿远那边。沉默了半晌,又凑到林鸿远耳边道:
“孩子他爹,事到这个份上,你还是去看看吧。”
“谁叫他那样不争气!”林鸿远满脸恼怒。
“可他毕竟是咱们的儿子,”林母道,“咱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受审啊!”
“这叫我这个局长怎么当啊!”林鸿远捶着桌子道。
“反正就这一次,今后要他改就是了。”林母道。
“他什么时候才会改!”
“不管怎样,调查组的人已经下来了,咱们得去想想办法才是!”林母很是焦急。
林鸿远先还不肯去,可磨来磨去磨不过林母,最后只得勉强地带了点礼物,去找那位调查组的赵组长。那赵组长见了林鸿远,便热情地道:
“林局长,真有些过意不去,上面安排我……上面安排的,不是我的意思。”
“秉公执法嘛,有什么不对的。”林鸿远道,“只是我觉得,这样行使法律是不是太荒唐了点儿?”
“噢,讲讲您的高见?”赵组长笑道。
“咱月琛平常虽不求上进,便外面朋友也还是不少。全县的几个致富能手,哪个不是他的朋友?我是说啊,能买得起这煤厂的,就那么几个,而他们不会不认识月琛!”
“嗯,还有呢?”那赵组长问道。
“说月琛动了手脚,将煤厂卖给自己的朋友,纯属无稽之谈。赵组长,我林某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你应当相信我才对。”
“可下面的反映比较强烈!”
“只要你讲得清楚,说明真相,他们谁会不服?”林鸿远道,“赵组长,你若能主持这个正义,救了我儿子,我林某一定不让你失望!”
那赵组长笑了笑,道:
“林局长放心,我一向主持公道,月琛不会有问题的!”
“这样才是好样的,”林鸿远站了起来,“反正咱们也不是外人。”
“就是,一家人嘛!”赵组长道。
“好了,此处不便久留,我先走了,后会有期。”林鸿远说着便得意地出了去。
林鸿远辞了赵组长,便径直回到家里。刚一到家,便见到林芬。
“芬儿,你怎么有空回来?”林鸿远问道。
“听说大哥出了问题,我回来看看。”林芬道。
“没什么问题了,”林鸿远坐了下来,“我跟那赵组长已打了招呼。”
林芬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半晌才道:
“爹,这样包来包去又能够包多久,到时候您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林鸿远长叹一声,“你爹什么关都过得去,就过不了儿女关啊!”
“爹,您想过没有,煤厂这么一卖,会有多少人失去工作!”林芬道,“又会有多少人鼓起腰包!”
林鸿远沉默了半晌,“听天由命吧!其余的我好像也顾不着了。”林鸿远叹了口气,“芬儿,你要好好地干,不能像你大哥!”
林芬点点头,“今后大哥的事,您就不要操那么多心了。”林芬道,“公司里还有事,我得先过去了!”
“一门心思地搞好公司里的事,家里有我们,就不用担心!”林母叮嘱道。
“哦,好的!”林芬苦笑了一声,便匆匆地回到了办公室。
陈副总理辞职后的第三天,便是东赢公司和大风集团谈判的日子。那天早上,林芬早早地起一床,略微收拾了一番,便到了东赢公司的大门口。那巨大的“东赢公司”四个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东赢公司怎么会破产呢?”林芬望着那几大的镏金大字,“我们不会让你破产的!”
“林总,上车吧!”那秘书催促道。
林芬又回头看了看那几个大字,而后便上了车。不出十分钟,便到了大风集团的大门口。“我们并不比他们弱!”林芬一边念着,一边走向大风集团的办公厅。
“欢迎林总!”大风集团的总裁谢全刚见了林芬忙起身欢迎道。林芬等人也微笑着坐了下来。
“这次我们讨论的第一个重点是,”大风集团的一位领导望了一眼众人,“两公司在完成收买后职工的去留问题……”
“我们并没有考虑公司出售的问题!”林芬笑了笑,“我们是来讨论两家公司将如何展开合作和进行交流的!”
“在这个时候,你必须考虑公司被收购后可能发生的情况。”谢总提醒道。
“我们正在挽救我们的公司,挽救我们的职工。”林芬道。
“以前周总也希望挽救,”坐在谢总左边的那个人道,“可都付之东流。”
“不错,贵公司现在经济出现困难,已有两个月的工资没有发下去,”最先发言的那位领导道,“还有几千万元的产品库存!”
“但我们正在处理,”林芬道,“我们有能力解决自己的问题!”
“那你可以讲讲你的计划吗?”谢总道。
“没有这个必在,这是我们的内部问题。”林芬望着谢总。
“也好,我不会充当经济间谍的!”谢总道,“林总拟定了什么合作计划?”
“第一步,我希望我们能有机会到贵公司来考察!”林芬道。
“不会是窃取情报吧?”大风公司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取笑道。
“也许我们会掌握你们的情报,但绝不至于充当间谍!”林芬冷笑一声,“没有必要!”
“真佩服林总的胆识和勇气。”坐在角落处的一位大风公司成员也冷笑道。
“这里是在谈判,不是聊天!”林芬的脸一下子严肃下来,“我们是在寻找合作,——平等的合作。”
“贵公司以前也派过人来考察的,当然,我们也有人到过贵公司。”谢总道,“我在想,仅仅考察能改变一个公司的命运吗?”
“至少可以指导!”林芬道,“我们需要找到本公司出现困难的症结,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和借助外来的经验,来解开这个死结,挽救我们的公司,挽救我们的工人!”
“很好,我也希望我们的考察员能到你们的土地上。”谢总道。
“欢迎你们找出问题,”林芬笑了笑,“并吸取教训,指导你们的工作!”
“我们会的!”谢总道,“第二步合作计划呢?”
“本公司虽出现了严重的资金困难,但我们在技术和人才方面,却并没有什么困难和危急,”林芬道,“因此我希望,我们能在技术和人才方面,进行进一步的交流和合作,——这样对双方都很有利!”
“我们一直都在寻找合作伙伴,”谢总道,“但我们以前的合作并不愉快!”
“那是曾经,不是现在,更不是未来,”林芬望了望谢总,“现在我们的领导班子已经换了。”
谢总犹豫了片刻,“你有信心让你的公司起死回生吗?”
“如果没有信心的话,我又怎么会是东赢公司的总经理呢”林芬道。
“那好,和有胆识,有勇气的人合作,我们放心!”谢总道,“希望我们的合作关系不是收买与被收买的关系,而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我们也只会接受平等的合作!”林芬道,“一切损害我们利益的,我们都不会承认!”
“那好,现在就具体谈一谈合作的事情!”谢总道,“先谈技术和人才合作的问题!”
接下来,双方便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论。由于大风集团近期效益良好,生产俱增,在技术和人才方面就严重紧缺,而东赢公司当时正忙于内部调整和改革,技术和人才就相对闲置,因此两公司在这方面很快便达成协议。互派考察员的事,本就没有什么争论,最后也顺利地达成了统一意见。就这样,一个面临破产的公司和一个蒸蒸日上的集团便展开了全面而又有益的合作。
在林芬及公司全体员工的努力之下,东赢公司终于在十一月中旬完成了对库存产品的改造和销售。在忙于处理库存产品的同时,东赢公司还进行了全面的思想政治教育,清除了大量不利于公司发展的思想及个人;在人才管理方面,东赢公司一方面派人出去考察,一方面四处发掘人才;生产经营方面,公司也积极学习别人的先进经验,谦虚地听取下属职工及社会各界人士的意见;此外,还对不利于公司发展的有关政策、制度进行了修改。就这样,东赢公司又一天天地活跃起来,全公司的职工也一天天地露出了笑容来。
然而,当她欢乐的时候,不快地随之而生了。就在林芬为公司的事情欢欣鼓舞的时候,自己的父母的家里,却正是“祸”不当行的时候。那个月琛,上次煤厂出售的事,刚一摆平,便开始变本加厉地做起发财梦来。不仅如此,他还千方百计地打听上次举报他的人,并扬言一旦查出,便抄了他的全家。可天下偏有那些不信邪的人,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勇敢地挺了出来,指出他的罪行,揭露他的老底。任凭其父林鸿远的百般努力,最终还是没能阻止住调查组的调查。问题来了,怎么办?林月琛原以为,凭他手中的钱和父亲的权,便可以万事大吉,可这会儿不凑效了,就服了不成?不行,除了钱和权,咱还有关系,还有脑子。只要找几个朋友假造一些证据,并有力地破坏原告一方掌握的罪证,那么就可以化险为夷。主意已定,林月琛便连夜找来了那几位司机。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现在只能靠咱们自己了。”林月琛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那光头汉害怕地问道。
“你们几位只要不把以前的事说出去,咱们的事就稳妥了些。”林月琛道,“如果事情败露,咱们都不会好下场!”
那几个人听罢都唯唯诺诺,发誓坚决保证秘密,绝不向任何人泄漏内情。这一头放了心,林月琛便又请了几位朋友假造了一些证据,以便在法庭上对证。
凭着林月琛的一番手脚,法院的办案果真步步艰难,成效甚微。那林鸿远见东山有效,便又纷纷游说,软硬兼施,最后竟将这事僵在了那里,无人能够解开。
林家人窃喜,他们知道,如果元月八号的取证原告还没有找到证据,那么他们便可以万事大吉、安然无忧了。
林月琛还在行动,他们正等待着元月八号的早日来临!
原告一方,也就是煤厂职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怎样才能找到证据?怎样才能找到证人?天啦,可不可以让元月八号再推迟一点!
社会的各界人士,明知道林月琛等人的劣行,但又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愿上帝会保佑善良的的人!”这些人长叹道。
原告、被告、还有社会人士,都在等待着元月八号——真正的结果会怎样呢?犯法的人会受到处罚吗?受害的人能够取得胜诉吗……众人都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