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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这钱本来可以向家里要的,可他说伯父母还在服刑,那样不便。”林可在电话中道,“他还叫我们不要告诉给大人们。”

“为什么?”梁舟问道。

“我也不知道。”林可道,“现在就让我们几兄妹尽尽力吧,能凑多少是多少!”

“嗯,好说,”梁舟道,“我一定会尽力的。”

梁舟放下电话,“听说海涛以前是很不听话的,他能像这样,咱们怎么能不帮他呢?”梁舟心里想,“这后面两个月的生活费得节约点才是!”说罢便往床上一躺,和着衣服睡着了。

甜甜别了梁舟,心里也有些烦闷:为什么那些人总那样世俗?为什么他们就不懂得真正的纯情的友谊?素来不愿把烦恼带到寝室的甜甜,这回也不例外,“出去看看夜色吧,说不定心情会好一些!”甜甜舒了舒身子,大踏步地走出了校园。

夜色是美丽的,天上的星星就好一颗颗正与自己诉说心情的眼睛,“最好我也是颗星星!”甜甜躺在草坪上,“那样就可以更好地跟他们诉讲心中的苦闷了。”甜甜双手放在脑下,看着那水里泛起的模糊的月影,“这柳条可以连着你和我吗?”望着湖畔垂向水里的已经枯萎了的柳树,甜甜不禁呆想,“那荷叶、浮萍,还有残枝、断梗,为什么要阻住属于我的柳条!”甜甜嘴里怪怨着,“上帝啊,我的心事到底诉给谁呢?谁才真正懂得我的心情?”甜甜不住地问着自己。

“嘀嘀嘀”!甜甜正怅惘地将要睡去,突然电话铃声不断地响了起来,“那死可可姐,也真还记得我!”甜甜拿起电话,“喂,”“——喂,是甜甜吗,我有话跟你讲!”林可二话没说,便告诉了他海涛的事。——“都是一家人,为什么不帮呢?甜甜挂了电话,无心再想那些乱七八遭的事,便匆匆地回到了寝室。一番翻箱倒柜,东凑西凑,终于凑到了两三百块钱,“这点怎么好意思,明天还得去取些回来!”第二天,甜甜又慷慨解囊,从自已账号上取下了几百块钱,一同寄给林可。

甜甜和何楠的事还没有结束。随着交往的增多,甜甜也逐渐地察觉到,何楠确实不只把自己当作一般的朋友,“怎么那些人总是这样呢!”甜甜苦恼地道,“不,不能让他产生错觉,我得跟他保持矩离!”自那以后,甜甜便再也不去主动约他,——既使自己被约,有时候也该推的就推,该谢的就谢。

圣诞节马上就到,甜甜心里清楚,新的一份礼物和新的一次约会马上就要到来。“我不能让他继续步入迷途,”甜甜心里道,“我不能把无奈带给明年!”甜甜思考着将要送给他的圣诞礼物,“除了实话,我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给他!”想来想去,甜甜终于想到了玫瑰——白玫瑰,“对,就送给他白玫瑰!”

平安夜那天晚上,甜甜见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便拿了那束白玫瑰,忐忑不安地走出宿舍,——奇怪,那何楠也正带着礼物——一束红玫瑰走了过来。“我的天,我该怎么办?”惊慌失措的甜甜呆呆地站在那里,“难道我真要让他受到伤害?”甜甜还在惊慌,可那何楠早已走到了跟前。二人相看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甜甜,几个月了,我只有一句话想问你。”好久,那何楠才用低沉的声音道。

甜甜看了他一眼,“没有谁,可以剥夺你说话的权力!”

“我,何楠,要问你,”何楠望着甜甜,“你愿意作为圣诞老人的最好礼物送给我吗?”

甜甜抬起了头,心里在说,“不,我不可以!”但她没有说出来,她低下了头,望着玫瑰,望着纸条。

“其实你有三种答案,第一种:我可以是我心爱的人的礼物,但不是圣诞老人送的;第二种:你真无愧于一个诗人;第三种:你伸出你的双手:对不起,我的圣诞礼物已经带来了。”那何楠无奈地道。

甜甜傻着眼,好半天,也才伸出握着白玫瑰的手,喃喃地道:

“对不起,我的圣诞礼物已经带来了。我希望今后,我们是更好的——普通朋友!”

何楠低下了头,沉默了半晌,“谢谢,那请你接受我的礼物,”说着便取出了放在花束中的纸片,“取走了它,就再也没有别的意思!”

甜甜接过花,那花很漂亮,“就什么意思都没有吗?”甜甜失望地道。

“算你没有说错!”何楠苦笑一声,“现在扔掉和以后扔掉都一样!”

甜甜咬了咬嘴唇,“我们的交易……”

“不,是合作!”何楠纠正道,“没有可能的合作,没有——必要!”

“那你不学钢琴了?”甜甜失望地问道。

“我已经懂得了一窍,”何楠笑了笑,“我知道了它有多少个键,但我没有用它来演奏歌曲的天赋!”

甜甜想了想,“也许你更适合写文章,——或者弹奏其它的乐器。”

何楠沉默了片刻,“那好,我们的合作,——不,是交易,就此结果吧!”那声音好沉重!“再见!”说着便挥了挥手,转过身,走出了视线。

甜甜在宿舍门外站立了许久,才转身回到寝室,把那玫瑰花收好,而后拔通了梁舟的电话,并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了他。

“事情已经这样,你就不要再想了,反正这是迟早的事。”梁舟道。

“不要再想,你说可能吗?当年可可姐拒绝了你,你是什么样子?”甜甜道。

“他比我有能耐!”梁舟尴尬地道,“其实你们是不能与我和可可相比的,——你又不爱他。”

“可我……我不想看见他成为你曾经的样子。”

“这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劝他的!”梁舟道,“好好地调整心态,马上就要考试了。若到时候回家,满脸的狼狈,姑妈见了又会心疼得要死!”

甜甜只怪梁舟不懂她的心,——哼,与他说这些,还不如对星星发呆!

糊糊涂涂地又过了半个多月。一到放假,甜甜便搂不及待地跟着梁舟回了家。莲儿见了他兄妹俩,心里都很高兴。

“现在的甜甜,果真长大了些。”莲儿见甜甜不再那样蹦蹦跳跳疯疯颠颠,心里踏实了不少。

梁舟听了姑妈的话,只叹了口气,而后便没精打睬地问道:

“海涛现在实习怎么样?”

“早该回学校了!”莲儿道,“听说受了黄土乡的表扬。”

“哦。”梁舟点了点头。

甜甜懒懒地坐在沙发上,“可可他们应当今明两天就要回来了吧,”甜甜道,“回来了咱们又到王家屯看雪去!”其实说看雪,还不如说是去七星星桥解解闷。

“今天中午就回来了,怎么没给你们打电话?”莲儿问道。

“打电话时她在睡觉,我接了。”梁舟接过了话道,“待会儿咱们就过去看看。”

甜甜满脸的不满,只狠狠地瞪了梁舟几眼。吃过晚饭,林可又打了电话过来,叫他两兄妹晚上过去,有要事商量。梁舟和甜甜虽然很累,但还是按约而上,准时到了林可家里。

“海涛哥也在这里,他要向你们道谢。”一番寒暄过后,林可便对众人道。

“又不是外人,何必言谢!”梁舟道。

“我看你呀,定早把自己当成林家的人了。”梁怡看了一眼林可,又望着梁舟道。

“那好,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海涛道,“你们给我凑的钱,将来我会如数还给你们的。”

“还要你还不成?”敏儿道,“做上了正事的!”

“可这毕竟……”

海涛正要说下去,却忽然见英英进了来,“又有什么阴谋?”英英笑着道。

“咱们兄妹间的小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梁舟望着英英道。

“你是赶我走不成?”英英笑道,“海涛啊,你的事可可都告诉我了!”

“可可你……”海涛听了大惊。

“可可姐这回成了叛徒!”梁怡笑着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说的!”林可有些不自在。

“为什么不说呢?”英英坐了下来,“有些事啊,你们还没那能力,就说那柳什么家的事吧,你几兄妹凑到几块钱?而人家又需要多少?”

众人都沉默了。

“海涛,你凑了多少?他家治病的钱,还有那孩子的学费生活费,你知道要多少吗?”

“治病的嘛,估计要三四千块;学校费用呢,估计跟我的差不多。”海涛道。

“这就对了,你们凑的钱也不过三千多块,而且都不容易。”英英道,“海涛,现在你不好向你父母要钱,但还有咱和你二叔呀?”

海涛低下了头。

“你凑的钱呢,都退回去,明天我先给你一万块。——只要用到了正路上,你婶子是绝不会吝啬的!“英英望着海涛继续道,不过你用钱得有方法,若鲁莽地送给人家,人家是不会要的!”

“这我知道,”海涛道,“凑钱的事我也觉得有难处,现在您既然愿意帮我,我也不拒绝,不过求您暂且不要告诉爸爸和妈妈,我今后自然会挣了钱还给您的。”

“嗯,我会保密的!”英英道,“今后有困难就只管说,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

众人都赞叹她的亲人大度,当天晚上,众兄妹又说了些最近半年来的感受心得。先前心情不好的甜甜因受了众人熏陶,也渐渐地变得好了起来。

“咱们今晚上就好好地玩一夜,明天休息一天,后个儿一大早就到王家屯去找艺儿!”林可对众人道。

“可我,我还有很多事要故,——你们知道,下学期我就要毕业了。”海涛为难地道。

“一定要去?”梁怡问道。

“嗯!”海涛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六兄妹去吧!”林可道,“反正你又不愿跟我们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