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望了,埋下头等着,洪水的侵袭……
“舟儿哥……”偎在梁舟一旁的甜甜突然失声痛哭起来,“我可以这样躺在你的怀里安睡一晚吗?”
梁舟先是一惊,“何楠他也会变好的,你就不要想他了!”梁舟抚摸着甜甜的头,安慰道。
“舟儿哥,我只要躺在你的怀里——就今天,明天什么都结束!”甜甜依然痛哭着。
可怜这梁舟,到了这个时候,还以为甜甜是为了何楠!他哪里知道,自己抚着的,就是那只伤痛的可怜的小鸟!
雨渐渐地停了下来,梁舟望着夜色,深深地叹了口气,“甜甜,你冷吗?”梁舟看了看还在抽泣的甜甜。
“有你在,我怎么会冷呢?”甜甜摇了摇头,“能让我感到暖和的,不是你的衣服,而是你的温暖的心!”
梁舟这才恍然大悟——那伤鸟不是何楠,而是偎在怀里的甜甜!
“明天就什么都好了,”甜甜止住了泪水,“明天你还是我的哥哥!”
梁舟沉默着,他的心在挣扎。
“我只要你做我一个晚上的男朋友,请匀许我偎在你的怀里。”甜甜的声音很平静。
梁舟的汗水在一滴一滴地淌着。
“明天我们就什么都忘记,”甜甜屏住了呼吸,“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就答应Jason!”
“你……”梁舟有些吃惊。
“他已经追求我半年了,”甜甜笑了笑,“我觉得他是真的爱我,我也爱他。”
梁舟犹豫了。
“这次请相信我,我不会选错的!”甜甜道。
“我相信你!”梁舟点了点头。
“可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我要偎在你的怀里,直到明天太明出来的时候。”甜甜开心地笑了笑,与梁舟偎得更紧……
第二日,甜甜便又变得嬉嬉乐乐起来。那个Jason,也欢欢喜喜地跟了甜甜同梁舟一起庆贺。梁舟虽觉得有些不自在,但看到甜甜高兴的样子便也放了些心。
痛苦的日子总是度日如年,而欢快的日子却又度年如日。眨眼一晃,便到了寒假。那个Jason虽并没有随甜甜到王家屯来,但甜甜等兄妹照样过得很快活。
那是正月十三的中午,梁怡正好奇地望着韩家园子里那棵古槐上的字,突然艺儿跑了过来,“你又发什么呆呀?”艺儿笑着问道。
“哦,这古槐很特别!”梁怡笑了笑,“甜甜戏弄那小女生的诗整理好没有?”
“正在整理!”艺儿道,“你有什么新作吗?”
“没有!”梁怡摇了摇头,“听说州庆时你们作过几首。”
“不是我作是,是他作的。”艺儿说着便引着梁怡走到自己的书房,“你看看吧,他托你给他指点指点。”说着便翻出两张纸。梁怡接过纸,只见上面写道:
沁园春·迎州庆
硒都盛事,铜铃声声,鼓乐阵阵。望城南镇北,张灯结彩;河东泉西,把酒披金;龙腾虎跃,紫气详呈,谁家彩驹冠武陵?何需问,万马尽歌舞,各得风韵。
山城百里尽歌,迎万家俊杰杯豪饮。看土家吊角,彩旗飘飘;山里苗寨,歌舞升平,腾龙洞旁,清江河边,老汉帷幄望荧屏。酣梦熟,忆光辉岁月,更为明晨。
卜算子·看烟花
前抵老汉鞋,后接美人足。人海杂杂似流水,一睹烟花柱。
沿江万道光,临空千丈瀑。嗟呼又来声声鼓;
谁家摆手舞?
忆秦娥·州庆篝火会
人已醉,醉看千军篝火会。薪茅堆,顽童嬉闹,情人相偎。
他郎一炬火冲天,长空已破九宵坠。摆手舞,应鼓飘飘,仙也偷窥。
“好词!”梁怡看罢叹道,“很有气派,不似我们只有小家子气”!
“你见过他吧?”艺儿笑了笑,“感觉那人怎么样?”
“见过的,”梁怡叠好那诗稿,“诚实厚道,幽默风趣”!
“艺儿,那边来客了你还不知道。”梁怡“风趣”二字尚未吐完,便听韩母站在了门口道。
“谁来了?”艺儿问道。
“除了海涛又会是谁,看样子,倒是有什么喜事?”韩母笑了笑。
“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艺儿看了看梁怡,“看他得了什么大喜事。”说着便拉着梁怡的手跨出了门坎。
到了梁家,二人见到海涛都很高兴,“海涛哥什么时候有空闲到这里来?”梁怡走了上前,问海涛道。
“我是来接你们去过元宵的,”海涛笑了笑。“当然不是我家。”
“那是谁家?”艺儿不解地问道。
“柳舒家里,”海涛海,“她父亲虽未出狱,但她们母女心情却好了许多。”
“你过去了?”甜甜问道。
“前年除夕我到她家,是饿着肚子回来的,可去年除夕,我倒吃上了饭。”海涛道。
“哦,是不是要走什么运了……”
“我看那柳舒并不是不爱热热闹的人,若遇上你的这些姐妹,一定会很高兴的。”不等甜甜说完,海涛便抢过话道。
“她妈妈的病怎么样?”梁敏坐在那里问道。
“已基本康复了,”海涛道,“下地做饭,都不成问题。”
“嗯,我看可以去,总不致于饿肚子!”甜甜嬉笑着道,“打算什么时候去?”
“明天就到我家,后天再去龙山村,”海涛道,“咱还得在家里准备些东西。”
正月十五一大早,艺儿便去催醒了林可和晓晓,“在自己家里就可以这样懒床的么?”艺儿笑着她二人道。
“叫了甜甜没有?”林可揉着眼睛问道。
“已打过了电话,早在家里等着了。”艺儿道,“梁怡和敏儿都在海涛家里候着。”
林可和晓晓懒懒地起来床,待洗嗽完毕,已是七点过一刻的时候。
“不能拖拉了,再迟便混不上早饭了!”梁怡见他三人迟迟没有过来,便站起了身亲自来催道。
好不容易到了车站,几兄妹陆陆续续地上了车,又过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到了黄土乡。
黄土乡的风貌依旧——白雪皑皑,人户稀稀。
“快上车吧,再过一个小时就到了!”海涛招呼关大家,“胆小的可不要向东外看——外面是悬崖!”
梁怡虽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险路,但此刻却丝毫没有惧怕。只见她打开了窗门,一路领略着这雪山悬崖的豪迈与放达。
“梁怡姐,你关上门好不好,冷死了!”甜甜用手挡着脸庞,怪怨梁怡道。
梁怡笑了笑,关上车窗,“什么时候把你丢在深山老林里,让你好好地冻一冻!”
“白虎会来救我的!”甜甜呵呵地笑道,“若把我拖进什么洞里,说不定还会得到什么武功秘笈呢”!
大概十一点钟的时候,那面包车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吧?”林可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
“还有半个小时的山路。”海涛取下车上的物品,“梁舟,你来帮我扛这个。”说着便递给梁舟一个纸箱。
“我们也来抬一个吧。”敏儿见还多一个纸箱,便上前道。
“也好,你们轮流着抬。”海涛见梁怡也走了过去,“梁怡里面走一点,小心滑到山下!”梁怡往后看了看,便往山的内侧挪了挪。
一番艰难的颠跛,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柳舒见了这么多人,心里不禁大惊,,“这么热热闹闹的,太夸张了吧!”柳舒心里想。柳母见了这阵势,先有些惊慌,而后便热情地招待众人坐下,——虽然屋子里总共只有六七把椅子。
“他们都是我的弟妹,现在放假有空,便来看看你们。”海涛介绍道。
柳舒有些内向,便只维维地点头。
“这个叫梁敏,这个叫周晓晓,都和你是一个出生的,”海涛接着道,“这个高个儿女孩儿叫李甜甜,在浙江大学,和你同届。”
柳舒看了看甜甜,点点头。
“早知道你这样害羞,我就该难为难为你的!”甜甜望着她笑道。
“深山沟里多俊女,先前看到艺儿姐和敏儿,就让我大吃一惊,这回见了你,更让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梁怡也道。
林可见了柳舒也觉亲切,便凑到艺儿身边轻声地道:
“若能成为我嫂子,那该多好!”
当日的午饭和晚饭,都是这几兄妹和柳氏母女一块儿做的。说来好笑,巴掌儿大的一个“厨房”,居然容下了这么多人。
海涛也诚知这么多人的铺睡不好安排,因此一吃过晚饭,便把大伙儿支了回去,并安排在镇上的一家旅馆里。
“喂,你们是不是发觉海涛对那柳舒有些意思?”趁着众人都在,甜甜便开口道。
“嗯,那柳舒好像也有些特别”!梁怡也插话道。
“你们别胡说,他们一家可恨死我了。”海涛听了有些不安。
“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都不是外人。”林可望着海涛道。
“就是,说不定大伙儿可以帮你呢!”甜甜道。
“没有的事,你们不要胡说!”海涛纠正道,“大家都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回城里去。”说罢便到了自己的客房,梁舟也紧跟了去。
“咱们是不是要采取行动呢?”待海涛和梁舟走远了,甜甜便压低了声音道。
“先要确定海涛哥是不是有意!”梁怡道,“看那柳舒的眼神,我几乎可以肯定我的判断。”
“没问题,这任务交给我了!”林可毛遂自荐,拍着胸脯道。
“那好,明天晚上等你的答案!”甜甜拍着手道,“咱们也休息吧!”说罢便出了去,众人也各息的房间。
一夜安睡之后,林可便开始了她的工作。经过她的巧妙开导、旁敲侧击,终于得到了海涛肯定的回答。
“下一步怎么办?”林可向众姐妹汇报了“战况”后便询问道。
“见机行事!”梁怡当机立断,“有功者赏,有过者罚”!
“嗯!”甜甜点了点头,“无论是突击战,还是持久战,总得要打!”
“好!口号是:极积备战,争取胜利!”梁怡说罢便挥了挥手,颇具大将风度。众姐妹也齐声叫好,击掌而誓,就这样,一个叫做“正月正玫瑰行动”的计划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