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一曲琐碎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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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的房子 新的学校

大强哥哇的一声哭了,脑门上一会儿便肿起个大疙瘩,我妈便马上跑出来皱着眉头对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然后就拿了瓶紫药水儿要给大强哥上药,强妈一会儿就回来了,一身装扮显得很是洋气。看到我妈正在给他上药,又看看我,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大声嚷嚷着:“小王八蛋!你******干什么了?”

我妈一听这话气儿就来了,骂道:“你怎么跟孩子说话呢?你******至于跟孩子生气嘛!”

“好,我不跟孩子生气,你们一家要不愿意住就滚出去,这不欢迎你们!”强妈刻薄地说。

我妈愣了一下便说:“我们还就不住你这了,住不起您这!”

说完便把紫药水一扔,拉着我便进屋了,我回头瞅了一眼,强妈脸气得发紫,强哥还是依旧在那里不住地哭泣。

那一天我感到莫大的危机,想爸回来二话不说一定会先揍我。我妈回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脸色不太好,这件事笼罩了我整个下午,一颗稚嫩的心在惶恐中煎熬。看着我姐一直在屋里对着电视倍感歆羡,待我爸回来时依旧像往常一样吃饭,看电视,抽烟。过了一会儿我妈叫我和姐姐出去,我知道妈要和爸说这件事了,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在门外的我畏畏缩缩地向门里看去,妈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嘴里在向我爸诉说着什么,我心里那个感觉还不如我爸狠揍我一顿舒服,眼泪不由自主地淌过脸颊。我错了,真的错了,让最疼我的妈妈这么伤心,我真是没用,我不敢再往屋里看了,看得我心碎。

我姐在一旁冷冷地说:“哭什么,要不是你,咱妈能这样嘛!”

我没搭理她,用衣袖擦擦眼泪,过了很久我和姐才进去,那个时候只看到我妈的眼睛有些红润,爸也没说什么,只是叫我去写作业。

几天后我放学回家,看到我爸开着小卡车拉着家里的一些家具,我正奇怪怎么回事,就听到我爸说:“在那杵着干吗啊!赶快过来搬东西!”

等东西搬得差不多了我姐也回来了,她歪着脑袋问我爸:“这是干什么?”

我爸大声地说:“搬家!”

我心里猛揪了下,要搬到哪里去呢,又有什么地方我们去得了呢,强烈的失落感笼罩在我心间。我环顾了下这个小院,房东也没有出来送我们,只有我妈抱着个电饭锅从小屋那边走来。唉,我想也许是自己犯的错导致我们搬家……

我不知道我们要到哪里去,透过车窗望着外面倏忽而过的景象,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悲哀。妈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不一会儿我依偎在她的身上酣睡起来。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四周是粉刷完的雪白墙壁,我妈慈祥地看着我,缓缓地摸着我的发丝。“这是哪里?”我轻声地问。

“这是我们的新家。”我妈爽朗地笑着。

我身体犹如触电般地向四周巡睃了一遍,我走向阳台,客厅,一切都是那么的精致。不知道为什么我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高兴地在屋子里面蹦,嘴里还喊着yeah。我姐也流露出欢喜的容颜,可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神依旧是寒冷的。我爸则在另一间房打扫,一句话也没有说。后来他去印刷厂当了个工人。

自从我们家搬入这个小板楼后,我也跟着转学了,离开了那个在我生命中一闪而过的学校。屹立在我面前的这所学校要比之前的学校漂亮,蓝白色交相辉映,气宇恢弘。学校有小学部和中学部,一进门左侧是小学部,右侧是中学部。小学部前面是小操场,中间有条柳荫道,继续向右是大操场。我喜欢蓝色和白色,也就喜欢上了这所学校,爱屋及乌。那时候我上二年级,我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穿越那个胡同,狭隘的过道散落着一些泥土,灰蒙蒙的天给我一种压抑感,我徐徐地向前走着,穿越一条马路,接着又是一条胡同。我讨厌胡同里的狗,总觉得它们会随时上来咬我一口,出了胡同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

那时学校侧面还有一个小校门,有许多小商贩在门口守着,他们大都皱纹满面,面容枯槁。在炉子上摆着一个小锅,小柜台里有炸鸡排,炸肠等小吃。我早上一般都会固定在一个商贩那里买饭,我时常会管她叫大妈。冬天她会戴着一个粉色的大筒帽,不过看起来有些脏,长长的脸型,满面的皱纹宛如在诉说她走过的沧桑。每次我到她那里买早饭,她都会对我露出憨厚的微笑。

那是一个明媚的早晨,晨曦缓缓从东面升起来,我抱着一颗温暖的心穿越纵横交错的胡同,依旧像平常一样买饭。大妈还是露出憨厚的笑,阳光洒进她皮肤上显得尤为实诚。远处忽然开来一辆面包车,从上面迅速下来几个穿警服的人。

其中一个大块向另外几个瘦子喊着:“给我抄!”

我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个瘦子跑过来一脚飞踹到大妈的木柜上,那姿势毫不亚于我国足的裤裆飞踹!顿时鸡排散落了一地,大妈的脸色早已煞白。我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强盗般的场景怔在了原地,纹丝不动。那胖子又赶过来一脚把油锅踹翻,油溅到大妈的围裙上,大妈倒在地上。我很想过去扶她一下,可我被吓住了。后来那个胖子拿起大妈的煤气罐。扔到了他们的车上。其他的商贩也难逃他们的糟践。我始终忘不了他们车上的招牌:城管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