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静静地飘落下来,徐铭的影子又呈现在我眼前,这么久没联系了,不知道他过得如何。我穿好衣服来到了徐铭家,这边房屋已被拆得所剩无几,楼房将在这里建起来,我仿佛隐隐约约看到了楼房的幻影。我和徐铭坐在他家的客厅中,考试就是寒暄几句,不管怎么说,我们之间还是产生了时间的隔阂。
“我喜欢上一我班的女孩,她叫星盼,就和以前孙静长得特别像。”我兴奋地说。
“那行,慢慢追就能到手。”
“李娴和你一班是吧?”
“是啊,她现在可臭美了。”
“她不臭美也够美的。”徐铭歪着脑袋说。
我哈哈地笑出来。我们的话题始终围绕在过去的人和事上,好像一场朋友间的叙旧,可怎么也找不回从前的感觉,或者我们就相互攀比学校之间的待遇,后来想到这些我感到百般无奈却不可改变,为什么时间的力量这么强大,总能使一些东西变化,好比再美味的食物也会发霉,可我们之间真的发霉了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回家后我破天荒地拨通了孙静的电话,我抑制自己兴奋的心情说:“喂,孙静吗?我依天,你现在在一中上学呢是吗?”
“是啊。”
“在那感觉怎么样?”我马上说。
“你有事吗?”孙静突然说。
“没……没事。”
“那我挂了。”随后嘟嘟的电话声传来。我呆若磐石地握着话筒,一动不动,我缓缓地闭上眼睛,把话筒放在沙发上,用手使劲地搓了搓脸,醒醒吧,不要再犯贱了,人家早就把你扔进了垃圾场,你还惦记什么。我抬头轻微地往后叹了一口气,算了,该结束的早该结束,追逐也没有结果。
新年的气息愈加浓烈,漆黑的夜空在红灯的点缀下烂漫开来,厚厚的积雪映衬成绛红色,不时在天空中绽放的烟花惊动着尘世的喧嚣,仿佛要和它一决高下。我伫立在斑驳的夜空下,面朝渺远的天空,幻想着无数的童话。
我不想回家,回家我爸也不给我好脸色看,我静静地徘徊在雪地里,回想着我爸的话语,记得那天他说:“有本事你自己养活自己。我养你不是让你来跟我顶嘴的,不愿意待着滚出去!滚!“
我觉得自己真怂,想到这我用力地踢了一脚雪,长叹了一口气。丁瑞前几天搬出这小区了,搬到了学校旁边的公寓,他总是比我优秀,比我有钱,内心的不平衡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像一个迷惘的傻子蹲下来抱住自己,望着茫茫的雪地发呆。但饥饿还是让我毅然回到家里,我爸在倒弄他那一袋子鞭炮。
“一会儿下去放鞭炮吧,儿子。”
我爸见到我回来说。
“哦,知道了。”然后转身回了房间,玩弄桌子上的音乐盒,我一点点地转动风叶开关,似听着这音乐,心里便一下熨帖起来,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乱七八糟的字体,接着不停地乱画,纸笔摩擦的声音震得我心里一阵阵发麻,一挥笔后转身走向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