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斯堪的纳维亚的各个国家经济繁荣,在世界经济生活中处于极其重要的位置,但是,仍有一些问题已露端倪。在这样一个越来越由市场经济模式左右的世界中,个人往往强调要依靠自己而不是政府。这4个国家在社会福利上如此巨大的投资,将为他们保持长期繁荣带来更加难以解决的问题。
“拒绝枪炮,拒绝口号,拒绝防弹背心。”在进入奥斯陆的入口有一块标牌这样写道。奥斯陆,这座除哥本哈根之外的毒品庇护所迅速发展成为一个斯堪的纳维亚社会福利实验场,各种各样的人在这里共同生活奋斗着。对我来讲,它就好像在测试着斯堪的纳维亚的包容能力。
20世纪70年代早期,一群人涉水进入一座废弃了的军事基地,将当地政权赶下台,从此成立了奥斯陆。30年过去了,这群人依然存在,其中许多都吸食并贩卖毒品,自然地,他们从不用缴纳任何税款或租金。一个出售手工饰品的老太太告诉我们,警察靠一年搜查4次村庄,以此来提醒大家贩毒仍然是非法的,其他的时间,警察则不闻不问,以致奥斯陆成为吸食软毒品者的乐土。
这种纵容是斯堪的纳维亚的特征。这个民族想要包容各种人和各种行为,它需要通过高水平的税收制度和社会服务来实现这一目的。但是,现在仍然有一种躁动不安的情绪滋长着,当地居民,尤其是一些年轻人已经开始提出质疑:谁将对这一切承担后果?
奥斯陆给我一种惊喜的感觉,特别是在我刚刚到过白俄罗斯和波罗的海的3个小国家立陶宛、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之后。在二次世界大战前,这4个国家都很繁荣,但是战争造成的破坏性后果和苏联经济体制中数十年来的积弊只给他们留下了干瘪的空壳。而斯堪的纳维亚诸国不像欧洲其他国家,他们没有经历世界大战的浩劫,所以仍然有机会维持和发展一个先进的社会。
斯堪的纳维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大多数人都在讨论一些积极的方面,比如那些被北欧海盗占领的土地和无线电话等诸如此类的事。商店、邮局、铁路、工厂、电话局以及银行,一切都井然有序,高效运行。在商店,甚至每一家商店,你进去的时候都会领到一个号码,然后按号码顺序排队等候。在每一个工作场所,秩序井然是一件令人非常愉快的事,一点也不像我最近几个月路过的一些秩序混乱、肮脏不堪的、让人非常不舒服的地方。
在工业发展方面,斯堪的纳维亚已经占据了现代电话业革命的前沿。按人口平均计算,芬兰和丹麦比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其他地方拥有更多的电话和调制解调器。在电子银行方面,斯堪的纳维亚的银行和储户也远远领先于世界水平。在国际报道中常常会提到斯堪的纳维亚的4个国家——瑞典、丹麦、挪威和芬兰,他们均在贸易平衡中保持盈余。其中仅芬兰的诺基亚这一家公司,其销售额就占据了全世界手机销售额的25%,从而击败美国的摩托罗拉名列第一。
尽管斯堪的纳维亚的各个国家经济繁荣,在世界经济生活中处于极其重要的位置,但是,仍有一些问题已露端倪。在这样一个越来越由市场经济模式左右的世界中,个人往往强调要依靠自己而不是政府。这4个国家在社会福利上如此巨大的投资,将为他们保持长期繁荣带来更加难以解决的问题。例如,丹麦妇女可以在生完孩子后请一年的长假,同时领到几乎全额的薪水。我曾经遇到过一个教师,她4年期间生了4个孩子,虽然没有上班,但她领取到了全部的薪水。对于她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但是对于丹麦的其他纳税人来说,这么做是否有失公平呢?在丹麦,大多数没有工作的人都能领取到几乎跟工作时水平相当的薪水。那个教师现在正考虑着等4年假期之后仍然不去工作。这太让人困惑了,怎么能有一个社会承担得了如此厚重的包袱?
我另举一例。为了保持选区的数量,挪威在没有桥梁的地方挖了许多隧道来连接一些根本没有几个人居住的岛屿。这些对于挪威的整个社会来说都不是有意义的投资,它只会增加本来就非常高的课税。挪威的年轻人也开始怀疑这样的投资是不是物有所值。
这些国家跟我考察过的世界上其他许多地方一样,也存在着人口方面的问题。这4个国家的出生率都很低,负债又都很高,这些都是几十年来巨额的社会支出和福利支出造成的后果。这里的每一个人通常都知道谁是因为要交大笔的税款而离开了祖国。同其他一些经历过人才流失的国家一样,这4个国家的许多非常优秀、非常聪明的人才,为了追求更舒适的生活环境而离开了自己的祖国。
这里的人口情况与我想象中那些拥有金发碧眼人种的国家应该拥有的情况大相径庭。在20世纪60年代、70年代和80年代,斯堪的纳维亚人带着国外经济援助涌入第三世界国家,同时也向世界各国移民敞开了大门。因为斯堪的纳维亚当地的出生率极低,而外来新民族的出生率极高,一些主持宗教仪式的教士预计说,到2025年,丹麦的穆斯林将要比那儿的基督教徒多。令我十分惊奇的是,我在哥本哈根曾目击过库尔德斯坦工人党,也就是前库尔德组织的示威活动,那是为呼吁释放土耳其放逐的叛乱分子阿卜杜拉·奥贾兰而举行的。
我不由得喜欢上了斯堪的纳维亚,我也曾经在这里投资过,主要是给一些比较小的银行。但是对于一个不喜欢到处走动的民族来说,斯堪的纳维亚不但拥有太多的银行,而且也拥有太多的支行。由于它的银行太多,所以必须要吐出一些东西才能消化得了。我相信这将直接导致许多的公司合并,如此付出的代价将比我想象中这些银行现在的贸易所得要多得多。这4个国家为世界引进了电子银行业。因此我会建议在这儿买一些小银行的股票,但不要对这里的房地产业进行投资,因为在接下来的许多年里将会有大量的银行出租其房屋。
一旦这些斯堪的纳维亚的小银行合并,形成较大的银行实体,将会成为吸引大型欧洲银行购买的候选对象。因为斯堪的纳维亚的银行不仅为大银行提供了一个大型的银行业基地,而且它也是电子银行业的专家,后者正是那些大型欧洲银行所需要的。除了对斯堪的纳维亚的银行进行投资,我也买过Trelleborg的股票,这是一家经营采矿业和冶金业的控股公司,经过几十年颠簸来颠簸去的斯堪的纳维亚中央集权下的经济统治,它正和一个信息技术公司,也就是瑞典国营防务公司(Celsius)进行合并和资产重组。
斯堪的纳维亚现在应该是稳定的,但是我沿途看到了许多社会动荡、政治不安定的情况。不可避免的现实是,升值的房地产、欣欣向荣的商业和可观的利润会带来经济的繁荣,但这些又不一定会带来国家的稳定发展。
政府迟早会意识到高达70%的课税将减少国民收入。背负着人口老龄化、高税额以及高负债的大包袱,斯堪的纳维亚将会经受不住下一轮全球经济衰退的打击。到时候亚洲各国将会在电子技术方面与斯堪的纳维亚一争高下,并且享受到斯堪的纳维亚通过电话通讯公司享受到的巨大利益价值。
证明这种脆弱的最好的例子就是瑞典的现代经济之星——爱立信,它是紧随诺基亚和摩托罗拉之后成为世界手机年营业收入排在第三位的大企业。即便如此,它的ADRS(存托凭证)价值,比它1999年的收入估计高出50倍。因此,在经济衰退时,这个斯堪的纳维亚电子业和电话业公司将经受和当地纸业工厂一样的厄运,那时候他们会发现市场上并不需要这么多书写纸或是货运纸箱。
在斯堪的纳维亚赚钱的机会确实不少,但是精明的投机商必须密切关注他的投资事务,而且还要对斯堪的纳维亚的自由冲动保持警惕,因为后者可能会导致巨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