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毛泽东评点曾国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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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毛泽东评点曾国藩政治立场(3)

鸦片战争后,中国开始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西方列强凭借《南京条约》等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从政治、经济各方面大肆侵华。清政府为了支付高达2800万元的战争赔款和赎城费,弥补由于鸦片大量输入而造成的财政亏空(道光二十七年至二十八年平均每年流出白银1000万元),加紧横征暴敛,增加税收一至三倍以上。兼之外国工业品大量倾销,使中国城乡手工业受到摧残,农民和手工业者纷纷破产。地主阶级乘机兼并土地。加重剥削,民族矛盾的加剧促进了国内阶级矛盾的激化,广大农民饥寒交迫,纷纷揭竿而起,鸦片战争后十年间,各族人民自发的反清起义达100多次。广西是多民族聚居区,清朝统治者对少数民族的民族压迫和阶级剥削十分严酷;又加以天灾人祸,广大农民苦不堪言,反抗斗争此伏彼起,终于在道光三十年末爆发了洪秀全领导的大规模的太平天国农民起义。

洪秀全(1814一1864),原名火秀,又名仁坤,自号秀全。广东花县人。农民家庭出身,幼读私塾,16岁时辍学帮助父、兄务农,后任本村塾师。曾几次赴广州应考秀才,均名落孙山。社会的急剧变化,个人发展道路的坎坷,增强了他对清朝黑暗统治的憎恨,开始探索救世之道。道光二十三年,受到基督教布道书《劝世良言》启示,自行施洗,劝人敬拜上帝。以后撰写《百正歌》、《原道救世歌》、《原道醒世训》等,揭露清朝世风败坏,道德堕落,是个相凌相夺相斗相杀的黑暗社会,以西方原始基督教朴素的平等观念糅合中国古代的大同理想,宣传“普天之下皆兄弟”,提出要把凌夺斗杀之世改造为“公平正直”之世,试图用宗教伦理、道德说教来改造世道人心。

道光二十七年在广西桂平县紫荆山区和冯云山一起创建了一个以贫苦农民和手工业者为主体的“拜上帝会”,入会者达2000多人。随着广西阶级斗争形势的逐渐发展,拜上帝会在邻近州县迅速发展壮大。三十年五月洪秀全下令,各地会众于十月初一到桂平金田村团营。两万多会众齐集金田村。十二月初十,洪秀全在金田村宣布起义,建号太平天国,起义军称太平军。

咸丰元年二月二十一日(3月23日),洪秀全在武宣东部称天王。闰八月初一,攻克永安(广西蒙山)在此进行了一系列军政建设诏封杨秀清为东王萧朝贵为西王,冯云山为南王,韦昌辉为北王,石达开为翼王,西王以下俱受东王节制:颁行天历,用太平天国和正朝否定了清朝的正朔;颁行《太平条规》等军事法规,整饬军纪;此外还进行了肃反除奸斗争,为推动革命向前发展准备了条件。次年二月,太平军自永安突围北上,三月攻桂林不克,四月撤围,攻克全州。

十一月,从岳州挺进湖北。十二月攻克武昌,顺流东下。占领九江,攻占安庆。二月初十(3月19日)攻克江宁(南京),阵斩两江总督陆建瀛。洪秀全以两江总督衙门为天王府,改江宁为天京,定为都城,正式建立起农民政权。

为了巩固农民政权,太平天国分别派军进行了北伐和西征。

北伐的总目标是攻占清廷老巢北京。咸丰三年四月初一,北伐军在天官副丞相林凤祥和地官正丞相李开芳率领下,自扬州出发,经安徽入河南,经山西,东向折回河南,从武安进入直隶,在临洛关大败清钦差大臣直隶总督讷尔经所听部清军1万多人,前锋直抵杨柳青,进逼天津。次年,在直隶东光县连镇和山东高唐抗击清军。咸丰五年正月连镇失陷,林凤祥受伤被俘,槛送北京,英勇就义。四月李开芳自高唐突围,在茌平县冯官屯被俘,被押送北京凌迟处死。北伐军由于远离根据地,孤军深入,流动作战,又未能深入发动群众,经过两年艰苦麝战,终归失败。但它沉重地打击了清朝统治,推动了北方人民的反清斗争,有力地支援了太平军在长江流域的革命斗争。

同年四月十二日,太平天国派春官天上丞相胡以晃和夏官副丞相赖汉英率军西征。西征的战略目的在于确保天京,夺取安庆、九江、武昌三大军事据点,控制长江中上游,以屏蔽天京。西征初期,连战皆捷,很快占领安徽大部分地区及江西、湖北部分地区,实现了攻占安庆、九江、武昌的战略目标。但咸丰四年春攻入湖南后,遇到曾国藩湘军的顽强抵抗,武昌、汉阳相继失守,湘军反扑九江,西征军受挫。四年末,洪秀全命石达开督师增援,在湖口、九江两次战役中大败湘军水师,扭转了战局。五年二月,太平军第三次克复武昌。后石达开率军进入江西,至咸丰六年二月,攻克江西8府50多州县。西往历时三年多,攻占了上至武昌下至镇江长江沿岸的重要城市,控制了安庆、九江、武昌三大重镇及湖北、安徽、江西大部分地区,使天京有了可靠的屏障。与此同时,又于咸丰六年解镇江之围,摧毁了清军江南、江北大营,解除了清军包围天京的军事压力。至此,太平天国在军事上达到了全盛时期。

在军事胜利面前,太平天国内部的各种矛盾和弱点日益暴露。太平天国因袭了封建君主制,追求权利名位和奢侈生活,领导人大兴土木,建造王府,养尊处优,专务声色货利,奢侈腐化相当严重。洪秀全宣扬自己是“真命天子”,“万民之主”,而杨秀清自恃功高,一切专擅,领导集团之间争权夺利的斗争日益尖锐。咸丰六年夏太平军攻破清军江南大营后,杨秀清进一步扩大个人权势,逼天王亲自到东王府封他为万岁。洪秀全密诏北王韦昌辉、翼王石达开回京图扬。八月初三(9月1日)深夜,韦昌辉率精锐部队回京,次日凌晨,攻入东王府,杀死杨秀清及其全家。接着,关闭城门,自相残杀,两万多将士死于非命。太平天国上层的多头统治,使之形成两权对立的局面,毛泽东认为,这是太平天国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

十月,洪秀全下令诛韦,并命石达开回京辅政。但又对石达开心存疑忌,封其两位兄长洪仁发、洪仁达为安王、福王,遏制石达开。次年五月石达开负气率部离京出走,转战于安徽、江西、浙江、福建、河南、广西、贵州、云南、四川等省,于同治二年春进攻四川,五月在四川大渡河全军覆没,石达开在成都被凌迟处死。

天京事变,破坏了太平天国内部的团结,削弱了太平军的战斗力,丧失了乘胜歼灭敌人的有利时机。而清政府则借机反扑,武昌、镇江、九江、吉安等重镇相继失陷,清军重建江南、江北大营,天京再度被围困,太平天国战争出现了严重的危机,被迫从战略进攻转向战略防御。

咸丰十年春,太平军再破江南大营,天京解围战取得胜利;李秀成乘胜进军苏南,占领苏州,直逼上海,同美国侵略分子华尔指挥的洋枪队作战陈玉成进军浙江,直逼杭州。当太平军东征苏南之际,曾国藩湘军加紧围攻安庆。为解安庆之围,决定由李秀成、陈玉成分别从长江南北两岸武汉,迫围安庆之敌西援湖北。由于外国侵略者的干涉,以及李秀成贻误战机,谋取武汉未成。咸丰十一年八月初一(9月5日),安庆陷落。陈玉成移师庐州(合肥),整军备战,待机重振淮南战局。浙江战场上,李秀成率太平军先后攻克了绍兴、宁波、杭州。是年底,陈玉成为恢复安庆,派扶王陈得才、遵王赖文光、启王梁成富等自庐州出发,远征西北。湘军乘机扑向庐州,陈玉成因孤军无援,于同治元年四月撤至寿州(寿县)时被清军俘获。五月初八(6月4日)英勇就义。

同治二年十月下旬(1863年12月)苏州失陷。次年二月杭州陷落,三月常州沦陷。至此。太平军在苏、浙战场完全失败,天京形势危急。李秀成向洪秀全建议“让城另走”另作良图,洪秀全执意固守,使太平天国事业丧失了最后一线希望。四月二十九日,洪秀全病逝,其子洪贵福即位。六月十六日,天京陷落,太平天国革命失败。

在对太平天国的作战中,曾国藩无疑是立了大功的,打倒太平天国出力最多的是曾国藩,而曾国藩在“收拾洪杨”的镇压战争中,所举旗帜则是“名教”,是地主阶级的精神脊梁。所以说这场战争,不是满汉战争,而是“农民和地主的阶级斗争。”

曾国藩的军事活动经验,对后来毛泽东的战争生涯也不是毫无关系的。大家都知道,另一位有名的湖南人蔡锷,于1911年编有《曾胡治兵语录》,就是一本毛泽东认真读过的书。毛泽东在江西建立革命根据地,取得反“围剿”战争胜利时,“左”倾教条主义者曾经嘲讽过他,是“农民意识的地方观念与保守观念”;不过是把《三国演义》、《孙子兵法》当作现代战略;按照《曾胡治兵语录》领兵打仗。并且说,《曾胡治兵语录》乃敌人蒋介石所专有的东西。因为蒋介石也是一个极其崇拜曾国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