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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花城昆明

昆明是座历史文化名城,汉时设谷昌县,隋唐设昆州城,南诏时建起了拓东城,意为开拓南诏首都大理之东部疆土,“威慑步头,恩收曲靖”(《南诏德化碑》)。此后,昆明城地位逐渐提高。元代置昆明县,“昆明”正式成为地名。云南行中书省成立后,云南的政治中心也从大理迁至昆明。明初设云南布政使司,以昆明为路治、省治,这一格局,一直延续至今。

“天气常如二三月”,“春城无处不飞花”,是喜爱昆明的人引以为荣的话。昆明属低纬度、高海拔地区,北有横断山脉阻隔南下的寒冷空气,南部有印度洋西南暖温气流的进入,因此气候宜人,称为“春城”。又因雨量充沛,日照充足,适宜植物和花卉生长,发展成为中国重要的花卉出口基地和第一鲜切花产地,年产鲜切花5亿多枝,每天运销全国各大城市和东南亚各国。 行走昆明,难免遇到历史和现实相互抵触的尴尬。经历上个世纪末几次大规模的拆迁,我眼中的昆明是个让我无法言说的城市。

在城市的街巷问行走,幽静的、恬然的、狭挤的,肮脏的……城市的街巷是它的血脉。这个城市的血脉,记载着它从唐代建制以来的故事,一代又一代传到了今天,传成了一块招牌,“历史文化名城”。

我从真正懂得历史和文化开始,便开始了对它的寻找,偏重那些属于过去的东西,它们是这个城市曾有的见证。从偏僻背巷的茶馆,从城市边缘的鼓楼,从四围青山下的庙宇,从流经城市的河流里,能看到历史的片爪只痕。文化就在其问,使老城发出温婉平和而又有些没落的气息。

城市的西侧有一个湖湾演变而成来的小湖,它的形成有些人年头,于是它有了传说。湖边已经看不出起伏的小山包上,有过林则徐和友人喝茶对弈的茶楼;湖的南面,那幢沉着敦实大气的土黄色楼房,是中国近代史上有名的军校——云南陆军讲武学堂旧址。讲武堂开办于1909年,历时20年,共收学生19批。这里不光培养了护国起义的中坚力量,还为中国、越南、朝鲜培养过杰出的军事指挥人才。湖的西面,是个有近百年历史的学堂,它与附近的另一所大学一起,在抗战时期,成为北大、清华、南开迁至昆明组建的西南联合大学的一部,在极艰苦的条件下,培养造就了一大批优秀的各学科人才。湖心一座小岛上,我参加过国歌作者聂耳塑像的揭幕典礼,那尊土红色花岗岩的塑像,是昆明市少先队员一分分积攒起零用钱铸就的。 城市的文化人,似乎都荟萃于此,这儿也有了关于文人的种种传闻。如果真要寻找,找到的只是遗痕。新的城市文化早已将过去的历史改写。这里沿湖有许许多多的茶馆和店铺,这一切的追求只有一个,让这儿成为这个旅游城市里最散淡的一角。还有每年定期光临的远客——西伯利亚红嘴鸥。不知是不是刻意,休闲成了这里文化的代称。

这是一个休闲的城市,和宣传中的旅游城市有着不可忽视的不一致,现代旅游早已不仅仅以消费和休闲为目的,还包括了认识、沟通、探索等等文化内涵更深厚的东西。 在古道上行走的人,常常不知如何评价面对的现代城市,我想我是迷惘的,我没有在嬗变中找到一种文化的链接。那些古意盎然的小楼,梧桐覆盖的古街消失之后,城市没有给自己造就一个新的形象。我寻找过的地方不会再出现了。那些地方的消失同样意味着那些历史的消失,历史是不容隔断的。一个城市的历史,实际上是它的建设史、发展史和保护史。文物这种文化的承载体和体现物是一次性的,毁灭了,就不再复生。我曾在城市拆迁的断壁残垣中,见到一个外国历史学家,她的脸上淌着汗,手中提着、肩上挂着的是已被遗弃的老市民的生活用品,已被烟火熏燎得黝黑发亮的竹篮、箩筐、筷盒……

有位外国人说到这个城市时评价:我看不到多少历史,也看不到多少文化。失去了历史和文化的名城,它新的价值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