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勇气
就在王子辄已经垂头丧气还找不到通往刃戎之巅的路时魅魅出现了。他提出了合伙，“什么？”王子辄对魅魃的提议发出惊叫，“你是说我们合伙杀了冥罗就可以上山了？我没有听错吧？魅魅。”
魅魃说：“是的。我想，假如你的目的真的是为了珍宝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合作。只是你必须得发誓，成功之后，除了珍宝外，你绝对不会取别的任何东西。”接着他望向顼皇还有袤阳，又说：“还有，你得担保他们两人或者其他人也不会取任何东西。如果发生任何毁信的事，你要负全部责任。这是我和你合作的要求。”
王子辄半眯起眼睛望向魅魃，“你凭什么以为合我们之力就可以杀了冥罗。什么原因突然令你胆敢挑战他的权威，我想你必须坦白一下。”
“好吧。合作贵在坦诚。”接着魅魃吁了口气说：“如果我说是为了爱情让我产生勇气，你们一定会觉得很可笑吧？因为像我这样冷血的人爱情在我身上显得很滑稽。就连我自己也常常怀疑我是一个懂情的人吗？既然如此我们便换个说法，是忿恨让我产生了勇气。”
“忿恨？”众人不明白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思。
“是的，忿恨……”魅魃扫视了众人一眼，“既然都是合作的伙伴了，那么我决定向你的坦白一切，希望你们可以相信我合作的诚意。”他先是望向镜鸾，“你是不是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年来岁月未曾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因为是的，我就是一百多年前成功登上刃戎之巅并取得长寿丸服下的那位女子。我的寿命被延长到三百岁，而不是世人认为的长生不死，也没有得道成仙。而是陷入无尽的痛苦中，说真的，如果让我选择我不会选择如此长寿或者长生不死。我只希望能和我相爱的人过完一生一世。
“我的本来面貌是个女子。为了躲避国王派出的无数剑士的追杀，服下长寿丸并拥有异力的我常常化身成为男子，只是每天的戎时我便会回复本身。我爱的男人他叫琊琅。我和他是在一百多年前共赴刃戎峰的路上认识的。他是个乐师，他吹奏的曲子很动听，就是世间万物仿佛也在他的曲子中绽放甚至被他操纵一般。他奏乐的时候特别神采飞扬，总之，他的一切都使我深深地爱上他了。
“他也爱我。我们相爱，本来是应该得到祝福的。可是同时有一个男子也爱着我。他便是我的同门师兄。我们二个奉师父之命同赴刃戎峰取不死神药的。自小他就对我很好，还直嚷着长大后要娶我为妻。可是我爱上了琊琅。我的那位师兄他很不甘心。他千方百计要拆散我和琊琅，他的武功很好，我和琊琅合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即使会被他杀掉，但我和琊琅矢志要在一起的决心始终不改。后来他没办法了，他说，如果我们协助他找到不死神药让他回去向师父邀功的话，他便放我们自由成全我们。
“当时，我和琊琅都很天真。相信了他。我们一心一意地协助他，但是没有找到不死神药，只是找到了长寿丸，两颗可以延寿三百年的长寿丸……”这里开始魅魃的声音开始变得无比激动，“一切都是因为那两颗该死的长寿丸。我想不到师兄他竟然不守诺言。他打昏了我和琊琅，他杀了他，却让我服下了延寿三百年的长寿丸。我根本就不想长寿，那么长的寿命如果没有自己所喜欢的那个人的相伴的话，那么将会是一个孤单凄凉的人妖。”
他呜咽着，难以平复心中的难过和创伤。众人看着他，这会儿他们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魅魃。可是他们心里仍然有防备。因为魅魃是个多么阴险的人，即使他这样，还不足以使众人完全信任他。不过镜鸾却是动情了，他毕竟是与她生活了十二年的师父，她对他本来就有如父女一般的感情。她走近他，抱着他安慰他。现在她知道他是个女子，可是她男子的化身改变不了她对他父亲的感觉。
魅魃拭了拭泪继续说道，“琊琅死后，我倏觉失去继续生存的乐趣了。于是我选择自杀殉情。我从刃戎之巅很高很高的山峰跳下去。可是……我恨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我死。后来我又想，也许老天爷要我活着，就是为了让我报仇的。对，我一定要报仇。不单如此，我还要让琊琅复活。听说，刃戎之巅上面有一种长生不死药，除了不死不灭之外还有起死回生的功能。于是我的余生志愿便转到这上面了，可是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找到此药。为了保持琊琅的尸身不腐灵魂不灭，我想尽了许多办法。终于，让我成功了。可是直到一百多年后的今天，我仍然找不到不死药让他死而回生。还有我师兄，这些年来他一直阻挠着我。”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望向众人道，“你们猜到我的师兄是谁吗？”
“谁？”众人问。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就是冥罗。”王子辄和顼皇对看了一眼，然后他说。
“对。冥罗。就是他。”
所有人都没有出声，因为魅魅今天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了。没有人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过去，没有人可以想像在他冷悚的冰封底下原来也有一颗赤热的心。不过那颗心却是自私的，他为了让他的爱人复活真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过了一会儿魅魃又缓缓说：“冥罗的武功原本就比我高十倍不止，服了长寿丸之后同样拥有异力的他，武艺的增长自然也胜过我十倍不止了。为此，每次与他交手我都落败得很惨，可是他从来不杀我。他总是对我宣言他可耻的爱。为了阻止琊琅复活，他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你要和我们合作杀了他吗？”王子辄道。
“对。”魅魃说：“你们也要上山！不是吗？有他，你们永远无法上山。”
“可是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是，我此次刃戎之行的目的是为了珍宝，但是如果要谋杀别人才可以达到我的目的那么我会怀疑我所做的是否正确。我身为王子，已经习惯了成为正义的化身。请你愿意我真的无法接受你的暗杀行动，不过今天我们的谈话我对为你保密的。”王子辄非常笃定地道，“我无法接受合作的事。”
“今天你是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魅魃说道。
“凭什么？”
“凭什么？”魅魃奸笑，“你看看这屋内少了谁？”
王子辄拿目光扫视了一圈，然后发觉镜鸾和迭泪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不在了。而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她们的失踪，“你把镜鸾怎么了？”他马上变得紧张兮兮的，因为是的，镜鸾是他生命的全部。
“我不会把她怎么样。”魅魃神情自若的表情，“镜鸾她是我的好徒弟。我心疼她、爱她还来不及呢。我又怎么会对她不利呢？嗯？你说是吧。我只是让迭泪带她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而己。在那里她会很安全，你完全可以放心。等我们合作成功之后我会放她自由。”
“魅魃，你够阴险的。”
“王子辄，我想你不是今天才认识我吧？”他发觉王子辄强忍自己的怒气不发作到了极点，然后他又说：“其实我也不想挟镜鸾来要胁你的，只是我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人会同情和可怜的我，只有靠自己想办法来解除目前的困境。我故意带你们从光明之门绕了一大圈子，就是为了有足够的时间攫取你们的功力为我所用，这样对付冥罗我就有把握一些。可是终究我失败了。所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成功之后我们各取所需，所以为何不能合作呢？”说完魅魃伸出一个手掌来，示意王子辄与他击掌为盟。
看着那只手掌，王子辄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了。他不得不与魅魃合作，“成功之后，你真的会放过镜鸾吗？”他想很有必要重问魅魃一遍。魅魃郑重地点头，“好。但是如果你毁约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他的怒气储蓄到了极点，他最讨厌让别人威胁着行事。
“迭泪你要把我带到哪里？”镜鸾望着满山的漫藤迷茫而又恐慌地问。刚才在屋内迭泪说要跟她说一些事，然后她跟她出去了。然后她又说带她去一个地方，她相信她是善良的，所以信任她，跟她来了。迭泪回头，瞟了镜鸾一眼，然后说：“请你原谅我，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刚才在屋内魅魃给她眼神示意她开始行动的时候，她就摇摆不定。她不知道该不该遵照魅魃的旨意行动，因为魅魃肯定是不怀好意的，可是前天魃魃跟她说他已经有她未婚夫的消失了，只要她为他办事，他会马上替她找到他。所以她动心了，答应了魅魃的要求，只是她无法预瞥接下来魅魃会怎样对待镜鸾，他会伤害她吗？所以她心里愧疚无比。
“是你师父让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迭泪望向镜鸾说：“请你原谅我吧。”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迭泪……”镜鸾开始慌了，乱了。因为她已经强烈地意识到魅魃是不会如些轻易便放她自由了。他说过的话根本不会兑现，“迭泪，顼皇还有袤阳一直都跟我们说，说你是善良的。即使你表面冷酷无情，可你有一颗火热的心。”
“别说了。”迭泪看起来烦乱无比，“镜鸾，我要对你说的是你们都看错我了。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善良。我是个名符其实的黑女巫。”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便走了。镜鸾在后面唤她的名字，追上她。她转身对镜鸾说：“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在这儿呆一会儿吧，相信我，你很快便会没事的。其实魅魃让我把你带到这里来我估计应该是要威逼王子辄跟他合作。只要王子辄答应他，你便会没事的。”
“我想王子辄不会答应师父的。因为他是如此正气的一个人，绝对不会答应暗杀。如果为了我他做了，这种事在他的人生路上绝对是一个污点。迭泪，放了我，让我回到他身边，不要让他因为我而放弃他自己做人的准则。否则，我真的一生都会非常愧疚的。”
“镜鸾，抱歉，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你最好还是好好地站着不要动。否则，我不知道我会使出什么办法来令你动弹不得的。别让我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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