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衡穿过幽暗里幢幢的人丛走向吧台去。
纯黑的吧台,悬了红灯,其实很简单,却利用了红与黑的视觉极致冲撞营造出了视野里的焦点感。
吧台边,嫣红的灯光下,凯瑟琳正坐在高脚椅上伸直了手臂遥遥地召唤他。笑容,竟然像是20岁的少女,那样直白而奔放,帅气而洒脱。
其实子衡倒也同意圈子里的朋友说过的一句话:“最有魅力的女人是那种没有年龄差别的女人。”他圈子里的朋友也都是中年男人了,在情场上都摔打了多年,阅人更是无数,所以他们能够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自然与年轻人们不同,但却也是最食髓知味的。
子衡承认,凯瑟琳就是这种女人。她有年纪,是熟女,但是她身上却依旧明媚地张扬着小女生一般的娇妩和率真。
子衡慢下脚步来避过一位托着银盘上酒的侍者。一个转头之间,心中自然也是百转千回。其实清浣也是同样的呢。虽然已经是中年女子,可是她面上依旧保留着那种少女时代的娇憨,可见清瑾对她保护得很好。
清浣……
再回头望向凯瑟琳时,他已经再度心静如水。
凯瑟琳拍着身边的高脚椅,等待子衡坐上来。她笑,活色生香地,向着吧台弯下了身去,眸子斜挑着望子衡,“怎么,到这样的地方来还西装领带的,不累么?”
子衡抱憾地笑笑,“方才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办公室。来不及换衣服就过来了。”说着扬眸望凯瑟琳那边的座位,“清浣呢,还没过来?”
凯瑟琳面上微微一窒,却也随即笑开,“清浣说临时有事不过来了。”
子衡垂下头去,望酒保推过来的龙舌兰。他笑,含了盐便爽快地仰头喝了下去。
凯瑟琳只觉得有点惊心动魄。今天的子衡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却这样豪爽地喝酒,很是有点错位的感觉。
果然,凯瑟琳的直觉没错,子衡放下酒杯便邪邪望来。纯黑的吧台与嫣红的灯光交相辉映,将子衡西装领带里的邪气挑射得更加凛冽,“凯瑟琳,游戏该结束了吧?”
“什、什么游戏?”凯瑟琳难得地结舌。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下,只觉得眼前的子衡很陌生,也很惊人。
子衡笑,又捉过一杯酒来,伸开舌尖舔那柠檬,仰头再度干掉,“凯瑟琳,我知道你的心意。如果一次清浣临时有事不来还算正常,当发生过三次以后,我就是再笨,却也明白了。凯瑟琳我想我当初跟你说的很明白,我暂时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情。”
凯瑟琳有点尴尬,转头去看手里的一杯鸡尾酒。七彩霓虹,酒保做得很漂亮,每一个分层都是干净利落,各个色彩之间保持着清晰的界限。
清晰的界限,就像她跟子衡之间,尽管她努力了很久,想要打破这种清晰,可是子衡总是很轻松地便让一切都回归原位。
她不甘心,几乎没经大脑便说了一句,“可是我知道你其实很想跟我SEX!坊间有传说,说你那个不能了,可是我那次碰过你,你立即便对我产生了反应!其实子衡,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我们知道自己该要什么,能要到什么程度,其实这已经够了,我知足。”
子衡咬牙,“好,你想要的是SEX,那我们走!”
五星级酒店,豪华的总统套间,正面墙壁都是俯瞰这个城市的落地玻璃窗。很豪华、很完美,该说子衡的心意也已经用到了。
凯瑟琳兴奋地等待着,子衡洗了澡出来,直接走向她。
凯瑟琳迷醉地伸开手去,却猛地被子衡将她调转过身子去,压在了那玻璃墙上!
凯瑟琳有点惊慌,“子衡,我们该到床.上去。”
子衡冷笑,“不必了。反正几分钟就会结束。”
凯瑟琳尖叫起来,“你至少该亲吻和抚摸我!你不能就这样……”
子衡腰上用力,将凯瑟琳压紧,“对不起,我跟那些女人从来都只是这样……我不需要看她们的脸,我只需要完成这个过程就够了。”
凯瑟琳终于颤抖起来,灼热的皮.肤贴着冰冷的玻璃,她整颗心都凉透了。她忍不住回肘去击子衡的头,“混蛋,你放开我!”
“好,如你所愿。”子衡几乎是立即放开了她,整理了一下浴袍,闲适地坐在了床边上,随手打开手提电脑开始工作。
凯瑟琳颤抖着抱紧自己的手臂,看着显示屏里的图形和符号反射在子衡的脸上,他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凯瑟琳怒吼起来,“混蛋陆子衡!你刚刚,将我当成什么?”
子衡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抬起头来,面色沉静,“凯瑟琳,现在你该知道了。对于我来说,所有女人都只是一个不必有五官和面容的工具。曾经我一直抗拒SEX,我觉得那必须是跟心相连的;可是后来我发现尽管我说的很清楚了,却还是有女人不顾一切地拥挤到我身边来。那么好,我可以接受SEX,但是我要跟你们都说清楚,这就是我能做的全部。如果这就是你们想要的,那么我可以奉陪。是否要继续下去,完成这场SEX,主动权在你们。”
“你混蛋!”凯瑟琳已经说不出话来。这是对女人最大的侮辱了吧!
子衡叹息,静静转过头去,“这世上终究有一个词,叫做——情有独钟。除了那个人那张脸,所有的女人都是没有面目的。”
凯瑟琳颤抖起来,“子衡,为什么!那么爱清浣,可是她早已经不属于了你!”
子衡一笑,眼神悠长,“如果爱是可以随时叫停的,那么它便一定不是爱。人其实是神奇又矛盾的,都说大脑是身.体的主宰,其实它从来不曾真的决定不了什么。比如,人怎么会决定自己什么时候该饿,什么时候该渴?人是永远无法用时间来规定和限制什么的,我自己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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