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每见到我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因为,这道狰狞的疤痕。
无所谓,其实我自己蛮喜欢的,有一种破碎感。
象希腊神话里的凡人英雄,无一例外的是华丽皮子底下透出的一抹彻骨悲凉。恨不得个个都象古龙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端地是征尘热血,豪情天地,又带着草莽英雄的无奈和透彻,明明清醒到看破宿命无常,偏偏舍不得伸手挑破七情六欲的羁绊。于是乎个个都是壮志未酬身先死,只留得一众明白得多也精明得多的众神笑到最后————
我倒是有点不是个味儿,你说我接近童逝爱到底是为什么来了?还没怎么样吧,先把自己给搞成这副德行了。罢了罢了,童逝爱是个聪明的孩子,看看那奥数卷子做的,再加上这样赌博的头脑————
脸上这道疤就当是为了纪念我这趟北京之行得了。
哦,我现在在上海。
童满琰说最近我们都会呆在这里,往返于北京,他现在在内地有个项目,而且还蛮重要的样子,把原来在纽约的好几个得力助手也全都招了回来————
还有她!她也从美国来到了中国。
“又在咬指甲!席欢,人家说总咬指甲是会掉福份儿的。”唐肯走进会议室之后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我,他走过来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才向自己的位置走过去。
童满琰所有公司会议室的角落里都放着一张软榻,不华丽但绝对舒适,我喜欢窝在里面,听这么一群男人说话,看着讨论每一个细节,眼睛看起来都快打起来了,可语调依然是文质彬彬的,其实也蛮有意思。
“都来了?”童满琰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只扫了一眼,温柔的向站起来的人点了下头,就向我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热可可。
“不甜。”我喝了一口,把杯子重新递给他。
“不甜?”他就着我喝过的杯沿也抿了一口:“这么甜了————”
他摇摇头,把杯子塞给我的时候,我勾着他的脖子笑嘻嘻的吻上了他的唇:“这儿比较甜。”他也笑着回我,很温柔的。
屋里的人全都见怪不怪了,童满琰松开我转身向他的秘书要资料,我就窝在软榻里一口一口的喝。他捋了捋我颊边的发,这才向会议桌的首座走去。
会议如常的进行着,童满琰很少说话。
我很早就觉得这个会议室里最轻松地就是他了,刚开始的时候不明白,觉得他是老板,不用过多的操心,反正有这么多的精英替他操心。后来慢慢的,我明白了,这叫领导艺术,他越这样,这些精英们的干劲儿才越大。
眯起眼,看着此时的童满琰,一件普通的白衬衫,连领带都没打,靠在椅子上,脸上淡淡地笑容————‘越淡定的人越狡猾!‘喝了口可可含在嘴里,我如是想。
“这个案子怎么就不行了!”
“我觉得确实不行。”
气氛有些紧张起来,我看了一样提反驳意见的人,他叫杨远,是去年才来童满琰公司的,毕业于哈佛的金融系的,说实话,对于这样一个年轻的毕业生,即便是哈佛出来的————这样委以重任,童满琰确实做的有些欠缺理智了,难怪董事会对此也颇有非议。
只是这个杨远也争气,两个大案子下来表现的虽然不能称为神奇,但也算是不失沉稳,该捋顺的事儿也没因为年轻气盛错过一件,这才能在高层里站稳脚跟。
对于这个杨远另外的一个身份就让人津津乐道了。
他是大明星杨蜜的哥哥。杨蜜,本来也就是纽约一个三流大学的小姑娘,可莫名其妙的在美国一次选秀中就脱颖而出,而且更莫名其妙的参演了一部很卖座又很叫好的电影。那部电影我也看过,可以这样说,这个角色真的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好像这个电影就是为了成就她而拍的!
不过这个杨蜜很有头脑,在美国红了之后迅速转战中国,海龟回来的就是不一样啊!出生好莱坞已经是一个最大的噱头了!更重要的是,所有八卦都在报道一个消息,杨蜜一年前就被童满琰给包养了,这部电影就是童满琰捧红她量身打造的————嗯,很多,有模有样的,她的学费都是童满琰交的,加上杨远莫名其妙的在公司这么受重用,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争执还在继续,不过已经有些意兴阑珊了,毕竟这次会议他们的提案不是最主要的。童满琰一个眼神扫过,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了,话题再次又撤了回来,可会议的气氛显然不太好了————
只见童满琰站起身,对在场所有人微微一笑,轻声的说道:“抱歉,我们家席欢好像要睡着了,我先送她回去休息。”
我不屑的撇撇嘴,每次他觉得会议没必要进行下去的时候都是这样!
被他抱起的时候,我很不客气的咬了他的脖子一口,留下了个小红印。
“宝贝。”他呵呵笑地顶了下我的鼻子,眼睛亮亮地抱着我走出了会议室。
我们住在上海的一所老房子里,很高很出凉的老式洋房,窗外有参天绿藁,屋内的装潢带着一种老上海电影里的奢华,很有2046的味道。
“你看,我们的血流在一起,以后,你上哪里,我都会一清二楚。”
“你的脚镣在这儿呢,放心,里面有的元血,我会一直能看着你,感受着你的,现在难受一会,你得的是是永恒的快乐。”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看着你的————”
猛然,睁开眼!
第一眼,就看到了窝在沙发里的童满琰,他又这样睡了一晚。
我心里烦,想一个人呆着,让他去另一间房睡的,第二天却总可以看见他这样————他肯定睡的不舒服,沙发这么小————
吸了吸鼻子,手背粗鲁地抹了抹唇,掀开被单,轻轻走了过去————
童满琰是个妖精,他有一张这么漂亮的唇,红艳艳的,带着引.诱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的想吻,一次又一次,沉迷再沉迷。
我凑上去,就咬住了它,细细地咬,湿漉地梦呓————
“呵呵————”听到他沉沉的低笑,唇边弯着靡丽的艳装,美丽的眼睛依然闭着,嘴里却在说:“一会儿要是有人问我,童满琰,你的嘴巴是谁咬的,又红又肿,我要怎么回答?”
“你就说是席欢咬的。”我理直气壮的撑起头,又扑到他身上:“我还要咬你的眼睛,鼻子,嘴巴————童满琰,你说以后你能就让我一个人这样对你吗?”
他不说话,就是沉沉的笑着,双手固定住我的头,吻上我的唇,轻轻地磨,轻轻地吮吸。
“满琰,如果我飞起一脚,就能把你从这里踢到衣柜上面,我是不是就能进国家女子足球队了?”贴着他的唇,我还在罗里啰嗦的嘟哝。
童满琰一把抱起我,把我放在床上,自己就压了过来,说:“你只会进国家监狱。”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慢慢的起身,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很轻,很轻,很轻,几乎只是让两片唇碰着,轻轻的摩挲。
童满琰没有动,就是这样倾身的看着我,浅浅的笑着。
一会儿,我翻过身,把他反压在身下,慢慢跨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搭在他的肩头,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灯如豆,光如线,纤纤入微,丝丝环扣。
是耳鬓厮磨的婵娟,是春深似海的流连。
两唇相扣,缠绵。
“席欢。”
童满琰低喃一声,里面却有惊外之意。
因为,他深入我睡衣里的手,知道了里面什么都没有穿,狠狠的揪了一下我的屁.股。
我却把他的脖子楼的更紧,咬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低低的笑,暖暖的呼吸,暖暖的呢喃,还有暖暖的依恋————
他的手在他刚才揪过的地方慢慢的揉,似乎,心疼。
唇,也来到了我的耳边:“你撩拨谁呢。”
我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温柔的一遍又一遍的抚过,现在,恐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眼睛能够这样柔。
有时候,我的脑子里能产生一种错觉,童满琰就是那个会一直看着我的人,一直。
童满琰抱着我的时候,我也紧紧的环住了他,贴着他的耳朵:“很累吧,是不是?”
童满琰摇摇头:“世界上谁还能像你这样对我,谁还能让像我这样对你。”
我吻上了他的喉结,以后,只有靡魅的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