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乔瑞的话，慢慢闭上了眼睛。
乔瑞也没停，还在说着：“你崴脚的时候知道吧？”
我点头。
“席享那时候还和我们保持有联系，可你知道，一方面我在背后干些对不起你的事儿，另外一方面我还得帮席享看着你的近况，你想，连我都这么矛盾，矛盾的见你都觉得理亏，更何况席享。”
我笑了：“那他回来那一次是为什么？现在想想，也明白了，他是来看看，看看他的席欢跑了没有，因为童满琰是吧！”
如果那时候，童满琰不是出现在我身边，我想席享，他依然不会跟我见那一面。他的出现只为证实，证实我还是他想的那个席欢，我还是和他对烟的那个席欢，我还是那个不会依赖男人的席欢。
“嗯，他在瓜棚等你时候————之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什么————”
“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那时候去瓜棚啊，我明知道你们俩————他在电话里说他看到席慕了，然后电话就再也没声音过。我去的时候看到你，我心里知道不妙，只有报警！后来，你接到席享的电话，说他在日本，我不信！因为我心里清楚，席享一开始去日本只是个幌子，他其实是去找席慕，而早上他又给我打电话，说在西山上看到了席慕，你说，我怎么能信他去了日本。可我什么也不敢对你说，罗浩和段倚还得主持别的事情，游戏不能玩到一半就不玩，骷髅党的人没有一次失利的，这次在北京也不能例外！所以，我谁都没告诉，就是自己一个人去查。”
“那席享的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乔瑞道：“关于席享是怎么上席慕身上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直引导我，给我些许线索找到席享尸体的就是他本人，等我们全都知道席慕原来就是席享的时候，他已经成功的掌握了席慕的生活圈交际圈，甚至，席慕所有的本事，从小到大的记忆，全都灌输在了席享身上。我接受不了这一切，可段倚和罗浩看却能，因为，席享在他们心里不是人，近乎是个神话了。所以，一切发生在这个男人身上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都能接受。”
“压于正也是席享想出来的吧？他知道我会替于正报仇，他想就是要让我主动找到罗浩和段倚，目的就是想在我脑子里装那个芯片。”
“那时候我回了美国，因为我不确定这还是不是我认识的席享，我需要冷静。那个时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乔瑞的膝盖，我默默的低下头，他的心情我理解，就如同我刚想起来的瞬间，一切所熟悉的东西都变的面目全非。
我以为失踪的席享，或者死了的席享，我已经放下的席享，竟然以席慕的身份出现……是个人，都需要调整。
“席享说他是迫不得已！可是，他烧死老爷子也是迫不得已吗？他看着你和童满琰结婚，那窃听的耳机，在你们没有把晶片取出来的时候，他几乎就没有摘下来过。其实，这晶片是不可能对人体造成任何感觉的，包括你脑袋疼————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脑袋疼。”
“你疼第一次的时候，席享就知道，终有一天唐肯会发现这东西，他也是海德堡毕业的，这种东西，席慕清楚，他也清楚。”
“唐肯认识席慕吧？”
乔瑞点点头：“唐肯没有加入席慕那个组织，他算是海德堡唯一的一个例外吧，因为唐肯家族是童家的代理人，童家是八大家族之首，自古从来都不会加入任何一种组织，他们无信仰，本身就是世袭的老贵族世家，一代一代累积出来的财富就够他们无止尽的挥霍几辈子就用不完，所以，唐肯对席慕知道一二，敬佩一二。席慕也知道唐肯，不过以前的席慕无视，现在的席享，是关注。”
抬眼看了下表，这一谈，时间不短，都三点了。
我站了起来，乔瑞也跟着站了起来。
“席享经历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自言自语道。
乔瑞看着我。
我走到门边的时候，乔瑞叫住了我：“席欢。”
“嗯。”我回头。
“你别恨席享，不管为了什么，即便是她那样折腾你，你知道吗？你没咳一次血，他当着你的面没事儿，可背着你，眼泪一直掉，他悔，我看的出来，他悔！”
我点头：“乔瑞，我没恨过他，真没。”
乔瑞扯了扯唇：“可你也不会再爱他。”
我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这里，被你手机里那张照片装满了，就再也放不进去别的了。”
“真的不一样了。”乔瑞看着我，这次笑的很真心。
我也笑了。
从乔瑞房间里出来之后，我没有立刻回房间，就是在门边站着，人这一辈子，如果走错一步，那以后的路就全变了，再回头，你看着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也会想，如果当时我选的是那条，会不会，就真的不一样了。
可那个十字路口，你回不去，我也回不去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抬头看了看酒店精致的天花板，自问：“有没有人，上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呢？”
摇摇头，我推开房门的时候，黑暗中，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没点灯，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他的身上，忽明忽暗的，看不清楚表情。
“说了两个小时，累不累？”
他在问我。
“红茶还是热的，我估摸你快回来才泡的，喝点暖暖吧，这里不比新加坡，温差还是蛮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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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依然一更，白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