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长叹一口气,妃竹轻轻的动了下手脚,再这样下去,她不死也得发霉了!
该死的萧永延!该死的软骨散!
前些天好歹还有洛诃那个家伙来摸鱼打混,消潜下日子,可今天一大早,只来告了个别,说是有事先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这空旷的院子里发呆叹气。
永延站在院角,从早上到现在,一动不动的,已经快五六个时辰了。他在等,等妃竹什么时候开口求他。
可是,他一直没有等到。很奇怪,这样的妃竹并没有激怒他,反而更挑起了他心里兴趣。于是,便站在这个妃竹无法注意到的角落里观察。
“唉!”又叹一口气,今天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也不知道还将会叹多少口气。
终于,永延动了。他缓步走到妃竹躺下的草地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一言不发,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
“恭喜你!萧永延殿下,我乔妃竹从来没有像这样期待过你的出现!”面露笑容,萎靡的神情一扫而光,整整一天了,终于见着了跟虫子、鸟兽不一样的生物出现在这园子里。
“哼!”永延冷哼一声,分明听出了妃竹语气中的嘲讽,可难得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在心底泛起一丝暖流。
“喂,我说!”妃竹拍拍身旁的空地:“站了一整天了,你不累啊?”
永延闻言眯起眼睛,冷冷的表情,从妃竹身上扫视过去,确认穴道软骨散均没有失去效力,才道:“你如何知道我站了整整一天?”
妃竹回他一记大白眼:“整个院子一点人气都没有,你一个大活人出现了,我还感觉不到吗?何况一双眼睛,总是缠在我的身上,若想不知道,还真是困难呢!
也真是奇怪,你说你吧,瞪了一天的眼了,不累吗?我都累了。”
永延不置可否,常年生活在山野之中,对这属于大自然的纯净气息自然十分了解。他制住了妃竹的穴道,可并制不住她的感觉,无论是听声,或是嗅气息,像他这样一个强势的人出现,势必会引起妃竹的注意。倒是他大意了!
顺从的躺下,永延将大手一挥,一股淡淡的,属于他身上特有的香气飘进了妃竹的鼻端。
“解药?!还真是惊喜!”活动一下手脚,终于灵活了许多:“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只是不想跟一个要死不活的人讲话罢了。”永延接过话,像是在解释自己给妃竹软骨散解药的原因,可这理由有多牵强,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明明,只是因为她的不愉快、她的呆闷、她因药而失去的灵动,才决定解掉软骨散的才对。
“你这人就是这样不可爱!”妃竹坐起身来,原地活动了一下,并试着想要运气,可气起丹田,马上便被一股力量阻挡,反弹了回来:“嗯哼!”闷哼一声,又挫败的坐了回去。
“不要白废力气!”永延戏谑:“我独门的点穴手法,又岂是你可以自动冲开的?”神情变得严肃:“我警告你,不要妄想强行运气,否则,吃亏的,只是你自己。”
妃竹沉默,片刻才说:“其实这样,我已经很感激你了。”她自幼练武,父母兄长都是个中高手,强行冲穴的后果严重性,不用永延说,她也是明白的。
“明白就好。”永延偏过头,不再看她。
“喂,我说。”妃竹难奈,只好主动开口:“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关到你家夫君放弃找你为止。”随口回答,就是不爱听到她提这个话,仿佛只要他一说放行,立马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那可不行!要是夫君以为我死了,续弦了怎么办啊?”夸张的接个冷笑话,可是听众似乎并不给面子,妃竹只好摸摸鼻子:“你到是说说啊?这里,真的不是我久留之地。”
黑了脸,永延控制不住脾气,冲口而出:“那么想离开?那你便要自己想办法了!”一跃而起,甩袖就走。
“自己想便自己想吧!我原也没有指望你的。”吐吐舌头,待永延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了,小脸上才露出苦闷:“难道,我便真的只能硬冲?”
好吧,也没有再好的办法了。
盘膝而坐,妃竹两掌端平,强行逼出一口气息,自丹田向上涌起。
永延的独门手法果然有些门道,出身大家的妃竹也不得不佩服,完全不是随着她的气流走动的方向,根本就是逆向而行的一股势力。
顾不得那许多了,死就死吧!
妃竹一咬牙,拼尽浑身解数,终于将收集起来残存的真气化作一缕剑气,向着被制的三大要穴,硬冲过去!
许久,小脸苍白的妃竹一手捂上胸口,一大口鲜血从她嘴里吐出!
“要困住我乔妃竹,看来还是困难了点。”自嘲的笑笑,自打遇见永延,她的内伤似乎都在不断,伤了又好、好了又伤,来来回回三次了:“果然,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这样的家伙还是离远点的妙。”
伸出手背,一抹嘴角的血,妃竹扶着树杆站起身来,四处张望一下,略一调息,人灵活的顺着大树攀了上去。
永延还是站在院角,冷冷的看着妃竹的动作,这次,他刻意的敛了声息,却压抑不住内心涌起的火气。女人,命对你如此的不重要吗?好吧,他已经知道了。
身为俘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耐性,这次,便要借着武林大会的机会,瞧瞧究竟谁更倔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