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认识你老婆多久了？”
“半年。”
“闪婚！来这儿认识的？”
“嗯。”
“怎么在半年里赚到一个楼盘和老婆的？”
“以后会知道的，我困了。”
笑笑忍住好奇不再说话，瞻望搁浅的前程，一路车灯在默默的绝望中闪烁，她心中却生出了希望。
3
车辆鸣号声大作。
“可以走啦！”被惊醒的笑笑怅怅然舒了口气，“你睡会儿没有？”
“怕被人埋掉，不敢睡。”方律坏笑道。
“懒得理你，”笑笑噗嗤一笑，“晚了五六个小时，你老婆该等急了。”
“有人等挺好。”方律由衷一笑。
车子缓慢前行了一公里，一辆标有危险品的油罐车侧卧路旁，交警清理出一条窄道。车辆依次并道通过肇事地点，才又憋足了劲狂奔而去。
到达昆明已是清晨七点，方律将笑笑送至一家酒店接着向滇池边的九号楼赶去。
4
一幢幢铁灰色的小楼和葱郁的植被间露出绒毯一样的高尔夫球场草坪，别墅区内道路宛转逶迤，切诺基缓缓而行，步移景换，九号楼已在眼前。
方律不断按下门禁，但毫无回应，于是拿出手机拨了檀丽的电话，没人接，但楼内却依稀传来‘天堂之泪’的曲调，这正是檀丽的手机铃声。
‘为了等自己她一夜没睡好，这会儿却醒不过来了？’方律心生歉疚又按下呼叫键，焦急的向三楼望去，窗帘轻轻摆动，而窗户分明是关着的。
有人，窗前一定有人！
方律的心猛然一缩，一腔恼怒引领他闯过修剪整齐的灌木，沿着宅前高尔夫果岭绕向别墅客厅玻璃门，抬肘用力一击，门锁旁的玻璃应声而碎。闯入室内直奔三楼，又一道门挡在面前。
方律敲了敲门，但无回应。于是擂门叫喊：“开门！檀丽！把门打开！”依旧没有回应，“檀丽，我知道你在，再不开我踹门啦！”
这时，他竟想到一则法国人的轶事：一位绅士知晓娇妻在卧室私会情人，绅士竟在门外耐心等候，最终与妻子的情人搭着肩膀走向公众，保全了三个人的体面。此时没有公众，即便有，方律也是顾不上什么见鬼的体面的。胸臆中的血急速窜向脑门儿，他后退一步抬脚正要踹向那道门，该死的门，它却开了，蓄势一击的架势颇显滑稽。
房内，檀丽已回到巨大的圆形睡床上蜷成一团，一动不动，头也埋在枕下看不到脸。室内装饰是敞开的，一眼就能看出房内并无旁人。方律轻轻赏了自己一记耳光，方才冒出的蠢念头让他惭愧，不仅侮辱了她，也侮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