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不曾结束,没有所谓的胜者。谢谢卫丞相的提醒,我与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与他交手,岳某自然会小心行事,还望卫丞相多保重——因为岳某的名单上也有你!”我见他踉跄了几步,脸色惨白,我不作停留,转身便进了状元府。
“岳大人,最近可是深的皇上信任啊,就连皇上三月后的大寿之事,方才在大殿上皇上指名交由大人来办,往年这些事可都是交由卫丞相接管的,如今大人的地位高不可攀,还望大人莫嫌下官与大人的地位云泥之隔,而疏了交往。”
我接过礼部尚书季允递来的酒,面上一笑,淡然道,“季兄弟说的什么话,难道我岳某就这么不值得兄弟们信任?更何况,若说道大寿之事,皇上之所以交由兄弟来办,完全是因为体恤卫丞相重伤刚愈,不宜多家劳累,才将接待各国使臣的重任相托。”
“岳大人,此话严重,谁都知道岳大人重兄弟之情意,阮兄弟要不是跟着您,也不会因为赵宣一事被皇上盛赞,继而刮目相看,还望以后多多提拔小弟。”季允笑颜谄媚。
“是啊,阮某还要多谢岳大人提拔。阮某在此职已有多年,一直有志难伸,不受重用,要不是今日有幸跟着岳大人,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得到皇上赏识,岳大人对阮某的恩情,阮某就是——”
“哎——”我一手拦住他欲作揖的身子,赶忙站起身道,“阮大人,言重了。岳某亦是惜才之人,如果阮大人不嫌弃,不如我们三人私下里,以兄弟相称,如何?阮大人年纪为长,季大人其次,岳某最幼,既然这样,岳某就拜见两位哥哥了。”我不顾劝阻,行了见兄长之礼。
“好,以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好兄弟了,如果有人胆敢对岳兄弟不利,我季允第一个不放过他。”季允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心里暗忖,这季允也是狡诈之人,如今不过是为了利益所需,与我交好,而阮东潜此人,我倒要还需些时日好好看看,考验对他能不能委以重任。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阵喧嚣,“滚开,也不看看我家小姐是什么人,居然敢跟老子说什么楼上没有包厢了,难道还怕我褚家付不起这个账。”
我放下原本凑到唇间细品的清茶,目光往门口探去,莫不是四大辅臣的诸家?
不多久,只见一个满脸横相的下人模样的男子走了上楼,还时不时地转身对身后的人低头哈腰,谄笑。
“小姐,这边请——小姐,慢些,这边——”
“哼,大胆刁民,竟然敢拦我褚家的轿子,我看是活腻了,改明个,跟父亲大人说说,这群刁民也该整治整治。”
“是,小姐说得极是。”
一个粉衣女子落入眼帘,只见她打扮的光彩照人,若是论相貌而言,倒也还可以,只是,这个性——也实在太过蛮横。
只见身旁季允突然出声唤道,“褚小姐——原来是褚小姐,我说难怪声音这般娇美,原来,原来果真是褚小姐光临。”面露喜色。
她一眼望我们这座扫来,神情极为冷淡,“季大人,好啊。”
我嘴角轻笑,转过头,故意问道,“二哥,不知这位是——”
果然,成功将她的视线拉向我,我可以感觉到,她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良久,开口道,“这位想必就是闻名我南临的新科状元爷岳珏岳大人?”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冷淡,参杂了些惊喜之情。
“在下正是岳珏,不知这位粉妆玉琢的小姐是——”
只见她面色微红,含着小女儿家的娇羞埋下头去。
一旁的下人得意道,“我家小姐乃是当朝四大辅臣褚大人的掌上明珠。”
“原来是褚家的千金,难怪灵秀逼人,褚大人为我朝立下不少功劳,亦是岳某极为崇敬之人,只是无缘相交。”我不无感慨。
“是吗?那明日岳大人可以来我褚府一聚,就由玉儿去跟爹爹说。”
看她面色潮红,又雀跃的模样,身旁的人都猜到了几分心思,看看她,再转向看看我,气氛有些暧昧。
“好啊。”我一口应承下来,冲她淡然一笑,她神情一滞,赶忙垂下眸去。
“那玉儿明日在府上恭候了。”说罢,含羞地匆匆下了楼,末了,还不忘往我身处偷偷看了眼。
重新坐回位子,我轻轻端起茶杯,细品。
“岳兄弟,当真对那褚玉感兴趣?”
我面含微笑,不知可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季允凑到我耳际前,低语,“这褚玉可碰不得,岳兄弟可知道此女已有婚约在身?”
我专眸看向他,故作惊诧道,“哦?不知许的是哪家人家?”
“同为四辅臣之一的钱家二公子。”
我面上一凝,前不久梅嫣那丫头刚刚使了个小计谋,将钱家的长女、如今的德妃送进了冷宫,如今,终要与当年的那两个有辱皇恩的叛贼正面交锋了。
“哦。”我略些沉吟,勾起一抹邪佞道,“喜欢倒是谈不上,不过,若是玩玩到还可以。”
一旁的季允和阮东潜听言,均是一诧。
我随即笑道,“我看二哥似乎对那褚玉也颇感兴趣?”
“哎——说实在话,当初我上褚家求亲,结果被人家生生的拒在门外,这口窝囊气憋在心底难受啊,若是有一日,褚玉那臭丫头真落到我手里,我非要她好好修理她一番不可。”季允一把端起桌上的酒壶,往自己嘴里灌着。
“呵呵……那有何难?只要钱家没落了,我看褚家还会不会让女儿去受苦。”我凑近道,看着季允眼底一亮,定睛看向我时,我咧开嘴笑了,季允也跟着邪肆的笑了。
我知道他心底所想,想必是将我动钱家的心思与后宫梅嫣的争宠有关。
“岳大哥,这边请——”
“有劳玉儿妹子。”我微微颌首,惹得褚玉一阵欢欣。
我往堂上笔直望去,大堂正座上坐着一人,倒是有几分威严,想必是当年的四辅臣褚非知,而旁边还坐着一年轻人,我虽不太认识,但是如果季允会办事,那么这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人!
“父亲大人,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岳大人,新科状元,还是我南临的第一美男子。”说罢,纱巾遮面,一池秋水往我这处投来。
“哼——”侧旁那年轻人冷哼一声。
整座上的褚非知面露不快的扫了眼他,随即站起身,连连称叹,“果然是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岳状元年纪轻轻,深得皇上信任,屡立大功,真是让人羡慕。”
我欲行礼,被他扶起,“褚大人过奖了,谁不知道褚大人才是我南临的赫赫功臣,又是辅佐新帝登位的辅臣。”说这话时,褚非知脸色一滞,随即以笑掩过。
“听小女说,昨日在茶楼与岳状元初遇,甚为投缘,相聊甚欢?”
我心下暗笑,昨日不过初次见面,也仅是寒暄几句而已,什么时候变成了他口中的“甚为投缘?相谈甚欢?”。
我面上淡定道,“大人若是不嫌弃,还是唤我岳珏吧。岳珏的确与褚玉小姐一见如故,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褚非知面露喜色,“哦?我这丫头啊,就是让我宠坏了,脾气有些刁蛮,但是若是论相貌,不是我褚非知吹,倒是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爹——”褚玉娇叹道。
“褚小姐蕙质兰心,能有缘识的褚小姐,是岳某的福分。”
“岳珏,你不要欺人太甚!”侧位上那人只能终于忍不住了。
我侧目看去,心道,我还以为你能忍多久,我都这番调戏你家未过门的小娘子,你还不怒?
“你是——”我投去困惑的眼神。
“岳珏,你怂恿你那狐狸精妹子害了我大姐深陷冷宫也就罢了,现下又要与我争玉儿吗?”说罢,便伸手一把握住褚玉的手,道,“玉儿,别跟这种卑鄙小人一般见识,走,跟我去逛街。”
我刚要开口,只见那褚玉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甩去,走到我身边,愤愤的看向他道,“要去逛街,你自个去,我已经说过了,今个我要陪岳大哥。”
“玉儿你——”
“岳大哥,我带你去逛逛我家花园如何?现下,花开的正浓呢。”她冲我莞尔笑道。
“好。”我笑着应合道。
“玉儿,你当真是陪他,不陪我?”钱亦风恼道。
“你不是要去逛街吗?怎么还不去?”褚玉白了他一眼。
钱亦风转向褚非知,那老狐狸一脸无奈,爱莫能助的神情,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