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花公子的旧识
海报中的他在笑。
笑的颠倒众生媚惑天下，分明的一副花花公子模样。
浓黑的眉，魅惑的双眼，小麦色的健康肌肤，修长的手指挡住了小半张俊美绝伦的脸，缠在指间的一枚星形链坠垂落在性感的唇边，有邪魅的笑意浅浅浮现。
那张脸实在太过俊美，相信即便有朝一日他沦落了，做牛郎也绝对不会让他饿死街头。
格格挑眉，目光与画面中的男子持平。
这张海报如果出现在街头的话，无疑的，一定会吸引大帮女性同胞们向往而热烈的视线关注，但是此刻，这张海报却诡异地出现在丁戈的卧室内。
不得不说，这件事古怪到了极点。
“你不是从不追星？”依旧懒懒倚在丁戈的床边，格格连动都没有动。
“没错。”丁戈回给她一个笑容，灿烂得很有问题。
格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但是没想到，丁戈笑过之后，随手抽了她发上一支银簪，手指微一用力，那支银簪顿时朝那海报上的男子飞射而去。
敢情她拿来这张海报是来做箭靶子用的？
格格红唇微扬，忽地坐起身来，手指一错，另摘下一枚发针跟着甩出去，只听到“叮”的一声细响，丁戈甩出去的那支银簪已经被她打落在地，而她没等丁戈反应过来，已经掠至那张海报前，伸手利落一扯，那张海报已经落入她的手中。
“格格，你做什么？”丁戈吃惊地看着她。
“既然你只是拿来做箭靶子，不如换其他的东西好了，这张海报送我好不好？”格格一边说一边将那海报卷了起来，极宝贝的样子。
丁戈吃惊地指了她半天才开口：“格格……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起韩百烈这个祸害了？”
要不是这个祸害，之前怎么会出现那种事情？
说来说去都是这个韩百烈不好，没事长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就算长成这个样子不是他的错，但是出来祸害广大女性同胞就是他的错了！
格格看到她吃惊的样子，却只是扬起那海报微微遮在面前，“我有没有说过，其实我一直挺注意韩百烈的？”
丁戈完全被打击到了，眼神有点呆滞，“你你你……喜欢那个花花公子？”
“其实……”格格翩然一笑，“我也觉得韩百烈非常好看。”
丁戈完全呆滞，茫然地看着格格。
格格对她一笑，随即翩然走出了丁戈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将韩百烈那张海报摊开在床上，格格的手指细细抚过他俊美的眉眼，唇边有笑意盈盈。
韩百烈。
Andrew Han。
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娱乐圈里有名的浪子……
含笑将那海报收好，格格出了卧室后下楼，走到客厅内看向某个正在看书的人，“上官昊，要不要一起去骑马？”
看书的男孩子拥有一张眉眼清澈的冷淡面孔，随着她的说话声抬起了脸，然后点了点头，“好。”
“走吧。”格格对他一笑，心情大好地在前面带路，朝圣茵莱的马场出发。
“怎么想到现在骑马？”上官昊问她。
“这个……骑马还需要理由或者是找特殊的时间吗？”格格轻笑一声。
上官昊微微笑了一笑，但是她并没有看到，不然一定会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稀罕，因为大多数时候，上官昊是冷静的，不爱笑的，习惯于埋首在书中的。
他看着走在他前面的格格。
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头发全部挽了起来，今天的她连脸上的妆容似乎都显得冷冷的，猛地一眼看过去，仿佛是黑社会大姐大。
上官昊真的觉得，她实在是一个夸张的存在，突兀得让人不得不注意她。
走进圣茵莱的马场后，格格终于回头，“如何？要跟我赛一程吗？”
“有彩头吗？”上官昊看似很认真。
格格微微扬眉一笑，“如果你赢了，我帮你去找你想要看的那些关于皇室的满文资料。”
“好，一言为定！”上官昊与她击掌后，和她一起去马厩里挑了马出来，并排来到那跑道上。
格格翻身上马，那一套动作被她演练得仿佛行云流水。
上官昊不遑多让，同样上马，与她对视一眼，“别忘记你的承诺。”
“你放心。”格格粲然一笑。
几乎是在同时，扬鞭，策马。
身边的景物快速朝后退去，空气中弥漫过松叶的香味。
踏花归去马蹄香。
仿似流星一闪而过，格格的笑声响起，“上官昊，你赢不了我的。”
“总有一天我会赢你。”上官昊稳稳回答。
风声在耳边呼啸着掠过，格格的眼光斜斜抛过去，却见那看台上，不知道何时坐了几个人。
笑声犹存，她的身子却突然一个趔趄，仿佛下一刻便要从马上坠下来一般。
看台上的人紧张地大声叫了起来：“小心……”
仿佛是高难度的杂技表演，格格手中的缰绳猛地一紧，疾驰中的马儿瞬间长嘶而起。
发针蓦地散开，乌亮的长发瞬间在空中飞扬，仿佛上好的缎子，映出一片撩人的光灿。
马儿终于安静下来，格格弯腰过去，喂它吃了一颗糖，然后朝那看台上的人遥遥看过去。
那几个人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朝她扑了过来，其中一个胖子更是飞奔到她的面前，激动地掏出自己的名片递过去，“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格格敛眉而笑，“你可以叫我格格。”
芙蓉西路417号的红色洋房内，此刻仿佛炸了窝一般。
“真的吗？”红欲燃的反应是最夸张的，“Mr Tang？真的是那个Mr Tang，你确定没有骗我？”
格格坐在那里轻笑，“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他的名片还捏在你的手中。”
“太不公平了，”红欲燃耍宝一般痛心疾首，“明明我天生丽质，为什么他不来找我帮韩百烈拍MTV呢？”
“你会骑马吗？”丁戈翻了个白眼给她。
说的也是。
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是红欲燃还是把那张名片还给了格格，“只不过是女主角的马术替身而已。”
“但是却是Mr Tang执导的，而且是韩百烈做男主角。”水琥珀冷静地帮红欲燃认清事实。
听她这么一说，红欲燃再次嘟起了唇，“为什么我遇不到这么好的事？随便在学校里逛一逛，居然就把Mr Tang给逛出来了……”
格格一径轻笑，而丁戈却突然叫出声来：“不会吧？”
“怎么了？”红欲燃被她吓了一跳。
丁戈却只是死死地抓住格格的衣袖，“那个韩百烈可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你又喜欢他，万一他到时候趁机占你便宜怎么办？”
格格喜欢韩百烈？
什么时候的事情？
水琥珀同红欲燃面面相觑，视线诡异地聚集在格格的身上。
格格笑得云淡风轻，“丁戈，你放心，我一定会完好无缺地回来。”
完好无缺？
红欲燃的视线更加诡异，突然猛地扑过去挂在丁戈的手臂上，“丁丁，如果你孤枕难眠，就来找我好了……”
“滚！”丁戈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掌推开她，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我看，我还是请假和你一起去好了。”
“丁丁去的话，我也要请假一起去。”红欲燃立即发表声明。
“你们谁都不要去。”格格挑眉，起身朝二楼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她们，“全部乖乖呆在家里，该上课的上课，该看家的看家。”
水琥珀突然开口：“那清和怎么办？”
格格的面色僵了一下，“所以……我现在就要去收拾行李，趁他不在的时候赶紧走。”
不然被清和知道了之后，大概只有两个可能。
一，她被迫留在这里，不能去参加拍摄。
二，清和跟着一起去。
既然清和去了，那么丁戈肯定也要去，如果丁戈也去了，红欲燃也一定会跟着去……她可不想拖家带口地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开门走进自己的卧室，格格仔细地看着墙壁上那张海报内微笑的迷人男子，然后莞尔一笑，轻声开口：“韩百烈，如果让我证实你就是他的话……”
伸手抚过颈子上所挂的细细的银链子，去体会那略略传来的微沉质感。
链子下面挂的是一块雕刻得犹如花状的玉坠。
她觉得，自己即便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得出那块玉坠的颜色、模样、大小、质地。
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内，只有这块坠子陪伴在她的身边。
但是现在，也是时候帮它找回它的主人了……
十年。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她已经整整期待了十年。
手指并出枪形，瞄准那海报上笑得颠倒众生的男子，仿佛要一枪击中他的心脏。
韩百烈，这一次，你——逃不掉了！
拍摄地点在英国。
多雾，潮湿，但是那种含蓄内敛的英伦气息却很迷人。
重温故地，格格处之泰然。身份使然，这地方她已经来过多次，但是那终究是因为她那身份的缘故，自然有效忠皇室的人精心呵护保卫怜惜，如果没有了这身份，看看她是否还有机会享受她过去那么多年的天堂生活？
所以她现在反而只期待与韩百烈相见的日子。
来剧组报到已经有两天，等得逐渐不耐烦，但是今天难得有了些许阳光，更得到好消息，说韩百烈上午会来。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虽然不至于如此，却也是精雕细琢，更专门挑了件露出颈子的衣服，好将那花形玉坠显露出来。
因为天气稍冷，所以又随手抓了条七彩流霞的披肩，对镜自照，终究算是美人如玉。
韩百烈，若你是他，可还认得出我？
一辆大红色无比骚包的加长型跑车几乎是压着线蹭过来，横冲直撞，嚣张得几乎将拍摄场地的装置破坏殆半。
无数工作人员狼狈逃窜，随即惊恐地看着那跑车上，一位面色苍白的娇媚女郎手脚不协调一般，几乎要将那方向盘整个拔下来似的。
坐在副驾驶位的男人戴着墨镜，笑出了一口白牙，仿佛完全没有将眼前险状看清楚，依旧慢条斯理地抽着烟，笑看身旁的美女现场学驾驶。
“Andrew！”美女娇喘不已，又紧张又兴奋，“快点告诉人家怎么煞车……啊……”
不好意思，又撞坏一样。
男人轻笑一声，随手朝下一指，“刹车在那里。”
美女踩下第一脚。
没反应。
“Andrew，根本就没停嘛！”美女顿时大发娇嗔。
“再试一下。”他微笑，伸手勾下墨镜，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气定神闲地朝现场远远散开的剧组人员看了一眼。
有熟人，但是大部分不认识。
眼角突然掠过一片流霞溢彩，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美女踩下了第二脚。
这一次，骚包无比的跑车终于堪堪停了下来。
他的视线对上一双明眸。
如星，如月。
黑白分明。
朱砂印记，红唇翘鼻，身着素衣，披肩却流光溢彩。
伸手推开车门，他笑笑地勾着手中的墨镜，朝他所看中的人走近，伸手在她下颌上一勾，“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格格。”对面的女孩轻笑，“你可以叫我格格。”
“好名字。”他慵懒地松开手，随手将自己的墨镜勾在她胸前披肩上，“记得给我你的电话。”
“好。”格格微笑，拉过他的手，伸指细细点上去，写完之后合上他的手指，“你记住了吗？”
“当然。”他点头，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迷人的笑意。
格格看着他莞尔，大大方方地朝他面前一站，“Andrew，请你看清楚我的模样。”
他微微挑眉，饶有兴趣。
对面的女孩子美丽而自信，笑容粲然，如珠如露。
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慢慢地下移，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很漂亮。”
“我不是要你看我漂亮不漂亮，”格格认真看着他，“我只是想问你，你有没有见过我？”
“一般来说，只要是美女，我都会有印象，”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玉坠上，挑眉懒懒一笑，噙着些许逗弄，“但是你，我确信没有见过。”
格格伸手抚上那玉坠，静静叹了口气。
他说，没有见过她。
他真的不是他吗？
“Andrew，你太过分了！”被他冷落许久的美女终于看不下去，走过来撒娇般地埋怨。
韩百烈大笑起来，随手搂过她在她唇上一吻，“美女生气的话，就不是美女了。”
格格失望地看着面前的精彩表演，“Andrew……”
“不好意思，我想，我也该给导演一点面子了。”他却毫无预兆地转身，搂着那个女人朝一旁早已经看得脸色发青的导演Mr Tang走过去。
格格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
他怀中的美女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回头后对她露出了一个防备的眼神。
格格神色错愕，随即淡淡一笑。
或许，她的英国之行，将会精彩万分也说不定呢。
韩百烈这个人一向就是个花花公子，形象一点来说，就是爱招蜂引蝶。
但是他长得够帅够迷人，即便是随便笑一笑，也能让大批女人疯狂扑过来，所以他的戏能够大卖，完全是因为有市场的原因。
女人心目中完美的梦中情人？女人最想亲吻的男人？女人最想和他共度一晚的男人？
格格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上下左右仔细地研究，末了点了点头。
他的确有颠倒众生的本钱。但是为什么，看到他的时候，她想到的却总是另一个他呢。
神秘。飘逸。
无意中被揭破面具后的讶然。
即便当年她只是匆匆一瞥，却依然牢牢记住了那张脸。
和韩百烈一模一样的那张脸。
到底是不是他？
如果是他，那么他又怎么会变成大明星？
当年的赏金猎人，现在的女性杀手？
怎么想怎么不搭。
……
韩百烈的眼神穿过摄像机的镜头，突然大煞风景地笑了一笑。
Mr Tang大怒，“Andrew，你在搞什么鬼，这个镜头应该充满忧伤才对，你怎么笑起来了？”
“不好意思，让我休息一下可以吗？”口中一副仿佛在征求别人意见的模样，实际上他却早已经抬脚走出了镜头。
Mr Tang无奈之下，只好示意大家暂时休息十分钟。
女主角林天音被晾得莫名其妙，Mr Tang看了一眼韩百烈离开的方向，只好示意其他人赶紧围着林天音献献殷勤，免得万一她对韩百烈落花有意，却因为他流水无情而闹崩。
但是林天音却似乎并没有在意，只是耸了下肩膀，跟着助理走到一旁补妆。
而对面，格格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韩百烈，抿起唇笑了一笑。
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韩百烈帅气十足地想电昏她，“小格格，你不乖哦。”
格格微笑不语。
“你一直在看我，”他摆了一个更迷人的Pose，“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在拍摄的时候分神？”
你貌似一直在分神吧？
虽然事实如此，但是格格却没有说出口，只是那样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仔细辨认，“Andrew，你真的确定，你以前没有见过我？”
刻意地把那玉坠再次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他突然伸手捏起那枚玉坠。
格格的心猛地提起，忐忑地看着他。
但是他随即却松手，噙一抹懒散的笑意，“这块玉的玉质一般，小格格怎么能戴成色这么差的东西，不如我送你一块更好的如何？”
“你不认识这块玉吗？”格格再次失望。
“难道我该认识它吗？”他揉了揉下巴，毫不客气地批评，“话说回来，这玉哪里来的，真难看。”
格格微微咬了下唇后，含笑开口：“我八岁的时候，遇到了危险，遭人绑架，但是后来却被一个人救了。”
“那个人不会是你的初恋情人吧？”韩百烈可恶地大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那个人，”格格的唇边泛起轻柔的笑意，“他是赏金猎人，本不该让我看到他的脸的，但是我却还是看到了，而且，他不小心落下了这块玉。”
韩百烈突然不感兴趣地打了个呵欠，睁着那双桃花眼继续电她，兴致勃勃地打断她的话：“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格格叹了口气，敛下眉去，但是却抬眸对他粲然一笑，“好啊。”
去就去，不过是吃饭而已，Who怕Who？
韩百烈突然挑起她的下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吻，随即在她耳边轻语：“我……期待着，晚上记得穿漂亮一点。”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回头的时候，唇边依旧带着那抹勾人的笑意。
格格在瞬间觉得耳朵发起热来。
是因为他的太过靠近吗？
果然……
因为他同她记忆中的那张面孔一样，所以连带的，不论他对她怎样，她都没有办法生气。
但是，他真的不是他吗？
丝毫不在意八卦消息的流传速度到底有多快，结束当天的拍摄之后，那辆大红色的跑车果然无比骚包地停在了格格身旁。
“嗨！”韩百烈勾下脸上的墨镜看着她一笑，“上车。”
身后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格格笑了一笑，随即上了他的车。
“你不介意？”韩百烈挑眉看她。
“那你是希望我介意还是不介意？”格格浅浅一笑。
韩百烈一笑，握住方向盘，“坐稳了。”
格格专心致志地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他像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小格格，”他突然对她斜斜飞了个眼风，“你再这样要死要活地看着我，可要小心哦。”
刻意的威胁逗得格格忍不住笑了一笑，“Andrew，你真的确定以前没有见过我？”
“当然。”韩百烈回答得毫不犹豫，“如果我以前见过你，会那么轻易放走你吗？”
他的眼神迷人，他的笑容灿烂，标准的花花公子模样。
格格叹了口气，朝车窗外看过去。
路边的风景很好，但是她却觉得意兴阑珊。
车子终于在某处停了下来。
“小格格，要我请你下车还是抱你下车？”伸指敲了敲车门，韩百烈笑得分外殷勤。
“不必客气。”格格对着他轻笑，随即下了车。
晚餐是道地的英式料理，虽然说不上难吃，但是对格格来说，大概还是中式料理比较适合她的口味。
倒是韩百烈此人耍宝到了极点，听他东拉西扯，偶尔对她放一下电，时间倒还过得真是快。
等到出了餐厅，才发现时间当真已经不早了。
“送我回去吧，Andrew。”
他却不规不矩地把手在她肩上一搭，将她推坐在车内，笑容活像一只大灰狼，“小格格，不如我们去看星星，顺便……谈谈心如何？”
“假如明天我精神不振，Mr Tang会生气的。”格格看着他轻笑。
韩百烈却立即拍着胸口保证：“放心，有我在，没事的！”
“那……我们就去看星星好了。”格格笑得意味深长。
她突然想到该怎么做了。
找个没人的地方，逼他出手！
就不相信他愿意自己被人打？
一念及此，格格唇边的笑意更加莫测。
韩百烈却仿佛没有看到她那古怪的笑意似的，兴冲冲地上了车，带着她去找地方……看星星谈谈心。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上路不过半个小时，这辆无比骚包的跑车突然罢工，无论韩百烈如何努力，它就是不给面子，依旧一动不动地瘫在那里。
韩百烈讪讪地下车去检查，左一眼右一眼，看了半天之后才突然想起来，他似乎不会修车。
“那你会什么？”格格朝长街左右看了一下。
这时间，路上人少得简直可以撞鬼。
要不要在这里试探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小心翼翼地凑近他，刚刚提起手，身后却突然传来生硬而紧张的声音：“快点，把钱掏出来！”
打劫？
格格转身，仿佛被吓了一跳似的连忙躲到韩百烈身后，随即把他的身子推正，好让他去面对那两个明显已经埋伏许久、终于等到他们两个傻到自动送上门来的鬼佬，“Andrew！”
快出手吧！
只要一出手，我就知道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韩百烈顺手将格格护在身后，一副气吞山河的模样，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对面那两个人，“放心，有我在，没事的。”
格格微微挑眉，唇边现出一抹期待的笑意。
“小子，放聪明点，识相的话，就赶紧把身上的钱拿出来！”对面的鬼佬开始不耐烦起来。
“我看放聪明的是你们才对！”韩百烈“刷”的一下摆出经典POSE，左手上，右手下，左脚后，右脚前，口中不停地呼呼呵呵，“看到没有，中国功夫！奉劝你一句，害怕的话赶紧走！”
格格顿时满头黑线。
韩百烈确定自己不是来砸场子的吗？
他当自己是黄飞鸿啊？
但是很显然地，韩百烈自以为自己的恐吓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所以放心大胆地收回了自己的造型，斜斜睨一眼那两个仿佛已经看呆掉的鬼佬，“我这人向来好说话，算了，你们赶紧走吧，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砰！”
格格顿时掩面，实在不敢想象那洋鬼子一拳砸下去之后，韩大少的脸会变成什么样子。
静默。
唉？
疑惑地慢慢睁开眼睛，手指间漏出三两细缝。
韩百烈英勇无敌地伸掌挡在了他自己面前，正好拦住了那打劫的鬼佬伸过来的足有醋钵大的拳头，想来刚才那“砰”的一声，是他的手掌与那鬼佬的拳头相撞而发出的声音。
格格眼前一亮，顿时兴奋起来。
韩百烈，你还说不认识我？
如果你不是他的话，你怎么会有这么灵敏的反应？
“哇，好痛好痛！”
就在格格刚想上前的那个瞬间，韩百烈仿佛脚下安有弹簧似的，突然弹了出去，一边不忘连连甩着自己的手呼痛，上蹿下跳的。
皱眉，叹气。
几乎不给人喘气的工夫，那鬼佬已经向她伸出手来，“快点把钱掏出来！”
“你还不给他？”韩百烈一边呼痛一边躲到了她的身后。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怎么能让我保护你？”格格回头瞪他。
“你也看到了，我只不过接了他一拳，就成这样了……”可怜兮兮地把手举给她看，随即韩百烈又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万一跟他动手伤到脸的话，Mr Tang一定会发狂的。虽然我很高没错，但是让我去挡住这两个身高超过190，体重超过190的壮汉……我承认，我还没有那能耐。”
“快点！”那鬼佬不耐烦起来，一把抓住了格格的手臂。
“快点给他！”韩百烈朝后再缩了一下。
格格无奈，抬头看着那个抓住她的人，“你松开手，我把钱给你。”
那鬼佬“哼”了一声，便放开手，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她会跑掉似的。
不过也是，再怎么看都能看得出来，面前这两个人一个是窝囊废般的男人，一个是没有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想从他们手上逃跑？
没门！
格格镇定地转身，向韩百烈伸出手去。
“干什么？”韩百烈犹自捧着自己的手又搓又揉。
“钱包给我。”格格看着他。
“果然是打劫……”韩百烈委委屈屈地交出自己的钱包。
格格叹了口气。
她怎么会以为面前这个遇到危险就有点神经错乱、里叭嗦又胆小怕死的男人会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转身，面对那拦路抢劫的两个人，刚刚打开钱包，对面的人却已经蛮横地伸手一把抓过钱包。
格格敛眉，眼角余光看过去，韩百烈犹自抱着手呼痛。
随手抽下两枚发针，伸指弹过去，在那两个鬼佬肩上的穴道处一碰，那两个人瞬间保持着数钱的姿势定在那里。
他们一时间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等到反应过来，浑身却已经不得动弹，脸上渐渐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韩百烈抬头冷不丁看到，顿时兴奋起来，“他们怎么了？”
格格走过去将发针捡起来，随手收好，这才从那鬼佬手中拿回他的钱包，“还给你。”
韩百烈却没有管自己的钱包，他只是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站在他面前的那个鬼佬，“好奇怪，为什么他们连动也不能动？”
格格叹了口气，没有理他，走过去察看到底那辆夸张的跑车耍大牌准备耍到什么时候。
韩百烈发觉那两个鬼佬当真是一动也不能动之后，顿时兴奋起来，伸手在他们身上又指又点又捶又捏，“我知道了，这就是好人有好报，连老天爷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哈哈！”
夸张地大笑，这男人小心眼地伺机报复。
“你准备玩到什么时候？”格格拧眉看他。
韩百烈这才停下手，状极无辜地耸了耸肩，“我看还是打电话回去，请他们来帮忙救我们回去吧。”
“不用了，”格格放下车子的前盖，伸手在那车门上敲了一下，“现在只需劳烦你开车赶紧回去就好了。”
“你……把车子修好了？”察觉到她刚才貌似做了一堆事的样子，韩百烈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那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呢？”格格摇头叹气。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