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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是敌?是友?

他离开敛月宫该有快一月了,不知道宫里现在怎样了?他那高贵的宫主母亲一顿脾气想是发作过了,依他以往的经验,她的脾气气过了也就没事了,即使他现在回宫里顶多就是被形式化地责问几句,表现给别人看的,不会有什么大责罚。他和月汐讨论过了,想回家的话过了一月就行。

当然,他还不会回去。

所以,现在外面一定有人开始在找他了,这也是他和月汐所预料的。娘一定不会让他在外面混得太过火,恐怕是他一被发现出宫就立即下令让人跟着出来找了。只是想找到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是了。

迟早会回去的,在回去前,就在贯天楼躲几天了。

月涯凉凉地往嘴里丢了块桂花软糕,那是他“顺便”从厨房里拿来的,在吃晚饭的时候他很难有胃口。左边坐了个贯无忌,死命给他灌酒,就像他家酒不用钱似的,右边还坐了个云可人——她可总算让他见识到了一个女人能多粘了,整个人像不长骨头地往他身上靠,那双手还几次“不经意”地想摸他,幸亏都被他挡掉了。

啧啧,来这里之前不是听人说贯天楼的两个楼主外加倾城山庄庄主都拜倒在她美人的裙下,说白了就是抢她抢红了眼。今天晚上云可人的表现可不是这样子说的,比较像是她爱他爱得紧,丝毫不为他人所动,一心一意地看他一人。

“那女人看上我了。”十分中肯地下定论。他该为此受宠若惊吗?

月涯又塞了一块糕点进口,顺手地也塞给怀里的白狐一块。

就算对主人的话很不屑,灵狐还是乐得跟着大啖美食。

“谁在那边!”

干吗吃那么大声!月涯不客气地朝白狐的头顶重扣了一下。

呜!好狠!白狐的狐眼里泛出可疑的泪水。它真是识人不清。

“下次再给我找麻烦就把你炖了。”

呜,它再也不敢了。

轻盈地站起身,施展绝上的轻功落在另一棵树上。月涯发现情况更有趣了,原来当宵小躲在树上的不止他一人。熠熠发亮的眼睛继续打量眼前的人——膺战。

那么高壮的人站在细细的树枝上还能不发出一点声音可不容易,起码他要是和他那么重的话就做不到。

这就是说,他的武功比他行。一个打手?不可能。想到这,月涯不待任何告知的,利落且不留情地朝他胸口踢过去。

膺战轻轻闪过,且瞬间做好备战架势,他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啧啧,真的比他能打。他该检讨了。

月涯轻松地沿脚下的树枝走近他,“你一定不是什么打手之类的,会是谁呢?”他仰首不回避地看着比自己高出不只一个头的膺战,问的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等他回答。

态度自然得好像刚才不曾对人动手。

“你也不会是什么大夫。”膺战面无表情道,没回答他的问题。

“也对。”笑,月涯一副好商量的口吻,“那我告诉你我是谁,你也告诉我怎样?公平交换。”

“不需要。”这个人,是敌?是友?

“这么酷!不要就算了。”他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反倒是——“你在这里看什么啊?”

膺战不打算再理他,转身想离开重新找个位置,无论如何,不可半途而废。

“你不会是在偷听什么还是偷看什么吧?”谈论天气一样的语气。

哦哦,有杀气。他瞥了眼膺战瞬间摆出的手势,真被他“一不小心”打到,他大概就不能回家看他美丽的娘了。

“你想怎样?”握拳的手没有放松。

月涯深觉有趣地看他。这老兄晕头了,被威胁的人是他,这句话该他先问比较合理吧。他比较喜欢这么反过来吗?突然转了个话题:“为什么比我功夫高的就不是打手你想过吗?更何况,作为一个贯天楼的打手,功夫高是自然的。”

膺战没反应,不过月涯敢肯定他怀疑了,为什么他能看穿他的身份呢?

“呵呵,要是我看出了什么把柄迟早别人也会看到,你说呢?”

膺战狠狠地咬牙,眼前的他一脸得意的奸诈让人很想扭断他的脖子,“说!”

“好啊。”开始坏笑,“凭什么?”

低下头,状似凉薄地抚着白狐。反正现在好戏没有上场,先拿他当调剂也好。

见他想有所动作的手,月涯快一步道:“我可是宁死不屈哦。”耳边传来白狐不屑的嗤声,他没好气地重弹一下。迟早宰了你,不知死活的小畜生!

膺战目不转睛地瞪他,这样的距离让他比白天更能看清他的脸,不可否认,他从未见过比这迷人的一张脸。愤愤地转身再次想离开,因为他发现非常可恶地他居然真的下不了手,这人仿佛有种让人不自觉无法对他动手的能力。

怎么会呢?或许只是他没必要动手……而已吧?

“喂喂,还是告诉你好了。你要真走了,就不好玩了。”见他想走,月涯连忙道。

这算第几次的反口了?他的性格之一膺战算见识了,比女子更加反复无常,不按理出牌。

“第一,你武功太好了当然也是原因,就这点,我想连贯无敌可能都不是你对手。”简单地分析着。

眼底闪过复杂的光,他是谁?他骗了所有人到头来居然被他识破了!并且就只凭一招!

月涯不着痕迹地看膺战一瞬间被说中的不自然的神色——他本来只是随便猜猜,没想到就这么猜中了。他是知道膺战武功很好,但是没想到他真的能与贯无敌媲美。

很有趣,他究竟是谁?

“不用太佩服我。人在江湖走,总得知道自己和他人的差距,以防傻傻地惹惹不得的人物啊。”小心点没错,毕竟他从没出过西域,“第二,”对于这个“第二”,他显得兴致高昂,举高了怀里的白狐,“这么白到无杂质的毛色,一般而言称为白狐。但是,很少有人看到小白罕见的金色眼珠,但是你看见了对吧。”他用了肯定的语气。

“灵狐。”百年一遇的灵物。膺战本来还不确定,现在近看,终于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被人这么近地量并谈论着,白狐开始不安地动,想干吗?不会是真想炖了它吧!呜!更加用力地扭啊扭。

“笨蛋。”月涯轻斥。习惯性地再弹了一下雪白的狐脑袋。

“我相信贯无忌也知道灵狐,但是他却没有发现到小白。”比贯二楼主还敏锐的人会只是个打手吗?

那是因为他当时正忘我地看着你,恐怕无暇顾及其他。膺战暗忖,没有直接说出口。

但是,月涯猜到了他想的,“你也发愣了,只是比他早一些回神。”

这人,不知道什么是含蓄吗?

闻言他脸皮微热,幸好夜色中不怕被发现。他假装听不见月涯饶有兴趣的笑,维持没有表情的脸,不动如山。

仿佛又猜到他的气恼似的,月涯继续说:“自从我离开家以后,你是我见过的最快回神的人了。这么说来,该检讨的应该是我,”径自和怀里的金眸对看,“哎,小白,是我无敌的魅力锐减了吗?”他早上才照过镜子,明明还是长得和月汐一模一样的脸嘛。

呜呜!很讨好的叫声,白狐很明显地终于学聪明了。

“咳咳……”他的俊美无法否认,但是居然会有人厚脸皮地在人前自吹?!

“算了算了,我这就回房照镜子去。”时间也该到了。

一脸的难过表情,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侮辱。月涯转过脸,不想快忍不住的笑被看见,再次用轻功从树上跳下,往贯无忌给他安排的房间的方向走去。直到肯定膺战没有跟来,迅速地飞上屋顶,疾步向相反方向。

目的地——云可人的闺房。

留下膺战一人站在原来的树枝上,错愕。

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他风一样地来,又突然离开了,或许解开了他几个疑惑,却带来更多谜团。

他的目的是什么?

对他,是敌是友?

为什么他能轻易地捣乱了他今晚窃听的计划?膺战看着早已熄灯的贯无敌的房间,在散发着桂花香甜的空气里皱起眉。

他叫月涯,一个比任何女人更美的男子,轻轻地,他在心里记下了。

姓“月”吗?他到底是谁?

一大早,建造植满莲花的水池上的凉亭中又传出平日绝无仅有的云可人银铃的笑声。这完全是因为月涯好巧不巧地就坐在她旁边的原因。

“姑娘好琴艺,月涯今日受教了。”捧死人不偿命,她的琴艺算好的话,那他娘和月汐弹的无疑是天籁。

“公子谬赞了。”见心上人如此捧场,云可人笑得如花绽放,“不见外的话,请叫我云儿吧。”真想念昨日他唤她的情景呐。

唤几声他也不吃亏,“云儿。”

深情——款、款。

这女人,昨晚他正巧见到贯无忌进了她房间,今天就转过身和他调情,真是……这贯天楼有趣得他都不好意思不再搅得更乱些了。

“月涯。”娇羞地回唤。天,这秋天的天气怎这么热啊……“你的眼睛颜色真好看,而且特别,你是西域的人吗?”着迷不已地凝视他蓝黑色的眸色,要是一辈子沦陷也好啊。

“我的父亲是完完全全的中原人,我的母亲则有一半的西域血统。”而且,他的宫主母亲正是上一位中原第一美人,月倾城是也。

“是吗?想必月老爷也曾是一位风靡武林的美男子。”

这他就不知道了,但云可人的想法一定是错了,他的长相完全遗传自他娘,没有父亲的丝毫影子。这样,他才敢出来找人。

“我爹一定很高兴云姑娘的盛赞。”如果他瞎了的话。

云可人娇嗔着说:“怎又是云姑娘?来,这是我一早起来做的小点心,公子试试看。”事实上那是她让丫鬟做的,为了讨好他。从昨晚晚膳里他对甜点的喜爱度看来,往这里下手不会错。

“谢谢,光看着就觉得好吃。”拿过,没有就口——就算喜欢也别随便尝别人给的东西,尤其是美女给的。

一个女人,只要外表好看通常手艺就不佳,端出来的不一定是毒药但吃下去可没什么好结果。

这是他亲身经历得来的结论。

“云儿秀外慧中,难怪能得到贯天楼的两位楼主和倾城山庄的庄主倾慕。”月涯从善如流地转移话题。

“啊……”云可人一脸的娇羞。他知道了,会吃醋吗?

“没……”

“没有的事,贤弟多想了。”贯无忌风度翩翩地走进凉亭。膺战仍然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像不会言语的石人。

月涯也装作不认识,只看着贯无忌——他今天一身白衣儒生的扮相,很是斯文潇洒,还手持一柄白玉做的扇子。

是为了和他的月牙色长衫相称吧。因为很巧的云可人也是白衣似雪的纯净,意思太明显了。

穿白色的衣服本来是可以理解为飘逸洒脱,但同一时间三个穿白衣的人出现在凉亭里就有点可怕了,外面的人可能会以为贯无敌已经不治,他们正在办丧事。

而且,月涯眼角瞄了一下膺战的穿着。很好,一身的黑,比乌鸦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意思也挺明显的,为了和他划清界限。

就这样,三白一黑,气氛是有点奇特的。

在心里思考完毕,月涯重新玩味起贯无忌的那句“没有的事”——据说他对云可人穷追不舍的,现在来反口还真快了点。

云可人眼光哀怨地看向贯无忌,她说“没”是一回事,但从他口里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是见有人在场,她又不好发作。

贯无忌倒像是最没感觉的人,他看着一夜没见似乎愈加迷人的月涯,再次重申:“我和云姑娘不是别人说的那样,贤弟可别轻信,坏了云姑娘名节。”

“是这样子的吗?”那昨晚上不坏人名节地进入她闺房的又是谁呢?是他看错了,还是这里的坏人名节的标准跟外面不太一样?

“当然。”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打转,贯无忌避重就轻地绕开,“你俩好兴致,一早在这里抚琴品茶,怎好不叫上我呢?”

想避开?偏不让你如愿。心里的小恶魔如是说道,“我也是刚巧撞见在这凉亭里弹琴的云姑娘,真巧,刚一曲毕二楼主就来了。”

最最巧的是,贯天楼里至少五座凉亭,云可人就选了这座在他房门口的来弹,贯无忌也自个儿走着走着走到这来了。

闻言,贯无忌干笑。云可人适时地说:“今天大家都这么好的兴致,不如请二楼主弹一曲。其实,二楼主的琴艺才是真正的绕梁三日,让云儿自叹弗如。”

“真是?那可得见识见识二楼主的琴音了。”

没有人有异议,贯无忌坐到云可人刚才坐过的地方,一派飘逸无尘地开始抚琴,掩饰掉他刚才的尴尬。

他的琴艺确实不错,也比云可人的更好,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楼主,好难得的兴致。

看那架势,这一招想必是他特地学来引诱无知少女的吧,看云可人那双微醺的媚眼就是了。

“你觉得怎样?”月涯以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低声问站在他背后的膺战。

“尔尔。”

“啧,‘尔尔’?你会啊!”

他是不会弹,但会听。尽管理智上不想理会月涯的挑衅,嘴上却道:“琴音可以听出一个人的品行,他的琴音太轻浮了。”

“还真懂呀。”可惜了,他错过了云可人的一曲——简直和贯无忌的不相上下。

这一次,对他的话膺战只是冷哼。

从来只有他哼人还没有人敢哼他的。月涯邪恶地问了一句,成功地挑起膺战的隐隐怒火,“一个打手懂这么多真是你家主子的好运气,就不知道贯无忌有兴趣了解吗?”暗示地回看一直朝自己笑得勾魂的贯无忌,不再理睬身后正努力忍住怒气的膺战。

身后,膺战杀人似的森冷目光像要射穿月涯的背部,为他深藏的情绪总是轻易被这人狠狠地挑起。他绝对不会一直这么挨打下去的,迟早,他会扳回一城。

凉亭里,各人有各自的想法和打算,贯无忌的一曲《凤求凰》倒无人理会了。

“贯天楼里来了客人,为什么不带来见我?”已经能够自己起身的贯无敌质问道,一双利眼盯住贯无忌不放。

“也没什么必要告诉你,只是个大夫,想来治病的。”淡淡地一语带过,“何况,大哥真有病可治吗?”啜着茶,他一身的清爽利落正是嘲笑贯无敌的狼狈似的。

“你别得意。我的伤不用几天就能痊愈了。”要不是伤在尴尬的地方他也不会几天不能走出这房间。

是吗?贯无忌嘲笑地想,一个男人被踢伤了要害,想完全康复自是没那么快。

隐忍过贯无忌的嘲笑,贯无敌硬是压下怒火,“除了这个,倾城山庄这几天没有什么动静吗?在我受伤的消息传出后,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的确安静得太过不平常。我派去盯着倾城山庄的人没有传来任何关于倾城山庄想进攻贯天楼的消息。”这太超乎常情了。

“哼,怕是你的人不怎么中用吧。”

贯无忌阴险地眯了眼,“不可能!那些全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

“再想办法让人混进倾城山庄!”

“哈!你何不自己试试!说得倒轻巧,倾城山庄是随随便便就混得进的地方吗?”这几年他们试了好几次,每次都无功而返,更甚者是派去了那么多的人仅有两个人能回来,其余的怕是都被发现了。混进去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本想着等倾城山庄大举进犯的时候,他们就发动这几年安放在山庄附近地方的杀手攻其不备,把无人留守的倾城山庄攻下,不想这看似完美的计划到头来却太被动了,对方似乎没有先动手的打算。

可恶,易云那狡猾的老头!

“不会是我们的计划被人识穿了吧?!”贯无敌不禁猜想,为这可能捏了把汗。

“不可能!只有你知我知的事,谁会知道?!”他用力地放回杯子,不小心溢出的热茶烫红了手。

气氛霎时静默得骇人。

贯无敌缓缓地开口:“最好是这样。总之,你行事给我小心点,别给我弄出一丁点纰漏。”

贯无忌没有回答,甩门而去。

没有人知道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黑暗中,隐在暗处的月涯深深勾起嘴角尾随贯无忌而去,准备下半场的窃听。

而隐藏在另一处的膺战惊讶于除了他还有别人的存在,轻功之高居然让他一时没有发现到。他紧盯住再次疾行的黑影,不动声响地跟上。

螳螂捕蝉,却不知黄雀在后。

他,究竟是谁?

云可人的闺房外,贯无忌没有任何告知地直接推门而去。正在沐浴的云可人吓了一大跳,猛地转身看向一脸阴霾的男子。

“你干吗?呜……”

不待她问完,贯无忌一把揪出她往床上摔去,孟浪地压上,唇舌在甜蜜的檀口里野蛮地搅捣着。

“啊……”云可人因这巨大的刺激不禁叫出声,清清楚楚地传出房门外。

从刚开始的半推半就到后来全心地投入,她****着:“噢,你慢点!嗯……”

女人的叫床声和着男人的低吼,还有床被用力摇晃的声音,让人很难不知道房里正在发生什么好事。

“热战方酣。”躲在树上的月涯很快下了批注。习惯地和白狐对视着,问道:“我们是不是该识相点回避呢?”

呜!你会吗?

“小声点,笨蛋,迟早被你害死!”想也知道当然不会了,“很难看到别人的实战经验的,可惜我没带盘糕点来观看。”

听到他的话,就站在他身后的膺战脚下一滑,连忙回神站稳。

月涯听到声音一回头,咦了一声,“你也在啊?”似乎完全不感意外地继续道:“你也认为我说得对是吧。”

冷瞪了他一眼,膺战转过头,坚持非礼勿视。他没想到云可人居然会和贯无忌私通。

“啧啧,好!你是君子,连第一美人都不看。”他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月涯坏笑地想,打定主意进行他的实况转播,“那我可看啦!瞧那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腰是腰的。”

见膺战没有反应,那好,再加把劲,“那么细的腰摇得那么快,就不怕闪到吗……还有哇,****平时还真看不出来……”

白狐低着头,为自己有这样的主人感到羞耻。

膺战的冷汗沿着脸滴下,可恶,他也是个男人,到底在干吗?

月涯好可惜好可惜地开口:“你真的不看啊?贯无忌好像快不行了哦。”表情都在抽搐了。

“闭嘴!”膺战用着绝佳的自制力说。一时大意没有发现月涯孩子气的口吻,“别想给我蒙混过去,说!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们的事的?”

“可是,你不是让我闭嘴吗?”

“说!”

真是难侍候的人啊。

月涯难得好心情地回答他:“就昨晚了。大半夜过来,刚好也是看到他们在妖精打架。”他耸肩,表示自己也是很刚好才碰见这种事。

昨晚?他的敏锐让人吃惊。他在这里待了几个月都没怀疑,他怎么可能?“怎么说?”

“总的来说,云可人是个大美女没错。”虽然比她美的他从小看到大了,“但是,就算是美人,我不认为她有能耐一举囊括贯天楼两位楼主外加倾城山庄的易大庄主的心。这易大庄主我不认识的不说,贯无忌的样子就不是会让人玩在手心没反应的人。这二楼主叫得好听,他常年位居人下不会不甘心吗?”哼,是人就不可能。

人的劣根性呐……膺战迟迟没有察觉是他忘了这一点,或是人在江湖这地方待久了心也变得迟钝了。

不是,是因为他。

膺战微眯了眼,眼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的男子,太了解人心,把人性把玩得太彻底了。

他默默注视着继续自顾自分析中的人——

“一个中原第一美人叫人看着赏心悦目是没错,古往今来又有几个人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而且,她都能在街上随随便便把我带回来了,也不是什么三贞烈女,贯无忌长得不错,她势必没法守住不沦陷的。”顿了顿,“这就是女人,你不懂的。”

摇摇头,抛了个“你这呆瓜”的眼神给膺战。

“总的概括就是,她既不能叫天下人倾心,那么必是传言有误,说不定还是有人特地造谣。贯天楼和倾城山庄相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大概就想把云大美人的事做个开端,彻底了结。”

眼睛似是无辜地眨啊眨,意思是“你说是吗”。

被他突然的一举弄得失神,膺战暗斥自己的大意,绷紧了声音:“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很重要吗?反正我现在很闲只是想在江湖里随便晃晃,不会和倾城山庄为敌的你放心好了。”

他的身份被他猜中了。膺战的心情变得极为复杂。

月涯好笑地看他,举起手轻挥,“回神了!他们停战了。”示意他看向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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