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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目的

云可人一举囊括中原武林三位大人物的事是假的,她和贯无忌私下往来密切才是真的。那么,放出这假消息的人八成就是三人之中的贯无忌错不了,至于倾城山庄的庄主恐怕是和此事一点关系也没有,而贯天楼楼主贯无敌应该也是被贯无忌算计了。

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成为真正的贯天楼楼主,把现任的贯无敌拉下台,现在,他甚至想称霸中原之北,乃至整个武林。

“你不是才刚撇清我和你没什么关系的吗?”云可人带着娇喘地质问。大床上男女之间暧昧的体味交织在一起,精致的棉被下两人不着一缕。

“那只是为了演给别人看的。”贯无忌敷衍地说。

“哼。”谁信啊。

懒懒地瞥了她一眼,贯无忌讽刺地说:“别告诉我你对月涯没兴趣。”

“那是……”她无法狡辩,心里同时想起那张足以把她迷得晕头转向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俊脸,娇颜霎时红透。

女人!贯无忌不屑地冷哼!

树上的膺战冷冷地看着听得饶有兴趣的月涯。好本事,他居然是人家云雨过后第一个讨论的对象。

月涯转过脸,依然笑得迷人,不拖泥带水地直接问:“你羡慕?”因为此时他们都听到房里的贯无忌说了一句——“他是我的。”

那女的,摆明了对他芳心暗许。

那男的,更直接地说出口。

“你行。”这么快就把本来就乱成一团的事搅得更让人理不清。

丢给他一个“您老谬赞”的眼神,自言自语道:“贯无忌他这算龙阳癖吗?”男女通吃,生冷不忌。

白狐看了他一眼,聪明地不发声。男女通吃是不适合用在月涯身上的,只可惜目前无一人发现。

“你跟在他身边那么久,那他有没有对你……”言下之意他就不说得太明白了,怕膺战脸皮太薄承受不住。月涯戏谑地瞄了他一眼,不理会膺战听了他的话呛了一下。

“闭嘴!”再说下去,难保他不会动手掐死他。

“敢做的人不一定敢说。啊!好、好,我不说了,听!”识相地住口,怕有人耐性告磬决定动手。

膺战好笑地看他孬种的模样,收回威胁的掌势,暗暗诧异自己内心的那种对他的使坏升起的类似于……疼宠的感觉。

可恶!他该不会是和贯无忌的那变态一样吧?不会的,不会的,他很清楚自己不是龙阳癖的人,他只对女人有反应。

在心里说服自己以后,他专注地听着房里的对话。

月涯有趣地看着膺战乍青乍红的脸色,好奇他在想什么。没问出口,重新听着贯无忌和云可人的对话。

“贯无敌被你踢伤这两天就会没事了,想趁机攻打倾城山庄的计划也跟着泡汤了。”

就说嘛,哪里来的中毒。月涯暗忖。

“那怎么办?”他听到云可人如是说。

贯无忌狠狠地低咆:“怎么办?当初你乖乖地别反抗让他上你不就没事了,装什么贞洁!”

闻言云可人伸手想给他一巴掌,可惜被握住了,只能嘤嘤地抽泣,“你这混蛋!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跟了你,好好的清白身子被你玷污了,我怎么去和贯无敌说我已经不是处子的事实?”一旦上了床却没有落红,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言下就是说,她也想套住贯无敌,只是想到自己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只好作罢!对吧,小白?你将来得找只冰清玉洁的狐狸才和它做爱做的事知道吧?别像人家那样就不好了。”月涯轻拍白狐的脑袋,语重心长地教导着。

膺战连开口都懒了,只是由他去说,反正别说到他身上就行。

“算了算了!”贯无忌烦躁地说,“横竖我也没有指望你。现在只能等待下次有机会再说了。眼下倾城山庄也没有动静,易云的实力和贯天楼不相上下是不会轻易动手撕破脸的,就等再过些日子再看看。”

“那你那大哥贯无敌怎么办?”手上的疼使她不敢再对他撒泼,温驯得如同一只绵羊等主人下令。

“迷住他。他对你情迷意乱是真的,如果到头来吃不下倾城山庄,至少,这贯天楼楼主的位置我要定了。”他毫不留情道。挡路者死,即使那是他亲手足也一样,“必要的时候用你的身体也行,事成之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贯天楼楼主夫人的位子一定是你云可人的。”成大事者须不拘小节。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是吗?云可人美眸哀怨地凝视他。

如果最初不是对这个男人有情,哪个女人会把清白的身子交给他?她或许不贞洁,在世人眼里是道德败坏的女人,可是,有谁知道她其实也只不过是个无助的弱女子,只不过是男人手里把玩的棋子罢了。她的一时情错,注定了她下半生只能当个得不到丈夫怜爱的可悲女人。

至此,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心里浮现一张叫她更乱的脸。月涯,月涯,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吗?她什么都不要,就算他只是个穷大夫,她愿意跟他啊!可是,他要她吗?暗自下了决心,就算对贯无忌兄弟手段用尽也得不到他们,那么,她会把月涯留下,当她一辈子的良人。

“不用这么哭哭啼啼的,给谁看哪!夜还很长,我会好好爱你的……”贯无忌转身重新压上她的娇躯,大手在凝脂般的身体上游移着,嘴里不断发出啧啧的声音,“说实在的,你的身体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可惜了,贯无敌想到死的东西其实一早就是我的了。哈哈……”淫亵的笑声让云可人彻彻底底死了心。

房里,男女下半场竞技开始。

月涯看着站起身的膺战,没有起身的打算,反问了一句:“你不看了?”

“没你卑鄙。”君子,非礼勿视。

他卑鄙?

“不对吧,这应该叫下流。”月涯不为所动地凉凉再补一句,觉得自己说得真是太好了,满意地勾起嘴角,“看到美人还做君子的男人有两种。其一,心有所属。这种重情义的物种很难找到了。其二呵,就是真的没反应了。”这是他和月汐总结出来的结论,因为娘说他们的爹就是那难得的第一种。

膺战觉得自己已经能够渐渐习惯他时不时的挑衅了,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对此有什么想法。黝黑的大掌一伸,趁着月涯没有防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强迫跟着他跳下树。

“喂喂!你稍微尊重一下我的意愿好吗?我们没那么熟的!”月涯不高兴他被人像拎小猫小狗似的拎下来。

膺战一扬眉,“你也知道我们没那么熟啊。”心里对他过轻的体重觉得起疑,却没来得及深思。

径自拍着衣服抖直,他挥挥手——像在挥讨人厌的苍蝇,“算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又不是没看过,我现在也没兴致了。人家散场我们也散场好了,我困了。”

这就是他,这性子……太多变了,快得让人措手不及。膺战快一步拉住他的袖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见他的动作,白狐吓得不敢乱动。

月涯停下步伐,突然朝正后方踢出了一腿,用劲凌厉毫不留情。转过身,脸上的笑魅惑直入人心,“又是这问题——我说了,你凭什么?”

不明白他眼里的微恼从何而来,膺战皱了眉,“你打不过我。”

“没错,”这一点他不否认,“可是,你也没逼我说出来的能耐。”

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

“说!”

“偏不。”他高傲地扬起头。

膺战愤怒地握拳,却迟迟没有出招。他既不是帮着贯天楼的,也不是他倾城山庄的人,武功诡异且不弱,他甚至无法在五十招之内拿下他,当今武林,做得到的并不多。这样的人究竟从何而来?有什么目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敛月宫。”

哦哦,他不笨嘛,这么快就被猜到了,不过——“是有这可能,你有证据吗?”皮皮地反问,因为他有把握膺战不能肯定。

没有,可是他的直觉不会有错,“你是敛月宫的人。”这一次,多了几分确定。

月涯没有开口,只是盯着他。他该对他的敏锐喝彩的,可是,心底又不愿意被人这么轻易猜中。

“据说,敛月宫里养了武林传说中的百年灵狐。”本来,他也以为这只是以讹传讹。不过,现在他有九成把握,“你是谁?”险险地闪过朝他面门直射来的几根狐狸毛。

柔软的毛发,在他手中竟成了和银针媲美的坚韧暗器!

膺战握住手中的几根“暗器”,望向月涯情急中逃跑的方向。他逃了?!心里疑窦加深,对他真正的身份充满怀疑。每一次都是这样,他解开了几个关于他的谜团,后来却陷得更深,如坠入五里雾中。

“陷?”他在心里居然用了这个字!他到底怎么了?这事到底怎么了?

月涯说他不打算与倾城山庄为敌,他相信他的话。那么,就算他真的是敛月宫的人又怎样呢?他,为什么还要对他的身份,他究竟是谁的事穷追不舍?

“膺战,你疯了是不是?到贯天楼来是有目的的,你现在看看自己在干吗!”狠狠地一甩手,丢开手里的狐狸毛,他心情复杂地施展轻功迅速离开。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膺战还是一脸冷酷地站在贯无忌后面,隐隐的不知由来的怒气被冷酷取代,没有人能从表面上看出来。他站的这个地方,名叫“聚仙楼”,就是俗称的青楼,再叫得白一点就是他之前打算去的窑子。

冷眼看着月涯和贯无忌自得其乐地左右各抱一个,哥俩好地有说有笑。

他在干吗?他也亲耳听到了贯无忌对他的企图了不是吗?现在是想送羊入虎口还是怎样?居然还一起约到青楼来了!

让他……让他一股气憋在胸口,差点没真气逆流!不禁回想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的——早上,贯无忌还是一身白衣的儒雅样来找月涯,想约他出去城里逛逛。

他一口答应了,说是对外面的事物还没有玩个痛快,也正想出去。

“那真是太好了,贤弟整天呆在贯天楼里甚为无趣。这北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为兄正好尽尽地主之谊。”贯无忌笑得十分自得。

然后,又怎么走着走着来到这里了呢?本来是在街上逛得好好的,就因为——

“只在街上走着真是闷了些。”

“也是,贤弟想必饿了吧,不如我们找间茶楼喝茶?”

“是饿了,不过,”面对贯无忌明显的讨好,月涯故意笑得轻浮暧昧,“换个地点会更好。”

“你有中意的馆子吗?”他指的是饭馆。

不过,显然月涯指的就是妓馆了。就见他一手指向这座聚仙楼,笑得愈加灿烂,“就这馆子好了,男人最喜欢的馆子。”

至此,他们一行人就进来了。

第无数次看向月涯对旁边女子调笑的嘴脸,膺战默默忍住自己想掀桌子的冲动。认识他并不久,但是,这几天他的修养一定提升了好几个境界,绝对不是以前他所以为的好耐性可以相比拟。

他,姓月名涯的,绝对有把人活活气疯的本事。

“来来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没想到月贤弟你也好此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原以为要得到月涯还得费一番工夫,如今看来,只要稍加引诱便可。一想到月涯躺在他怀里喘息颤抖的模样,贯无忌兴奋不已,连连喝下好几壶上好的西域葡萄酒。

不醉不归?!月涯不动声色看着他。别的不敢说,以他的酒量想灌醉他恐怕得用尽整座聚仙楼的酒不可,何况,他还故意点了从小喝到大的葡萄美酒。这酒后劲很大,入口甜美所以常使人不知不觉地多喝。他是没差啦!最好的纪录是几年前和月汐打赌喝光了娘珍藏的五大坛也没倒下,这件事还让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月汐气得和他翻脸了两天,也让他得意了一好一阵子。

至于贯无忌嘛——他敢打赌,顶多两坛就可以把他撂倒。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把脑筋动到了他身上,如果不回敬的话就太失礼了。

“来,再喝!月涯别客气,喝多少算我的!”最好是喝醉了,这聚仙楼上面有现成的床铺可供使用。贯无忌阴险地算计,因为微醺,眼里逐渐隐藏不住对月涯的淫亵企图。

“我不会和二楼主客气的。”一语双关地说,他满意地发现贯无忌不出所料开始找不着焦距,“否则岂不是不把楼主当朋友嘛。”

一声“楼主”叫得贯无忌更是乐翻了,他想当这楼主实在太久,可惜,“还不能叫楼主,我现在还不是。”丝毫没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

“以你的英明神武,迟早会是的。”醉了,他敢打包票贯无忌已经醉了,“只要机会一到,别说贯天楼,拿下倾城山庄也不是难事。”

膺战斜斜地一挑眉,顿时明白了月涯的打算。

他可真是把“色令智昏”这招用了个彻底啊。

在心底冷哼着,却不免对他的小人招数感到佩服,这一招,可能也只有他办得到,须知贯无忌也不是什么志大才疏的草包,事实上,他的小心谨慎就是他迟迟没机会动手的原因。

他怎么会以为月涯这种性子会不反击?

“不知道楼主有什么计划呢?”斟酒,继续套话。

贯无忌全然没防备自己正在走入别人的全套,恍惚地说起了自己昨晚想好的计划,“只要一针,”他的手比着“一针”的手势,阴森森地笑,“扎在天灵穴上。”

再斟满酒,“恕月涯愚昧,什么一针?还有天灵穴的什么意思?”

贯无忌摇摇食指,笑出声,“哈哈……云可人!就是云可人!贯无敌他看上了云可人,只要让她趁贯无忌没有防备的时候在他头上扎下一针。”

“会怎样?”

“全身瘫痪,他贯无敌就是废人一个了。”贯无忌突然凑近了月涯的脸,说道,“我可是很仁慈的,没有要他的命,毕竟是亲兄弟啊哈哈……”

以为他想吻上月涯,膺战握紧的拳头险些打掉贯无忌的鼻子。幸亏及时收手,迅速以另外一股内力化解掉冲力,不然的话,直接扫过去,醉死的人也会醒过来。

该死,他是不是疯了!

月涯不着痕迹地把贯无忌过界的脸转开,这色胚已经醉到不知道收敛了。想占他的便宜?想到死去吧!既然这样,他也不掩饰了,缓缓地绽开一抹坏笑,“我能不能知道楼主对倾城山庄又有什么打算?”

那才是真的他!膺战沉了脸色,那笑坏了个彻底,毫不掩饰他自己的不轨,却美得惊人。坐在四周的几个女人全部红了脸看着月涯的笑容移不开眼。

贯无忌是根本醒不来了。剩下的理智使他勾勾手指,示意月涯把耳朵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人。”

“那当然。”月涯听话地把耳朵凑过去,仔仔细细地把贯无忌的话听清楚,一见他说完,立刻坐回自己的位子,中规中矩的模样让贯无忌本想偷亲他的举动硬是被腰斩。

朝错愕中的贯无忌眨眨眼,月涯愉快地看着他,“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这个笨蛋,昨晚才计划好的事今天就对他和盘托出,不是笨蛋是什么?

调皮的模样让贯无忌失了魂,

他,像一个女的。

不会!随即,他甩掉这个想法,月涯怎么会是个女的呢?荒唐!是他拉他上青楼窑子来的,试问有哪个女子会拉男人去妓院的?

他,是一个男人。

“我当然是男子了。楼主说笑了。”酒醉中,贯无忌把心里所想的话不知不觉地问出口。月涯只是笑笑,双手抱上了两边女子的腰,用行动说明。

膺战看着月涯,觉得自己因为他越来越乱了。为什么?

这话为什么会让他觉得心里一阵闷?

“是是,我问多余了,贤弟别在意。贤弟家里可有姐妹?”如果是长得像他的女子,那他一定也会想办法得到。

“有,我的孪生姐姐,月汐。”

“是吗?她在哪里?”贯无忌急问,压抑不住听说他还有个姐姐的兴奋突然站起。

“可惜,她许人了。”就算没许人,月汐也看不上你,饭多吃酒多喝,不是你的就别想太多了。

就算嫁了他也要把她抢过来。贯无忌暗忖着,“我们继续喝!”

“好。”月涯爽快地仰首一干而尽,偷偷地睐了满面通红的贯无忌一眼,顶多这一壶了!试探问:“一加一等于多少?”

“嗯……”

很好,快了。

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倒下!

“碰!”

“扶爷上楼休息吧!”月涯心情愉快地宣布,他算得太准了。

“啊!可是……”

贯无忌虽然长得阴柔俊美,却抵不上旁边这位的一根小指头。遇到了这么好看的恩客,但要是能看不能吃,那可是很难受的呀……

“爷!”娇嗔着,媚眼使劲地眨。

各凭本事,谁要到就是谁的。私底下众女达成协议。

“给赏的少不了你们,好生侍候吧。”反正不是花他的钱。

突然想起膺战也站在旁边,咦了一声,殷勤地问了句:“还是你们比较想侍候这一位?”用力把他拉到面前。

“不、不是!爷我们告退了!”开什么玩笑,那么高又那么壮,乍一看很猛很行没错,一定会让人叫床叫到声嘶力竭,可那一脸的虬胡和媲美冰珠子的双眼就叫人无福消受了,尤其在见到俊美的月涯和贯无忌之后,还是算了吧。

“呀!你人缘很糟啊。”凉凉地开口。

“拜你所赐。”膺战很清楚自己突然变得一文不值的原因,没有女子在见到月涯以后还能对别的男人一心一意的。

“谁说不是呢!”满意地看到膺战被两边的娇笑声激得有些发青的脸色,他大摇大摆地搂着人往楼上走去。

“你干吗?”

“你说我干吗?一个正常男人来妓院,你说呢?别告诉我你没来过。”继续走。他想来这地方看看很久了。眼角突然看到熟悉的面孔,“咦……”一惊忙把脸埋进左边女子的肩上。

这举动让女子以为自己魅力无边地格格笑起来。

膺战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他死死地咬牙,不让自己上前把月涯拉出这里,眼看他搂着人走进房里。

“喂,你这人干吗?别挡着路啊!”急着上楼快活的中年胖子,一不小心撞上了他,中气十足地喊叫,被膺战冷冷地一瞪,当下变得比怀里的女人还安静。

没有开口,他转过身离开。莫名其妙地,他就是知道月涯激怒他的举动是因为昨晚的事。

虽然有些孩子气,但是,他就是在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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