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的一字一句都如同铭文般刻在了我们的心里,可要将理想变成现实,谈何容易呢。我们尝尽一切和平手段与来袭的外族进行斡旋,然而均以失败而告终,换来的只有一波接一波如同潮水似的进攻。
无奈之下只得迎战,面对攻方近乎圆圈的包围,我们采取圆桶式的防御战术,加强整体战线的防御力,坚守不出,等待有出现懈怠和薄弱的一方,则当即派出主力部队发动突击,试图将敌军的包围圈逐渐瓦解。然而战况却不如料想中那么顺利,由于与我们交战的部族来自五湖四海,天下八方,绝大多数都是初次遭遇,他们所使用的兵器、战术、招式无不稀奇古怪,一时间让我们无从下手,只能以鲜血和生命作为代价进行艰苦的摸索。
在持续不断的战斗中,我和兄长都发觉手上的圣兵有点不对劲,它们似乎隐藏着某种异能。首先是我使用的伏元剑,它除了能吸收来自我体内运出的五行气外,还能主动吸收敌人施放的法术,并再转化成五行气从剑柄反输入我的身体,虽然能直接增强法力,但同时对脉络和五脏造成不小的冲击。
兄长所使的伏涂刀则更为诡异,一旦被其刀口上的锯齿接触到血液,无论人或动物,不择生死,皆酷似饥渴难耐的凶灵般吸允而尽,然后在刀柄处伸出无数根细如毛发的针刺,能弯曲穿过密致手甲的缝隙而刺通兄长手掌内的血管,把外来的血液注入他的体内,从而提升兄长的体力甚至生命力,身上的若有伤口亦可快速愈合,但源自异体的血与自身的血混合在一起时,不管体质再好的人,也会气血翻腾,浑身炙热似火烤。
得知我们兄弟俩的状况后,圣母及时赶到,分别将《梳心经》和《净血经》传授给我和兄长,在身体出现异状时进行修炼,圣兵的隐患才得以消除。
轩辕历266年秋,让镶云族几近危急存亡地步的攻防战爆发,集结了十五万大军的十国联盟军强势压境,盟主为尧帝之嫡长子丹朱,而麾下十国,则是由盟主国:讙头国(丹朱属国,其国人头颅秃圆,且中分两股,背后生翼,而不能飞,嘴唇尖长如鸟喙),以及羽民国(其国人头脸狭长,浑身长有白色羽毛,并生有一对壮翅,可短距飞行)、厌火国(其国人形貌似猿猴,通体乌黑并生密毛,以火炭为食,故能吐火)、三身国(其国人为帝俊后裔,一首三身,能驱使豺狼虎豹等猛兽)、奇肱国(其国人天生独臂却有三目,擅长制造精巧器械,其中以顺风飞车而闻名天下,并且最先掌握冶铁技术)、夸父国(其国人为逐日巨人夸父之后裔,身形高大,数倍于常人)、雨师妾国(其国人皮肤黝黑,擅于操使群蛇,其首领女巫更能作法施雨)、氐人国(其国人胸部以上为人体,胸部以下为鱼身)、鬼国(其国人为贰负神之后,长有人脸而独目,脖子以下之躯干为蛇,身长数丈,口大如盆,能生吞猛兽)、环狗国(其国人躯体和四肢与常人相近,但却长着狗犬一般的面孔,而且生有细刺,瘦弱者如同刺猬)等九个同盟国组成。
十国联盟军奇人异士齐聚一堂,各显神通,让孤陋寡闻的我们吃尽苦头,加之镶云族周边遭受连年苦战,粮食大幅减产,士兵斗志消磨殆尽,三大军团即使全力出击,也只能达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痛战果,而敌众我寡,为了保存实力,全军不得不撤入城内死守,而这样一来,我们便没了退路,军需物资无法补给,城破之日已迫在眉睫。
危机往往带来转机,一日清晨,镶云城方圆五十里范围内突然扬起漫天沙暴,暗黄的尘土覆盖了整个战场,可视距离不足一丈,如同深陷泥潭的混沌之中,若不用布麻掩盖口鼻,呼入的浑浊污气致使心肺如针刺般难受,攻守双方不得不暂时停战止兵。
我们于是将计就计,决定实施一个极度冒险的行动:雾雨继续留守城内坐镇中军,由我和兄长两人潜入敌军大营,刺杀联盟军的盟主丹朱!
趁沙暴还在持续,我和兄长快速地商量好行动步骤后就立即出发,为避开敌军视线,我们在城墙上挑选了较为隐蔽的一个角落垂绳而下,一踏出城外的地面,在空中的沙尘和地上的黄土混合在一起的处境中行进,无异于在黄河水中潜泳,尽管视线模糊不清,但是对于在此地生活了二十余年的我们来说,就算闭上眼睛也能畅行无阻。
由于交战已有一段时日,我们很快找到了联盟军的盟主国——讙头国的军营,在沙暴的影响下,军营的围栏被刮得东倒西歪,哨塔也没人站岗,大部分士兵都躲在营帐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巡逻兵在执勤,偶尔遭遇上了,我们也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如此松散的防备,说明在他们眼里,被围困的镶云族人是不敢也不可能发动偷袭。
盟主的营帐非常显眼,不但占地宽大,而且外表装饰华丽,旁边还飘着一面色彩鲜艳的帅旗,旗杆粗壮如树,完全不惧沙暴的吹刮。营帐的入口紧闭,只有两名侍卫把守,我和兄长迅步上前,一人一个,瞬间除掉。
紧接着,我们没有丝毫停滞,直接冲进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