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煜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妈,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你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结实,听着别人叫你瘦马儿妈心里也难受,是妈亏欠了你。要是当初怀着你的时候能够吃得好一些你体质也不至于这么差,后来又有了你弟弟,你身子单还要整天背着他,想起这些妈就觉得对不起你。。。”
“妈你别说了,我很好,真的很好。我现在在北京和一个认识的朋友一起盘点了个门面,做一些小本生意,虽然没赚钱,但是身体还是照顾得挺好的,你别多费心。你们最近身体好吗?”
“好,很好。你爸爸身体也好,就是有时候容易感冒,以前因为工作应酬多,有点伤身子。你又从来没打电话回来过,有时间多劝导劝导他少喝酒,都五十来岁了,再不是拼身体的年龄,我一个人说终究是人微言轻,你们当儿女的也要多多提醒他。对了,你…你春节还忙吗?”电话那头声音有些期期艾艾。
宇煜知道这是妈妈在问他春节回家不,怕叫他回家又耽搁了生意上的事,耽搁了儿子的前途。宇煜咬咬牙道:“春节可能不行了,我们这边门面刚盘点过来,一切刚刚才起步,我和另外一个合伙人都商量好了,春节都不回家。”他知道现在自己是一个麻烦,因为洛书的缘故总是要和人动手,自己可不能将麻烦带会家里面去了。
“啊…也好,这样也好,家里都好着呢。你这一来一回可是要花好几千的,我知道在外面挣钱不容易。”电话那头母亲多少有些失落:“你就好好干吧,努力几年,争取能在那边买一套房子,以后就不用回这个地方了,那里是首都,应该比我们这地方强多了吧。宇煜啊,明年你就25了喔,个人问题如何了?”
宇煜早有预感家里人会问这个话题,以前阿文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就是被他父母这样问起过,还被宇煜和胖子嘲笑了好久,没想到今天听见自己父母这样问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嗯…还没有呢,这些年东奔西走的还没想过这问题,我现在才24嘛,过几年再说。”
“你还小,我们老家狗娃你知道吧,小时候和你一同偷别人批把结果爬不上去便将别人整根树子都砍断的那孩子,我们去年回家给老祖宗上坟的时候看见他娃都两岁了,还有经常跟在你屁股后面蹦跳的凤眉,她也结婚了。。。。。你这样老是不安家,我们做老人的也放心不下。”
宇煜只好含糊道:“我知道,我会留意这些的。”
妈妈又道:“看见你弟弟了吗?他几个月前又来北京了。你们两兄弟要好好照顾对方,你我都放心,你从来没有给家里添过乱子,也不会招惹麻烦。可是我就担心你弟弟,他脾气你该知道,我每次做梦醒来都梦见他和别人发生争执了,他有困难你要多帮帮他,一世人两兄弟,可不要弄得像陌生人一样。”
“嗯,他现在很好,也懂事了。我们每周都要见好几次面的。”
电话那头才稍微送了一口气:“那就好。你长途电话很贵的,就不多说了。你和你爸爸说上两句吧,多劝他少喝酒,那样伤身体的。他爸…电话。”
“喂,宇煜!”电话那头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爸爸!”简单的两个字却几乎费近了宇煜全身力气。
“舍得打电话回来了,北京听说沙尘暴特别严重,那边不习惯就回来。”声音虽然严厉但宇煜却听得直流眼泪,这就是父亲,重来没有一次能将自己对子女的关怀完美掩藏起来,严厉中却盛满关切,以至于将冬天和沙尘暴联系在一起也不觉有任何不妥。
“还好,我们几乎都在屋子里呆着,里边有暖气也有空调,很少外出…”正说着的宇煜忽然察觉一股锐气夹着狂暴的风雪朝自己扑来,心神一禀低声道:“爸爸,我手机没电等会再…”话未说完掌中手机已然被一道真元砸成碎片。
“混蛋!”宇煜一双眼珠陡然射出死寂般光芒,朝着前方咆哮着冲了过去。对面一个还在暗自得意偷袭得逞的猥亵男子陡然察觉一道杀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血光如泻!
苍茫的天地间刺枭发出尖锐的啸声,如一道游龙划出汪汪血光朝着对面闪去。这一剑几乎是宇煜全力一击,体修者快捷的速度再配合七杀门绝艺‘函光掠影’更是让对手捕捉不到半点踪影。
“想对付你家狗爷,嘿嘿…虽然论实力狗爷是差你一点点,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对方身上长袍青光如朝雾般涌现,瘦小的身子以常人难以察觉的速度朝着街道另一头闪去。那人正是在李珂弦络下吃了暗亏的狗道。
“不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也一样的下场。”宇煜一抖刺枭静立回原地望着对手。狗道被他表情看得心中发怵,本能地打量自己,刚低头却正好看见脚下松软积雪,而这地面竟然距离自己这般接近,近到平常他蹲下身子的距离。头皮一震发麻:“我的身子呢,狗爷我身子…”声音渐渐弱去,最后完全被呼呼的风雪给吞没。
“啪啪…”静静的空中传来几声轻轻的击掌声:“这就是神州第一刺客的手段,不过偷袭二字。螟毫,你若聪明便尽早交出洛书,不然下场和狗道一般模样。”
宇煜慢慢俯身捡起保存完好的手机卡装进口袋朝空中吼道:“若你知道下一刻你就会成为一团肉泥不知还敢不敢这样说,不管你是谁,最好赶紧离开”
“是吗?”风雪中一道人影慢慢渐渐出现在了宇煜视线,对方大概二十五六,身披雪白的貂裘大衣,甚至连脸色也同这天地一般的颜色,整个人完全溶入在这茫茫天地。
“走到那里都有这样蛮横之人存在。”宇煜知道对方定是不会退下,冷冷喝道“先通名。”
“张郎!”对方声音比这天地还要冷上几分:“道心宗张郎。”说话见剑指一转,一道白光陡然从肩头射出,径自盘旋在头顶。宇煜这是才发现对方肩头斜插着一柄长剑,只是剑身通体雪白再加之天色缘故,所以难以辨别。张郎嘴角上勾出一抹不屑的笑意:“阁下好本事,一个小小杀手居然将修道界搅得天昏地暗,平静的修道界竟然被你一个人给牵动,从坦申到日本之行,后来竟然能在龙一手中捡得一条性命,鬼使神差居然也让你得到洛书,连我派胡长老竟然也被你所暗算,再后来海岛一战让你再次扬名天下,没想到你这七杀门余孽竟然好能翻起这滔天大浪,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
“是不是你们道心宗所有人都这般自负,就连抢东西也要这般胡乱给别人扣上一顶顶的帽子,你瞧不起杀手那今日就看看杀手是如何杀人的吧!”一声暴吼如奔雷般在呼呼的风雪中传出老远。宇煜身形带出一道残影飞快朝着对面射去,沸沸扬扬的风雪突然如愤怒的公牛般在两人之间翻覆盘旋,受倒真元牵引的雪花如霜刀般在空中划出一声声破响,无数可这样的声音会聚在一起直把地面震得簌簌颤抖。
张郎置若未闻般站在原地,信手挥来如天边随意疏卷的白云,一切都是那帮随意,头上盘旋着的飞剑漫出一道白光恰好拦在宇煜下一步的落脚点上:“免得脏了我手,你自裁吧!”那神情高傲得如同一个王子对匍匐在脚下的奴才下着理所当然的命令。
比报纸还要薄上许多的真元若有若无地拦在宇煜面前,似乎只要用指头轻轻一捅便立时瓦解,但宇煜却不这样认为。
“看见了吗?这就是我们之间存在的差异,体修者的悲哀!我们修道者只需在意念之间便能将你这比蝼蚁强不了多少的贱命给带走,而你们除了绝望地挥着手臂如疯狗般张牙舞爪还能有何作用,可笑那些败在你手上的人竟然舍弃了自身的长处居然和你一样张牙舞爪地相互撕裂。”张郎背着手站在原地说道:“别试图能冲破这道壁障,知道旋在你头上这剑叫什么吗?”
透过那到真元朝头上望去,剑仍然盘旋在天空,无数雪花如蜜蜂般绕着剑身穿梭飞旋,剑长不足三尺,长剑没有剑鄂,只是在剑柄处如竹节般微微突出,长剑整体如一片晶莹的雪花般洁白无暇,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雪花浑然一体像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散发出凛冽的寒意。宇煜若有所思地叫道:“纯钧,这是十名剑之一的纯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