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亡者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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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七杀卫之苟兀

“正是在下,不用问阁下也是万源叫来的爪牙了。”

“他还不配。”那男子声音突然一冷:“宇某平身最痛恨有人在我背后动心眼,不信你尽可试试,看我能不能将你身上骨头一根根敲下来。”声音如北极寒冰般在空荡荡的黄土地上回荡,鬼魃只觉后脊冰凉悄悄将手缩回背后,呆在那里再不敢又任何动作。

苟兀一愣随即道:“你说你是宇煜,可有证据?”

宇煜没有直接回答道:“这鬼魃给你处置,放心他决不敢还手。”浓浓的杀气从他身上传来,要命的不是杀气而是对方脸上的笑容,让鬼魃如身陷冰窟般难受,这样的笑容他曾经有幸目睹过,那是偶然间见到过的,当时他也是眼下这般难受,后来他知道那笑容的主人有个震慑群雄的名字——魔主万源。也是那笑容让他终身不敢有反抗之心,而今天又见着了同样的笑容,所以他相信眼前这人必是螟毫无疑。

看苟兀站在那里发愣,宇煜抛下一句:“给你半分钟,我在车上等你。”随即上车抽烟去,才将烟点燃苟兀便提着血淋淋长刀钻到后座上:“不管你是不是首座,先帮忙追上前面的车。”

“就你这样还想杀人?”宇煜一脚油门汽车冲了出去:“前面是一望无际的黄土坡,找着小城镇就在那里包扎一下伤口回甘孜去。”

“你把我当成了累赘?”苟兀抓着刀柄的手青筋爆现,大有一言不和拔刀相向之势。宇煜从后视镜上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你追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

“前面会出现什么样的敌人?”

“不管是谁,只要他敢拦我的去路,我定将他斩于刀下。”

宇煜笑意满满道:“那就是也不知道。你能活到现在看来真算是老天眷顾,不知该说你是血气方刚还是冲动。就一个小小鬼臾十几人也差点送掉性命,你还敢去拦盈月公主的道,若那女人真要杀你,就算你有九条命也活不过来,况且前面还有乌蛮和他神箭八卫守着,就算你能突破他那关又如何?打了小的来老的,月神正蠢蠢欲动,你觉得在他手里你还有侥幸的可能?”

月神乃当世十大高手之一,就算拍马苟兀也不可能斗过对方,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斜斜看着把着方向盘的首座,苟兀倒吁了口气心底暗喜:“有他出面这圣典不是可以手到擒来吗?”

宇煜悠闲地随着窗外信天游哼了起来,苟兀看了看后视镜小心道:“首座,那女的拿了书还走得不远,我们为何不加把劲追上去?”

“就像鬼魃说的那样,要杀你还用等到现在,估计那女人正眼巴巴在几十里外等我呢,如此也好,借他们人头扬扬我七杀门威风。那家伙还在后面吊着,你先前为什么不一刀解决了他?”

苟兀摇开车窗将脑袋伸出去吼道:“姓鬼的你听好了,爷我看你刚才还算有些血性才没做了你,要是你再跟着爷可就真要你兵解当场。”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后面鬼魃突然贸足了油门朝这边撞来,两下便将宇煜的车顶到旁边沙堆里。

宇煜干脆下车一把将鬼魃从驾驶室拖出来扔在地上:“现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死;第二:活,你选那条?”

鬼魃不屈地直着脖子:“宁愿死。”

宇煜倒是奇怪不已:“幸生不生求死不死,你想死我偏不让你。苟兀,你将他扔到我车上,这辆车你来开,少说也值好几十万!”

汽车仍旧颠簸着上路,鬼魃被宇煜先前那一抓全身真元都被禁制。吱牙裂齿地等着宇煜:“大丈夫要杀便杀,我知道你修为深厚,杀个把人更是如寻常茶饭不足为奇,本魁只想你给我一个痛快。”

“你真这么想死?你以为你这样死了能换来一个‘忠’字吗?那万源会为你留一滴眼泪?”

“自知之明本魁还是有的,每天为魔主他老人家舍身就义之人何止十余,我也不是正道那种沽名钓誉之辈,老子才不管他老人有什么想法,不过我却是看不惯你这般飞扬跋扈的血腥之辈,仗着一点体术肆意滥杀掀起漫天血腥…”

宇煜把着方向盘哈哈大笑:“没看出来你还是如此正直之人,万源究竟给了你什么样好处让你这般维护着他。”

“我不是维护他,我是维护我们魔道一途,这些年虽然我们各帮派之间时有争执,但却没见大的波澜,正是有了魔主他老人家极力阻止我们相互争斗的结果,让我们大家都有钱好挣,想做生意的做生意想修炼的修炼,一直以来才没给正道任何口实,将丹顶一个宗主凉在山崖上数十年无所作为,除了杀人教多外你无一向可以和他老人家比拟。”

“万源啊万源!”宇煜长叹一声:“你虽是魔道中人却能得别人如此推崇,更有‘五夫三公主’这般出色弟子侍奉左右,天下第一果非不同常人,可是你为何要打神鬼迷菉念头?”

“笑话,魔主他老人家学惯古今,天下间已然没有人是敌手,他用得着打你一本破书主意?他老人家这样做必然有他道理,只是你等俗人不知道罢了。”

宇煜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突然说道:“从今以后你鬼臾一派便追随我吧!”

“追随?”鬼魃又是一阵大笑。宇煜继续说道:“我亲自传授你神鬼迷菉上体术,视你为半个弟子何如?要知道修道界多少人想学得我体术都不能,这无疑是你莫大机缘。”

“我鬼魃不才今年已是三十有六,认黄口小儿做师父岂不让天下同道笑话?”

宇煜道:“你说你今年三十六,这可是本命年,一般这个年头的人都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少他妈废话,要老子背叛魔主是万万不能。”

苟兀见前面吉普停下来,立刻跑上前来:“首座可有指示?”

宇煜指指后座上的鬼魃:“这个人你把他处理了,将他鬼臾一派帮主符令什么的给我掏出来,弄远一点解决免得我看着心烦。”苟兀二话不说,单手提着鬼魃近百公斤身子朝背后一个山丘走去。

大约十余分钟,惨叫声渐渐微弱下来最后终于没有声息。苟兀双手捧着一只半尺长的条状物上前,那是一只刻有狰狞鬼头的令箭。宇煜大致瞟了一眼道:“你收着就是。”

“首座,我刚才还从鬼魃身上搜出一本秘笈。”苟兀又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了过来,宇煜看也不看便道:“想来也是鬼臾一派的秘笈了,看鬼魃那身手便知道这秘笈好坏,不看也罢。”随即又驾车向前,一路南行未到洛阳却又见着磅礴的黄河,两辆车贴着黄河边行走数日,中途也遇着几股阻拦者,不过这些却是有惊无险。

宇煜扔给苟兀一瓶纯净水,自己也一口气灌下大半瓶才道:“地图上发丝宽的距离硬是颠簸了将近三天,这辈子就没走过这么难的路,好在胖子这车还争气没给我扯蛋。苟兀,还有多久到?”

苟兀在宇煜面前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道:“还有三十来公里,高速路上不过十余分钟,这里我们恐怕还得再折腾上个半小时。这段路走完便是一个叫永安的小县城。”

宇煜用巴掌扇着凉风:“今年夏天来得忒早了点,勒一勒肚子,到县城后再吃午饭。”说话这会旁边又一辆越野车从旁边呼啸而过。苟兀渐渐发觉不对劲:“前两天这路上加起来也见不到几辆,打早上开始便陆续有车经过,会不会是魔殿那些人在搞鬼?”

“兵来将挡,上车吧!”

两人且行且歇走了近两个小时才见到远处县城,刚下山路便见着远处路边长串轿车停靠,三十多人参差不齐地望着宇煜来的方向,一看到北京吉普连忙冲宇煜招手。不等宇煜车辆听稳,一个红光满面的老爷子便抢先上前:“在下姓柯,早闻宇真人驾临贵地,我等黄河、山西等地众多儿郎前来接驾。”

“真人?”宇煜反覆玩味着这两字,从车窗上露出半个脑袋,根本没有下车之意道:“难得你们有此心意,盛情领了。不过我们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哎哎——、宇真人,我等再次恭候了两个多时辰,你看这么多儿郎都还未曾午饭,我们只是想邀您略做停留,歇息片刻而已。”话未说完先倒气喘吁吁了。路边那些人也纷纷上前附和道:“是啊是啊,宇真人还是歇息片刻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这些人你一句宇真人我一言宇大侠还真让宇煜狠不下心来,点点头道:“好吧,带路。”几十辆车队浩浩荡荡朝市区驶去,停在一个大酒店门口。

姓柯的老头陪着宇煜走在最前面:“知道宇真人要打永安经过,我等早已将这酒店包下恭候你的到来,只是这小地方简陋,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谅解。”

苟兀疾步跟上来道:“没想到这小地方还落有一座五星酒店,从外面市政看来这里不是挺落后的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姓柯的老者手里念珠不停,豪爽地道:“这好歹还是我们黄河一带修道者家里,谁家没有三分田,再寒掺也不能苦了来往贵客,所以大家一合计随便修一处酒店来招待客人,只是我们这穷乡僻壤之地您二位不要见怪才是。”

待一行人都已落座后,姓柯老者连忙为宇煜酌上满杯到:“宇真人能驾临此处使得我们这小小永安蓬荜生辉,一杯水酒为您师徒二人洗尘,请。”众人纷纷推杯换盏,喝得甚是热闹。宇煜也是酒到杯干,斤把白酒入肚仍是面不改色。

前杯刚喝完后面的人马上又紧跟而上。一个近四十岁的男子笑容可掬地上前,他这一笑把眼睛翕开的那道缝隙全数遮住。还没等宇煜说话旁边姓柯老者连忙引荐道:“这是河西一带的赵得宝,虽出身修道界却志在经商,在山西有几处矿产还算凑合,是我们这些人中的首富,先前敬酒那个林御派掌门赵孟尝便是他哥哥。”

赵得宝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笑道:“我们这地方的确没啥好招待的,唯有人心还纯,我已为宇真人准备还一点点心意,稍后会叫人送去。”宇煜本想推迟,转念一想自己推辞了必会被以为自己是那种沽名钓誉之辈,不管是飞剑法器还是金银珠宝他来者不拒。

正喝得高兴突听外面一阵吵闹,随即便有七八十名男子冲了进来,来者尽是清一色青紫衣衫,左肩处绣着一些古怪纹案,一进入场内便齐刷刷将法器祭出,在座之人全都放下酒杯望了过来。正门口一个男子一阙一拐走了进来,双眼环视了众人一圈才用冷森森腔调道:“好啊,今日宴会山西、黄河一带群雄尽到,柯老爷子为何单单落下我鬼臾一派?”

苟兀悄悄靠近宇煜耳边道:“首座,他们肩头都绣有鬼头令上相同花纹,看来是鬼臾一派中人,接下来怎么办?”

“你这新任的鬼臾掌门在这里难道还要问我吗?”

柯老爷子排开众人拱手道:“稀客、稀客,二当家一向深居简出平时请都请不到你。俗话说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着了便一起来喝杯水酒。”

“那便是你承认没请我鬼臾一派了,我们十多年前签定的条约还放在各帮会案前,眼下你却屏去我鬼臾一派,这是何道理你说个明白,否则——”

“否则怎样,一个瘸子还敢在这里放肆。”一个男子连忙上前呵斥道:“不过是请朋友喝酒而已,用得着你群巢出动吗?”

那二当家脸霎时冷了下来:“知道我群巢出动还这般嚣张,来人,给我将翠松掌门渡了。”他话音未落,两道匹练突然从背后奔出将顶撞他的那男子拦腰斩成三段。宇煜看得不住点头:“和那些正道人士比较起来,杀人的确利落多了。”

柯老爷子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鬼魅你这是何意,不就是顶撞了你一句罢了。”

“顶撞!”鬼魅阴侧侧望过来:“柯老爷子,你在我们这些人中年龄最长、最有威信,我想请教你一点问题,稍后在向翠松掌门和诸位请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

“我杀翠松掌门并非他犯我忌讳,实是这斯乃不忠不信之人。诸位可能心有疑惑,听我一一道来:我们众人各派十余年前歃血为盟永世为兄友,虽然诸位有些人那时还未做上掌门或未参与此事,但这却是不容争辩的事实,而翠松掌门早在数年前便已然背弃了我们,因为他家中妻子便是一正道掌门之女,此为不忠;去年山西怒哮帮灭门一事大家还没忘记吧,这是大家都猜测却没答案的血案,大家万万想不到的是肇事者便是和山西五雄把兄——翠松掌门所为,为的是山西五兄弟刚炼制的祀济丹。如此背信弃义之人你们说能否让他立足于世?”

周围人纷纷数落道:“原来翠松掌门是这样的人,一刀杀了他算便宜了。”

“该杀,娶正道门派女子为妻,这不是在我们同盟里埋下一枚定时炸弹吗?”

“手足相残,活该他有此报应,来人,将他尸体扔到荒野让豺狗撕咬。”

苟兀正要说话,宇煜连忙朝他摆手。心中比谁都还明白:“果然是宴无好宴,原来你们闹的是这一出好戏——指桑骂槐,这手段也太劣拙了一些。什么正道门派子女,说的便是文妍吧!和魔殿结盟的确是师父的事,我当然没经历过。”再加之人群不时有人将目光朝宇煜投来。

旁边苟兀实在受不住这鸟气,大喝一声:“姓鬼的你可识得我手中之物。”众人齐齐朝他手上望去,却对方高举着一块精光四溢的箭令,箭头处正雕有一尊狰狞鬼头,鬼臾令一出四下突然静了下来,围在周围的那些鬼臾一派弟子也陆陆续续拜了下去。

鬼魅眼珠一转也深深一拜又直起身子:“看来果真如别人传言所中,我派掌门真给你们害了,刚才一礼对令不对人,今日我等便为掌门讨还公道。”

四周那些鬼臾弟子也齐齐吼道:“对,为掌门讨还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