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那声音也被宇煜左一个怪物右一个怪物激怒了:“感情?你居然也懂得感情,你要是懂得感情你就不会让你父母为着你受苦几世,你要是懂得感情就不会让别人为你两句狗屁诗而苦苦寻觅几世,你除了逃避还会什么?感情?嘿嘿…见鬼去吧!”
宇煜心中一动:“你老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我始终不知道你说的那什么前世今生究竟是什么。你能不能说得隔明白,对了,还有你是谁?为什么躲在了我身体里面。”
那声音反问道:“想知道我是谁?”
“当然了!我到前几天才知道原来我身体里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这两天老是感觉很别扭。”
“其实也没什么别扭的,老子在你身体里住不知道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本来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你也有权知道。但是谁叫你对我不礼貌一些?等我心情好点的时候在说吧!我睡觉了。”说完便再无声息,任凭宇煜如何咒骂就是一声不吭。
宇煜望了一下天色长,身而起闪身投入山脚下那片茫茫的草丛中,如一只蜻蜓一般静静地落在一株翠竹上,正待细细观察前方情形心念陡然一转,人便如一只利箭一般扑向另外一株翠竹。
眼角的余光正看见一道剑光从脚下的丛林中突然暴起,在那道剑光中宇煜先前落脚的那株翠竹发出一阵噼啪的声响破成丝丝缕缕的竹条。那道剑光余势不竭直直没向浩瀚苍穹。若非宇煜刚才躲避得快,此刻已经和那株翠竹一般被那道剑气撕裂成碎片了。
脚尖轻轻点在翠竹上转身望去,一个黑衣人如木桩一般站立在草丛中,半天也没有一点动静就像他自从恒古以来便一直屹立在这里风雨不动、雷鸣不走一般。宇煜也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轮廓。
他选择此时动手便是因为眼下正是凌晨四点左右,这时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分,那些呆在暗处的人时刻保持警惕,在这时候也是最疲倦的时刻。两人便这般相对而立却不说半点言语。天地在那先前刹那光华之后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宇煜焦急地看了看天色,再有半个时辰太阳就会跃出地平线,那是晨曦初露行动就大不如现在方便。身形一闪人在空中陡然幻化出好几道影子朝竹林尽头的那栋院子飞去。
对面那人在他跃起的同时也陡然动了,一扬手便是两道寒心打出,直直奔宇煜面门而来,大惊之下的宇煜慌忙朝侧面挪去:“朋友好身手、好眼力。竟然能看破我我函光掠影下的真身。”
“你不能走!”那男子仍旧不肯多说话,如一挺标枪一般矗立在那里。
宇煜嘿嘿一笑再次故伎重施飞快朝后面掠去。那男子一身暴吼也迅速追着宇煜的背影而上,人在空中迅速探手三道寒星从袖口里面飞出。宇煜看得出来那是三枚暗器,嘿嘿浅笑一声突然转身正面迎向那男子。真元一动,手臂上咬魂如猛虎一般直直扑向对方。
一梭冷冷的青光拽着尺余长的尾巴把那男子半截身子笼罩在其中。宇煜连看也没看那三枚暗器便伸出两根指头便夹住。在这方面宇煜可是行家,任何暗器在他面前都是枉然,火石电光之间已经抓住了两只飞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正要去接最后一只时,手指猛然一震,那手上两只飞镖受他真元一阻陡然发出连声轻响,便化作几片铁块又猛然朝宇煜面门奔来。
“什么东西?“宇煜大惊之下一甩手便把手上那几枚铁屑扔了出去,那想那些小玩意又再次飞了回来如一只只蝗虫一般交错着把自己全身都招呼了一片。
“小心…”一身轻响从旁边草丛里传来,宇煜连忙回身正看一柄长剑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朝自己刺了过来。那男子手腕一转,一柄长倒便如车轮一般搅动着刺劈向自己。周围那些翠竹一经纵横剑气搅扰便成片片粉碎。
他终究使用咬魂时日不长,再则也没有再上面花费太多功夫,一慌神原本还在干扰对手的短剑在失去真元后陡然回到鞘中。宇煜一把抓起短剑反手握住由下往上迎上长刀。另外一只手一把扣住对方手腕。
正在宇煜刚刚扣住对方的同时,旁边草丛里陡然冒出两道红光,那道淡淡的红光如一柄展开的剪刀在空中稍微一汇合便消失在黑暗中。宇煜感觉到手上那人身子一震便再无任何动静。
一股热热的液体带着腥味直喷在自己脸上。仔细一看手上那人脑袋已经不知道那里去了。眼中寒光闪过一掌把面前这具尸体朝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影子打去,自己却在空中连连倒翻上一颗翠竹之上望着下面,心中却不知道这个突然插手的人究竟是友是敌。
那影子朝宇煜微微鞠躬说道:“早听说师兄乃是非凡人物,一身成就是我等打马难追,以前我们还不相信,觉得再如何努力师兄也只是收师父传授三年。今晚一见却是我的坐井观天,师兄的确无愧‘螟毫’之名。”那声音确如春谷黄鹂叫声一般清脆悦耳。
宇煜望着下面那身影问道:“师兄?阁下究竟是谁!”
那前面的女子又朝宇煜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肩头一晃突然幻为两道真假难辨的红色影子。红光中隐隐夹着阵阵腥风。
“函光掠影?”宇煜惊讶地叫了起来,随即又疑惑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师兄?”
“是的。师兄!”那女子朝宇煜行了一礼说道:“小妹姓李,单名一个珂字!在国内闻得师兄在这边散心,而小妹正是闲不住想过来瞧瞧热闹,正好师父让我稍东西给你。”
宇煜略微思量了一下便飘身而下,看了一眼天色知道刚才那一番打斗已经惊扰了另外一些人,他们没有冲上来是因为想要在暗处下手。朝那女子一点头:“走吧!离开这里再说。”说完便一晃身朝来处掠取。轻盈的身子在灌木丛上边纵横飞跃,眨眼间已经消失在李珂视线。
李珂不敢怠慢施展出浑身解数,运足真元朝宇煜离去的方向追去。
“你真的是师父的弟子?”听着李珂微微喘着粗气宇煜不由觉得一阵歉然,他刚才那样并非就真的是托大,只是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身份还是有必要再次确认一下,看对方施展出来的函光掠影时候手、眼、身法都配合得极是到位,才默默承认了自己这个师妹:“我怎么没听我师父说过他收了弟子。”
“师尊他老人家一直在叹息说没有和你相处太久,很多修炼的瓶颈完全十师兄自己克服寻求的突破。师兄凭借自己努力在修道界已经创出不小名声,但是却因为门里事务繁忙,再加上我等资质驽钝进展缓慢所以一直没有和师兄见面,让师兄吃苦不少。”李珂在宇煜面前表现得多少有些拘谨,不知道是因为他这个‘冥毫大师兄’身份还是别的什么。
宇煜这时才隐隐辨别清楚面前这个女子,见得她面容清秀,稍微有些较小,个子稍微超过宇煜肩膀一点点,一身骨架和衣服加起来不过百余斤,一双手臂更是纤细修长。便是走在大街上也没人能够认为她可以提着十余斤重物行走。然而就是那纤细柔弱无力的一双手臂却在几分钟前不动声色便把一个高手的脑袋割了下来。
“门里?什么门?”宇煜好奇地问道。
李珂站在那里没有一点动静,估计是在打量宇煜,好久才传来她惊异的声音:“师兄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事实上这一点也不好笑。”
宇煜干咳了一下说道:“我的确不知道,有什么话你直接说了吧!”
李珂不满地撅了一下嘴:“就是我们七杀门啊!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自己是七杀门的弟子吧!”
“当然!我这一身本领无不是…等等,你说什么?我们?”宇煜现在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拒绝过七杀门,因为他知道七杀门已经成为过去了。但是突然一个人称是自己师妹,而她的身后毫无疑问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这意味着什么?
李珂随即一愣便反映过来了:“是了,想必你还不知道,早在半年多以前我们七杀门便已经复出,而到现在都还没正式宣布,只是因为身为大师兄的你行踪不定,不易联络。还未到七杀祖师面前起誓效忠,师父天天都在盼望着你回去呢。”
“回去?回七杀门?”宇煜脑袋里面一团混乱,他早就想过见师父的面了,但是他要见的只是那个传授自己一身绝技的糟老头,而现在那个糟老头摇身一变就成了什么门主,而他却糊里糊涂地成为了所谓的大师兄。
“是的,回到七杀门师兄你便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还有众多师弟都一直视你为界碑,听师父说起,你是我们七杀门这几代中资质最高的一位,你看你现在把函光掠影都修炼到第三重了。我们能在三十岁前修炼到第三重境界便算资质非凡了。师父说了你将是下一任的门主,一个和七杀祖师一般令修道界群雄震惊的七杀门主……”李珂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
而此时的宇煜却陷入无穷无尽的头疼中,他没抵触自己是七杀门中人是因为他知道人人谈之色变的七杀门已经沦落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熟练地点上。
“我知道你心理在想什么。”好久没有吭声的另外一个人突然说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宇煜问道。
“你是在想虽然你现在是螟毫,神州第一刺客。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不愿干了,摇身一变就可以是一个清清白白的普通人,可以回到父母膝下进孝。如果加入七杀门那么你就将面对的是千万正道中人的责问、追杀。那么你永远也不能回到你想象中的那种生活。”那声音从心底冒出。
宇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对方一句话变说中了自己心事:“是的,其实还有一点也许你不会知道,那就是我…...”
“那就是你喜欢这种游侠一般无拘无束的生活,你不愿被任何事情绊住脚跟,这也是你有足够的资金却从来不曾买房而只是租了。我不得不承认你有些自私,嘿嘿…有时候你这种自私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很对我胃口,一点不像和尚。”
“那就是说你也认为我该拒绝了?”
谁知道对方嘴巴一襒:“那是你自己的决定,我怎么知道什么样才是最好的选择?即使知道我也不会说的。”
“你个混蛋!”宇煜不由咒骂起来。
李珂看着在那里一脸复杂表情的宇煜:“不知道小妹那里得罪师兄了,不过只要师兄愿意回去,那么即便是师兄要抽打小妹也无所怨言。”
宇煜连忙道歉:“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刚才突然想起我以前的两个关系很好的朋友,这也是我这次来日本的主要原因。对了,你刚才提的那事稍后再说,我兄弟还没找到,先把这件事了了再说。”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远处的三分隐约可见。
“是!师兄。”李珂朝宇煜一点头便掐动手诀,十根纤细的指头如分钟放纵的发丝一把狂乱地舞动着:“来时师父有交代,他老人家知道你最近手上没有趁手的兵刃,所以特地从库房里面为你挑了一柄长剑。
话还没说完,一团白炙的光芒从手心处散发出来,把周围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地上的颗颗草木也清晰可见,透过耀眼的白光隐隐看见在光团中有一柄长剑,剑身细长鲜红如血,剑刃处却泛着诡异的白光。剑锷是由一只蝙蝠翅构成。
蝙蝠的脑袋被浇铸在最中间,两边镜像对称的翅膀便是剑锷。两只血红的眼睛却是用小巧的鸡血石雕刻而成。整个剑身隐隐流露出一丝丝的黑光。黑光如一条再房梁上悄悄蜿蜒的毒蛇缠绕住整个剑身:“这是他老人家特意嘱咐我给你带来的。此剑名曰:刺枭。乃是七杀门一位长老身前所使用的兵刃。据说当时剑身铸成时候这刺枭两字天然镌刻篆体。贯注真元无坚不摧,即便是十寸生铁也能像切豆腐一般轻轻洞穿。”
宇煜看着这剑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还是你留着防身吧,也许你不我更需要它。”宇煜扔掉手里的烟蒂站起身朝山的另外一面走去。
“我已经有了。”李珂小跑着跟上来,一扬手露出右手手腕上一个玄金色的手镯,那手镯甚是古怪,最宽处有三厘米之多由中间逐渐向两边成圆弧型延展逐渐变细,最终形成一个上弦月的形状。尽管还有老长一段没有愈合,但是套在手臂上还不至于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