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商圣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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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法则七:临事要尽责,切勿放任,放任则受害大(1)

临事要尽职尽责是范蠡经常教导家人和属下的经商思想之一。他认为只有尽职尽责的人才能把事情做得周全,达到最好的效果。对事不尽心,放任事态发展,到时受害的只有自己。

范蠡所说的眼光,从常理上看,不外乎一是要看得“准”,能在别人看不到“戏”的地方看出“戏”来,比如范蠡由战事影响银价起落看到钱庄的前景,就可谓看得准;二是要看得“开”,不能只把眼睛盯在自己熟悉的那一行当。

范蠡的经商之智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自己磨练出来的。他之所以胆识过人,气吞山河,是因为他生命的细胞中有一股争天下的激情,善于在各种情况下看出戏来。

范蠡想去做生丝生意,于是便决定去三吴之地看一看。三吴之地,水网四通八达,由北海到浙水,自然船行水路比陆路车马方便,因此,这一行,范蠡又雇请了阿珠家的客船。范蠡在阿珠家的客船上与阿珠娘一夕交谈,也促成了他涉足生丝生意的决心。

说起来,范蠡在此之前其实已经动了做生丝生意的念头,他本来就是楚国人,自然不会不知道浙水生丝的好处,也不会不知道生丝生意有钱好赚,只是此前他既没有资本和条件来涉足这一行生意,同时,也确实是不太懂这门生意。这次到浙水,而浙水正是阿珠家乡,阿珠娘虽已随阿珠爹经营一条客船十几年,但自小耳濡目染,也颇懂得一些关于养蚕、缫丝甚至茧、丝生意的事情。

旅途中与阿珠娘船上一夕交谈,范蠡实在大开眼界。他细致了解到一些有关养蚕缫丝的常识,比如土法缫丝是怎么回事;比如丝分三种等等,也知道了专做生丝生意的茧行、丝行的一些门道,比如带了现金到产地去买丝的叫“丝客人”,在产地开丝行搜购新丝从中取利的叫“丝主人”;比如丝行之中当地买当地用的小户叫“用户”,专做中间转手批发生意的叫“划庄”。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了做丝生意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诀窍,不过就是一要懂得丝的好坏,二要了解丝的实情。虽然丝价每年有起落,但收新丝总是便宜而有赚头的。而且,丝价的行情,其实多半是做出来的,往往掌握在几个大户手里,取决于大户的操纵。比如主要做蚕茧生意的茧行,同行有“茧业公所”,新茧上市,哪一天开秤收茧,哪一天封秤停收,以至蚕茧价格,都是同行公议,不得私自变更。蚕农出卖蚕茧,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个价,而且就是这个价,愿意就愿意,不愿意拉倒。而事实上在这一方面,范蠡相信自己无疑是个行家。

在了解这些情况之后,范蠡立马就和阿珠娘商量,自己出资请阿珠父亲出面做“丝主人”,在浙水开一家丝行,自己做“丝客人”,并要求他们此次一回浙水就着手一切事宜。

范蠡有句话:“顶要紧的是眼光。”这话道理很深。范蠡所说的眼光,从常理上看,不外乎一是要看得“准”,能在别人看不到“戏”的地方看出“戏”来,比如范蠡由战事影响银价起落看到钱庄的前景,就可谓看得准;二是要看得“开”,不能只把眼睛盯在自己熟悉的那一行当。比如范蠡做钱庄,却在生丝一行看到了自己可以一为的天地,就得之于他的眼界开阔。从经营范围的选择和拓展的角度说,这后一点似乎还特别重要。不过,这里还能给我们启发的,也有范蠡过人的气魄和胆识。一个没有在商场上开疆拓土的气魄的商人,决不可能在本业之外看到自己还有可以一为的天地,因为他的气魄本身就会限制了他的识见,他也就既不会有眼光的“准”,更不可能有眼光的“开”。比如同是开钱庄,怡和的张胖子和范蠡同乘过阿珠家的客船,也同样熟悉浙水,但他就是想不到要去做丝生意。生意人与生意人的不同,从这里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了。

生丝生意开始之初,范蠡来往于浙水、北海、兖州之间,在联合同业、控制市场、垄断价格上绞尽脑汁精心筹划,与敌商卖办斗智周旋,终于按他的构想做成了第一笔巨额生意,赚下了18万两金子的利润。

生意人的眼光,除了要看得准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看得远。可以说,范蠡非同一般的眼光,在他起步之初就为他今后的发展标明了光辉绚烂的前景。前面提到,范蠡说,一个生意人的眼光“看得到一邑,就能做一邑的生意,看得到天下,就能做天下的生意”,这话确实不错。比如范蠡的生丝生意还没有上手,就看到用代理浙水公库的银子易货到北海,脱手变现再解“藩库”的前途,就可谓看得远。事实上,范蠡还有看得更远的——在生丝生意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和各诸侯国的人做生意,和各诸侯国的人做生意,组织生丝运往各诸侯国。

范蠡要和各诸侯国做生意的念头,也是起于与阿珠娘的那一夕有关蚕丝生意的交谈。阿珠娘告诉范蠡,上万两的丝囤积起来,等价钱好了卖给各诸侯国的人,自然是更有赚头。不过,需要的本钱也大,这样,弄不好与各诸侯国的人的生意没做成,自己的货反而售不出去。确实要担上几分风险。

不过,范蠡想到的却是另一个方面。对于那些本钱不足,因周转不灵而急于脱货求现的商行,也有办法,第一,可以出价收购,同样的价格,你要卖给各诸侯国的人,不如卖给我。第二,对方如果不接受收购,则可以约定不卖给各诸侯国的人。我这里有钱庄做后盾,可以让你用货物做抵押,贷款救急,各诸侯国的人就范,货物脱手之后再还。丝价卖得好,能多赚钱谁不乐意!假如在这样的条件下还有人要把自己的货杀价卖给各诸侯国的人,那就一定是暗地里收受了各诸侯国的人的好处,吃里扒外,自贬身价,可以鼓励同行跟他断绝往来,如此一来,这样的人在同业中也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范蠡的这一构想可谓有远见、有气魄,他后来生意的发展证明,他的这一构想也确实是见地不凡且行之有效。生丝生意开始之初,范蠡来往于北海、浙水、兖州之间,在联合同业、控制市场、垄断价格上绞尽脑汁精心筹划,终于按他的构想做成了第一笔巨额生意,赚下了18万镒金子的利润。而事实上,他通过这笔生意,他与丝商巨头庞二结成可靠的生意伙伴关系,在蚕丝行业建立起自己的地位。

事实上,范蠡的生丝生意,经过数年运作,后来成为他仅次于钱庄、典当的重要商务领域,而且一直是以对外为主。范蠡的确是把生意做到了各诸侯国。

范蠡的尽责精神还表现在他事必躬亲,他每天一地都亲自巡访,调查当地物货情况。

范蠡父子到商丘后,也不急于去见宋昭公。而是找了一家幽静的馆驿住下。一连多日,都是到城中各市场去巡访,察看各种货物的情况。天下各国的货物,这里应有尽有。

范蠡对齐、鲁、吴、越、晋、宋等国的首都做一比较,感到本地比起临淄、曲阜、姑苏、晋阳这些国都来,货物更全。处处都使人感到,宋人不愧被称为善于经商的人。

商丘城中的商家、店铺,货物堆放整洁,行人购货方便,价格公道,看来这里的人确实很会作生意。范蠡对孟子说:“孟儿,我们要用心学习这里的经验。”

范蠡详细查访各种货物的来源,发现大多数货物竟不是从各国直接运来,而是从陶邑转运而来。看来天下商贸的中心,并不在商丘而在陶邑。这虽不使范蠡感到意外,但却有了切身的感受,于是对孟子说:“孟儿,我们必须到陶邑去看看。”

“父亲,还没处理好那两笔大生意呢。”孟子还是着急结绿、玄黎的买卖。

“看看情况再说吧。”孟子明白,父亲说的是去见宋昭公的事,看看结果如何,才决定是回曲庐呢,还是去陶邑。

范蠡父子调查完商丘贸易情况之后,才到王宫去见宋昭公。

范蠡在越国、齐国的轶事,早已传遍天下。宋昭公听说范蠡父子来访,急忙降阶相迎。他知道朝廷文武百官都想见见范蠡,于是设宴款待,召满朝文武都来作陪。

昭公举起金爵致颂词说:“少白先生,请允许寡人再用上将军之名以叙旧情。今日能在宫中宴请你,乃是鄙国朝野大幸!8年前范上将军举兵灭吴,徐州会盟,归还了吴国侵我全部领土,自那以来,我国再无外患。范上将军功不可没,请饮此杯,权表谢忱!”

范蠡没想到昭公召来这么多人,热情地重叙旧功。但他不想多作应酬,只是举起金爵向昭公致答词道谢:“在下早已是一介草野之臣,今日能受到昭公如此过誉和错爱,实感惭愧。今后我将以经商为业,宋国是商人之宗,我愿诚心就教于国人’。谨祝昭公长寿,百姓安宁,请饮此杯,权表谢忱!”

百官散去后,昭公对范蠡说:“少白先生,你们父子就在宫中小住数日,如何?”

“感谢君主盛情,我因要事,需在一两日后就告别商丘,不便在宫中叨扰了。我们此次离家寻觅商道,在外面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因此必需速回。”

昭公对于范蠡拒任齐相,执意从商,不便多言,不敢奢望他留在宋国,于是说:“那就请少白先生自便了。先生此行,都到过哪能些国家,有何趣事,可说与寡人相闻么?”

于是,范蠡对宋昭国回顾了自己旅行的情况,最后说:“君主说起来,此行收获可谓不小,一是鉴别了天下商道,二是观看了天下珍宝。”

孟子趁机说:“君主殿下,我们父子不知能否有幸,一观贵国宫中的珍宝?”

“可以请上将军和公子指数,只是宫中珍宝不多,最好的宝物早已散失。敢问上将军和公子,都观看过什么宝物?”

“前者,我在一商贾处见过玄黎、结绿,这次出游,又在周贞定王宫中见过砥厄,在赵襄子府里见过和氏璧,这样,天下四宝我都有幸见过了。”

昭公叹道:“即是如此,我宫中的宝物二位就不必看了。宫中之物,怎能与那四宝相比呀。那结绿,就是我国散失了的国宝!上将军既然见过,能有办法为我找回来么?”

范蠡说:“既然君主想要找回国宝,我愿意尽力帮助寻找。在我找到那位朋友,但愿他仍保留着结绿,尚未售与别人。”

昭公有些性急了,忙说:“如此,要请上将军尽快派人去找才好,以防万一有变。”

“君主勿急,既有线索,就不难找到。”

“如有什么困难,请你不要客气,告诉寡人,需要我做些什么,请及时告知。”

孟子插言说:“我与父亲在赵襄子府中观看了和氏璧后,魏桓子私下约我们为他寻找玄黎,交给1000金为定金,那魏桓子也是和君主一样急切。”

昭公说:“玄黎是梁国之宝;价值连城,仅以1000金为定金,那魏氏也太小气了。范公子,我给你2000金为定金,请你襄助令尊,尽快为寡人找回结绿,如何?”转身又对范蠡说:“上将军,此事就让你父子费心了!”

这样,范蠡父子又做成了一笔生意。爷儿俩离开宋国王宫时,昭公已经派人备好黄金2000镒,抬到他们的车上。

这两笔珍宝生意,做得真是妙。还没见货物,空手说白话,黄灿灿的3000金就到手了。

如实论之,在王侯们争藏宝器、互相攀比的情况下,玄黎、结绿这样的珍宝,每件是值数千金的。范蠡深谙此理,儿子准备在这两笔生意中赚多少钱,他放手让其自己去做。

范蠡父子离开商丘,本想北上,经过曹国、单国去陶邑,由于身边带着黄金3000镒,旅途中多有不便,因此他们就径直回曲庐了。

西施见丈夫、儿子归来,喜不自胜,忙令庖人备宴;侍女备乐,为范蠡洗尘。又命范安,将3000镒黄金入库。

孟子不觉旅途劳累,当天下午,就向父母领取黄金400镒,与范安驾车同去曲阜城中,到猗顿家购买玄黎、结绿。

猗顿还在为资金周转不开发愁,上次范家大公子送来300金,只解决了一半急需,要盘活整个资金,使生意活起来,至少还得300金才行。如果半年后范家不买,那么,还得连本带息还人家。

猗顿想:鲁国季氏、齐国田常家不买这两件宝物;范蠡上将军也不想买,能买得起的人就不多了,难道真要自己留着不成?

在猗顿愁眉不展的时候,忽见范公子的车来了。他见孟子、范安都面带笑容,知道不会有坏事,急忙让进屋里来坐了。

孟子先从袖中拿出那张字据来:“猗顿先生,此物还给你。”

“怎么?大公子要抽回黄金,还不到半年期限呢!”

“不是的,我已经说服家父,决定要买下结绿、玄黎了,这字据是300金,另外别有400金货款,我也送来了,请猗顿先生派人到车上去取吧。”

猗顿喜出望外,对孟子深深长揖:“多谢大公子了!”于是急忙派人把4箱黄灿灿的金子抬进屋里来,同时又喜孜孜地叫夫人:“快去取宝来!”

猗顿夫妇把两只紫檀木拿捧来,当面验看,交范公子带回,并向上将军夫妇表示感谢。

人说,盐米生意,其利一倍;金银绸缎,其利十倍;珍珠宝玉,其利百倍。玄黎、结绿这样的宝物,其利当百倍之列。

但是,他以650金买进,700金卖出,虽没赔本,但资金积压了一年多,实属无奈。所幸的是,此宝是送给范蠡,也算是卖了个人情。

范蠡和孟子去陶邑,在路上遇到了陶邑令尹辛友——他以前的部下。

这时辛友下了车,大步来见范蠡,老远就作揖施礼,到跟前即跪地叩头,说道:“上将军来到鄙邑,小人不知,有失远迎,请恕罪!”

范蠡急忙还礼,扶起他说:“令尹大人,在下已是草野之人,岂敢劳驾。”

辛友说:“上将军,你无论身居何处,都是末将最崇敬的统帅和恩师!”并邀请他们父子到府中,范蠡答应晚上去。

陶令辛友正在府中焦急地等待着范蠡父子,闻得马蹄声,急忙出来迎接,说:“上将军,公子,你们劳累一天了,快请进屋小酌,歇息,等一会内史大人就要来看望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