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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迷雾与疑云

翌日,恭亲王府大门紧闭,值班的两个卫士还是那样神武的矗立在门外,手执长剑,两只眼静静的盯着过路的行人。他们认真,他们执守,但他们却冷漠无情。

中午刚到,太阳升上头顶。此时却正是卫士们交接班的时候……

“驾……吁……”只是一辆马车却那样停到了王府门前。

车夫还没来得急把马停稳,便被两个卫士轰赶着。

“走开!走开!这哪是你停马的地方。”

“不是!官爷!是——”马夫还没把话说完,只见两个卫士已吓傻在了原地。

从轿帘走下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他们敬而远之,避之唯恐不急的恭亲王府格格。

“下去吧!”挥挥手,白衣女子身后的丫头立即给马夫奉上银两。

“格——格——格——”

“我们王府是这样教你们狗丈人势的吗?还不快滚!”白衣女子甜甜一笑,开口。

但她软软的话语,早已让两个卫士乱了分寸,忘记了接下来该有的反应。

他们同时在心里猜想,这真的是格格吗?狗仗人势,这应该是格格平时的行为才对吧!

只是,还来不急细想,一个小丫头的声音已响起,很快便打断了两个卫士脑中模糊的睱想,“还不快去禀报老福晋,就说格格和小王爷回来了。”

“格格?小王爷?”听到这样的回答,两个卫士更想再偷眼瞧瞧马车里是否还有人,但哪有机会,被丫头的眼神一瞪,他们吓得赶紧连滚带爬的向王府内跑去。

两个卫士刚离开,白衣女子就呕出一口黑血。还好跟随的红衣丫头动作迅速,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赶紧把她身子稳住,并快速在她身上点了几处穴位,算是疗伤。

白衣女子被扶向王府一个角落坐下,红衣丫头这才赶紧擦擦额上的汗珠自语道,小姐,你能算到我有今天吗?好险,也好累呀!

但埋怨归埋怨,她还不能停下,掀开轿帘,她用一根长长的银针飞速刺进车上男子的脑脉,然后笑盈盈的开口道,“小王爷,王府到了!”

不错,车里男人确实是恕新,只不过有点不同寻常而已。他吃力的睁开双眼,只感觉头脑一阵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红衣丫头可不管这么多,打发走马夫,她看看闻讯赶来的老福晋,赶紧上前作揖。

“这是怎么回事?”慈善的老福晋盯着丫头的眼睛。

“老福晋吉祥!我叫红儿,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在山林中追赶野兔,不料见小王爷与格格倒在草地上,固好心送他们回来。”

“是吗?你怎么知道恕新和琳儿是王府的人?”老福晋显然对她的话完全不信。

也是,一个乡村野丫头怎么可能这么能说会道,明显的,这样的谎言不会有人相信,更何况是王府的人。

“这——”丫头低下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好在一旁的白衣女子不知何时清醒,并来到她身边,替她解围。

“额娘,我们快进去吧!要是被皇宫的人看见,可不好。”白衣女子说着还不忘紧张的环顾四周。

“这——”老福晋看了看周边的人。

不错,从外形看,这确实是自己失踪的一对儿女,可为什么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呢。她皱眉,本想再说什么,不料恕新和白衣女子同时突然向地上栽去。

“怎么回事?快叫太医!”情况突然,老福晋赶紧大声吩咐着府里的人。

红衣丫头见状,只能暗叫一声不好,然后推开所有人,把恕新背进大门,接着快速用银针封住小王爷和白衣女子身上的各处穴位。老福晋本是要阻止,但见她不像有加害的嫌疑,便只好让所有人站在一旁随时待命。

“呼——”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红衣丫头这才收起银针,轻轻擦拭着头上的汗珠,同时心里大声喊道,天啦!好险!小姐,我亲爱的小姐,你快点回来救我脱离苦海吧!

偷眼看看一旁的人,她斗胆走到老福晋身旁道,“老福晋!小女子是世代医世名家,刚刚我已为王爷和格格进行了银针渡血,现在只要多加休息,便会醒来。”

“是吗?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在府上住下吧!以后新儿和琳儿还需要你的照顾。”老福晋说完,并未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然后马上转身对其他人吩咐道,“来人,扶小王爷和格格回房!顺便把这位红儿小姐带去客房。”

“是!”

“这——”红儿傻傻的本想说什么,却只见老福晋离去的背影。其实老福晋也不是没有看到红儿紧张的表情,她只是一时判断不出是敌是友,所以只能暂时这样决定。

“好险!”心里这样想着,红儿双手摸向自己的心口,继续自语道,“还好格格及时醒来。”偷笑着,她环顾四周,却看见一道白影飘过。

“是谁?”大喝一声,她迅速跃起,想追去,但却被几个卫士挡住。

“你们——你们——”见白影消失,她想大骂,却突然结巴起来。

“小姐,请进!”不理会她,几个卫士只是很敬职的替她打开一道房门。

“你们——”她真的想破口大骂,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没办法,谁让她没有得到柳拾月的真传呢?因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卫士离开。

可恶!又过了好半天,她才骂出一句。接着,她赶紧扑向房门,可奇怪,门打不开,再扑向窗台,用力摇着窗上的铁栅栏,她更是绝望。怎么会这样?红儿害怕的双手合十,然后虔诚祷告,小姐!快来救红儿呀!红儿害怕,红儿被软禁了。

不管何时,她只要有事情,第一想到的还是自家小姐,仿佛柳拾月是万能的,是她心目中永远的神。

“丫头,怎么这么紧张?”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红儿赶紧抬头,向窗外望去。

只见对面那座阁院的屋顶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笑嘻嘻的望着她。

“谁?”摆好阵式,红儿准备应战。

但那样子却很滑稽。

“拾月的师傅!”利落轻松的从屋顶上跳下来,白发老人笑得很是和蔼。

“前辈!”红儿半信半疑。

这真是小姐的师傅吗?他眼睛不是瞎了吗?她怀疑。

“丫头!拾月为我受了这一劫,我的眼睛早好啦。还有!你这样怎么可能在王府里平安待下去,拾月那丫头就比你强。”

“我——”低下头,红儿确定,这真的是小姐口中那位无所不知的神秘师傅。

用更确切的话说,只有小姐的师傅才会像小姐一样说话毫不留情,直逼人痛处。

“这有一盒檀香,等会儿自会有人放你出去,到时你每天早晚各点一盒放到小王爷的卧室就行,知道吗?”见她支唔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白发老人干脆从怀里直接掏出几盒檀香扔给她。

“这是——”

“拿去吧!”

“那小姐?”

“你小姐好得很,过不了多久,就能出来活蹦乱跳,到时你可别向她求饶。”白发老人说完,潇洒地离去。

是的!他还得回去救柳拾月。虽然柳拾月没有真的如恕新看见的那样化为一滩雪水,但命却真的危在旦夕。

“师傅——”洞里,黑漆漆一片,四周散发的寒气足以让人窒息。微弱的声音则表明有人存在,还有着生的气息。

“拾月,怎么样?你受苦了。”白发老人上前,蹲在那张石床前。

黑暗中,他却不能点灯,因为柳拾月只要见到一丝亮光,便会真的魂飞烟灭。

“师傅——”

“拾月,傻孩子。你明明知道火龙珠离开体内,不能再动功,怎么还能摆阵装死来骗恕新那小子,你这样做值得吗?”老人眼中有泪,但却隐忍着,不让它掉下。

“师傅!拾月——”

“别说话,好好休养,再过七七四十九天,你就能康复!放心,这段时间,师傅会在这里为你把关。”

“可是师傅——你——你刚才是不是去——去——去——去了王府——他——”

“他暂时死不了,我已经让红儿留在那里照顾。”打断柳拾月犹如蚊叫的声音,老人使劲眨着眼睛,就怕自己的泪水会掉下。

“这样也好,只是师傅——如果——如果——如果我有什么——什么——什么——”

“有师傅在,你不会有事的!”狠心再一次打断柳拾月的话语,老人命令道,“赶快休息!”

“嗯!”见师傅真的生气,柳拾月只能点头,然后乖乖躺在床上。

闭上眼,她安心静养。但心里却时刻浮现出恕新的模样及密室中格格那熟悉的身影。她总感觉自己与那格格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哎——”叹口气,白发老人走出黑洞,盘腿坐到洞外。

虽然很心痛爱徒,但柳拾月的个性,他却十分明白,爱就是爱,从来做事就是奋不顾身的。为朋友,为自己在意的人,她更是可以用命来换。睁眼,深深地望着王府的方向,他只在心里叹息及自问道,王府可好?

更或许他并不是在叹息。是的!他在运功,他在试着用千里传音唤醒柳拾月一直心心念的男人。

“这是哪里?”果然,像是被什么力量吵醒。不知过了多久,恕新攀着床沿,坐起身子。

但他却感觉全身酸软无力,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甚至像蜂鸣一样的嗡嗡作响。

“小王爷,这是王府!你怎么了?”听到他的声音,趴在桌上睡着了的红儿赶紧上前。

“我睡了多久?”下床,恕新继续询问。

“三天!”红儿老实回答。

“三天?”恕新提高嗓门。

但很快,他又感觉头痛欲裂,接着便栽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哎!”叹口气,红儿只能轻轻为他盖上被子。

三天?她真的也不敢相信,小王爷会这样一躺就是三天。要不是自己有檀香在,恐怕自己还真以为是在做梦吧!哎!叹口气,她再看看床头快燃尽的檀香,然后走出房门,又开始思念自家的小姐。

“我睡了三天吗?我这是在哪里?”天快黑时,恕新突然清醒,整个人更是前所未有的振作与精神,下床,他皱眉自语。

“是的!三天,加上今天,应该是四天!”简短的回答来自他的心里。

恕新再次皱眉,同时更是纳闷,但很快他的眉头又慢慢舒展开来。

“你是谁?”走向镜子,他沉声问。

“和你一样痴心的人。”心里的声音回答。

“你是火裘衣!”没有半点的怀疑,恕新说得肯定。

这样的问话,反而让心里的声音紧张起来。

“你没有失忆?”

恕新摇头,但却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失忆?既然爱上了,又怎么可能轻易忘掉呢?他这样嘲讽的告诉自己,但表面却毫不动声色,只是在脑里想着、担心着那个易了容,从未用真面目视人的女子。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感觉到他的沉默,良久,心里的声音才淡淡说出这样一句。

恕新却不以为然,直到感觉到心里的动静,才低头,沉声道,“我知道你会成全我。”

“不错!”声音伴着恕新撕心的疼痛,同时响起。

恕新捏紧拳头,咬紧嘴唇,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只是站在原地忍耐着,忍耐着……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感觉到心口不再那么疼痛,他才缓缓拭掉额上的汗珠,走向书桌,拿起笔在一张雪白的纸上做起画来。

屋外,红儿则一直静静的守在门口,从他昏睡那刻起,就一直坐在石梯上发呆。

“碰——碰——碰——”突然,屋内传来东西被摔碎的声音,红儿这才赶紧打起精神,向屋内冲去。

“小王爷!你这是?”见屋里烂了一地的碎玻璃、碎瓷片,红儿皱紧双眉。

心中暗道,怎么和小姐一样,不让人省心呀。

“她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梦里?”指着地上被践踏的画像,恕新抱着疼痛的头,问得声嘶厉竭。

“她?谁呀?”小心的捡起地上的画像,红儿吓了一跳。

老天!不是吧!是谁要折磨她,把小姐的画像放进了小王爷的卧室,而且还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她是谁?”暴吼传来,恕新直直地瞪着她。

“她是——她是——她是——”看看四周,红儿以为自己找到了恕新烦燥的根源。

“小王爷,这画是你画的吗?画得真不错!”她一边笑盈盈地称赞着画功,一边又迅速运功点燃床头的一盒檀香。

她就说嘛,小王爷怎么会脾气一下子就变成这样,原来是没了檀香的缘故。

香气飘进鼻孔,恕新深深吸进一口,只感觉心里的疼痛顿时减轻不少,满足的闭上眼睛,他缓缓坐向床沿。

“她是谁?”这次,恕新问得心平气和。

两眼看着那张画像,仿佛是在看着自己最最亲爱的人,那眼波更是让红儿差点闪神。

“她是谁难道小王爷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红儿单纯的只是想要告诉恕新真相,但小姐的吩咐她又不敢忘记,因此显得很是为难。

“我应该记得吗?”自语完,恕新又问道,“你点的是什么檀香?”

“这——”红儿这次是真的被吓倒。

这该怎么回答呢?她好害怕。

“算了!这种梅花香味我在哪儿闻过,只是暂时记不起来!你出去吧!”看出她的难言之瘾,恕新也不再为难。

“是!”像得到大赦一样,红儿赶紧点头离开。

确认门已被关上,恕新这才睁开眼,激动的上前双手捧起画像,眼神也突然变得炯炯有神,与刚才叛若两人。对着画像,他再次嘲笑道,原来我恕新和你一样,也是很会演戏的人。

折回床前,他静静盯着画像中的女子,轻声自嘲道,“檀香中的梅花香气,淡淡飘散在我屋里,我想着你,他们却以为我已忘记,好讽刺,真的好讽刺呀!”

无数遍地端祥着画像,直到感觉到什么东西的接近,他才不舍的把画像轻轻折起,放入枕下,然后佯装合衣躺在床上。

是什么样的期待,是什么样的心情。他现在只能装傻,体力还没有恢复,好多事情都还没有理清,但他却知道柳拾月的话语及样貌让他记得清楚明白的原因。

“吱——”门被推开,他依然闭眼躺着。

等待!他在静静等待!等待着奇迹的出现。现在,他只是一只待宰的糕羊,他没有逃离的能力,他只能把希望寄于赶来的人身上。更或许这一切都只是表面。

“住手!格格,你疯了吗?”掌风打掉女子手中的长剑。接着红儿焦急的声音传来,恕新这才不得不睁开双眼。

没错!手执冰冷长剑的女人要杀恕新,而那人却是恭亲王府死而复生的格格。

“我没疯,只是背叛我的人都必须死!”女子开口,语气是十足的冰冷。

眼神更是对红儿透露出不屑。

“格格!”红儿有点着急,她不敢保证,自己这次还能顺利保住病重的恕新。

“我不是格格!”没有笑容的回答很明确的表露自己的身份。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是我妹妹!”恕新不知何时已把红儿拉离到了自己身后。

“小王爷!”惊讶!红儿十分的惊讶。

同样,持剑的女子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她的表情太过冰冷,像冰雕一样的脸上看不出她真实的想法!

“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火龙珠,不是吗?”恕新挑衅。

“那你是?”持剑女子有着一时的分辩不清。

“我还是我!恭亲王府恕新!”

“那?”

“火裘衣正在我的体内,但他现在睡得很安详。”恕新冷冷的刺激着火龙珠的大脑。

“我要杀了你!”持剑女子直刺恕新死穴。

“我知道!但你若杀了我,火裘衣便会永远死去!你恨他,但却不想他死,折磨他不是更有趣吗?”恕新拉着红儿重重的往后一跃,但嘴里却不忘警告。

“你——”硬生生收回长剑,持剑女子有杀人的冲动,但却没有行动。

见到她的表情,恕新喷出一口鲜血,但脸上却露出得胜的笑容。

“小王爷!”红儿见状,赶紧上前。

“我没事!带格格回她的院落。”吃力的说完,恕新向自己的床摇摇欲坠的走去。

“格格?她——”红儿被搅糊涂了,愣在原地。

格格?这怎么可能是格格?她怀疑。

“带格格回她的院落。”坐到床上,恕新再次提气吩咐,只是一开口,鲜血就又从嘴里喷射出来。

“我会再回来的!”收起长剑,持剑女子转身离开。

红儿完全不知道发生的是什么状况,只能机械的想要帮恕新做点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你下去休息吧!”躺上床,恕新继续假寐。

他知道!他也明白,柳拾月最后的吩咐是什么意思,虽然那只是阵法,只是他昏死前的障眼法,但自从身体里的火裘衣妥协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清晰的记得。因此,他要见柳拾月,他要化解火龙珠与火裘衣的误会。只是这些,他都不能告诉别人,他只能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疼痛。

红儿莫名的退出房间,但心里却七上八下,很是莫名。

“丫头!你又怎么了?”很及时的,她刚到自己的房间,白发老人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前辈,你总算来了,小王爷好像——好像——”

“他记得一切,对不对?”白发老人笑容里有着自豪。

“前辈,你怎么知道?”

“那孩子和拾月是一个脾气,恐怕现在他也知道我来到你这里的事情。”很不情愿的打开门,白发老人笑得更是张狂。

看到站在门外摇摇欲坠的恕新,红儿像受到无比惊讶一般的愣在原地,嘴里机动地喊道,“小王爷!”

只是恕新没有去理她,大步直直走进房里,关上门。

“她好吗?”恕新开口,问得简短,但却问得明白。

“很好!我费了大半年的真气才把你救醒,可不是让你来质问我的!”有着埋怨,白发老人冷哼出声。

“带我去见她!”

“凭什么?要去你自己去?”白发老人可不受恕新指使。

“你以为我不敢吗?咳咳——”恕新一动气,胸口又一阵巨裂疼痛,吐出血来。

“你——”白发老人快速止住他的七筋八脉,脸上很无奈的说,“算我怕了你。”

相反的,听到他的话,恕新却没有任何的感激。

“臭小子,你——”白发老人还想说什么,但却主动闭嘴。

把恕新扛在肩上,他开门离去。红儿好半天才回过神,但老人早已走远,早已不知去向。

“师傅!”洞里,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发老人只是看看坐在自己身旁的恕新,并未回话。

“师傅——”声音再次传来,接着,是什么东西被打烂的声音。

该死!低咒一声,恕新进了洞子。白发老人捋捋胡须,这次总算露出得逞的笑容。

“月儿,你怎么了?”没有灯,但凭着天生的好眼力,恕新却能模糊看清洞里的一切。

“小王爷!”听到声音,柳拾月有点不敢相信。

是产生幻觉了吧!这里怎么可能会有恕新的声音呢?柳拾月心里讽刺的笑着自己。

“师傅!”她再次低低呼唤。

“月儿!师傅在洞外,你上床去好好休养,知道吗?”

这次,柳拾月听得真切,这不是做梦。

“月儿!别再做傻事了,不管怎样,我们的心是分不开的。”叹口气,恕新无奈的开口。

柳拾月听着,激动的心灵良久不能平静。虽然没了火龙珠,负伤的心早已冷如冰,但这一刻,却仿佛火烧一样,感觉无比的温暖。

“小王爷,就算是梦,我也很开心。以后不管怎样,一定替我照顾好红儿。”像是交待完了遗言,柳拾月安心的闭上双眼,微笑着进入梦乡……

过了良久,恕新才又走出山洞。

“她睡了?”白发老人一看恕新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深爱着柳拾月,虽然他们的相遇相知甚少,但天注定的缘,怎么可能说散就散,只是——他不愿意去多想他们的劫难。

“月儿怎么会是你徒弟?”良久,恕新开口。

“想知道?我怕你知道后会去杀了柳员外一家。”白发老人嬉笑着回答。

那是一段残酷的往事,他不想去提忆,更不想去讲述。

“是吗?”只是他不说,并不代表恕新会就这样放弃。

想起与柳拾月的一切,恕新深感无奈的叹息。他知道,他与柳拾月爱的故事没有结局,不管怎样?他都会与柳拾月在一起,他会问明白他想知道的一切……

白发老人看着恕新那熟悉的表情,却突然有股心灵的诱动。难道——他摇头,不敢相信的快速否定掉那个可能是事实的想法。

“别期望我会为你做任何事。”以为他是在打自己的主意,恕新冷冷的回头,快速表明自己的心意。

“臭小子!谁要你做事?我是怕拾月那丫头干傻事,她——”

“有我在,她不会有任何事!”打断白发老人,恕新霸道的开口。

她的霸道从某些方面来说,与白发老人既然一样。

“是吗?只是那丫头为必会这样想。”

看不惯恕新的脾气,白发老人忍不住泼他冷水。

恕新只是冷冷的别了一眼白发老人,这次,却没有回话。

“我好歹是你师傅嘛!拾月和你的命可是我救的。”白发老人忍不住叫屈。

“哼!”不看老人,恕新只是深锁自己的眉头。

见他那样固执,白发老人也不再说话,只是快速点了恕新的几处穴位,然后静静的为他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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