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灵魂的归属
皇宫,还是那样金碧辉煌,每一个卫士也还是站得笔直,只不过,他们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满足与笑容。
“让我见昏君!”大踏步地走到养心殿外,恕新开口。
一路上,没有人敢阻拦他,包括那些大内高手与锦衣卫。
“让我见昏君!”握拳,恕新向一个就快吓晕的卫士开口。
“这——这——”卫士被他吓得尿了裤子。
“让——”开门的声音阻止了他未出口的话语。
眼前,皇帝正一身龙袍的站在养心殿门口,凝望着他。那种气度,那种气势,与他记忆中的昏君判若两人。
“哼!”冷哼一声,恕新抬头,与皇帝直视。
“爱卿!进来吧!”最后,还是皇帝先软了下来。
踏步,恕新也不看任何人,就那样直直进入养心殿里。
是龙潭、是虎穴,不管是什么,他既然来了,就一定不会害怕,就一定会拿到自己想要的,恕新潇洒自如的跟在皇帝身后。
“你们出去吧!朕有事要和爱卿商量!”退掉所有卫士,皇帝坐上自己的龙椅。
恕新有一时的怀疑,这真的是自己所认识的皇帝?但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沉思道,不管你耍什么花样,我今天一定要带走柳拾月。
要不是考虑到柳拾月不能见光,需要向皇帝借用一件宝贝,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来见皇帝的。
“爱卿!朕与你好久没有谈心了!还记得以前我们小时候吗?”开口,皇帝示意恕新坐到一旁。
谈心?那是几年前的事吧!恕新在心里嘲笑。
“昏君,我今天来,只是想向你借一样东西来救月儿!”开口,恕新直说原因。
“什么东西?你以为朕会给?”皇帝笑得开怀。
恕新在他眼中一直是这样无拘无束,行事果断,自信满满的样子,老实说,他以前还真的担心过自己的皇位是不是会被他抢走,但现在,他明白,恕新永远不可能当皇帝。因为他从来就不在乎和关心身边的人,除非那人是他的至爱。
一个心里没有天下的人,怎么可能当皇帝呢?
“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眼色一沉,恕新的剑已经架到了皇帝的颈上。
“是吗?你会杀我?”皇帝还是在笑。
是的!如果是以前,皇帝肯定会怕,但现在,他不怕,因为他相信自己是一个好皇帝,而恕新,不可能杀一个好皇帝。
“你以为我不敢吗?”剑上已渗出了一点点的血渍。
是的!恕新不可能杀他,但吓唬却在所难免。
“为了柳拾月,你就真的会置天下百姓而不顾,杀了我吗?”皇帝沉着的反问。
“月儿不会让我杀你的!”垂下手,恕新眼中有着难隐的悲痛。
是的!因为爱,所以恕新变得多情起来。皇帝找到了他的软肋,而他,一向隐于色的恕新,却不打算隐藏自己的软弱。不错!他软弱只因柳拾月是他的一切。
“她怕冷?”不去理会恕新的哀伤,皇帝重新坐回龙椅,仿佛长辈似的试探着问出口。
“是的!她怕冷,但他却喜欢雪,也像雪一样纯洁。”点头,恕新放下对皇帝的憎恨。
此刻,他只想让自己放松一下。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皇帝,他也明白,现在的皇帝不能杀,因为他真的不再是一个昏君。而是自己儿时的伙伴,而他,此刻也想敞开自己的心扉,重新与他谈心。
“你很爱很爱她?”
“是的!爱得怕失去!”
坐下,恕新回答得真诚。像是找回了儿时的感觉,两人竟就那样聊了起来。
“看得出来,越是想拥有的东西,越是怕失去。”
两人又是一段沉默,仿佛各自陷入自己的沉思。
“柳拾月很快乐?”最后,还是皇帝打破沉静。
“在遇上我之前,我想他应该是很快乐的,但遇上我之后,她常常流下伤心的泪水。”
“但泪水在她看来是甜的,更或许她以为她是你心中永远的春天,她想让你快乐!”
“是吗?”自嘲的笑笑,恕新又接道,“只是她忘了,春天的后面是冷秋,是寒冬。”
“但她确实改变了你!”
“是的!他改变了我,她也确实是我心中永远的春天。”恕新也不否认。
两人就那样你一句我一句的继续聊着,谈论着那个纯洁无暇的女子,谈论着那个改变他们,使他们重新回到最初,重新成为好朋友的女子。
“你那么爱她,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开了,你该怎么办?”流露出对好友的担心,皇帝最后还是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他是真的怕失去恕新这名爱将与朋友。
“能怎么办?离开她的这十几天,我以为我可以回到从前。我以为我可以忘记,我以为我可以重新铁石心肠,但冥冥中的改变,怎么可能忘得掉呢?”
“可她希望你快乐!她希望你活下去。”看出恕新的难过与真实想法,皇帝急急开口。
是的!他担心,他担心柳拾月如果真的离开,恕新也会消失,也会跟着柳拾月死去。而此时的柳拾月,是否能真的活得下去,皇帝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我知道,但是她怕夜晚,怕孤独,我必须陪着她。”恕新抬头,从来不流泪的他,感觉到了自己眼中的潮湿。
“是吗?柳拾月说你是她今生的唯一,前几天我去地牢,我也曾问她怕不怕黑,怕不怕孤独,你猜她怎么说?”讲到这里,皇帝笑着看向恕新。
“她怎么说?”急于想知道答案,恕新露出眼中的迫切。
这是他少有的喜露于色,可见,柳拾月真的彻底改变了他。
“她说她虽然怕孤独,但一想到你,却有着甜蜜的思念。因此就会很精神的过好每一天,然后等着你去见她。”
“真的吗?他真的这样说。”恕新此时就像一个欣喜的孩子。同样,一滴晶莹的泪珠也溢出了眼眶。
“你为了柳拾月哭?”皇帝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谁会想到,对凡事都无动于衷的爱新觉罗恭亲王会哭呀!这要传出宫去,恐怕也没人会相信吧!
“除了她,难道还有谁值得我流泪?”拭掉眼角的泪水,恕新也不否认。
“是啊!虽然你们的爱情让彼此伤心,彼此疲惫。但思念彼此时,你们的心碎与流泪却会成为以后幸福的回味。”皇帝抬头。
同样,他也感觉到了眼中的湿润。这对恋人,他希望他们幸福,同样,他也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
“这是你要的!柳拾月曾告诉我,这辈子她就算死也毫无遗憾,因为她找到了一个能让她牵挂,能让她哭,让她笑的男人。”折回龙床,皇帝捧出一个金碧辉煌的盒子。
“这——”接过盒子,看着盒子里面的玉玺,恕新却有点犹豫。
这玉玺可是一国之君必须之物,虽然确实是自己今天想要取得的东西,但这样,可以吗?他用眼神询问。
“拿去吧!她就在地牢!虽然我不知道火龙珠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她让我转告你,她会遵守承诺,会等你。”挥挥手,皇帝驱赶着他离开。
拿着玉玺,恕新只是顿了顿,但很快,他就真的向地牢走去。
“月儿!月儿!月儿,你在哪里?”到了阴森而黑暗的地牢,他深情而又焦急地呼唤着。
然,地牢里空荡荡的,毫无生的气息。凭借天生的好眼力,她搜寻着每一个角落,最后,总算在一臭水沟旁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柳拾月。
“月儿!月儿!”恕新焦急的搂她到怀里,深情的呼唤着。
“月儿!月儿!月儿,你醒醒!你醒醒!”取出火龙果,他把它咬碎,轻轻灌进柳拾月嘴里。
可是不行,柳拾月已经没有了心跳。
“月儿,你不能死!月儿!”泪滴下,滑落到柳拾月的脸上。
“月儿,你不能死!”机械的把火龙果一点点的咬碎,恕新一口一口的灌进柳拾月嘴里,然后利用玉玺及自己的运功,再把她嘴里的火龙果打进她的胃里。
如此反复,一个火龙果差不多用去了一半,但柳拾月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死了?她睡着了?她能醒来吗?脸上荡着纯真无邪的笑意,恕新看着,但心却纠结在一起,撕裂般的痛着。不能死,此时,他脑里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柳拾月不能死!
“月儿!月儿!你不能死!不能死!”狠心把玉玺的一角拍碎,合着火龙果的残杂,恕新继续灌到柳拾月的嘴里,然后再用内力把嘴里的食物推进她的胃里……
地牢,没有任何的阳光,阴暗潮湿的地方自然会有着一些小动物的存在。“吱——吱——”老鼠的叫声让恕新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不能再让柳拾月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就算是死,他也不要让柳拾月肢体不全。
“啊——滚开!”突然的疼痛让恕新贯性挥出一掌,那一掌用了他三成的功力,虽然看不见,但却可以感觉到咬他脚趾的老鼠是怎么样的下场。
“月儿——月儿——”看到被老鼠咬到的脚趾渗出了鲜血,他突然有了灵感。
柳拾月虽然尸体没有完全冰冷,但却已没了生的气息,要想再让火龙果及玉玺发挥攻效,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渡血。想到这里,恕新两眼又发出光茫。
快速吞掉剩下的火龙果及一小角的玉玺,她开始运功让自己把刚才吃的快速吸进胃里,溶入血液。
“月儿!我一定能救好你的!你一定能活过来,相信我!你一定能活过来。”过了大概两个时辰,在他自认为可以的情况下,恕新拿出长剑,找准彼此的血脉,他开始给柳拾月治疗。
这是赌博,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他一定要把柳拾月救活。想着,恕新更是毫不犹豫的在黑暗中忙碌起来。是的!他在进行渡血,虽然没有金针和银针,但是他相信自己一定能通过换血,把柳拾月救活。
“月儿,快点活过来!”昵喃中,恕新脑里浮现出与柳拾月匆忙相处中的每一幕。
时间静止,空气凝固,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随着时光倒流。
是泪!是血!是冰冷的液体!是无形的枷锁,昏迷中的两人被绑在一起。
奋力睁开双眼,柳拾月坐了起来。接着,她的手摸到身边的一样东西,她低头,模糊中,感觉到仿佛是一个人,不觉吓得跳了起来。
“月儿——”被她的惊叫震醒,恕新也在朦胧中睁开双眼。
月儿?月儿是谁?柳拾月脑里飞速的转着,但却不敢再靠近恕新一步。
“月儿——”看到她的表情,恕新伸手。
他想把她拉进怀里,但失血过多,他没法支撑起自己的身子。
“月儿——”
“谁是月儿?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月儿是谁?”眨着双眼,柳拾月问得认真。
她害怕,她哆嗦。这里黑暗无光,她真的害怕。
“这是地牢,月儿,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忘记了一切吗?”恕新无力地问着。
“我怎么了!是啊!我怎么了!”重复的自语着,柳拾月顺势坐向地上。
但很快,她又惊叫着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喊道,“啊——老鼠——呜呜——老鼠——啊——”
“月儿!”伸手,恕新想要保护她,但手臂却又无力的垂下。
最后,他再次昏死过去。
“呜呜……这是哪里?来人呀!救我呀!这是哪里!”柳拾月大声地自顾自的尖叫。
声音传进卫士的耳朵,更传进一直等候着恕新消息的皇帝耳里。
“皇上——”太监欲言又止。
“办到了,恕新他真的办到了。他救活了柳拾月!现在朕可以打开地牢,可以让光茫照进那阴暗的角落!”欣喜中,皇帝赶紧一边吩咐卫士打开地牢,一边向地牢奔去。
地牢打开,光线射进去,皇帝更是屈尊降贵地步入地牢的台阶。
“皇上!”蜷缩在一团的柳拾月张口。
清晰的声音传进皇帝耳里。看到柳拾月完好的样子,皇上很是激动,但再一看躺在地上的恕新,他又心急如焚的奔了过去。
“皇上!他——他——他是谁?他是不是死啦?”柳拾月颤抖着手摸向恕新的身体。
“他——你——”皇帝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迅速叫人把柳拾月他们安排进皇宫,皇帝找来御医。
“皇上,民女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还有他是谁?”柳拾月指着昏迷中的恕新,皱眉。
“他是谁难道你不记得了。那我是谁你怎么又知道?”皇帝哀叹。
“你当然是皇帝了,能穿上龙袍的,在这当今世上除了皇帝还会有谁?”格拾月递给皇帝一个你很笨的眼神。
“你——”算了,看着她纯真的表情,仿佛天上的仙子,不染一粒尘埃的美丽,皇帝最后还是放弃自己的话语。
一切,就等恕新醒来再说吧!
“月儿——月儿——”总算,恕新发出了声音,但却只是昏迷中的呢喃。
“月儿?皇上,为什么他一直叫月儿的名字呀?月儿是谁?”皱眉,柳拾月走到恕新床前。
“你真的不记得他了吗?你们可真是情深缘浅呀!”皇帝摇头。
“我要记得他吗?为什么要记得?可是他好难受,好痛苦的样子。”柳拾月紧紧握着恕新的手,很是紧张。
“是吗?你先下去休息吧!”
“可我想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很担心他。”柳拾月拒绝皇帝的好意,同时说着自己真实的感受。
“你担心他?柳拾月呀柳拾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皇帝反问。
“柳拾月,你是在叫我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皇帝再次苦笑。
本以为这对恋人可以在一起了,但没想到的是,柳拾月现在却仿佛失忆了似的。
“哎——”他叹气,想让太医给柳拾月治疗,但却又总是被柳拾月拒绝。
“柳拾月,月儿,你意思是他叫的人是我?”不去理会皇帝的想法,最后柳拾月总算为刚才的事情做出了一个结论。
“不错!”
“可他为什么会成这样?”
“不知道!”摇头,皇帝是真的不知道。
老实说,能有本事把自己的血脉割断而让自己不死的,天底下除了恕新外,确实很难再找到第二个这样的人。更何况恕新在一个月内还做了两次同样的事,他可谓真的是神!
“不知道就算了,我现在好饿,可能是饿了的原因,我感觉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柳拾月乐哈哈地双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这是怎样?刚才明明是在谈事,怎么突然扯上饿了的肚子。皇帝跟不上柳拾月跳跃的思维,只能摇摇头,赶紧让人端来糕点。
“看起来真漂亮!”看着所有的糕点,柳拾月轻轻夹起一块,但却感觉到手有一点痛。
她捞起衣袖,不觉吓了一跳。她手上的伤痕竟然和恕新的一样。只不过她的伤痕已经包扎好,没有鲜血渗出。
“我——他——血——”柳拾月吓得脸色苍白,语无伦次。
皇帝则只是冷冷的看着一切,从柳拾月的伤口,他同时也明白了一切。
原来火龙珠说得没错!恕新果真用了最后的方法来救柳拾月,只是——皇帝不想去解释,因为已经有人替他说出了一切。
“他为了你,果真铤而走险,既然与你换血。”冷冷的声音来自刚进入门的白衣女子口里。
“你是?你有怨。不可以!你不能有怨,不能有恨,人活着应该开开心心的。”柳拾月激动的说着,完全忘了自己刚才的害怕。
“是吗?你不就是净化我心灵的人!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去吗?想要救他吗?”白衣女子完全无视旁边人的存在。
“想啊!你有办法救他对不对?”
“把这个给他吃了吧!”看着柳拾月无辜而又天真纯洁的眼神,白衣女子无奈的递过手里的药丸。
“原来你是去找药,这一切全在你的掌控之中?”皇帝最终还是开了口。
看着这个和柳拾月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他有说不出的感概,但他也明白,他爱的人,不是现在这个女人。
“这不重要。”白衣女子说完,转身走向恕新的床头。
看着恕新跳动的心脏,她心情同样无比复杂,因为她知道,那跳动的心脏里有着另一个灵魂,另一个她深爱却又恨着的灵魂。
“你要做什么?”见白衣女子抬头,像是要杀掉恕新似的,柳拾月赶紧阻止。
“让开!”冷冷的声音,白衣女子开口。
“不让!你不能杀他!”
“我有说过要杀他吗?”
“你不杀他?可你心中有恨,眼露杀色,不行!不行!我不允许你靠近他。你去挨着皇上,去挨着皇上。”用力推着白衣女子,柳拾月幼稚的举动让皇帝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你让他挨着我,你就不怕她杀了我,她若杀了我,天下可就要大乱了。这可是你说的,昏君也好,明君也罢,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戏谑道。
“你——你有那么多卫士保护你,她怎么可能杀你。”柳拾月涨红着一张小脸,甚是可爱。
白衣女子看着,眼神飘移,似乎相信了恕新的话,爱上了,是一辈子。难道世上真的有真爱吗?她被恕新和柳拾月动摇。
“我成全你!恢复你的记忆,但——你恢复记忆后,就必须回到柳家,从此不准再主动找恕新。”白衣女子冷冷的开口。
“好啊!与美好的回忆过一生,也不错,但我不主动找他,他主动来找我怎么办?”
“他不会主动来找你!”
“是吗?那要是我们路上碰到了怎么办?”
“那是缘,一切随缘吧!”叹口气,白衣女子头上冒出一顾白烟,直直进入柳拾月的身体。
皇帝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在白衣女子倒地的同时,他迅速接住那具身体。他明白,他激动,现在怀里的这个女人,才是自己所深爱的女人。不管怎样?若是有缘,他相信自己会和她在一起。
“月儿!”睁眼,恕新很快便醒了过来。
“恕新,你——”柳拾月记起了一切,她扑向床头,与恕新紧紧拥抱在一起。
但她却明显听到了心里的一个声音,别忘了你刚才的承诺。
“月儿——月儿——不要再离开我。”恕新紧紧搂住她,就怕再失去。
皇帝怀中的女人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她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但她却认得眼前的人。
“哥!”
“皇上!”
“琳儿!”恕新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
“哥!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回家好不好?”白衣女子哀求。
柳拾月可以感觉到,白衣女子对恕新的依恋。带着心痛,她离开恕新怀抱。
“月儿!”
“你的月儿已经死去。”狠心让火龙珠替自己回答。
柳拾月背过身擦掉自己的泪水,毅然离去。
“月儿——”恕新想追去,却又莫名地昏倒。
柳拾月离开皇宫,她并没有真的回到柳家,而是到了一个山洞。看着山洞熟悉的一切,想着在这里与恕新短暂的相处,她的泪滑出眼眶。
“小姐!小姐!你真的来了吗?真的是你吗?”洞外响起红儿激动的声音。
“红儿!我来了!我知道,我知道你会在这里等我。”拭掉眼泪,两人拥抱在一起。
久久,都舍不得分开。
“柳拾月!都说你是一个善良、纯洁的人,可现在,红儿的脸却因你而被毁了容,你难道看着就不自责吗?”心里火龙珠仿佛是在嘲笑着柳拾月。
“你想怎样?”胡乱擦掉眼角的泪水,柳拾月问得认真。
“用你和恕新的记忆来换她的面容。”
“好!”没有犹豫,柳拾月开口答应。
“不!小姐!你——”
“红儿,我们是好姐妹,既然爱了,就不可能真的忘掉。就算她抹掉了我的记忆,我一样会再爱上。”柳拾月阻止红儿的话语。
“可是——”
“红儿,我们是好姐妹,最近发生的一切,我们就当是一场梦吧!”柳拾月再次阻止。
心在痛!撕裂般的疼痛,但柳拾月脸上却有着坚强的笑容。
“小姐!”红儿紧紧搂住柳拾月哭出声来。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相爱的两人,为什么总是要分开。
“哈哈……”狂笑声从洞外再次飘了进来。
“爹!”红儿抬头。
“孩子!你们会幸福的!爹会永远祝福你们!”
“爹,你在哪里?”红儿寻着声音急问。
“你爹已经死了!他不是凡人,现在已回归天庭。”柳拾月心中的声音大声回答。
“不!他是我爹!”红儿反驳。
“他是你爹吗?你以为你爹是谁?你的生世你知道吗?”火龙珠冷冷地反问。
“我——”
“世上没有爱!现在我就要抹掉你们的记忆。”火龙珠说完,从柳拾月身体里钻了出来。
“等等!”柳拾月迅速阻止。
“怎么了?想反悔?”
“不是!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如果我能找到我的真爱,我能与恕新在一起,你就必须回归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天庭吗?只是,我永远不会相信世上有真爱?”
“不相信吗?这是我们的约定。”柳拾月自信的开口。
“好!我答应你!我会去到我该去的地方,四月之后,我们再见!”声音消失,一股无形的气体就那样向洞外飘去。
柳拾月和红儿同时全身一震,像是身上的什么被抽走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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