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发生关系
“夜曜魔坛”再次更名，这次的名称为“寻找艾罗”。
从怂恿艾罗激怒初翼拍摄吸血视频开始，到艾罗被伊莫绑架结束，期间关于“夜曜魔教”一切炒作、骗局、欺骗、利用，艾新都用大篇幅在显眼的地方公布了出来，并附上艾新、初翼、兰西娅三个的致歉信。
当然，这些坦诚只是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艾新真正的重点在道歉词后面紧跟着的那封动员教徒寻找艾罗下落的百万悬赏令上。
这种行为自然不会被真心爱他们的教徒所原谅。
虽然百万悬赏令的确吸引了很大一批教徒的注意力，听闻艾罗失踪，艾罗的书迷也替她的安全着急，但关怀和利益浇熄不了教徒们被欺骗的愤怒。
古堡已经不安全了，艾新早把艾爸爸送到了老家，在那他是安全的，艾新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如何保护好自己的同时又能让艾罗随时联系到他。
洞察到艾新矛盾忐忑心情的初翼，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艾新继续呆在古堡绝对安全。
艾罗和伊莫消失已经第八天了。
艾罗消失的第一天，没收到任何有关艾罗的消息。
本就预谋夺权的魔教教员纠集了一帮人趁吸血鬼最弱的骄阳正午来偷袭，面对这么一群贪婪妄图以杀掉吸血鬼扬名立信的无耻之徒，虽然白天的初翼很弱，还是撑着白伞优雅轻松的解决了他们。
艾罗消失的第二天，没收到任何有关艾罗的消息。
魔教的反叛杂碎们展开了另一波攻击。再次被初翼打的落荒而逃。念在他们都曾是听话的教徒，只是被怂恿者蛊惑，这两次他都没有下狠手，未造成一人死亡。
艾罗消失的第三天，没收到任何有关艾罗的消息。
叛变教徒终于安静了一天。却有一大群耍摇滚的青年跑来郊游，以为这座城堡现在已经不会有人住了，没有礼貌的在草坪上制造起噪音来。
被吵醒的兰西娅，平日里娇美的脸变得如恶鬼一般可怖，她站在没有被阳光直射到的窗口，抬起右手竖起拇指和食指，蜷起其余手指，作出一把手枪的姿态。指尖一枚枚黑色圆球凝结，然后高速飞出，射穿那几个吵闹年轻人的头颅。
射杀干净后，兰西娅轻蔑地对着并没有烟雾冒出的食指吹了口气，打着哈欠回房继续睡觉。
艾罗消失的第四天，没收到任何有关艾罗的消息。
几个探险者傍晚时分蹑手蹑脚兴致勃勃的闯到古堡里探险起来，参观到专属初翼和兰西娅的堡内第二号客厅时，客厅里传出的声音吸引住他们停下脚步。
有女人柔媚的声音，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兰西娅：“……亲爱的，吻我。”
接着女人一声香艳的低吟，然后是一段沉默。
“嘭”的一声，有重物倒地的声音，兰西娅嗓音尖锐的狂笑：“居然敢闯入我的城堡，还想和我发生关系？！无礼的贱男人！我要吸干你们所有人的血！哈哈哈哈！”
熟知这座古堡住着吸血鬼那个传言的探险者，满脸惊恐却又不敢做声，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嗯？刚才好像有奇怪的声音。
初翼没理会外面的动静，打着哈欠又瞟了眼电视里的吸血鬼电影，前阵子兰西娅为主角拍的电影刚寄了样片过来。
“什么烂片！”
对电视里假到一个不行的兰西娅和无聊乏味的剧情实在没兴趣，初翼狠狠按下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
艾罗消失的第五天，没收到任何有关艾罗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谁流出去的传言，说古堡内现在空无一人，也空无一鬼，牧场里大量的牲口都没了主人，可以随意拿取。
几个附近村子的村人，开着拖拉机来“捡”牲口了。
当他们到猪棚先准备偷猪时，不小心碰到了猪窝里一坨貌似猪屎的开关，隐藏在猪棚下的地下室的门随之大开，兰西娅饲养的两头狼、三只豹、一头狮子、一对白虎自地下室冲了出来，赶跑了那几个偷猪贼。
艾罗消失的第六天，没收到任何有关艾罗的消息。
叛变的教徒又卷土重来，这次初翼真的恼了，将叛乱者的头目和主要人员全部抓起来，塞进了猪棚下面的地下室，让他们享受每天被猪“踩”，猪粪头上顶的生活。
没了领导人的其它凑热闹的教徒，不再起哄闹事，狼狈逃走。
艾罗消失的第七天，终于有了艾罗的下落。
有教徒在巴厘岛拍到了艾罗和伊莫在沙滩上热吻的照片，通过E-mail发给了艾新，见她似乎没事，反而变胖变健康了少许，艾新高兴的将照片打印出来拿给初翼看。
初翼寒着一张修罗面，一言不发将照片撕的粉碎。
艾罗消失的第八天晚上，艾罗风尘仆仆拖着行李箱独自一人回来了。
艾新和兰西娅出门采购食物去了，古堡里只剩下初翼一人。
“你这算是离家出走吗？”初翼压住心中的兴奋，故作责问状。
看着眼前那一袭赛雪白衣，和那头银色长发，艾罗顿时有了一种熟悉而安全的感觉。不知怎的，她眼泪突然扑簌簌滴落下来。
丢下行李箱，艾罗委屈的扑到初翼怀中大哭起来。
“……我们都在等你回来。还好，你回来了。”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才能止住她的哭泣，初翼索性不思考如何安慰，宠溺的摸着艾罗的头，任由她略显故意的将鼻涕泪水抹满他洁白的衣襟。
撇嘴斜了眼被鼻涕搞的脏兮兮的白衣，初翼略显无奈。他很想马上冲到洗衣间将这件衣服洗干净，但碍于艾罗可能受到了什么委屈，哭的正认真，他还是忍住了。
似是终于哭累了，艾罗抬起头，看着初翼的脸，怒嚷道：“我再也不喜欢吸血鬼了！我要揭露它们的丑闻！”
吼完，她啜泣着跑回自己的房间。
初翼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再也不喜欢吸血鬼了吗？全部吸血鬼吗？
那……也包括他咯？
艾罗回来后性格大变。
大家再没见过她画“鬼妆”，再没见过她穿黑色长裙，再没见过她露出邪魅的表情。
蓬头散发，厚框眼镜鼻上架，宽松的纯白体恤，运动短裤。艾罗终日以这身打扮躲在房间里敲字，态度极为认真，如果没有艾新每天为她送一日三餐，恐怕艾罗极有可能因饥饿而死都不自知。
艾新不知道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突然变成这样，不敢提这茬，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打理网站。
他准备把网站卖掉，这些年赚到的钱足够他们一家丰衣足食活到老，对钱财的继续追求艾新已经腻了。他只想好好照顾妹妹，认认真真的，不再把她只当做一个生财工具对待。她若喜欢继续写作，就随她高兴爱写什么写什么，她若想混吃等死一辈子，那他就养她一辈子。
他亏欠妹妹太多了，希望如今幡然醒悟还算来得及。
这些天初翼一直想问艾罗和那个伊莫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担心伊莫会突然杀出来对他们不利，精神也不得不高度集中，初翼感觉十分疲惫。
虽然碍于艾罗似乎情绪很不稳定的关系，他拖了好几天也没好意思开口，但，是该开口提问的时候了。
因为他迫切想要了解他她苦楚。他希望自己能够帮助艾罗。
当然，也是为了帮助自己。
用托盘端了两杯热腾腾的红茶，初翼轻敲艾罗的房门。
“是艾新就不要进来！我在忙！”房间里的女人粗暴不耐烦的吼了一句。
初翼听到艾罗的回答后，转动门把进了艾罗的卧室。
“按照你那句话的字面理解，既然我不是艾新，那么我就可以随便进来喽。”初翼走到书桌边，把托盘放在艾罗右手边，然后便不再说话，认真盯着艾罗憔悴的脸和她在键盘上飞速舞动的手指。
“……”手指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停止，艾罗有些别扭的扭头瞪身旁站着的银发男子：“别盯着我看好不好？！我没办法认真工作了。”
“工作啊？在写什么？”初翼笑眯眯端起一杯红茶递给艾罗。
艾罗接下那花纹华美的骨瓷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咬牙切齿道：“纪实小说！写的是伊莫那个披着羊皮的笑面虎，真实性格到底有多恶劣！”
“看你这么生气，难道你真的爱上他了？”初翼挑眉，唇角滑过丝丝醋意。
“爱？”艾罗颇为认真的皱眉想了想，然后狠狠摇头：“完全没有！他起初用兰西娅哥哥的身份来接近我，还骗我说兰西娅离家出走多年，他甚为想念，大老远从意大利飞来中国就是为了寻找妹妹带她回家。我当时相信了，结果带他回来之后发觉兰西娅恨他恨得不行，那时候我就开始觉得不对劲，怕他加害你们，我就每天以男女朋友身份缠着他，推他当新教主让他变的繁忙，不过好像我的计划失败了……我对他的监视敌不过他对你们的监视专业啊！后来我就觉得奇怪！如果是为了找妹妹，兰西娅的名声已经那么大了，为何他还会跑到海边悠哉旅游？又那么巧的碰上我？分明就是设计好的！想要陷害我啊！真是太愚蠢了我……”
听着她喋喋不休的发着牢骚，不知为何，初翼的嘴角不自禁上扬起来。
“你这个恶魔居然变得这么好心？为了我们的安全不惜牺牲美色拖住伊莫，这算是在赎罪吗？”
艾罗恼了，翻起旧账来：“喂！什么叫‘牺牲美色’啊？！你不是说我是丑女么？！那我哪里有美色可言？！”
初翼突然露出戏谑的表情，他俯身，轻轻捧起艾罗的脸，柔情似水的对她说：“我当然要全世界的男人都认为你是丑女，因为你的美貌，只能够为我一人而存在。”
这是什么？！告白？！
艾罗的脸顷刻红到了脖子根，望着初翼的俊美面容，她胸中小鹿乱撞。
不过三秒后，艾罗突然想到了这个句子的出处，面红骤然消失，她脸上惊喜的表情被冷静和失望所取代。
“没记错的话……你刚才说的那句台词是我《血城迷情》那部小说里男主角告白的句子，一字不差！你是在嘲笑我的文章可笑吗？”
初翼温柔的笑着，将满杯红茶一饮而尽，“我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这几个字又是那本小说里男主角告白后面对女主质疑而说出的话！
艾罗胸中涌起激动忐忑中掺杂着甜蜜的情绪，略微尴尬又觉得很有趣，索性配合起他来。
她小说中的女主角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的反应是轻轻倒在了男主角怀中。
艾罗站起身，表情如同是在上阵杀敌般壮烈，动作僵硬的轻轻倚在了初翼怀中。
只是她忘了手中的红茶，橙红色的茶水染脏了初翼胸前的白衫，算是一个小小的失误。
面对艾罗的配合，初翼也略微有些诧异。努力回想了一下小说中接下来的情节，初翼心中一惊。
接下来是接吻欸！而且是舌吻！
太可怕了！舌吻那种恶心的触感，那种肮脏下流的感觉，都让他望而却步。
可是……可是……
如果是艾罗的话……
初翼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右手颤抖的扶上艾罗的腰，左手捧起她通红的脸，生涩的，深情吻了下去。
接吻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嘛！
刚刚喝过红茶的两人，口中满盈着淡甜的茶香，双舌从开始时轻微的碰触试探，渐渐转为缠绵的纠缠，最终，到忘我，到疯狂……
这一吻，似乎持续了一世纪那么长。
激吻过后，艾罗有些迷醉，双目迷蒙的望着初翼的脸。她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手一松，骨瓷茶杯跌在地上摔成碎片。初翼冰冷的身体激起了艾罗最原始的欲望，而若按照小说情节走下去，接下来的剧情也该是少儿不宜的画面了。
他，会继续下去吗？
艾罗突然开始有些小小的期待。
初翼眸中跳动着****之火，他默不做声，浅笑着抱起艾罗，将她丢在床上，他也随后轻轻压了上去。
初翼温柔的轻舔她的颈子，亲吻了一会儿对吸血鬼有着致命诱惑的雪白脖子后，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紧身的衬衫很碍事，他开始动手解起他上衣的扣子。
解到第二颗时，初翼的动作僵住了。
凝眉看着胸口那一片刚被艾罗制造出来的褐色茶渍，初翼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刚才光顾着亲热，没注意到这块污渍。
可是现在他注意到了，这块脏污实在是碍眼……碍眼透了！而且茶渍非常难清洗，如果不马上用热水清洗，这件衬衫基本就废了。
从床上跳了下来，初翼尴尬的说：“……你小说里这以后的内容只用‘一室旖旎’带过了，到此结束，下面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未等床上意犹未尽的人儿开口挽留，初翼快步离开艾罗的卧房，冲到洗衣间。
熟知初翼怪癖的艾罗一眼就看出，他明显是因为看那茶渍不顺眼，洁癖病犯跑去洗衣服了！
她的魅力和茶渍比起来，居然是茶渍胜了？！艾罗小脸气的通红，狠狠把枕头丢向房门，不服气的大吼起来。
“……哼！绝对是现实世界里的吸血鬼没有繁殖能力，没条件继续演下去所以才逃走了！没种的太监蚊子！”
不该说的不该做的倒是说了做了一大堆，终究，初翼还是忘了问艾罗失踪的那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从那以后艾罗每次见到他就脸红着投以蔑视的表情并附带对着他的脸竖中指的激烈表现上来看，那日的“临阵脱逃”倒是成功让艾罗把所有注意力都从伊莫移到了初翼身上。
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起码艾罗没再每天像幽灵一般躲在房间里死活不出门了，有时候她会因为不爽需要改变心情，专门为了羞辱折腾初翼一番而打开房门。
这天，故意的折腾又来了。
白天，初翼躺在自己的房间睡大觉，艾罗悄声闪身窜进了他的卧房。
一步步逼近熟睡中的银发吸血鬼，少女爬上他的床，狰狞的扬起手中的银质棺材钉，用力向床上的男人捅了下去……
冰凉苍白的手紧紧抓住艾罗的腕，略微使力，艾罗吃痛，银钉从手中滑了下去，落在初翼的另一只手里。
掂了掂银钉，那的确是银制，如果传说是真的，他兴许就会死在艾罗手中了。
初翼的心凉了半截。
“……终究，你还是和伊莫是一伙的吧？！”初翼失望的看着艾罗。
看到他那副失落表情，艾罗也慌了，连忙从另一只手中掏出一袋血浆解释：“不是！我是想耍你一下而已！我想看看把银钉扎在你床上，让钉子刺穿兰西娅的衣服，我再倒上血浆，你一觉醒来会有什么反应……”
初翼表情霜冷，看不出是怒是气，他握紧拳头，向艾罗的脸挥去。
艾罗毕竟也算是个“练家子”，这一拳她自知身为普通人类绝对躲不过，以为初翼和兰西娅一样被吵醒就会玩暴力，艾罗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没料到，初翼那拳只是穿过她的耳侧，之后臂弯一拐，将她揽倒在自己怀中。
伏在初翼胸口，冰凉的躯体感受不到一丝温度，艾罗却似乎隐隐听得到心跳声。
她面前的吸血鬼，究竟是怎样的呢……艾罗愈发觉得现实和幻想相差颇多，而比起幻想中的血族，她似乎变得，越来越喜欢眼前活生生的、不算完美但真实感十足的初翼了呢……
不知是因为刚刚醒来还是怎的，初翼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极富磁性：“闹够了吧？你和伊莫的事，我很在意，讲给我听。”
“什、什么事……”恍神中的艾罗有些紧张的问。
“你失踪的时候，有教徒拍到你们在巴厘岛度假的照片。我看到了。”
“那个啊……我是被骗去的。伊莫说要带我散心，还说已经和你们打过招呼了，我才会那么开心乖乖和他走。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艾罗神情一黯，眉头紧锁，“从头到尾我都被他利用了。那天我无意听到他和似乎是在和那个血族的‘夜曜支系’里某个地位比他高的家伙通电话，电话里，他非常不屑的说出‘艾罗那个蠢货像猪一样好骗’之类的话，还说他已经派人伪装成魔教的教徒来袭击你们，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份……”
偷听到伊莫的电话后，艾罗才明白当初自己把网上组织起名为“夜曜魔教”的时候，初翼为什么那么紧张了。原来全世界血族中有超过二分之一的血族都隶属“夜曜支系”。
艾罗叹息一声，继续说：“你和哥哥努力要我相信你是人类，虽然我太了解你，知道你就是吸血鬼，但还是配合装傻……不过最终还是被伊莫察觉了……你究竟，为什么那么怕被认出身份？”
“嗯，我很怕。”抚摩着艾罗的背，初翼闭上眼睛低声说：“如果我是人类，兰西娅也许不会被强迫离开我身边，就算可能还会让她执行一些危险任务，我也能和她住在一起照顾她。但若知道我是吸血鬼，‘夜曜’的家伙一定会认为我是其它两大支系的奸细，是有所企图才会拐骗利用兰西娅，兰西娅一定会被他们抢走的……我不希望，她再落入魔窟。”
“那怎么办……如今他们已经知道你是血族了，会来加害兰西娅吗？！”艾罗很是担忧。
初翼摇头：“兰西娅不会被加害，只会被利用。兰西娅是异种吸血鬼，她所拥有的能力是普通吸血鬼完全没办法企及的，加上她变异出的能力异常好用，而且异种虽然强大，却有着天生无法违背同宗的高等纯血吸血鬼命令的弱点，她被培养成了‘夜曜’专属的杀手。她的生活除了杀戮就是战争，而她的哥哥伊莫表面上是个软弱无能的草包，但野心非常大，他借着妹妹的能力，让她终日在地狱般的生活中度过，他则抢了兰西娅所有的功劳，一步步往上爬……到最后兰西娅实在受不了伊莫，才会逃跑，并被我‘捡’到。”
“为什么会有异种吸血鬼这种东西……”听完之后，艾罗的心隐隐作痛。如果兰西娅只是个普通血族的话，这些是非就不会缠绕她了，那该有多好！
初翼无声叹息：“异种吸血鬼，大多是血族与人类结合的成果。”
混血的异种吸血鬼，无比强大，但却因为他们是吸血鬼与本该是食物的人类产生出的后代，处处都要受高傲的纯血吸血鬼排挤和蔑视。
人类与吸血鬼的结合，注定是不被任何人，任何生物祝福。
血族与人类……原来可以结合？
想着自己还在初翼的怀中，艾罗有些尴尬，挣扎着想要起身：“……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我回去继续写小说，听了你的话我又有了新的灵感……”
初翼自然不可能放她走，趁艾罗还没爬起来的时候，他反身将她压在身下。
“初……翼……？”艾罗红着脸，不解的看着初翼。
红眸光华大绽。发尾有一大截变为黑色的银长发扫在艾罗脸上，被初翼长发骚扰的脸颊虽然痒痒的，但艾罗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初翼的眸子里，无心顾及那讨厌的发丝。
禁忌之恋？那又如何！
勾起唇角，初翼露出一抹邪笑，配上尖细的犬齿看起来非常迷人。
“那天的事，我们还没做完。”
“我……我……”艾罗羞得脸上通红，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这几天，不一直讽刺我‘没种’么？”初翼笑容更邪，邪气中还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只是……在开玩笑……”艾罗无辜的眨了两下眼睛，茫然与初翼对视。
初翼微笑，俯身攻下了艾罗的双唇。
热吻过后，初翼动手解开自己身上那件已经洗干净的雪白衬衣的扣子，在被吻的有些恍神的艾罗耳边，低声呢喃：“我要跟你造出个异种吸血鬼来，看你还敢不敢说我没种……”
又惊又喜又羞又惧。这种状况下，艾罗的音调都变了。她伸手勾紧初翼的脖子，眉毛一挑故作强势，声音中却带着颤音的反嘴道：“谁、谁怕谁啊！”
艾新病倒了。
原因是他发现心爱的兰西娅突然失踪，急匆匆跑去告诉初翼的时候，却见到自己的妹妹衣衫不整躺在那只吸血鬼的床上，依偎在半裸的初翼怀里。
满床的狼籍，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双重打击使脆弱的艾新急火攻心，卧床大病不起。
“……妹妹啊！我才十九岁的妹妹啊！居然如此堕落，跟一个连人类都算不上的生物发生关系！都怪我太宠溺她，都怪我对她关心不够，都怪我没有负起责任帮她谈正常人的恋爱！妈妈，我对不起您啊……”
“妹妹误入歧途都是我艾新的错！”
“……都是我的错！让妹妹上罗琦的专访被初翼拐走是我的错！吸血鬼变得如此热门也是我炒作的！连带引起兰西娅的失踪我也有很大责任！“夜曜魔教”如今分崩离析，网站也被我卖了，如果有人趁机打着魔教的旗号作恶……还是我的错！”
“……索马里海盗猖獗也是我的错……全球地震频发也是我的错……核武器危机是我的错……空气质量越来越差是我的错……全球气候变暖是我的错……”
艾新一边躺在床上，一边流着眼泪病怏怏的责怪着自己，自责到最后，他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艾罗和初翼担忧的躲在门外偷听，听到最后艾罗越来越害怕。
“……我哥哥他不会疯了吧？！”
初翼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咱俩的事是没办法逆转了，我们努力把我女儿兰西娅抢回来，见到兰西娅我觉得他应该会恢复正常……”
艾罗苦着一张脸，无奈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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