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澈和水夕韵在花园中正追逐打闹着异常的开心。
和水夕韵在一起的时候,风天澈感到开心,放松,甚至感觉自己像是年轻了十岁。
两人正追逐着,突然,水夕韵停了下来,望着远处的人影,脸上升起一团红云。
“怎么了?”风天澈附在耳畔问道。
风天澈顺着水夕韵的目光望处,看见远处一抹呆立的有些孤清的身影。
是风天涧。
看到皇兄与水夕韵相亲相爱的样子,风天涧内心的一根神经仿佛被触动,猛地一紧,拉得他的心一阵又一阵缩紧。何时,他也能与玉儿这样……
“皇上,保平王求见!”
风天澈这才听见总管太监的禀报。
其实,刚才总管太监已经回禀过多次,只是风天澈没有听见而已。
被风天涧看到这样的情景,水夕韵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顿起一片娇羞。看在风天澈的眼里,则更显一番风韵。
“快宣。”
“保平王见驾!”
看见风天涧向这边走来落寞的身影,风天澈俯身问道,“韵儿,你猜,二弟在这个时候是为了什么而来?”风天澈的声音非常低,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够听到。
“难道是了苏玉儿?”
“至少,一定和她有关。”
二人正说着,风天涧已来到了身边。
“有什么事吗,二弟?”知道风天涧一定有事而来,风天澈也不想再这个时候为难他。
“臣弟请皇兄赐一道特赦令。”
“特赦令?赦谁?”
“如果……后天,玉儿真的不出现的话……”风天涧的眼里闪过一抹深深的刺痛,如果这样,玉儿都要执意躲着他的话,他的心……
看来,风天涧是真的不知苏玉儿已经来到了皇城。
“我希望皇兄在刽子手落刀之前,能够发布一道特赦令,赦苏炎焕全家无罪。”
风天澈看了一眼水夕韵,仿佛在说,“我说的怎么样,他不会杀了玉儿的亲人的吧。”
风天涧是他的兄弟,风天澈又岂会不懂他呢?
“既然你本不想杀他们,又何必弄得天下皆知。难道就只为引出苏玉儿吗?”
“是。我只想找到玉儿。”
“你这是在逼她。”
“我就是要逼她来见我。”
“如果她就是不出现呢?如果她根本就不知道呢?”风天澈问道。
“那我就继续找下去,一直到找到她为止。”
风天涧的痴心是不会改变了。
“好吧,我答应你。”这样的事,能够送好几个人情,一举数得,风天澈当然痛痛快快地就答应了。
风天涧出了王宫,回到了王府。
苏炎焕一家人,都被他软禁在保平王府。
虽然是软禁,但是,王府上下对苏炎焕一家都是恭敬有加,侍候得是无微不至。
风天涧将苏炎焕和玉儿哥哥苏玉林请到了大厅,让二人上座。
等到苏炎焕和苏玉林端端正正坐好后,风天涧竟双膝跪在二人的面前,无比的恭敬。
苏炎焕虽有些意外,却并没有惊慌,“王爷这是干什么?何须行此大礼,老夫担当不起。”苏炎焕不冷不热,不愠不火的说道。
“王爷有话尽管说便是,还有什么事是王爷所不能做的呢?”苏玉林对风天涧将他们一家强行带到王府,心中仍有怨气,虽然,风天涧一直将自己的妻儿老小照顾得无微不至。
“岳父,兄长。”
“谁是你的岳父。”
“谁是你的兄长。”
苏氏父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玉儿是我永远的妻子,你们就是我的岳父和兄长。”风天涧极为诚恳,就连苏玉林也感觉不到半点的虚假。
玉儿嫁给风天涧为妃,这些苏炎焕也曾经有所耳闻,只是未见玉儿,单凭风天涧一面之词,未必信得过。
不过,听王府上上下下所说的所有的细节,似乎风天涧所说的没有一点的虚假。
可是,他收到李墨含的信上,分明却说,玉儿和李墨含在一起,而且,还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可是,玉儿现在和墨含在一起,而且,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那个孩子不是李墨含的,而是龙傲的。”
“真的是龙傲的?”
关于玉儿的传言,苏氏父子听得太多,却从未相信过一件,没想到,这些竟都是真的。
“王爷到底想说什么,还是直说吧!”
“请岳父和兄长原谅涧的无理之处,我这样做,只是想将玉儿找出来。”
苏炎焕轻叹,“如果她的心不在你的身上,就算是你把她找了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苏氏父子清楚玉儿和李墨含的深情,那么多年的感情,他们不相信轻易说变就会变。但也无法否认,风天涧对于玉儿也是真心的,甚至他对于玉儿的痴情更胜似李墨含。
关于风天涧对玉儿的种种,苏家人在王府也听到了不少。而且,都已经得到证实,每一件都是真的。
孽缘啊!苏炎焕总是这样说。
“玉儿的心里有没有我,我都不在乎,只要她能在我的身边,我能够看到她,确定她安好无恙,能够照顾她,我就满足了。没有她,我真的无法活下去。”每天为玉儿担忧,这样的日子,寝食不安,风天涧受不了。
“我只是想找玉儿出来,决不会伤害父兄。”风天涧的父、兄叫得越来越顺口。
“后天,如果玉儿真的不出现,我可能会将父、兄二人押往刑场,我这样做只是想逼玉儿现身。决不会伤害到父兄。只不过岳父和兄长可能要受些委屈,还请岳父和兄长原谅!”
其实风天涧根本用不着像他们说明,只要直接押着前往刑场不就得了,一家人的性命,都在风天涧的手中,他想怎样都由不得苏家人。
“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如今都在王爷手中,王爷想怎样便怎样,又何须多此一举呢,悉听尊便。”
“日后涧甘受惩罚。”
“那便是王爷日后自己的事了。”
说完苏炎焕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风天涧走了出去。
“爹,你说玉儿真的会来吗?”苏玉林问道。
“如果玉儿知道这个消息的话,她一定会来的,一定会在风天涧下令杀我们之前现身相救的。”自己的女儿,苏炎焕最清楚不过了。
“如果玉儿已经来到了,可是为什么现在不来王府见风天涧呢?”
“玉儿也是想拖到最后吧,也许,她也是想看一看风天涧是不是会真的杀了我们。”
“爹爹,如果玉儿真的不出现,风天涧会杀了我们吗?”这一点,苏玉林没有多大的把握,关于风天涧在战场上的狠戾,苏玉林早就有所耳闻。
而且,风天涧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似乎永远都是一个无法预料的未知。
“不会的。风天涧决不会杀了我们的。”
“爹,你怎么知道?”
苏炎焕无奈地摇了摇了头,他这个儿子,似乎永远都比不过墨含和玉儿的聪明。
“刚才,风天涧明明就告诉我们,他是不会伤害我们的。只是,我想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停手的,否则他就无法将玉儿逼出来了。”
苏玉林还是有些似懂非懂。
一天之后,王府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第二日清时晨,便是六月初五日。
风天涧对苏氏父子说了几声抱歉,便命人将二人绑好,并点了他们的哑穴。将二人押赴刑场。
苏夫人和苏玉儿林的妻儿都被留在了王府。
风天涧再三向她们保证,说苏氏父子一定会没有什么事,平平安安回来的。风天涧不过是要带他们去演一出戏而已。
不知风天涧对苏夫人说了些什么,如今苏夫人似乎对风天涧越看越顺眼,渐渐的心向着风天涧这边来。
安定好苏家夫人。风天涧便叫人押着苏氏父子向刑场走去。
刑场早已是围满了人。
城内几乎十分之八的人都或多或少地下了赌注。
苏玉儿会不会现身,谁都无法猜测。
因为苏玉儿一直就像是一个谜。
但大多数的人都相信,如果苏玉儿不现身的话,风天涧一定会杀了苏氏父子,因为,风天涧是南平的保平王,他的话向来是说一不二。
风天涧不由得扫视了眼如潮的人流,玉儿,你在其中吗?
玉儿也在人群中搜寻着李墨含的身影,但是,一无所获。
李墨含并没有想到玉儿也会在这其中。他的精神,如今都集中在苏氏父子身上。
苏炎焕是他的义父,却待他如亲生,苏玉儿林就仿佛他的亲生兄弟一样。李墨含是决不允许他们二人有所危险的。
苏炎焕父子都被点了哑穴,无法说话。如果他们可以说话,他一定会大声地告诉玉儿,千万不要出来,风天涧是不会杀了他的。
吴梦非手中拿着风天涧从皇上那里求来的特赦令,只等在刀落之前,救下苏氏父子。
而风天澈却在一个远远的角落里拥着水夕韵,注视着刑台上的动静。
风天涧坐在监斩台上,面无表情。
目光时有时无的扫向人群。
有人走到台上,大声道:“如果苏王妃在午时三刻之前,不能亲自来这里为父兄洗刷罪名,那么,苏炎焕父子将以谋害保平王妃罪而被斩首示众。”
人群先是一阵小小的骚乱,接着,便静下来,静得有些出奇,似乎可以听到太阳光强烈照射的声音。
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午时三刻的到来,等待着一个期待中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