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新概念作文名牌大学自主招生录取者范本A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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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下落不明的岁月(2)

这个夏天我时常焦躁不安,我总是在雨里奔跑,把全身淋湿,湿透。

这个夏天我不爱说话。房门总是反锁,紧锁。手机总是关机。

这个夏天许多事情都说不清楚。我稀里糊涂地收到了邻班女生的信,没有被丢掉,没有被拆开——它安静地躺在了抽屉的最底层——没有被理睬,没有被回复。

这个夏天许多事情都无端地入了梦。当我第一次醒来后因为内裤而脸红时,我瞒着父亲把它偷偷地洗净,晾干。

“季节作祟!”我咒骂着。我希望这个季节早些过去,那些臃肿的叶子能早些落下……这个季节,宝石花因为缺水和高温而死去;仙人掌因为接连的暴雨烂了根系;远房亲戚因为雨天下地不幸被雷劈死……这些都是事实。

这个季节,让我难堪,让我难过,让我咒骂。我讨厌这个季节。它在疯长。

(三)

“爸,我走了。”

“你看看现在才几点钟,这么早去干吗?”

于是我把书包重新解下,摔在了沙发上。我坐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钟摆左右摇晃,像一只误入楼道的青蛙。挂钟滴答滴答的,让心跳乱了节奏。

父亲则一边看着足球,一边翻着几天前的《扬子晚报》,五六分钟也不会向沙发这边瞥一眼。夏日空气里固有的沉郁此时又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火药味,在钟摆滴滴答答的怂恿下暗暗地滋蔓。

“你让我死人一样呆在家里很开心吗?”我唐突地说了一句,显然口气很差。

“那你去学校做什么?还有,你真的是要去学校吗?”父亲放下报纸说,语气像无风的水面一样平静。这反倒让我有些许心慌了。我没有回答,并且在我忘记他所问的问题之前,我一直保持着沉默——那些日子几乎每天中午都是这样。我渐渐发现了父亲对我的不信任,它像身上的一颗肉瘤似的让我不适。不知有多少次,我从门缝里看见他翻着我的书包。

“好吧,既然你不放心,你可以把我送到学校。”我仅仅是说说,我以为父亲一定不会大热天的跟着我去学校,可是父亲真的每天把我“押送”到学校。他总是远远地跟着,让我不自在,好像被什么东西拴着,拴得死死的。

父亲对我的怀疑让我变得慌张。其实我想和他沟通,也想过把钥匙给他,让他看看我日记里究竟写的什么。可惜这些都只能是想法,因为我们之间几乎没有心平气和的谈话。

(四)

当忙碌了一天的我偶然发现书桌左边那只抽屉最底层的一封尚未拆开的信不翼而飞的时候,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那个上午我总是三心二意,课上老师的话一句也没能听进去——真的很后悔,要是当初直接把那封信丢进垃圾桶就好了。更为糟糕的是,我不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内容,心里自然一点谱儿也没有。

我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来构思中午回家时面对父母的对话以及彼此的表情。

回到家,父亲正在炒菜,母亲在看韩剧。之后我和往常一样,吃饭,睡觉,去上学——平常得让人后怕。

之后的N个中午以及晚上我都是这样提心吊胆地度过的。后来我甚至把这件事情完完全全地遗忘了。

不久我又和从前那样,和父亲顶嘴,说一些让彼此难堪的话。原本因为一封信而稍稍削弱的火药味又再次弥散在整个屋子里,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那种呛人的味道让人觉得战争一触即发。

(五)

战争真的一触即发了。导火线是一场考试,初二以来的第一次像模像样的考试。

家长会归来,父亲把几张试卷用力地拍在了我面前,一起拍下的还有一封遗失并且遗忘的信——信口依旧封得死死的。我不知道是他看过之后又粘了起来还是根本没有看——我想,他也是这样揣测我的。

尽管夏季已经过去,但是天气依然湿热,还未说一句话彼此已然满头大汗。

记忆里这是父亲第一次严厉地训斥我,或者说骂我。其实事先已经想好了,等父亲回来时我一句话也不说,让他痛痛快快地骂一顿。可那封突如其来的信把一切都搅乱了。

“自己看看你考的什么东西?”父亲说话时用力地呼吸,鼻孔张得很大,“平时都把心思放哪儿了?”

“可我已经尽力了,反正……”

“尽力了还有时间和女生写信?”

“我没写,别人给我的。”

“那为什么不给别人偏偏给你?”

“你能不能有点逻辑?她又不喜欢别人,自然不会……况且,甲爱上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学校谈恋爱的多了去了——你平时不允许我上网,周末不允许我打球,难道心里想什么也要事先向你汇报一下吗?”说话时我的情绪有些激动,甚至有些失态。我僵直地站在父亲面前,目光剑一样指向父亲。

啪!我的脸立刻火辣了起来,眼泪毫无察觉地顺着脸颊模糊的轮廓缓缓地滑了下去。那些透明液体的遗迹迅速蒸发,泪水划过的地方便立刻变得疼痛,像被锋利的刀子顺着面部的肌理划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面部的脉络在飞快地搏动,小腿不时地抽搐。

“你不就是要我承认把心思放在了早恋上了吗?好吧,我承认了,”我啜泣着说,“你现在可以随便打我,随便打我的脸……”

话音刚落便又是一记巴掌狠狠地摔在了我脸上。

(六)

第二乐章:稍活泼的柔板。

听音乐时不去想别的东西,就听音乐。

我听到音符在静静地诉说,是说给我听的,因为她是搂着我并且把嘴唇贴在我耳朵上说的,可是我不懂她的语言。然而她却没有丝毫的遗憾,依旧静静地说着。她的声音是低沉的,缓缓下沉的低沉,像这渐行渐远的夏季;她让自己稍活泼一些,可她终究是柔板,像这渐行渐远的夏季;她的高跟鞋像刚漆过一样的炫目,地板是水晶做的,所以她的脚步是清脆的。她一直走到水晶宫外,望眼欲穿——可宫外的庄园深处已丢失了夏的影子——麦子都有些泛黄了。然后一些穗儿耷拉下脑袋,风里成了一片波澜壮阔的海。

她说,她就是那片海。她把长裙抖起一阵金黄的浪给我看。

我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傻傻地坐在田埂上,坐了一屁股泥,坐着看她舞动的裙摆。阳光是栗色的,落在伤心的田埂上。

秋天就是这样,没有过渡,兀地站在了我的面前——似乎昨天还是盛夏,似乎脸颊还会在寂寞的时候隐隐作痛。

(七)

两记巴掌已经让我在家里沉默了一个星期之久。我时常注意到父亲,他看上去似乎在为那件事后悔——毕竟父亲很少打我,尽管我们之间经常吵架。

一次吃午饭时父亲给我夹了一块肉,动作很生疏。我又把肉夹了回去——不是因为父亲,而是胃口不好。

父亲不再像过去那样翻我的书包了,可我依旧很少和他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感冒了。那几天,父亲端汤问药,唠叨这唠叨那的,这反倒让我更难过了。我不希望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我想让父亲知道我一直在专注地学习,没有把心思用到别的地方。

于是一天,我没有把日记锁上。我把它放在了书桌显眼的地方,并作上记号,然后上学去。回来时我发现记号没有动,我知道父亲没有看。他不会不知道日记没有上锁,他每天都会帮我整理一下书桌。他一定认为我是因为粗心而忘记锁上日记的。这样试过一两次后,我便不再“忘记”去锁日记了。

事情就是这样,不愿按照人的意愿发展下去,所以世上有了这么多遗憾。而父亲无缘无故的宽容之于我更是一种困苦。这种感觉等同于旅行家因无缘无故地被赠与了一座足以让全世界羡慕的黄金宫殿而产生的苦恼——对于旅行家,再辉煌的宫殿也不过是桎梏。

(八)

不明不白的“早恋”像块巨石一样压在心底,让我觉得很压抑。

某个夜晚,由于不适,我从睡梦中醒来——“该死!”——我摸着黑向卫生间走去。

“砰!”我不慎碰倒了椅子。同时,我听到父亲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轻微响动,然后灯亮了。父亲出现在我面前,看着我手里脱下的短裤,这使我很慌张。

“把脏了的短裤放下吧,快去换一件,别受凉。”父亲的语气很平缓。我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漫过心坎,注入心窝……那天睡得很香,早上怎么喊都喊不醒。

渐渐的,父亲开始和我谈生活,谈理想,谈未来,谈人生。他的那些青葱的往事不止一次让我羡慕。他时常会告诉我一些我不曾有记忆时在我身上发生过的事。那时他是多么亲切,像没有一丝隔膜的挚友。我觉得“早恋”的事已不再重要——就像一个偶获宫殿的旅行家,其实宫殿不是桎梏,它完全可以作为旅行途中的一个仅供停歇的中转站——所谓的“巨石”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事情已经过去好些年了。那把锁还在,可日记已经不知道放到哪里了——也许是哪次搬家的时候当作废品卖了吧。至于那封信父亲确实是看过(他亲口告诉我的),不过是在我们关系缓和之后。信里的内容父亲已经忘了,他只记得信写得很长——当然,那封信早已下落不明了,一如我稀里糊涂的青葱岁月。

人生若只如初见

文/姜奕辰

我爱用纳兰的诗句,但是却慎用这一句,多半是我有些洁癖,对烂大街的东西往往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但是,邝裕民和王佳芝却让我脑子中只剩下这一句。《色·戒》看完了,无删节版的被我看成了删节版的,别问我为什么,我是不懂艺术的小清新,节操满满,要不是不得不做的任务,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看这样的片子,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想我将错过这样一部很好又很美的片子。

豆瓣上面都是有关易先生和麦太太的,但是我从头至尾的大部分感触都是为了邝裕民,其实,在第一次的暗杀活动失败的时候,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却又很期待,邝裕民会为了自己而向王佳芝求婚,照顾她,但是,这就是为什么我得不了小金人而李安可以,他显然没有我这么幼稚且俗套,王佳芝逃走了。再会时,两人走上了不同的路,但是,却又可笑地回归到最初的那一点,他仍旧继续着他的计划,而她依旧是奉命扮作情妇的诱饵。他说,他一定会保护她,但是又怎么保护呢?我想王佳芝彻底沦陷为麦太太的时候,就是最后易先生的那一句:我们在一起。女人都是需要安全感的吧,就好像《在一起》的宣传语,一句我爱你,不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