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宰相传(全二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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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华歆

华歆(?-231),魏文帝时司徒。字子鱼。平原郡高唐(今山东禹城西南)人。历任郎中、尚书郎、尚书、侍中、御史大夫、相国、司徒、太尉等职,先后受封安乐乡侯和博平侯。谥号“敬侯”。华歆为官清正廉明、严谨,深得民心。

年轻时代的华歆以行侠仗义而出名。有一次,为了躲避西京之乱,他与六七个同伴逃出武关,在半路上遇到一个老人苦苦相求想与他们同行,大家都很同情他,想让他同行。华歆独自说:“不行。现今已处在危险之中,祸福患害,如出一辙。无故接受他人,不知其义。既然接受他,若有进退,中途还能放弃吗?”不忍拒绝的同伴于是让他一起同行。不料,没走多久,这个老人却掉入井里,大家都想放弃他。华歆又以既已同行就不能放弃理由阻止住了大家。于是,华歆等人一起把他从井中救出。大家都很佩服华歆的仁义之举。

高唐,是华歆的家乡,也是齐地有名的都市,城中士大夫都有游逛的习惯。华歆做官吏,逢例假走出官署,就直接回家关上门。同郡的陶丘洪也是知名人士,以为自己的见识远远超过华歆。当时王芬和豪杰阴谋废黜汉灵帝,王芬暗中招呼华歆和陶丘洪,共同商定计策。华歆劝打算去的陶丘洪说:废立是件大事,伊尹、霍光也感到难办。王芬性格疏狂且不懂军事,这件事必定失败,灾祸却将牵连整个家族。陶丘洪听从华歆的意见才没有去。后来王芬果真失败,陶丘洪对华歆钦佩地五体投地。

华歆在扬州任职期间,扬州刺史刘繇死了。大家都想推举华歆为主。华歆以擅自接受非人臣之宜而加以拒绝了。

汉灵帝时期,华歆被荐举为孝廉,受命为郎中。后来,他因病辞去官职。汉灵帝逝世,何进辅助朝政,征诏河南郡的郑泰、颍川郡的荀攸及华歆等人。华歆应诏,担任尚书郎。董卓把汉献帝迁至长安,华歆请求出任下封县令,因病没有到职,就从蓝田到了南阳。当时正在穰县的袁术立即把华歆留住。后来,华歆劝说袁术派遣军队讨伐董卓,袁术没有采纳。华歆打算离开,正巧皇帝派太傅马日磾去安定关东,马日磾聘任华歆为属官。华歆随马日磾东行至徐州,不久华歆被皇帝任命为豫章郡太守。由于华歆处理政事公正廉洁,深受官民爱戴。孙策占领江东,在即将进攻豫章之时,先派遣部下虞翻前去说服华歆,华歆回答道:“我已久在江表,常常想北归故里,孙策既然来这里,我可以离开了。”虞翻回报孙策,孙策进兵。孙策见到华歆后,认为他德高望重,向他行了弟子之礼。

孙策死后,曹操在官渡上表皇帝征聘华歆,孙权不想放他走,华歆认为孙权刚和曹操交好,情谊还不牢固,正好自己可以去效劳。孙权听了很高兴,就打发华歆走了。

华歆要走的消息传出之后,有1000多名宾客故旧前来送行,同时还赠送他几百金。华歆都没有拒收,暗地里一一作上记号,到临走时,把所接受的礼金全部聚集在一起,以自己远行,又带如此的东西而招来麻烦为由劝说大家拿回自己的礼金,宾客们都十分佩服他的美德。

一到达,华歆就受任议郎,参与司空府军事。后入朝任侍中,代替荀彧担任尚书令。曹操征战孙权时,上表任命华歆担任军师。之后,虽身为东汉官员的华歆顺应潮流,积极为曹操的统一大业而奔走。曹魏政权建立后,他也自然地成为重臣。

魏国建立后,华歆担任御史大夫。曹操死曹丕继承王位,封华歆为相国,又封安乐乡侯。到曹丕称帝后,华歆改任司徒。曹丕称帝受禅,华歆登坛相仪,奉皇帝玺绶,以成受命之礼。群臣都面带喜色,只有华歆和陈群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气,所以被迁为司徒,没有授与爵位。魏文帝很久都不高兴,便问尚书令陈群:“我应天受禅,百辟群后,莫不人人悦喜,形于声色,而相国及公独有不怡者,为什么?”陈群离席长跪说:“我与相国曾属汉臣,心虽悦喜,义形其色,怕陛下及群臣见之心内憎恶。”文帝听后十分高兴,对他们于是加以重用。

华歆向来清贫,他把所得俸禄和赏赐用来救济亲戚故旧,而自己却家无积粟。不仅陈群经常称赞他,就连魏文帝曹丕都对华歆赞叹不已,还特别赐给他御服,还为他的妻子儿子都做了衣服。

华歆认为,自汉末战乱以来,六经已经没落,保存、建立六经的研究来崇尚王道势在必行。如果能兴六经,必然可以征召到特别优秀的人才。皇帝听从了他的意见。黄初年间,诏令公卿大臣荐举具有卓越德行的君子,华歆荐举管宁,皇帝用安车去征召他。

明帝曹叡继位后,进封华歆为博平侯,增加500户食邑,后来,华歆又转任太尉,此时他年事已高,多次请求离任,把官位让给名士管宁,明帝不同意。到召开群臣大朝会时,就派遣散骑常侍缪袭向华歆宣诏,诏书自然对华歆赞赏一番,又希望他不要以各种理由进行推辞。明帝还命令缪袭必须等到华歆起身才可以回来。华歆不得已只得赴会。

太和年间,明帝派遣曹真攻打蜀国。明帝的车队东向到了许昌,国家常年疲于征战,华歆对此十分忧虑,他上书劝明帝专修内政,把征战之事放在次要位置,明帝对华歆忧国忧民之情深为感动,但同时表示不能坐等敌人自灭。但不久,因秋雨连绵不停,明帝诏令曹真带领军队返回。

太和五年,华歆去世,谥号“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