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风味小吃,有很多品种,不但形状娇小可爱,且色彩美观,风味独特,有的还蕴含着许多优美的民间传说。比如春卷、元宵、乌米饭、粽子、枣栗糕、腊八粥等节令小吃,那些带有传奇色彩的东坡肉、秦邮董糖、鸭脚子(白果)、油条(油炸桧)、清凉山老北瓜等,听名称就能给人以翩翩遐想,美食美意,情趣盎然。
在区境内,遐迩闻名的当数马祥兴的鸭油酥烧饼。烧饼夹油条,是最受区境居民欢迎的大众化食品。鸭油酥烧饼用精白面粉加一定温度的水揉和发酵,揉面要下力气揉透,发酵要适中,鸭油按一定比例入面揉匀,如酥油少了则入口不化,酥油多了烧饼容易烤破,并嫌油腻,芝麻全靠手指捻撒,均匀而无遗漏。现时省事,也有用烧饼坯子在芝麻上下蘸两次,让其全部沾上芝麻。老百姓喜欢鸭油酥烧饼,主要图其外香酥,内松软,馅心油润适口,既可当主食,又可当点心,物美价廉。
由于鼓楼区地处城市中心,南北风味小吃并无明显的地界,故解放后流传的风味小吃“顺口溜”,在区内亦各有各的市场和消费对象,如“豆沙条,马蹄糕,松子茶糕满街跑”。早年在山西路开业的莲湖糕团店,满柜子五彩缤纷的豆沙条、玫瑰糕、桂花糕、猪油年糕、凉糕,是很受居民青睐的。至于说到:“豆腐脑,火腿粽,金陵春卷加蜂糕”、“糖山芋,糖芋苗,桂花酒酿小元宵”、“腊八粥,豌豆糕,荷叶乌饭,炒元宵”、“糖粥藕,臭豆腐,枣泥馅心山药桃”、“茶叶蛋,鸭血汤,五香驴肉老卤干”、“三丁包、素菜包,翡翠烧卖和火烧”、“小刀面,大馄饨,豆浆油条加水饺”,其丰富多彩,令人舌下生津。
尽管区境内尚未形成“秦淮小吃”那样的“八绝”,但分布在区境长街短巷的诸多小吃中,一样有居民们喜爱的风味特色小吃。
比如旺鸡蛋,无论你在大方巷,还是在福建路,总见路边老太太、老大妈置一小火炉,上面煮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旺鸡蛋。孵而未出鸡的蛋谓之旺鸡蛋,虽然有的已成鸡雏,但“胎死壳中”,此时煮熟敲开蛋壳,将鸡雏身上的小毛拔去,蘸上椒盐吃,味道特别鲜美。妇女和少女特别喜欢,一买就是五六个,食之不厌,你看脚下“一地鸡蛋壳”,就可知其销路有多好。
“清明螺,赛过鹅。”老祖宗传下了在金川河捕鱼捉蟹的习俗。现在的子民一样喜欢在沟沟渠渠捕捞螺蛳、歪歪(河蛘的土名)。将捞上来或买回的螺蛳,先在清水中养一夜,让其吐尽泥沙,然后用老虎钳子夹掉螺蛳尾巴,用调和油一煸,放上五香八角、葱花、姜末、料酒、红辣椒煮上一锅,全家人围住餐桌,用牙签挑去螺蛳盖儿,用嘴轻轻一吮,一只螺蛳肉团子就美美地进入口中,细细嚼来,又辣又香麻丝丝,令人齿颊生香。此时的螺蛳富含蛋白质、钙、铁、磷,是低脂肪、低胆固醇的食品,食之还有利水明目、清热解渴作用,可见鼓楼人在吃上面还是很讲究的,无论是螺蛳头炒韭菜,或是歪歪、咸肉、竹笋烛汤,绝对是家常菜中一道美味鲜汤。很平民很民俗的家常菜,到了今天的大饭店,就是特色美食。
区境内的风味小吃,除了糕、饼、汤之外,还有堪称一绝的清凉山扫叶楼素面。五十年代买烧饼要另付粮票,扫叶楼的素浇面两毛二分钱一大碗,面上还有素鸡、素百叶卷,面条下得恰到火候,软而不烂,又有劲道。我们这些食客,奉行“吃面不喝汤,假充大老官”民谚的训诫,常常是连面带汤,一股脑儿消灭干净,吃个肚儿圆。后来听说,清凉山寺的尼姑们在山后种了不少山芋、蚕豆,除了自给,多余的杂粮可向有关粮食部门兑换面条,供应食客,而且不收粮票,真是善哉善哉,难怪很多人要去扫叶楼吃素浇面,分明也是对善和美的回报。
区境内的风味小吃,还有“两炒”和“双绝”。
两炒:炒白果、糖炒毛栗子。
双绝:糖粥藕和热老菱。
进入深秋,北京西路两侧的银杏树进入了挂果期。随着绿化队工作人员的声声棒喝,一粒粒白果被他们的长竹竿打了下来,装筐运走。而那些散落在冬青灌木丛、绿岛上的白果,也就听凭小孩、妇女来“小秋收”了。人们剥去白果有点异味的外皮,洗净晾干,待聚到一捧一碗时,就用细砂子或盐来炒。白果在锅中均匀加热,很快就噼里啪啦爆响,薄薄的壳子炸开,露出白生生的果粒,有的色青像晶莹的翡翠诱人。于是迫不及待地敲开白果,边吹凉边吃,直喊好香。有人还模仿街头炒白果小贩的叫卖声:“香炒热白果,一粒开花两粒大。”
糖炒栗子大都在街头购买,虽然又甜、又香、又糯,但少了自捡自炒的乐趣。尽管店家招牌上标明“天津良乡栗子,货真价实”、“正宗野生山栗”,但总觉得不如北京西路上的白果好吃。
早些年,南京的玄武湖、莫愁湖盛产香藕、老菱、莲子,加上城郊沟塘密布,到处荷叶芊芊,因此,老南京常将菱藕加工成可口的食品。其中的糖粥藕和热老菱,堪称鼓楼小吃“双绝”。
糖粥藕是用普通粳米拌入切得薄薄的热藕片熬成的,加入适量白糖、桂花,粥有股淡淡的甜味,清香扑鼻,藕片香糯绵软,喝上一碗确是惬意。还有一种糯米蒸藕,是在粗壮如力士手臂的藕段孔中,灌满淘洗过的香血糯或普通糯米,置笼屉上蒸熟,食这种藕段又香又糯,回味绵长,既“抗饿”又便宜。
会吃藕的老南京,还会用藕片夹上瘦肉馅做成“藕夹子”,用嫩藕加糖醋凉拌,甘脆无猹滓;用藕块烛猪脚爪,既营养又有保健作用。
南京的老菱,有两角和四角的,热老菱大都选用两只角的,这种地产老菱壳硬肉实,煮熟后,年轻人用牙一嗑,便能嗑出白白亮亮、香香糯糯元宝般的菱肉来,入口如雪糕,不嚼而化;牙齿不好的老人小孩,则要借助菜刀,先将老菱劈开,然后慢慢剔出菱肉,细品那种甜香糯的滋味。
应该说,鼓楼区境内的风味小吃也是饶有特色的,只是缺乏归纳、总结、提炼和升华,愿有志于烹饪文化的业内专家和乐为弘扬地方特色饮食文化的人士,也来做点研究工作,整出鼓楼小吃的几“绝”来。
4.鼓楼酒俗
自古以来,酒就是中国人民十分喜爱的一种饮品,不管是佳节聚会,宴飨宾朋,或是婚丧嫁娶,升官晋级,还是祭祀祈福,乔迁饯别,如果少了酒,似乎就少了不少情趣和气氛。酒的发明,实在是上苍对人类的一种赐予,只要是喜欢这“杯中之物”的人,差不多都能说出一些有关酒的典故、传说、美酒的名字、产地和酒俗来。
源远流长的饮酒史
明代冯时化的《酒史》说:“酒自仪狄杜康始”。此语概括了我国造酒业的两位鼻袓。《酒经》中介绍,夏初大禹时代,有个叫仪狄的人用桑叶包饭发酵法,造出了美酒献给大禹,原想讨好大禹,那知大禹却为酒疏远了仪狄,大禹说“后世必有亡其国者”,甚至下令禁酒。而《说文解字·巾部》却记载了周朝杜康酿酒的生动故事。说是杜康牧羊时,将装有小米粥的竹筒遗忘在一棵树下,待半月后想起去取,发现小米粥已发酵,散出阵阵香气,自己一尝,竟十分爽口,后来,村上的人饮了都说好,杜康就改作酿酒,不再放羊了。
酒窖
在三国谯周的《古史考》里也谈到“古有醴酪,禹时仪狄作酒”,曹操的《短歌行》里,更是对酿酒鼻袓作了肯定:“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们在《三国演义》里,读熟了一则则因酒而生发的英雄故事,如“曹操煮酒论英雄”、“关云长温酒斩华雄”等。
通过酒,我们了解了南京的酒史。
孙吴时,吴国后主孙皓好酒,“每飨宴,无不竟日。坐席无能否率以七升为限”,以饮酒自娱。有时饮酒也成了一种外交活动。吴国镇军大将军陆抗与西晋大将羊祜对垒,可是奇怪的是,陆抗送给羊祜的美酒,羊祜毫不怀疑地饮之;陆抗有疾病,羊祜给他送药,陆抗也“推心服之。”
到了东晋,文人墨客常在秦淮河、青溪、金川河边举行修禊活动,让酒杯载酒顺着流水漂浮,漂到谁的面前谁持杯一饮而尽,形成曲水流觞宴饮的风俗。最著名的是王羲之在会稽兰亭修禊,后书就千古佳作《兰亭集序》的故事。到了六朝,饮酒风渐盛,宋文帝率群臣登钟山,文帝命萧思话在一巨石上弹琴,琴声悠扬,伴着山泉叮咚,文帝大悦,赐萧以“银盅酒”。而在世间,因兵祸连绵,不少官场失意的人怀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感慨,齐江夏王萧锋爱说“寡人声酒是耽”,“恃才使酒”的谢超宗坦言“在直省常醉”,有名的“竹林七贤”,如嵇康、阮籍等往往是借酒避世、饮酒消愁,正如《石林诗话》所言,“此未必意真在酒,盖方时艰难,人各惧祸,惟托于醉,可以粗远世故……如是饮者未必剧饮,醉者未必真醉也。”
南朝末代皇帝陈叔宝,不问国事,整日在后宫与宠妃酣饮,因酒色过度,终于亡国,应了大禹当初那句话,“后世必有亡其国者”。
到了唐代,向以“斗酒诗百篇”闻名于世的李白来到金陵孙楚酒楼喝酒,他对金陵人的热情好客和名酒“金陵春”大加褒奖:“白门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晚唐大诗人杜牧更是以“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的诗句,形容了当时金陵酒肆的繁荣。至于他的名诗,“牧童遥指杏花村”,是否确实在南京,尚有待考证。北宋《太平寰宇记》言之凿凿是在南京,并写在升州江宁词目之中,也算是最早的历史见证吧。
明代的南京,作为大明统一的首都,各方人士云集,朝廷特令开放酒肆,酒业十分兴旺。除原有的酒店以外,朱元璋还命工部在城南建起十六座酒楼,取名:醉仙、柳翠、梅妍、石城等,酒楼落成之际,朱元璋还“赐百官钞,宴于醉仙楼”,推动了酒业的发展。明代顾起元诗曰:“杏花村外酒旗斜,墙内春深树树花”,由于朝廷的提倡,逐渐形成了一种好酒的习俗,上酒席讲究礼节,长者坐上席,当官的按官职高低依次入席,晚辈坐下席,即便当官的已解甲归田,也要坐在无官者之上。敬酒也要先长者和贵客,斟酒时诚恳、礼貌,严守规矩,不可违礼。
清代康乾盛世,酒肆仍然繁荣,除夫子庙一带茶寮酒肆鳞次栉比以外,不少主要街道也是酒馆林立,饮酒之风渗入民间,文学名著《红楼梦》、《儒林外史》等描述甚详。以《红楼梦》为例,第28回中宝玉笑道,“听我说来,如此滥饮,易醉而无味。”第44回中写道,“凤姐儿自觉酒沉了(南京话喝高了),心里突突的似往上撞,要往家去歇歇。”第63回写:“袭人见芳官醉的狠,恐闹他唾酒,只得轻轻起来就将芳官扶在宝玉之侧,由他睡了。”以上都是写的因饮酒过量而引起的酒精中毒,然后熟稔南京酒俗的曹雪芹大师,又在第8、41、62回中写了用“酸笋鸡皮汤”、“酽茶”、“醒酒石”等土方子解酒的办法。如此饮酒风俗,至今仍不失借鉴意义。
节令酒和地产酒
南京酒俗中的一大特色,就是不同的节令,要举家品尝不同的节令特色酒。
宋代的建康(今南京)即流行一种屠苏酒。屠苏,一种阔叶草。据传古时有人住在草庵,每年除夕,他总要赠给邻里一帖草药,嘱用丝袋装好,浸入水井中,至元日取出泡酒,“全家饮之,不得瘟疫”,后来人们为感恩,称酒为屠苏。北宋王安石以《元日》诗,记下了这一习俗,“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唐代孙思邈还研制了一味通用的屠苏酒方,后传入日本,日本人至今还保留着年初一喝屠苏酒的风俗,如孔夫子的后裔孔尚任的诗句所述:“叠饮屠苏杯,围炉循俗例”,自少至长,次第饮之。
进入新春,区境内不少居民会邀集亲朋好友吃酒,谓之“请春酒”。光绪之季,踵事增华,宴饮必以绍酒及汾酒矣(《金陵岁时记》),“请春酒,肴不必珍错,以新鲜相夸斗,必有蔬菜一器曰春蔬。三爵既沾,酒令始发,或拇战,或分筹,或飞花,或揭翠,宾主尽欢始散。《诗经》曰:‘为此春酒,以介眉寿。’唐人之咏曰‘家家扶得醉人归’,盖和睦之媒、太平之象也”(《岁华忆语》)。喝春酒,能滋肾养心,益脾健胃,延年益寿。因为此酒中加入了天门冬、熟地、生地、山药、莲子、红枣,适于头昏目眩、健忘失眠、食欲不振等症,算是一种很不错的保健酒。
区境居民端午佳节吃菖蒲酒,已成民间俗例,将多年生水生草本的菖蒲根洗净,切成薄片细丝,泡入白酒中,每日温服二三小杯。据宋代《太平圣惠方》称,服此酒能通血脉、治骨瘘、和血止血,久服则耳聪目明,气力倍增。
鼓楼人吃菊花酒,由来已久。南朝齐武帝于永明四年(486)重阳那天,在孙陵岗(九日台)以宴群臣,赐饮菊花酒,大臣杨修之诗曰:“甲光如水戟如霜,御酒杯浮菊半黄”。以菊花入酒,不但酒有菊香,而且菊酒能养肝明目,滋阴清热,强壮筋骨,补精益髓,延年益寿。难怪古人早就有了食花的习俗:“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在上述种种节令酒中,有一些是南京人自己酿造的。在明代中后期,由于市场上供应的酒达不到贵族士大夫的“清雅”要求,他们便自家酿造。据《客座赘语》称,那时士大夫家酿酒的品种多达30种以上。诸如乌龙潭朱氏之“荷花酒”,徐启东之“凤泉酒”,施太学凤鸣之“靠壁清酒”,皆名佳酿,“又有号菊英者、兰花者、仙掌露者、蔷薇露者......大概以色味香名之,多为冠绝”。
民国时期,南京成了国民政府的首都,鼓楼区域内的党政机关、社会团体、社会名流众多,动辄宴席办酒,除了饮用茅台、古井贡酒、洋河、双沟酒等全国有名的酒外,还有两种地产酒也相当走俏,那就是引进机械酿造的老万全的“善酿”、“花雕”、“女儿红”等绍酒和九龙桥华丰裕产的汾酒、烧酒。老万全用自制的方酒瓶装上绍兴酒,有的窖藏几十年,如此陈酒,在绍兴还真难找到。南京人喝南京酒,用南京自产的酒请客送礼,成了民国年间的新时尚。解放后,区境内居民喝白酒,大都喝散装洋河、分金亭等粮食白酒。一包花生米,一盘鸭四件,都可作为下酒的菜,老百姓喝酒,从来没有什么大讲究。
酒俗种种
茶有茶道,酒有酒俗。鼓楼人也和热情好客的老南京人一样,保留着不少纯朴的酒俗。
区境内居民在秋冬季节吃黄酒,喜欢用大锡壶套小锡壶来烫黄酒喝,小锡壶有拎环,内壶贮黄酒,装进灌了开水的大锡壶内,很快传热升温,这在《红楼梦》中也有生动的描述。第8回中薛宝钗劝贾宝玉不要喝冷酒,“若冷吃下去,便凝结在内,以五脏去暖他,岂不受害?从此还不快不要吃那冷的了”。薛宝钗的话是有科学道理的,医学书上说“形寒冷饮则伤肺”,秋冬喝烫过的酒,可减少对胃肠的劣性刺激,同时也可减少身体内热能的消耗,烫一烫黄酒,芳香物质蒸发,酒会变得香味扑鼻,饮此热黄酒更有行气活血、御寒壮神的功效,故第38回凤辣子大道喝道:“把酒烫得滚热的拿来”,由此可见,贾府从上到下对烫黄酒这一风俗的重视。
敬酒看对象。讲礼貌的待客礼仪,长者贵客先入座,且坐上席,斟酒做到“酒满不溢出杯口,酒少须齐杯沿冶,敬酒要诚恳、谦和,如遇北方人,不妨自己也豪爽一些,学他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如遇南方人,或不胜酒力的客人,一定不要强劝用酒,只须轻呷慢品、点到为此,自己则要先干为敬,礼貌待人。”
宴请宾客饮酒,酒俗多多,概括讲“八禁”:
禁铺张,大吃大喝,过分奢侈讲排场;
禁通宵,喝个大半夜,没完没了的喧哗;
禁强劝,所谓“感情铁,胃出血”;
禁酗酒,一时气盛而牛饮、暴饮,言语粗鲁;
禁避酒,该饮不饮,能喝不喝,让人没面子;
禁恶谑,言语出格,讽刺挖苦客人;
禁斗殴,胡乱罚酒,引起争执,拳脚相向;
禁喷秽,喝酒无度,过量呕吐,酿成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