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货?
他的情情,才不是。
的确,正如轻烟所言,他是犹豫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并不好过,尤其是随着婚期的接近,他内心的折磨,变本加厉。
“裴,你难道真的要跟钟意情结婚?那我呢?我怎么办?还有死去的伯父伯母呢?你要让他们枉死吗?”
莫轻烟气得差点跳脚,歇斯底里地想要吼醒他。
她对钟意情的嫉妒,也由此到达攀升到了某一高点。
眼前这个俊伟不凡的轩昂男人,是属于自己的,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抢走,钟意情,也不可以。
被妒意蒙蔽了身心的莫轻烟,当着他的面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剥落,在他面前呈现出最完美的自己来。
等到走神的裴之沛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她强行抱住了他,吻上了他。
想要勾引他,蛊惑他,可他却不为所动,这让她愈发的气愤。
怎么可以?
钟意情怎么可以呢?
每每想到他跟钟意情躺在同一张床上,她就夜夜不能寐。
她拼命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假的。
裴是为了报仇,才牺牲奉献他自己。
等到收网的那一刻,他就解脱了,然后能跟自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永远只属于自己的了。她做着美梦,却被他给一把推开了。
“轻烟,请你自重点。”
他低哑的嗓音,是如此的伤人。
莫轻烟被他这么冷血无情的话,给伤得体无完肤。
她太爱裴之沛了,所以这罪责,她自然而然又加诸在了钟意情的身上。
自重。
钟意情知道自重吗?
不,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贱人,只知道取悦裴。
那贱人会的,她也会。
最后,她将怔愣的裴之沛给推倒在了床上,再一次吻上他。
她还没吻完,却被他给一把推开了。
这一次的吻,持续了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也是他忍耐的极限了。
他坐起来,冷喝,“轻烟,你闹够了没?”
“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钟意情了?”
她满脸的委屈受伤之色。
裴之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莫轻烟的心,碎成了一地,失魂落魄坐在了床上。
怎么会呢?
他怎么会爱上那个贱人呢?
“那我怎么办?”
她哭了出来,伤心得跟个孩子没个两样。
多年的痴恋,付诸流水,她不甘心。
输给钟意情,她一点也不甘心。
裴跟那个女人,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她们之间的关系,就注定了。
还有,还有,远在青州的厉老爷子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是的,她还没有输,不能言败。
那个输得体无完肤、一无所有的人,只会是钟意情,而她莫轻烟才是会笑到最后的人。
“轻烟,你跟钟振涛尽快离婚。”
他冷静地劝道。
只要不涉及钟意情,他的神志总会极度的清醒。
“然后呢?然后你就能跟钟意情结婚了是不是?”
她咬牙切齿道,“不,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裴,我不会跟钟振涛离婚的,我也不会让你跟钟意情结婚的。”
她很恨地瞪着他,瞪着这个对自己残忍的男人。
“钟振涛的证据,我立刻就找人散布出去,我不会让你们订成婚的。”
无论如何,莫轻烟都不想让裴跟钟意情继续牵扯下去,那对自己太不利了,必须要速战速决。
裴之沛打量着她,眸子突然闪了闪,眼神深邃黝黯,声音不由低了几分,“轻烟,你就不能再等等吗?”
“裴,你说这话,是不是打算不对付钟镇涛了?”
她满脸的震惊,顿了顿,怒其不争吼道,“那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啊,为了个不值一提的白痴女人,你至于吗?你的冷静呢,你多年的隐忍呢,难道都要为了这个女人毁于一旦吗?”
“还有,如果她知道你是什么人,如果她知道你是为了报仇刻意接近她,还会不会跟你订婚呢?”
心灰意冷的莫轻烟,在这一刻,只想吼醒他。
裴之沛慢慢从过去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他没料到那不堪的一幕,被情情给看到了。
不过,她是误会了。
那个孩子,如果没有那一场误会,是不是会还在呢?
“那一天,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
他的眼神明亮,掌心的温热熨帖着她的肌肤,声音闷闷地从她的背后传了过来。
“那是一场误会。”
“误会?”
钟意情嗤笑出声,裴之沛居然说那是一场误会。
七年前,她可是亲眼目睹的。
她踉跄着站了起来,厌恶地挥掉了他贴着她的手。
七年前刚看到那震惊的一幕后,她就恨不得杀掉他。
没想到他好好的,莫轻烟跛了一只脚。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他抿唇,她冷笑出声,“你告诉我七年前你接近我没有任何目的啊,你告诉我莫轻烟嫁给我爸与你毫无关联啊。”
怎么可能是误会呢?
他们两个早就狼狈为奸上了,所以才会让他们父女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
他微微一怔,嘴唇扯了扯,“七年前我接近你的确是有目的,但是——”
他的但是还没说完,就被钟意情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所以我是不会再信你了,你也不用跟我解释,毕竟那已经成了过去,就当我买轻信于人一个教训。”
他张了张嘴,最后没有再作任何的解释。
既然她不信,那么他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何况那一幕的真相,真的告诉她,估计她也不堪忍受,都是涉及到钟振涛的,她最在乎的那个男人。
眼下的氛围,一瞬间气流僵滞冷凝住了。
他身上的脏污,还没有清洗,先前连西装外套都没来得及脱下就仓促跟了进来,而这一刻,他似乎遗忘了身上难以忍受的臭味跟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