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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南洛琪看着收拾整齐的行李和妈妈手里的机票,渐显憔悴的脸上,缓缓绽开一抹苦涩的笑。

“妈妈,我真的没事,我也不想去。”

“去吧,琪琪。”莫莹在南洛琪身边坐下,“巴厘岛啊,我是没时间有时间我跟你一起去。”

“那等你有时间,你陪我一起去。”南洛琪将莫莹递来的机票扔到一边。

明淑眼见着她的固执,眼里郁怒渐生,“琪琪,你不去也可以,那你答应妈妈从今天开始要开开心心的,像从前一样。”

南洛琪心里一痛,看着明淑薄怒的脸,知道是自己惹妈妈生气了,从昨天到今天她什么都没吃,干涩的眼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妈,你别生气了,我去。”

她拿起那张薄薄的机票,眼涩的生痛却流不出泪水,她使劲的眨了眨,眼前模糊不堪。明淑叹了口气,上前将她搂在怀里。

“琪琪,爸爸妈妈就你一个女儿,我们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只要你过得好。但是人生路上不以我们的意志为主,你明白吗?我们这样的家庭无须你的婚姻来联姻或换取利益,我们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他们是爱你的人,还是你的财。如果不能确定,妈妈宁愿选择门当户对,最其码,彼此利益分明。”明淑的话冷静理智,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南洛琪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在这时说这样的一番话,只是隐隐的感觉这趟旅游似乎并不是简单的散心,只是具体会是些什么,她也说不上。她只知道,自己让妈妈担心了,她抱着明淑的腰,将脸偎在妈妈怀里,什么都不说,也不想问,只知道这个怀抱让她安心。

“羞羞脸,这么大了还撒娇。”莫莹在边上探手在脸上轻轻的点了点。

“讨厌。”南洛琪将她往一边推开,脸上绽起一抹红晕。眼里却升起浓浓的感激之意,她很感谢在这样的时刻,还有一个朋友在身边,还能在她不开心的时候陪着她,逗着她。

褚哲瀚回到公寓时,苏妈和海雪都已经离开。空旷的客厅里,语蓉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黑沉的夜空发呆。他在对面的沙发上无声的坐下,而语蓉似乎活在一个人的世界,对他视而不见。

“苏语蓉。”

语蓉回头看着他,他极少连名带姓的叫她,若非极怒便是有事。现在这样的情况,想来是有什么事。语蓉等着他开口,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应对。

“我明天要去巴厘岛。”

语蓉点了点头,静待下文。

“你不问我,为什么去吗?”褚哲瀚看着她淡定的神情,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说不出是酸是苦。恍然间便想起许然的话,“阿哲,看清楚自己的心。”

“你们结婚后,我可不可以搬回妈妈那去住?我们是不是就此结束?”

褚哲瀚抬起手抚上胸口,他感受着指尖的颤动,感受着胸腔里一颗心因为愤怒而想要跳出来的剧烈。他抬起眼看着语蓉,她脸上的淡定与寡情像根针扎痛了他的眼。

“我说过,这一生,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那好,我祝你们旅途愉快。”语蓉重新侧过头,看着窗外。

“苏语蓉。”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却被他极力的克制着,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相处?”

“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语蓉起身往衣帽间走。他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转而将语蓉拥进怀里。

“我给她的只是一张纸。”

“那么你给我的是什么?”语蓉抬起头,幽深的眸子看着他。

“你想要什么?”

“爱。”

“那是不可能的。”他松开她,眼里的温度渐渐冷却,“那真是你想要的?”

“当然,”语蓉冷冷的笑了笑,“我很想知道,你这样的人能不能爱,又懂不懂爱。”

他站在她的身后,胸口蓦地一窒,“很抱谦,让你失望了,我既不懂也不能爱。”

她转过身来来,微微一笑,眼眸清澈见底地瞥着他,“这才是你,不过我真的很希望在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你爱而不得,能让你……”她忽然便停下不说了,她看到他眼里的阴郁正在汇聚而他看向她的眸光,明明是森冷的,她却感觉夹着隐匿的巨大的痛楚。

“那就是你想要的吗?我想你永远都得不到了,这一生我可以爱任何人,也可以任何人不爱。”他的声音带着点微微的磁性,有种说不出的伤感低郁。稍倾,他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眸子里闪烁着温柔的光泽“如此良辰美景,我们是不是该做些别的?”

她看着他缓缓的走近,修长的手指攫住她的嘴唇,极轻极浅的吻了上来,她却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在微微的颤抖。他的吻依旧缠绵而温柔,她睁开眼睛,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根线条,他却闭了眸,沉溺于黑暗中她淡雅的芬芳。客厅到卧室的路上零乱猎藉的散落着彼此的衣物。他的每一次冲撞都像是末日,她放弃挣扎,承受着他的霸道,直至隐隐的痛感传来,仍死咬了唇,不发一声。

“你会在意吗?”颈项厮磨之间,他模糊不清的话语似有似无。黑暗的夜中月光如水,她茫然的看着前方,他的问话,她不是没有听见。撇了唇冷笑,在意?他翻身下来,去浴室冲洗。

褚哲瀚静静地站在洗手间里,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脸。很久之前,他便告诉自己再如何心慌脸上也要镇定,一定要使一切从容有序。只是这一次,他不想承认,他心慌几近失态,总感觉心里像是有个缺口,怎么补也补不上。他想要得到语蓉的肯定,尽管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甚至希望她能稍微的提出一些条件或者威胁,但是什么都没有。她只是那样安静的接受一切既定的事实,唯一的要求是,他们能不能就此结束。良久,他转过身来,背倚着冰凉的瓷壁任那些滚烫的水在他的身体上浇开一层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