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为了祭奠遥不可及的过去,还是为了冲刷看不见未来而沾污了风尘的眼?很多时候,我们忘了哭泣,却在某个瞬间微笑着泪流满面,是生活欺骗了我们,还是我们背叛了生活?
一直都知道盛世是引领C市夜生活潮流的,在很多豪门贵绅中享有盛誉。面对这样一个人间销金窟,从前的苏语蓉只可想像不曾涉足,但今天,盛世的一号包厢因着某个人,而特意为她空起。
“蓉蓉,我告诉你,有句歌词说,原来爱情不是真心就可以,其实婚姻也一样,不是你努力就可以。”海雪已经喝光了眼前的酒,两陀胭脂红在她的两颊渐渐幻化成一抹火烧云。
语蓉端起茶几上的酒,一口饮尽,许是喝的太急,被呛红了眼。“你知道什么?最重的痛依然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说罢,语蓉再次取过面前的酒,自斟自饮,酒水和着泪水在脸上混成一片,原本清泠泠的清水眼,却刻却是醉意胧胧中妩媚如水,却又在那抹妩媚中暗藏幽伤。
“海雪啊,惜取眼前人吧。这世界最重的痛,永远是生死相隔,你不会明白的。”
“别难过了,蓉蓉,我唱歌给你听。”海雪跌跌倒倒的起身去点歌,语蓉躺在宽大的象牙色沙发里,头顶的天花板上悬挂的巨型水晶灯散发出炫目的光辉,在那片光辉中,她仿似看到一张风神俊雅的脸,对着她浅浅柔柔的呼唤。“蓉蓉。”
“我没有感觉,除了等你我的心如止水,我痴心守约,不愿更改一点点,是甚么世界,还有我们这般遥远的苦恋,我甚么不缺,只贪有你在身边,许多人在周围,我却从未眷恋,再也没人象你给我,初见颤动的感觉,我只愿为你守着约,我的心永远那么甜,也许孤单寂寞,但心中依然无悔也无怨,我只愿为你守着约,我的心从没有走远,不管阴晴圆缺,不管时间空间,一生都不会改变,再长的路,纵然距离遥远我能穿越,想念着你的笑,我忍不住流泪,再也没有人比我了解,那爱得坚决的滋味”
一曲王菲的《只愿为你守约》被海雪唱得婉转空灵,似乎喜欢一个人、一首歌,其实并不光是一首歌、一个人,它更是一种依托,承载着一个人对往昔的回忆对未来的迷惘。
包厢外的走道上,一个身影伫立良久。他是刚来还是来了已久,没人知道。一号包厢,原本便处在幽雅清静的位置,他的出现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隔着磨砂玻璃,看着里面飞眸如水的女子,男人眼里划过一抹黯然。他举了手想要去敲那扇门,却最终还是垂了手,转身大步离开。
“海雪,我去趟洗手间。”语蓉一手抚头一手扶墙踉跄着往外走。却在门口看到那抹消失在拐脚的身影。
“安元。”她猛的松了手,不顾一切的往前追。跌跌撞撞中与人撞了个满怀,不等那人站稳,语蓉双手猛力一推,将那人推倒一边,往前继续追。
“苏语蓉!”陈启豪看清那张脸时,语蓉已经消失在过道。“你去一号包厢守着。”对身边的人吩咐一声,陈启豪跟在语蓉身后追了过去。
“安元。”
户外,一场冬雨下得淅淅沥沥,凛冽的风夹着湿润的雨轻吹慢落,霓虹灯闪烁,如同往常一样是个安静而平和的夜。语蓉看不到别人讶异的神色,雨点打在脸上,湿重的双眼睁也睁不开,雨丝在她的眼前织成湿漉漉的烟雾,什么都看不到。她不管不顾,只是那样呼喊着:“安元,安元……”一声接一声。她的心里有把火在燃烧,就是这绵绵的寒雨也无浇灭。广场是宽阔的,但她的眼里却是一片荒凉,一切都没有生气,只有雨和风不住的肆虐,而她对它们的肆虐无动于衷,只是迷惘的搜寻着天地间那唯一能给她生气的身影。
“安元。”她绝望的嘶喊划破长空,随着那声呼喊,她无力的跪倒在地。看着这一幕的人不无潸然泪下。
“你怎么了?”冷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语蓉抬起眼,只看到一袭暗色的西裤,再抬头,男人灰色的羊绒大衣沾染了湿湿的雨散发出一股潮腻的气息,合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在夜色中幻化成一种极致的伤。一把黑色的雨伞握在男人手里,手指修长,骨胳清秀。
“安元?”沾染了雨水的眼看不清眼前所有。
“苏小姐,是我。”男人将雨伞往上挪了挪,露出一张倾媚众生的脸。
“阮柏!”
“是的,我是阮柏。苏小姐,这是怎么了?”
门外的陈启豪看着这一幕,止住了往外跨的脚步。如果这个人是安元,那么他怎会拒绝苏语蓉的相认?他点了支烟,默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为什么会是你?我明明看到他了。”语蓉略过阮柏,不住的往雨幕中张望。
阮柏促了眉头,俯身将语蓉搀起,看着她被雨水浸湿的衣裳,沉沉的叹了口气,自袋内取出一方手巾,仔细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和雨水。
“苏小姐,人生是不断的往前走,过去的一切都会被抛在身后,所以谁都不应该执着于过去。”
“你是安元,对不对,你怪我了,所以你不认我。”语蓉蓦的紧紧的攥着阮柏的手,眼里跳动着惊喜的光芒,“我知道,一定是你,你只是在怪我,所以你不肯认我。”
“苏小姐,你真的认错人了。”阮柏将她的手轻轻拨开,见陈启豪一直站在远处。他促了眉头,将雨伞往语蓉手里一放,“我朋友在等我,失陪了。”
“安元。”
语蓉突扔了手里的伞,往前几步,从身后将阮柏抱住。
“苏小姐?”阮柏不悦的促了眉头,手握着语蓉紧紧相绕的手,却被她哀而绝望的话语阻住。
“我借下你的背影,就一下下。”
一夜风雨,圆了谁的心,灭了何人的梦?
褚哲瀚远远的看着二人,握在手里的伞虽能让他躲过潇潇的冷雨,却没法遮住由心底深处升起的寒意。凉凉的水意由四面八方涌来,风自每一个角落旋起,将他吹得连站立都用尽了所有的力。
“苏语蓉。”他蓦然一声长啸。
语蓉听到那一声长啸,心咯噔一声,猛的便松了手,对阮柏急急的说道:“对不起,你快点离开。”
她旋了身,看着雨水中褚哲瀚被雨水浇得发白的脸,寒意从心底一层层的上涌,和着翻腾的酒气,她极力压住那股眩晕感,弱弱的一笑。
“褚哲瀚,你是来接我吗?”她蹒跚了步子上前,迎着他冰冷的目光。
褚哲瀚不语,冷冷的眸子穿过她,看向她身后的人,眼里翻腾着猩红的血光。语蓉上前一步,软软的倚倒在他的怀里,双眼微闭。
“褚哲瀚,我累了,我想睡了。”说完便闭了眼。也不管他是否会伸手接她,就那样倚着他的胸前,沉沉睡去。
他终是伸手将她轻拥在胸前,双眸看着她因为寒意而泛白的双唇,眼里划过伤痛。苏语蓉,我痛了,你快乐吗?
阮柏回身,看着相拥于雨中的二人,眸底一片冰冷。远远的,对着褚哲瀚点头示意。转而迎着陈启豪,大步上前。招呼道,“陈少,好雅兴,冷夜听雨。”
“哪里,只是怕莽撞坏了阮先生的兴致,是故在此久候。”
两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往里走,先前被陈启豪下令守住包厢的人,走了过来,俯耳轻声道:“陈少,大少奶奶睡着了。”
陈启豪邹眉,对身边的阮柏说了声,“不好意思,我处理些事情。”走到偏僻处,给褚书易挂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复而走回,对那人再次吩咐道:“守好门,褚大少,立刻到。”
褚哲瀚将车里的暖气开到底,仍然驱散不了周身的寒意,握着方向盘的手打着颤。他猛的死力的锤了下方向盘,深夜里,一声长长的车鸣。
语蓉半开了眸子,看着他的狂怒,唇角划过一抹冷笑。复又沉沉的闭了眼,这一次是真的睡过去了。迷迷糊糊中,却感觉浑身火烧火燎的难受,嗓子干的能冒烟。
“水。”她无意识的低喃。
褚哲瀚见她双颊两陀不正常的红,伸手过去摸了摸,触手的火热吓了他一跳。而语蓉还在无意识的轻喃着。
“蓉蓉,蓉蓉……”他一边小心的开着车,一边轻手的推着语蓉。
眼见得那两陀红越烧越热,他将方向盘猛的打了个弯,往医院去。一手掏出手机一手握着方向盘。
“秦院长,是我,褚哲瀚。”
老人明显带着浓重的床气,深夜被人叫醒确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但涵养使然,老人的声音依然温润祥和,“褚少,什么事?”
“秦院长,我朋友病了,又要麻烦你了。”
老人一边穿衣,一边握着手机说道:“我现在去医院。”
“那个,”褚哲瀚略停了停,知道秦院长必是以为像上次那样的事,他坚决的说道:“人只是发高烧,但我有其它的事想麻烦秦院长,你能不能找个妇科专家一起?”
“我知道了。”老人握着手机的手抖了抖,慕的想起上次那个差点将自己手割断的女孩,这次为的是什么?高烧跟妇科有关联吗?但他还是很快的调出手机号,拨了出去。
C市第一人民医院,在这个深寒的冬夜,再次上演人仰马翻的戏码。
秦院长在仔细量过语蓉的体温后,长舒一口气说道:“没事,只是受寒引起的内伤风,吃点药就行了,也可以挂点滴。”
“给她挂点滴吧。”褚哲瀚脱下湿重的外衣,只着一件紫色斜条纹的羊绒衫,在病床边坐下,将语蓉散乱的发掠到脑后。见她的唇干裂的泛着白色的小皮屑,他起身取过病房冰箱里的水,拧开,喝了一口,俯身缓缓渡进语蓉的嘴里。
秦院长对值班护士挥了挥手,“去配药,给这位小姐打点滴。”
护士红了脸捧着药盘往外走,边走边得意的拿出藏在托盘下的手机,手机里深情相吻的瞬间被定格。她的无心之举却给褚哲瀚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院长。”妇科专家,韩丽被秦院长一个电话召到医院,一路上以为是哪个高危产妇出问题,结果电话打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有。
“褚少,这是我们院的妇科专家,韩医生,你有什么问她吧。”秦院长将韩丽引见给了褚哲瀚。
“褚少。”韩丽对褚哲瀚并不陌生,那场轰动C市的婚礼,也赚了她不少的眼球。猛的看到他,她甚至担忧的想,不会是褚少奶奶,南小姐出什么事吧。担忧的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却发现并不是南洛琪,她的惊诧在脸上维持了一秒,马止化为沉静。
“韩医生,一个女人在正常的夫妻生活下却不孕,是因为什么?”
不要责怨褚哲瀚在这样的深夜来咨询生育问题,很多事情想多了渴望多了,便会成痴。他比谁都清楚语蓉对他的抗拒,而他在面对所有语蓉的抗拒同时,最绝望的想法便是,孩子是能改变他们目前状况的唯一可能。是故,他才会在这样的状况下,向一个妇科专家询求帮助。
韩丽扶了扶无框眼镜,以一个医生的专业角度解答褚哲瀚的疑惑。“如果男女双方身体正常,就要看是不是以往的避yu史造成的影响,也有女方身体异常,难以受yu的可能。如果可以,我建议男女双方做个砌底的检查。”
褚哲瀚敛了眉,看着语蓉睡梦中紧促的眉,轻声道:“蓉蓉,我真的很想有个我们的孩子。”
“你给她做个检查吧,我不必了。”
韩丽点了点头,正巧护士端了药盘进来,要挂点滴。褚哲瀚退开一旁。
小护士,卷起语蓉的袖子,橡皮扎上刚要动作。韩丽却忽的说了声,等会儿。她快速上前,执起语蓉的手,她小心的将袖头往上卷,审视了一番,复放下,对小护士说道,换只手扎吧。
“怎么了,韩医生?”小护士不解的看着她,韩丽摇了摇头,对一旁的褚哲瀚说道:“褚少,借一步说话。”
“韩医生。”褚哲瀚看着脸色肃沉的韩丽,忽然很怕听到她将要说出的话。
而韩丽显然也在想着怎样开口才好,最后还是很直白的说了句,“屋里的小姐,自己选择了避YU,所以……”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她看着褚哲瀚纸白的脸,略下了后面的话。不管他给了教堂中的那位南小姐怎样隆重的婚礼,但她一眼就从男人冰冷的眸里看到了薄情。而这一刻,他看着褚哲瀚眼里那种纠结却无耐,脸上受伤的神情,心里沉沉的叹了口气。所谓的高门,他们的生活到底要多复杂?他们的人生到底要多无奈呢?
“你能在不让她感觉的情况下,解除那个……”褚哲瀚忽然不知道要怎样称呼那样一个东西,他茫然的看着韩丽,很久,韩丽点了点头。
其实醉过酒的人都知道,不任是醉着还是醉后的清醒,那都不是一件好过的事。眩晕的头,加上腹内翻涌的不适,会让你发誓,今后再也不沾一滴酒。
语蓉醒来的时候,四雨已经做好清淡的小粥,配了一些自制的小菜。语蓉很喜四雨做的那种脆脆的酸萝卜,淡淡的酸,很是爽口。
“四雨,你下班后,住哪啊?”
四雨擦了擦湿湿的手,站在一边低头回道:“苏小姐,我跟朋友合租了一套房子。”
“你看,如果让你在这住下来,可以吗?”
四雨抬了眼看着语蓉,黑黑的瞳仁划过一抹惊喜。她同老乡合租的那间小平房,四处漏风不说,床上连垫的棉絮都没有。只是想起,当初招她时,褚少说,不管住缩的话,四雨的眼神暗了暗。
“苏小姐,褚少他……”
“我来跟他说,你如果愿意就把客房收拾出来,住下好了。”
“谢谢,苏小姐。”
语蓉笑了笑,低头吃手里的粥。她只是偶然注意到四雨的手已经开始在爆红色的小点点,那是冻疮发作的迹像。房子里很早便开足了空调,冷热水随时可用,唯一的解释是四雨住的地方太糟糕。而那个晚上因为凉意醒来看着一室孤寂到天明的语蓉,忽然就觉得这屋子太空了,空的让她心慌。
晚上,褚哲瀚听到语蓉说,想让四雨住下时,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说,他会跟四雨谈谈。语蓉见他没反对,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心里想着,昨夜她明明淋了一场大雨,恍惚中看到过一个身影,还看到褚哲瀚了,为什么后面的事她却记不清了。今天打电话给海雪,海雪的手机也是关机。她不知道那时,海雪同书易正像两头小兽似的抓扑在一起。
褚哲瀚起身往客厅走,见四雨正局促的坐在沙发里。
“四雨,你可以在这住下。”
“谢谢褚少。”四雨连心起身道谢。
“但是你一定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请来的保姆,我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雇主和帮佣的关系,你明白吗?”他看着四雨的眼神冷冽中带着森森的赛意。
那样的眼神,四雨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我明白的褚少,我会好好做的。”
“那就好。”
房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褚哲瀚起身,不知道这个时间谁会打他的电话。
“喂,什么事。”他的语气诸多不耐。
“阿哲,你在哪里?”电话里,姚知琴的声音冷冷的带着逼问。
褚哲瀚促了眉头,将手机拿下,看了眼那个电话,不是家里的。是哪里的?
“妈,我在家呢。什么事?”
“家,哪个家?”
褚哲瀚蓦的一愣,蓦然想起,电话是别墅的座机号。她看了眼浴室里模糊的身影,往客厅走了几步,将门带上,才重新回道:“哦,我有些东西放在公司,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呢。”
“那你快回来吧,这么大一房子,让琪琪一个人呆着,你也放心?”
“我知道了,妈,我马上回来。我开车呢,不说了。”挂了电话,褚哲瀚对四雨说道:“跟苏小姐说声,我公司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好的,我知道了。”
“苏小姐晚上怕冷,你让她充几个暖宝宝放被子里。”
“好的,我会提醒苏小姐的。”四雨将他脱下的鞋放好,跟褚哲瀚挥手道别。
褚哲瀚的车在深夜的街头,以缓慢的速度在行驶,那座别墅以及别墅里的人他希望只是一个梦幻的存在,一梦醒来,一切都是假的,那该多好。他对南洛琪的逃避并不是因为良心的不安,而是他忽然害怕,他害怕面对那样不堪的事实。虽然南洛琪在那天早上拥着一身的抓痕跟他淡笑着说,“没关系,你只是喝醉了,把我当成她。”虽然她一再的说:“这只是一个意外,我的初衷不会因为这个意外而改变。”但他却在那抹悲凉的笑意里看到了危险,某种他无法违逆不可逆转的危险。当他看到象牙白的沙发里那抹暗红时,他越发感到了一种惶恐,这个世界女人的初夜虽说不再神圣,金钱凌驾于肉体之上,神圣只是金字塔尖的那一颗钻石,贪心的人拿走了钻石,金字塔却依然矗立不倒,但那只是对于某些女人来说。而于南洛琪,那颗钻石果真如此可以轻易被拿走,从而不屑的轻哼一声,切,只不过是一层膜。真的能如此吗?
他从不会设想,假如,只因他知道人生不可能重新设计。但这一刻,对着灰冷的夜,他忍不住的第一次设想,假如,那个晚上不曾发生该有多好。想完,他便扯了唇冷笑,笑得眼角出泪花,还是止不住笑意。取次花丛懒回顾的褚少在叹惜着人生当中的一个良辰美景,这真的是件可笑的事情。
别墅中的姚知琴看着空荡的可以听见风声回响的大厅,脸上的神色渐渐肃重。
“琪琪,你告诉妈,阿哲是不是常常夜不归宿?”
“没有啊,妈,你听谁说的。”南洛琪将冷了茶倒掉,重新倒了一杯茶放在姚知琴跟前。
“为什么连个保姆都没有?”
“有的,我们请了钟点工。”
姚知琴端起桌上的茶,却敏感的看到茶几上并没有烟灰缸,她的心越发沉了。难道外面的传言是真的?
“妈,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哦,在你家附近的一个阿姨家打麻将,想起,顺便过来看看。”
南洛琪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苦丁茶喝了口。
“琪琪,那么苦的茶,怎么喝啊?”
“习惯就好了,妈。”
门外响起汽车的停车声,南洛琪将脸垂下,看着杯里子绿绿的苦丁叶,眼角划过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