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第三条道路:21世纪中国第一个诗歌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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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长久以来,人们对新诗的指责总是大于肯定。让诗人的名词同疯子或者精神病挂上了钩,至少诗人也是个思维不正常的人,要是某人被称为诗人,则是嘲讽多于赞赏。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写诗更成为个人背地里的私下活动,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是有人敢宣称自己是诗人,是绝对会遭到一阵急风暴雨的冷嘲和热讽。诗歌的外部环境是越来越荒漠化。如何同外部环境进行抗衡,唯一的就是在内部“清理门户”进行资源整合。《第三条道路》的出版发行就是在“清理内部”各门各派的基础上向外部展示了新诗的实力。打破“圈子”和“异类”,用真正的诗的声音向世界宣布:具有神性和使命感的最先锋的新诗还在,充分显示了诗人涉足的地方随后才有哲学家的考查的功效。诗的这种先锋是任何诗外的学科所无法抵达和取代的。

《第三条道路》在不结盟的大结盟前提下,主张的是致力于新诗生态环境的保护,保护新诗生态是致力和潜心新诗的每个人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从动机效果统一理论来看,《第三条道路》一书由九州出版社及时出版发行,不但整合了当下中国新诗具有潜质的优势资源,而且在边缘和荒漠的环境里展示了新诗的生机与活力。理论和新诗文本都很好地彰显了《第三条道路》的思想和光芒。

在新诗回归黄金时代的路上,各闪光芒,大放异彩。尊重个性是《第三条道路》的重要思想之一。荣格发现,当意识和无意识、自我和本我之间存有良性的互动时,人们感受到自己独特的个性,同时也与人类实存深处无际无涯的经验之洋相通。从而使自己的生活真正地具备创造性、象征性和独立性。荣格将达到这个心灵平衡的过程称作个体化,并认为这是人类所有心理活动都遵循的原则和过程。在第三条道路上走的诗人们也更尊重这样的个体化,才有这些如此各具特色的好诗——

伟大的诗篇,既能昭示人生,又能昭示宇宙,甚至指引我们走入灵视境界。诗人笔下的记忆是脱离了人和时间的,成为一种可具体把握的“独立存在物”,即尽管身体不再存在于过去那个真实的时空中,但记忆仍然存在于寰宇,而它倒过来又证明了诗人的存在。莫非的《大觉寺》在他充满智慧和哲思的具备强烈思辩性的语言中表现了一个永恒的意象。让人读起来有一种对距离美的神秘向往。这样神秘的向往不因季节的变化而更改。“雪化不化是一样的,太阳上升太阳下落”一样的永恒。《大觉寺》就是宠辱不惊的大智若愚。他的《突然的光》给人一种难得的渴望,让人在跌落中徘徊。诗句“有一阵鸟儿飞走。在我心里有一阵化不开的冷,有一阵”就是这样的感觉。同时有种清楚的距离感,“点亮木柴,却看不见你的容颜”。这是一种被拉开的距离。另外“人潮中涌动的人多么热闹,这春天的下落,转瞬即逝”在热闹喧嚣里的失落,叹的是时间流逝的无情。大觉寺和春天在诗里都不是现实的存在,却因诗而证明了诗人思考的存在。

李白史称诗仙,我在读了谯达摩的《月牙泉》和《穿睡衣的高原》后,真想称他为情仙,他的情诗的棒和绝,我个人认为目前国内没有他者了。两诗不着一个情字,也不见一个爱和性字,但是在阅读中给人展示的是蜜月的影视画面背后的想象。把人一次一次的带进情爱的漩涡和陷阱的审美阅读中。他的诗句像一只只健康的鸟儿落入心里,它的喙儿慢慢的给你疗伤和疗痒。

诗歌通过审美来认识自我,认识和想象我们生存的环境与景况,树才的《一只蟑螂正在死去》,我在阅读时强烈的感到一种对即将失去的和谐与共的自然生活的一种哀婉。从妻子要求杀死蟑螂到见到蟑螂即将死去的惊叹,而后却各忙各的,没有拯救的行动,这里说出了那种失去才感惋惜,失去才感到珍贵的普遍心态。诗歌在净化心灵,剔除烦躁,隔断尘嚣,愉悦情感,让人生活在安逸的温馨氛围里,有种幸福的感觉从心里流过,这就是诗歌的最大功效,也是最具原始的功率,树才的《冷,但是很干净》就达到了这样的功效,在落差中表现一种对纯美的追求,也正是这种落差的距离,才让读者的心灵找到安逸感。

诗歌意象的密度,重要的是看诗有无沉积的意蕴,有无风骨,是不是生气贯注的完整审美活动。如果放弃了整个乐曲而在欣赏局部华丽的音符,这就不是审美的完美结合,只有将之贯穿全诗才是最佳的审美,在这方面林童的《御临河》从现实到历史再回到现实的各种意象都进行了完美的结合。诗中的意象密度不仅是指艺术创作中形象的繁杂、膨胀、彼此嬗替的频率。同是也是指意象内涵的深厚和富于弹性。是生活的血肉之躯上衍生出的活体组织。具有厚重感、延伸感、立体感。有时需要的是疏淡和概括。叙事抒情长诗《御临河》在诗的意象密度的处理上可谓做到了精妙绝伦,全诗从开头选择史诗性的抒情基调,而后激情澎湃的一气呵成。思乡的主旋律随春雨入窗,然后折回对家乡御临河历史的回顾,进而自己的“亲历”和眼前的“存在”生活的怀想。无论是多灾多难的时代还是太平盛世都无法隔断思乡的浓情。卢卡奇认为,史诗的主题不是关于个人命运而是关于一个团体的命运。从这一角度讲林童的《御临河》关心的不只是家乡的生存忧患,而更多的是折射出对广大的人民生活的关注。林童的《御临河》饱蘸了“糖醋味”,这首散发甜酸味的诗,让我在读时感到甜甜的,而在回味时又有浓郁的酸涩。

诗歌是与人的心灵相通相融的奇特的语言构造,是人类审美艺术和审美能力的综合体现,是人类情感的真实载体。哪怕有些诗在涉及人的情感方面是少之甚少。但是他们在退隐后注视和观察着诗人所处的生存环境与景况。庞清明这位坚信诗歌是隐者的艺术的诗人,在他的退避后关注的是火热的现实生活,从他的《南方乡镇(组诗)》就可窥见其二。

诗句间给人以荡得开的空间,留一条通道,让读者与抒情主体并驱于神奇活跃的诗的艺术世界,任何庄重典雅的殿堂的饰物都讲究疏密有致,而不是叠加的。我曾经读凸凹的《大师出没的地方》就有这种感觉,也许是都在大巴山生活过,受那种山地纯朴文化的洗礼,凸凹的语言朴实,但给人的诗意的空间却是广阔的。让人的思维自由驰骋。他的《羞惭》一诗开头两句,“我朝前走去/迎面一条狗走来”这之间就给我们留下了一条通道,思考的通道。

诗歌的审美让我们进入事物的核质,同时又因诗歌的审美让我们成为事物的静观者。

马莉因在《南方周末》的特殊身份,她的写作可谓视野开阔,积淀丰厚,同时,长期受岭南文化的浸润,在她的语言充满圣洁和光亮的诗里散发出她追求的诗的神性的光芒。那种被水滋养的直抵神性的光泽。读她的《两枚果子掉进了湖里》,仿佛作者马莉是个生活的旁观者,这也许是她追求的神性的空灵,与己无关的四大皆空的空灵。其实在这空灵的背后无处不在印证马莉是个生活(不仅指现实的存在)的有心人,如果没有其真正对生活上升到神性的思考,又如何有反过来看似对最普通生活的自由的描绘的诗句。这种归于平淡不留任何痕迹的诗写,没有高超的技巧是难以完成的。

第三条道路上还有十品、红杏(赵宏兴)、刘文旋、简宁、梁平、郁葱、杨然、安琪、胡亮、刘川、杨通、子梵梅、金辉、老德、庞华、兰马等诗人,其作品都各具特色,在此就不细数。

“第三条道路”在对上个世纪末的“知识分子写作”、“民间写作”让民族语言与精神建构双双下滑进行拯救的同时,还积极的在内部规训,集聚力量,抵抗各种外部短期情势压力的自然反弹,还积极的迎接伟大锐利的诗歌审美历史的回归。同时第三条道路也拒绝跌落进自恋的泡沫,这是《第三条道路》进行内部规训的目的和任务之所在。

雅克·阿达利给穿越迷宫的旅行者说:“站在迷宫的入口处,黑洞洞的豁口前,外行人,无知者看不见的是一条充满陷阱,没有出路的隧道。如果他掉转身走开,生活之门就将在他身后关闭。倘若他走进去,倘若他战胜眩晕、幻觉和恐惧,倘若他不在内心打结,倘若他甘愿运用为今人所不屑的非常独特的才干,他将会发现幻觉给人以启蒙,恐惧使人坚强,错误使人成长,眩晕使人脱胎换骨。从这一点上看,在1999年的“知识分子写作”与“民间写作”之争给诗坛带来的一片混乱,让人迷惘。如果在他们的“二元对立”的烟尘中不清醒,甚至退却,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第三条道路”更不会有中国的新诗黄金时代的回归。在这里莫非、树才、谯达摩可是功不可没的。

每个诗人都可把自己的立场带进他自己的诗歌写作。优秀的诗人善于将个人的诗艺和语景的有效组织并了无痕迹的融入诗人的血液。在诗歌的写作和阅读中能感到生命的快乐,这是诗给生命赋予的。即便不能带来快乐,能带来强烈的生命的阵痛和震撼。这就是《第三条道路》第一卷的印证和启示。在第三条道路的永恒时空下

——析《第三条道路》第一卷诗歌创作杨青云世界上没有一条创作道路是重复的,每位诗人都在经历着开拓属于自己的生活与精神空间。近日,当我阅读九州出版社出版的《第三条道路》第一卷时,她的“多元化遵循:诚信,交流,并存、平台、平等、互惠、自由等,反对唯我独尊,欺行霸市,欺世盗名,垄断与腐败”(林童诗论)让我深以为然。此书打开了一个清越辽阔的艺术时空,让我们意识到天空的宽广和大地的辽阔。“第三条道路就是无数条道路,就是每个诗人选择并找到最适合于自己最佳的写作方式……第三条道路当然要讲先锋,但先锋也是多元化的先锋,而不是我先锋,你就不先锋。先锋不是自我标榜,先锋不是诗歌标准,先锋更不是砍向论敌的大刀”(林童诗论)。“第三条道路诗学的精义在于各走各的道路,既不威逼他人,也不勉强自己。第三条道路已经成了这样的一堵围墙:把所有的二手贩子划开来,提倡一种老实和诚实的写作,一种从自己身上掉下一块肉来的写作,一种从没有路的地方走出路来的写作。”(胡亮诗论)

研读《第三条道路》,从各不相同的诗论中感觉第三条道路写作的逐渐明朗和完美。她以经典性,先锋性,现代性引领21世纪中国新诗潮流。2004年6月,《第三条道路》第一卷首发式暨“庄园之夏”诗歌朗颂会在京隆重举行,来自全国的第三条道路重要成员莫非、树才、谯达摩、林童、庞清明、温皓然、十品、安琪、墓草以及诗人、批评家李青松、谭五昌、杜兴成、李云枫等参加,并取得圆满成功。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文艺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光明日报》、《南方日报》、《羊城晚报》、《南方周末》、《成都晚报》等近40家媒体予以报道,在当下诗坛产生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成功出版的《第三条道路》第一卷可谓精品之着,大体来说凡内容健康,表现优美,真切有味,可读性强。这些诗人精制的佳构读后让人振奋精神,值得反复阅读吟唱的精品之作也不少。我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这样的广告词:所谓“经典”,不是“我在读”,而是“我在重读”的一类书,因为每次阅读都像初次阅读。这也许就是较能普遍接受对“经典”的定义。现在就让我们跟随诗人领会第三条道路的精品之作。

谯达摩:我们对故乡的牵挂

谯达摩可谓是一位多产的诗人,我在数家媒体上陆续看到过他的诗歌,今年《诗人生活》一期中有他《那在山项上的,是我的贵州》,印象特别深刻。全诗共7节,把他幽雅馨香的贵州,把他豁达宽容的贵州,“默默地怀抱着七月的蕊”开放在故乡的山顶上。他是一位异乡的漂泊者,更是一位赤诚的朝圣者,他把对贵州的真诚之爱用张扬的天赋和华美的乐章表达出来,纯真而自然,明晰而宁静。既有智性的把握,又有意象的铺张,叙述从容自然,读后令人动情。诗人既重抒发个人特有的情感,又不忘自身所处的社会环境。他特别关注故乡的生存状态,他的作品不是关在书房冥思苦想出来的,积压于内心的生活感受在某种特定的范围中受外界刺激而喷发出来,如他的《刺猬》:“我在地上的天空开垦,挖掘岁月/数不清的繁星像历史的窑洞/在星光中我独自栖居,诗意的栖居……如果战争暴发/我就回家,回到简陋安全的乐园”。诗人又一次写到“回家”,他对家园的爱有多深?情有多重?细读这些怀念故乡的诗,力透纸背,把对故乡、亲人的眷恋都倾注在字里行间,托出不尽的乡愁,绵长隽永的离情别绪,几乎化作诗人情重如山的美好寄托。迄今为止,我读谯达摩的最多作品仍是那些关于故乡的诗作,我每次读过都十分感动。严格来说,尽管诗人很努力地写出了震动人心的乡愁之作,但诗人一直未能走出对故乡的伤感。通过诗歌语言的透支,诗人在建构故乡父性主题和母性主题时,一直迷惑在故乡的视线中。当他全身心地把诗歌献给故乡的父老乡亲时,那美好的故乡仿佛却不容他多看一眼又把一个超负荷的家园推到面前。于是诗人在描写故乡的父性主题时使我们在痛苦中反思:那些贫穷的父老为什么不愿走出千百年遗留下来的穷山村?也许人们最大的麻木是满足于自己有所寄生,就如适徒的鸟群,为什么总能找到自己的沼泽?在追寻之路上诗人还在倔强地选择他对故乡的一往情深。

在诗人所有写故乡的诗中,我特别欣赏《黔之驴》,没有独特的情感,是写不出对故乡的依恋,却又从故乡的毁灭性中抽身古朴粗犷之美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支撑着他,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直让他在死死坚守。可是当他在攀越一座山峰时并不知道山上都有什么风景值得攀越,但他总是为了下个欲望的诱惑而一如既往的爬上去。如果放弃这种欲望的诱惑,在山脚下徘徊不前,那将会失去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直到慢慢变老。当然我们不忘让诗歌来延续生命,就这样一路走下去。可是走得再远,我们的根却始终在母亲的视线里永远牵挂。

庞清明:智者的黄昏止于静美

庞清明的诗,我已写过一篇评论,发表在今年初的《作家报》上。与庞清明接触多了,总觉得他特严肃,那种印象中的严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例如我们正在谈话,他突然不言语了,只是全神贯注地听我夸夸其谈。当我渐渐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却不打断我的谈话思路,只用手语或点头示意,我便感到不好意思起来。每每出现这种尴尬时,他才又匆匆发话:继续谈下去。